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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要卖我去国外(嘉慧王美琪)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室友要卖我去国外(嘉慧王美琪)

时间: 2025-09-16 00:34:50 

9月7日 晴 搬进新家了。9月8日 阴 昨晚好像听到一点声音?

9月9日 雨 声音又来了!不是老鼠!是什么东西在刮!就在天花板!

9月10日 去找物业了,说是我听错了。9月11日 报警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9月12日 我又去问了邻居,他们都说没听见。

9月13日 声音每天都在!我试着敲地板回应它,它好像停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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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到底是什么?!9月14日 我开始用钥匙刮地板。它刮一下,我刮一下。

它是不是知道我能听见?1我叫秦阳,是个靠写点东西为生的人。

最大的困扰是严重的失眠和听觉过敏。一点细微的声音,比如楼上的拖椅子声、隔壁的滴水声,对我来说都像是放大了一百倍,能轻易撕碎我脆弱的神经,让我整夜无法合眼。为了找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我几乎是怀着朝圣般的心情,租下了竹园小区14号楼303室。

这小区老旧得几乎被城市遗忘,邻居大多是老人或者租户,物业费便宜得可怜,唯一的优点就是——异常的“安静”。至少看房那天,我是这么觉得的。

搬进去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听到了那个声音。不是拖椅子,不是吵架,不是水管流水。

是一种……刮擦声。“嚓……嚓嚓……嚓……”极其缓慢,极其有规律。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是有人用指甲,或者什么钝器,在一点一点地,极其耐心地刮着天花板的水泥层。它来自正上方。楼上,404室。我的第一反应是愤怒。

对噪音的极端敏感让我瞬间血压升高。我看了看手机,凌晨一点半。这太过分了。

我甚至想立刻冲上楼去砸门。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初来乍到,不要和邻居起冲突。

我强忍着怒火,用枕头死死捂住耳朵,那声音却像是有魔力一样,穿透了柔软的棉花,直接钻进我的脑髓里。“嚓……嚓嚓……”它就那样响了一夜。而我,睁着眼睛,听着它,也熬了一夜。天快亮时,声音消失了,像是从未存在过。第二天,我顶着一对黑眼圈,首先去找了物业。物业办公室就在小区门口,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只有一个管理员。

他叫王老五,人如其名,看起来五十多岁,皮肤黝黑皲裂,像是常年在户外干活的样子,沉默寡言,眼神有些浑浊,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麻木和疏离。

我尽量客气地描述:“您好,我是新搬来303的。楼上404半夜总有奇怪的刮墙声,吵得没法睡觉,您看能不能联系一下业主或者住户……”王老五头也没抬,用一块脏布擦着一个旧扳手,声音沙哑:“404?没住人。”我一愣:“没住人?不可能!

我听得清清楚楚!”他终于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深,没什么内容,却又让人有点发毛。“那栋楼管道老化了,有时候就是会有点怪声。你听错了。

”“那不是管道的声音!就是刮墙!一下一下的!”我有点急了。王老五不再理我,低下头继续擦他的扳手,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习惯了就好。”这是他最后的结论。

那种被敷衍的愤怒感让我胸闷。我又试图向仅有的几户邻居打听。楼下的老太太耳朵背,根本听不见我说什么。隔壁的单身男人皱着眉头听完,不耐烦地说:“我在家从来没听过什么怪声。你是不是睡迷糊了?”那一刻,我甚至真的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真的是我太敏感了?因为失眠和焦虑,出现了幻听?

那天晚上,我提前躺下,几乎是恐惧地等待着。凌晨一点半,一分不差。

“嚓……嚓嚓……”它又来了。精准,执拗,永无止境。我崩溃了。用耳塞,没用。

用降噪耳机,开到最大音量放白噪音,那刮擦声却像是直接在我颅腔内响起一样,根本无法隔绝。我冲到阳台,抬头看向四楼。404室的窗户一片漆黑,死寂无声,根本不像是有人在里面的样子。难道……真的是我这颗出了问题的大脑,在欺骗我?

