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散尽,不再留恋吴灵裴即免费完结小说_完本完结小说爱意散尽,不再留恋(吴灵裴即)
我跪在母亲面前,她手里攥着一把剪刀,眼里布满血丝。“如果你再敢踏进**一步,我就当没生过你。”她的声音颤抖,却冷得像冰。那天晚上,我偷了父亲的医疗费去赌,输得一分不剩。回到家时,发现母亲正用剪刀一点点剪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妈,别……”我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这个家已经毁了,你还想要什么?”1我还能回头吗?
第一轮牌发下来了。我的手抖得厉害。瞥了一眼底牌——烂牌,彻底没救。
但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老千们默契十足,每一步都在把我往深渊推。筹码越来越少。
桌上只剩下空荡荡的杯盘,和我最后一枚硬币。李豹敲了敲桌子,“要么签字,要么死。
”他的手下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有人拿出一份借条,递到我面前。
上面的数字大得让我眼前发黑。我知道这是个死局。可我不甘心!我深吸一口气,装作妥协的样子。拿起笔,慢慢签上名字。其实另一只手已经悄悄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
镜头对准了李豹。他正指挥手下作弊,脸上的表情那么得意。那么嚣张。突然,我掀翻了桌子。碗碟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所有人都愣住了。我转身就跑,心脏狂跳,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背后传来怒吼:“抓住他!”脚步声越来越近。
肩膀被狠狠拽住,一股剧痛袭来。我咬牙忍住,挥拳反击。血顺着手臂流下来,热乎乎的。
但我不能停,不能倒下。证据还在手机里,它是我唯一的武器。冲出门口的时候,冷风扑面而来。我跌跌撞撞地钻进小巷,拼命跑,拼命跑……直到再也听不见追兵的脚步声,我才停下来喘气。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录像还在继续。这一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我又开始害怕。李豹不会放过我。绝对不会。黑暗中,我握紧手机,眼神变得坚定。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拼到底吧。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呼吸机的滴答声,像倒计时一样敲打着我的神经。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药费?连零头都不够。“你挪用了医疗费?
”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虚弱又冰冷。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的眼神像刀子,把我钉在原地。下一秒,她的身体晃了一下,然后直直地倒了下去。“妈!
”我冲过去扶住她,手忙脚乱地喊人帮忙。医院的诊断书上写着:严重抑郁症。医生说,这是长期精神压力导致的。我听着这些话,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回家的路上,天灰蒙蒙的,压得人抬不起头。可推开家门的瞬间,我彻底愣住了——满地狼藉,家具被砸得稀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李豹的手下站在客厅中央,叼着烟,朝我吐了一口唾沫:“三天内还钱,不然滚出这房子。”他走后,整个屋子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和这片废墟。晚上,我跪在母亲床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对不起……”我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一定会改变,一定……”凌晨两点,我跑到阿杰家门口敲门。
他打开门,看到是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还好意思来找我?”我低着头,咬牙说道:“借点钱,就这一次,以后我会还你。”他冷笑了一声:“废物就是废物,永远改不了。”那语气刺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攥紧拳头,转身离开,指甲嵌进掌心,鲜血渗了出来。便利店的灯光亮得刺眼。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却让我更加烦躁。
肚子咕咕叫,但我已经两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脑子一热,我抓起几包零食塞进怀里,拔腿就跑。刚跑到门口,就被保安一把抓住了。“小偷!别跑!