连续一个星期,我几乎被这声音和自我的怀疑逼到了绝路。眼窝深陷,精神恍惚,写作完全停滞。我意识到,如果不搞清楚这声音的来源,我迟早会疯掉。

我必须去404亲眼看一看。一天下午,我趁着楼里人最少的时候,揣着一根细铁丝和一颗狂跳的心,走上了四楼。404的门上积了厚厚一层灰,锁是那种老式的弹子锁,并不难对付。我的手心全是汗,费了点劲,才在一种巨大的负罪感和恐惧感中,“咔哒”一声撬开了门。

一股浓重的、陈旧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差点咳嗽出来。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阳光从脏得看不清外面的窗户照进来,能看到空气中飞舞的亿万尘粒。

地板是老式的木地板,落满了灰。

我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天花板——我想找出楼上住户制造噪音的源头痕迹。然而,没有。

天花板虽然脏旧,却很完整,没有任何新近的刮擦或撞击的印记。心沉了下去。

难道真是我的幻觉?我不甘心,目光扫过地面,然后,猛地顿住了。地板上虽然积灰很厚,但有些地方的灰尘分布并不均匀。在房间正中央的位置,那片灰尘……显得格外薄一些。

我走过去,蹲下身,用手轻轻抹开那片浮灰。露出了下面的木地板。然后,我看清了。

木地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刮痕!那不是磨损,不是家具拖拽的痕迹。

那是一条条、一道道、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刻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用钥匙,用任何能找到的尖锐物,长期地、疯狂地、绝望地在地上刮擦留下的!有些痕迹还很新,露出了木材原本的颜色,而大部分则被灰尘半掩着,显出一种陈旧的暗色。

一股寒意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那个日记女人!她不是幻觉!她也听过!

她甚至在这里,试图用刮地板来回应?或者是因为疯狂?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是王老五!他走路很有特点,步子重而慢。他怎么会这个时间上来?panic瞬间攫住了我。我手忙脚乱地想恢复原状,但已经来不及了。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我甚至能听到他腰间那一大串钥匙相互碰撞的叮当声。情急之下,我看到了客厅角落里一个老式的、带帘子的嵌入式壁橱。来不及多想,我拉开帘子钻了进去,屏住呼吸,缩在一堆浓重的霉味和灰尘里。“吱呀——”门被推开了。

王老五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他似乎在巡视,脚步很慢,一步一步,像是在检查什么。我的心跳声大得我自己都害怕,感觉整个壁橱都在随着我的心跳共振。

他会不会发现门锁被撬了?会不会发现我抹开灰尘的地方?他的脚步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壁橱前。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和布帘,我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然后,我听到他似乎是蹲了下来。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咔”声。接着,是一种极其轻微,却又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嘶啦……嘶啦……”像是……用指甲,在轻轻刮着壁橱的门板?他在干什么?!他在试探?还是他知道我在里面?

我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几乎要忍不住尖叫出来。但那刮擦声只持续了十几秒,就停止了。

王老五站了起来,脚步声再次响起,他走出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门被带上了。

外面传来了锁门声。我瘫软在壁橱里,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剧烈地喘息着,过了好久才敢动弹。确定外面真的没人了,我才颤抖着爬出壁橱。

重见光明的感觉让我几乎流泪。我首先看向门口,门确实被从外面锁上了。

但我进来时就用铁丝卡住了锁舌,应该还能从里面打开。我惊魂未定,想起王老五刚才在壁橱前的举动。我蹲下身,查看他刚才停留的地方。壁橱底部是实木的,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我用手仔细敲打摸索,有一块木板的声音似乎有点空?我用力按了按,又试着抠了一下边缘。那块木板居然微微松动了一下!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用指甲抠着边缘,一点点用力,终于把它撬了起来。下面是一个小小的、黑黢黢的暗格!

暗格不大,里面只放了两样东西:一个封面已经发黄褪色的软皮笔记本,和一个看起来极其老旧的、带键盘的诺基亚手机。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像是发现了宝藏的探险者。来不及细看,我把笔记本和手机飞快地塞进怀里,合上暗格,恢复原状。然后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弄开门锁,像做贼一样溜回了我三楼的房间。锁上门,拉好窗帘,我才像是获得了安全感一样,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平静下来后,我首先翻开了那本日记。日记的主人是404室的前任租客,一个女人。

字迹从一开始的娟秀工整,到后面的凌乱潦草,甚至有些页面上有点点污渍,像是泪痕,或者……水渍?9月7日 晴 搬进新家了。虽然旧了点,但很便宜,也很安静。

希望能睡个好觉。9月8日 阴 昨晚好像听到一点声音?像是……老鼠?

明天得问问物业。9月9日 雨 声音又来了!不是老鼠!是什么东西在刮!

就在天花板!吵得我一夜没睡!9月10日 去找物业了,那个姓王的管理员说楼上没人住,说是我听错了。可我真的听到了!

9月11日 报警了。警察来了也没用,说没声音。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9月12日 我又去问了邻居,他们都说没听见。为什么只有我能听见?

难道真的是我……出了问题?9月13日 声音每天都在!准时在凌晨一点半!

我受不了了!我试着敲地板回应它,它好像停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了!它到底是什么?!

9月14日 我开始用钥匙刮地板。它刮一下,我刮一下。这样好像……没那么孤独了。

它是不是知道我能听见?日记的后半部分,字迹越来越狂乱,内容也越来越支离破碎,充满了恐惧和自我怀疑。它是在跟我说话吗? 他们都说我是疯子……

我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了……是……不能说出来……

他来了……他知道了……他看我的眼神不对……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只有几个用笔深深刻划、几乎要戳破纸背的大字:“墙里有人!”我合上日记,浑身冰冷。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我不是第一个。我不是疯子。有一个女人,和我一样,被这声音折磨,最终走向了毁灭。而她最后似乎发现了真相,却迎来了可怕的结局。

“他来了……他知道了……”这个“他”,是谁?王老五吗?从那天起,事情开始起变化。

我依然每晚听到那刮擦声。但我不再恐惧它,反而产生了一种病态的亲切感。我知道,那是一个和我一样,被困在这栋楼里的“存在”。甚至,在极度的失眠和压力下,我发现自己出现了一个可怕的习惯。我会不自觉地,用指甲,一下,一下,地刮着桌面。

或者用笔尖,在纸上反复地划着线。“嚓……嚓嚓……”我在无意识地模仿那个声音!

这个发现让我不寒而栗。那个声音,那个存在,正在潜移默化地侵蚀我,同化我。

我和那个日记女人的轨迹,正在重叠。我必须知道真相。不仅仅是为了解脱,更是为了知道那个女人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了知道墙里到底有什么。我想起了物业办公室。

王老五那里,一定有这栋楼的结构图。我找了个借口,说卫生间漏水,想查看一下水管线路图。王老五用那种浑浊的眼神看了我很久,最终还是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柜子里翻找起来。趁他转身找东西的间隙,我飞快地扫过办公室内部。墙壁上挂着一串钥匙,还有一些泛黄的图纸。我的心跳加速。

最后,他给了我一张复印模糊的图纸,只是我那一户的局部水管图。但我目的不在此,我记住了柜子里那些老旧图纸的大致样子。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估计王老五已经下班,再次撬开了物业办公室的门。我在柜子里找到了竹园小区14号楼的原始建筑结构蓝图。

图纸很大,很复杂。但我忍着眩晕和焦虑,仔细地查找。终于,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栋楼的管道系统,非常奇怪。各种上水管、下水管、通风管、废弃的垃圾道,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尤其在三四层楼之间,形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几乎像是……共鸣腔一样的结构。一段管道穿过404的墙壁,另一段可能就经过303的天花板。声音可以通过这些管道,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传递和放大!

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只有特定房间能听到。或许是因为角度,或许是因为材质,303和404,正好处于这个诡异“声学系统”的接收点上!但这无法解释声音的源头!

管道只是传播途径,那有规律、执拗的刮擦声,必然有一个最初的、持续的震动源!

那个被日记女人写在最后的、用生命留下的猜测——“墙里有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如果……如果声音不是来自404室内,而是来自……墙体的内部呢?图纸上还标注了一个如今早已废弃不用的——垃圾通道。

老式居民楼里,那种从上到下,每层有一个开口,可以直接扔垃圾下去的垂直通道。

我找到了它。在一楼楼道一个被杂物堵死的角落里,依稀还能看到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

锁已经坏了。我费劲地搬开杂物,用力拉开那扇几乎锈死的铁门。

一股难以形容的、积攒了十几年的腐烂恶臭扑面而来,差点让我晕过去。通道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手电照下去,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早已板结化的垃圾废墟,还有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但我必须下去。直觉告诉我,这里藏着秘密。

日记女人最后意识到真相,她会不会留下了什么?或者,那个真正的源头,会不会在这里?

我咬着手电,忍着恶心和恐惧,一点点爬进那个狭窄、肮脏的通道。

黏腻的触感透过衣服传来,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我在大约三四层楼高度对应的通道壁上,仔细地摸索着。墙壁冰冷粗糙。忽然,我的手碰到了一个硬物。它卡在砖缝里,被厚厚的污垢覆盖,但形状……像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我激动起来,用力把它抠了出来。

是一个用好几层塑料袋紧紧包裹、又用胶带缠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看大小和形状……我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我迫不及待地爬出垃圾道,回到房间,颤抖着手打开那一层层的包裹。最后露出来的,果然是一部老旧的诺基亚手机!

和我在404暗格里找到的是同一个型号!但这部更脏,破损得更厉害。

我试着按了下开机键。毫无反应。电池早就耗尽了,而且看样子泡过水,腐蚀得很严重。

但我发现它的内存卡插槽是空的。内存卡!404那部手机!

我猛地想起从404带回来的那部旧手机!我翻箱倒柜地找出来,取出它的内存卡,又找来一个多合一读卡器,连接电脑。电脑识别出了储存卡。里面只有一个文件,一个视频文件,命名是一串混乱的数字。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它。视频开始播放。

画质极其糟糕,晃动得厉害,光线也很暗,像是偷拍的。镜头对着一个建筑工地,看环境,似乎就是竹园小区建设时的模样,只有楼的框架。一个男人的声音,压低着,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惧后来我知道,这是李思同:“……工头李四,他疯了……程九就是顶撞了他几句,说他克扣工钱……他就……”镜头晃动,对准了一处刚刚浇筑好水泥的承重墙柱模版前。几个人影在拉扯。

其中一个人工头李四面目狰狞,和另外两个帮凶,正把另一个不断挣扎、哀求的工人程九往那未干的水泥柱模版里塞!“不!不要!李哥!

我错了!饶了我!啊——!”程九的哀求凄厉绝望。“叫你多嘴!叫你告状!

老子让你永远闭嘴!进去吧你!”李四的声音凶狠恶毒。水泥飞溅。挣扎是徒劳的。

活生生的人,就被这样硬生生地、残忍地塞进了水泥墙体之中!视频的最后几秒,是程九那只绝望的、沾满泥浆的手最后伸出水泥表面,疯狂地、用尽最后力气地抓挠着冰冷的模板内壁!“嚓……嚓嚓……”那声音,和我每晚听到的,一模一样!然后视频猛地一黑,中断了。

只剩下李思同最后一声压抑的、极度恐惧的抽气声,和远处似乎传来的呵斥声……视频到此结束。我坐在电脑前,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住了,手脚冰凉,无法呼吸。十五年前。 活埋。 墙里的冤魂。 持续十五年的刮擦声。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全部拼凑在了一起。那声音,是程九!

是他在生命最后时刻的绝望抓挠!是他的冤魂被困在冰冷的水泥中,永不停止地发出无声的呐喊和求救!而李四和开发商,为了掩盖罪行,将他永远地砌在了墙里。李思同录下了真相,却可能也因此遭遇不测。手机被藏了起来,最终被日记女人或者后来的谁发现,取出了内存卡藏匿。王老五,他根本不是普通的物业。

他是知情人!甚至是当年事件的参与者、掩盖者,或者开发商留下来看守这个秘密的人!

他定期巡视404,就是在确保秘密没有被发现!那个日记女人的消失,绝对和他有关!

而我,秦阳,阴差阳错地租下了这个房间,成为了第二个“听众”,并且……知晓了这一切。

巨大的恐惧和寒意瞬间淹没了我。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就在我沉浸在无与伦比的震惊与恐惧中时。“咚!咚!咚!

”沉重、缓慢、不容置疑的敲门声,响起了。不是敲对门,就是敲我的门!

我吓得几乎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关掉电脑屏幕,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谁?这个时候?

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看去。门外,王老五那张毫无表情、沟壑纵横的脸,正正地对着猫眼!仿佛知道我在后面看他一样!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浑浊和麻木,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威胁的阴沉。他开口了,声音透过门板,低沉得可怕:“秦先生。”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有些东西,不该看的,别看。” “有些声音,不该听的,别听。” “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他顿了顿,然后,缓缓举起一只手。手里拿着的,赫然是我刚才在物业办公室看到过的那把、被他擦拭过的、旧扳手!不是,他举起的不是扳手。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前端磨得有些锋利的——螺丝起子!或者说,更像是一根自制的、可怕的铁钎!他用那根铁钎,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敲着我的门板。

“咚……咚……”像是死神的倒计时。然后,他停止了敲击。手臂向下移动。我透过猫眼,惊恐地看着他的动作。只见他蹲下身,用那根铁钎的尖头,抵在我门口的地面上,开始——刮!“吱——嘎——!”尖锐、刺耳、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他在用铁钎,狠狠地刮擦着我家门前的公共楼道地面!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水泥碎屑飞溅!

这不再是暗示,这是最直接、最赤裸的威胁和警告!他在模仿!他在告诉我,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听到了什么,知道我发现了他!知道我去过404,甚至可能知道我看过了视频!

刮了十几下后,他停了下来,重新站起身。再次把那张恐怖的脸贴近猫眼,几乎只剩下一只冰冷浑浊的眼球占据整个视野。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把东西……还回来。” “安安静静地……睡觉。

” “否则……”他没有说完。但他举起那根铁钎,猛地向猫眼捅来!“噗!

”猫眼外的景象瞬间变得一片漆黑!镜头被他捅坏了!紧接着,我听到一声更加令人胆寒的声音。“咄!”是利器插入木头的声音!他在用那根铁钎,狠狠地捅穿了我的房门!铁钎的尖端,穿透了不算厚的木板门板,从内侧露了出来!

寒光闪闪!一下,又一下!“咄!咄!咄!”他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执行某种仪式。

几分钟后,破坏声停止了。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慢慢远去。我背靠着门板,浑身瘫软,沿着门滑坐在地上,剧烈地颤抖,几乎要窒息。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鼓起勇气,看向门板。

那根铁钎已经被拔走了,只留下一个可怕的、狰狞的破洞。透过破洞,能看到外面空无一人的楼道。而在破洞下方的地上,扔着一团纸。我颤抖着,从破洞伸出手,把它捡了进来。展开。那是……我从404室带回来的建筑图纸的一角。被他撕下来了。

图纸的空白处,用红色的笔或者是……血?,画了一个大大的、歪歪扭扭的、触目惊心的——“×”……那个血红色的“×”,像一只狰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恐惧不再是抽象的情绪,它变成了实质的东西,冰冷粘稠,从我的每一个毛孔渗入,冻结血液,凝固呼吸。我坐在地上,背靠着被捅破的门,很久很久都无法动弹。门外死寂无声。王老五走了,但他留下的警告和破坏,像毒气一样弥漫在整个房间,无处不在。他把图纸还回来一部分,画上这个代表终结和死亡的“×”。这意味着什么?他不需要全图,因为他早就知道秘密在哪里?还是他在告诉我,我的“探索”到此为止,再往前,就是这个“×”所代表的下场?我把头埋在膝盖里,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被失眠和恐惧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写作者。我想要的只是安静地睡一觉,为什么会卷入十五年前一桩如此恐怖的命案里?为什么会成为下一个被追杀的目标?

日记里那个女人的结局在我眼前晃动。“他来了……他知道了……” 那个“他”,就是王老五。她消失了。我会是下一个吗?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我。但就在这绝望的谷底,另一种情绪,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执拗的火苗,忽然窜了起来。是愤怒。凭什么?

凭什么程九要被活埋,冤魂困在墙里十五年不得安息? 凭什么日记女人只是听到了真相,就要被逼疯甚至“被消失”? 凭什么我只是想睡个觉,就要被这种恐怖缠上,甚至面临死亡威胁? 凭什么李四、王老五他们可以无法无天,一手遮天十五年?

那股因为长期失眠而积攒的偏执和神经质,此刻找到了一个新的宣泄口。恐惧还在,但它开始和愤怒混合,发酵成一种不管不顾的、近乎疯狂的决心。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能成为下一个“声音”。王老五警告我“安安静静地睡觉”?呵,我早就忘了安稳睡觉是什么滋味了。他要我“把东西还回去”?那部手机和内存卡,是程九和日记女人用命换来的证据,是唯一能证明他们存在过、抗争过的东西!

我凭什么还回去?!我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是一种病态的亮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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