”他的吼声引来了一群围观的人。我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瓷砖。
有人指着我骂:“年纪轻轻不学好!”还有人拍照发朋友圈,议论纷纷。最后,我被迫写了悔过书,承诺赔偿损失。老板看我可怜,只收了商品的钱,没报警。
走出便利店时,夜风凉飕飕的,吹得我浑身发抖。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没有一颗星星。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我不是一个人输掉了一切,而是把全家拖进了深渊。但后悔有什么用呢?现在能做的,只有往前走。2第二天早上,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像个鬼。“妈,帮我个忙。
”我说得轻飘飘的,但语气很坚决。她愣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默默拿来了一根粗麻绳。
我把手背到椅子后面,示意她绑紧点。“再紧点,别让我能挣脱。”她咬着嘴唇,用力拉了几下,直到我的手腕被勒出红印。门锁咔哒一声关上时,我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第一晚还好,我靠数呼吸撑过去了。
可到了第二晚,幻觉来了——耳边响起麻将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
眼前浮现出赌桌上的场景,那些筹码闪着诱人的光。我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衣服。
“不行……不能想……”我喃喃自语,用尽全力摇头。但越挣扎,那种渴望就越强烈。
第三天早晨,我实在受不了了。脑袋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大脑。我站起来,用力朝墙壁撞去。“砰!”额头火辣辣地疼,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但这点痛反而让我清醒了一些。肚子饿得抽筋,喉咙干得像砂纸。我想喊,想叫,可没人回应。只有自己和这间密不透风的房间。中途有一次,我梦游般走到门口,拼命拉门把手。可怎么也打不开。绝望涌上来,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母亲在外面敲了敲门:“坚持住,还有半天。”她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坚定。
最后几个小时,时间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漫长。但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绝对不能。当门终于打开时,我瘫倒在地,浑身发抖。母亲扶起我,眼里含着泪,却没有责备。“你做到了。”她低声说。我点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跨过了最难的一关。可代价是什么?是三天三夜的煎熬,是满身的伤痕,是母亲苍老的眼神。3第三天晚上,门外传来熟悉的麻将声。“啪!啪!”清脆得刺耳。
我猛地睁开眼,心跳加速。那些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缠住我的神经。
“别听……别听……”我在心里疯狂默念。可它们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我耳边炸开。
甚至还有笑声——赌徒们赢钱时的狂笑。那笑声让我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妈!
”我喊了一声,嗓子哑得不像自己的。她很快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堵住耳朵。
”她的声音低而急促。我把毛巾塞进耳朵,世界安静了一些。
但脑海里的画面却停不下来——筹码堆成山,骰子在桌上滚动,所有人盯着我……“不能想!
”我用力摇头,额头撞到椅背,生疼。可越是抗拒,那些画面就越真实。手臂突然一阵剧痛,我低头一看,发现皮肤被自己咬破了。血珠冒出来,顺着伤口流下。
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还不够。“绑紧点!”我对母亲喊道。她犹豫了一下,又加了几圈绳子。手腕上的勒痕更深了,火辣辣地疼,却让我感到一丝踏实。
“背课文……背课文……”我开始喃喃自语。“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干涩、沙哑。但幻觉还是不肯放过我。
眼前浮现出李豹的脸,他叼着烟,嘲笑地看着我:“废物,你永远戒不掉。”“闭嘴!
”我怒吼一声,用头狠狠撞向墙壁。“咚!”闷响过后,脑袋嗡嗡作响。血从额角渗出来,滴到地板上。母亲在外面敲门:“坚持住!天快亮了!”她的声音微弱,却像一根线,把我从深渊拉回来。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默念:“我不能输,我不能死……”一遍又一遍,直到嘴唇麻木。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最后一缕幻觉消散时,我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虚弱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母亲打开门,看到我满身狼狈的样子,眼泪掉了下来。“你做到了……”她哽咽着说。我没回答,只是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三天三夜,终于结束了。4天还没亮,我就爬了起来。
脸上的血迹还没干,但我顾不上那么多。“得找份工作。”我对自己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可去哪儿?干什么?没人愿意雇一个连简历都写不出来的废物。我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一片茫然。突然,眼角瞥见一家小餐馆门口贴着招聘启事。
“招洗碗工,包吃住,月薪1500。”这数字可怜巴巴的,但对我来说,已经是救命稻草了。推开门的时候,老板正忙着炒菜。油烟呛得我直咳嗽,但他看我的眼神更呛人:“有经验吗?”“没有。”我摇头,“但我能吃苦。
”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最后摆摆手:“先试试吧。”第一天上班,我就闯了祸。
一桶油放得太靠边,被我不小心碰倒了。“啪!”油洒了一地,黄澄澄的一片刺得人眼疼。
老板冲过来,脸涨得通红:“你知不知道这一桶油多少钱?!”他的吼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周围的服务员和厨师全停下手里的活儿,盯着我看。“对不起……”我低着头,声音发颤。
“扣工资!全扣!”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那一刻,我真想转身跑掉。可想到母亲憔悴的脸,我又咬紧牙关站住了。“别扣工资,我可以加班补回来。”我抬起头,语气尽量平静。
“加班?你加几个小时能还清这一桶油?”他冷笑一声。“两小时不够,就四小时。
四小时不够,就八小时。”我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在跟自己较劲。老板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行,那你今晚留下来收拾干净再说。”等所有人都走了,我才开始清理地面。油腻腻的地板滑得差点让我摔跤。双手泡在冰凉的水里,冻得通红,却不敢停下。两个小时过去了,我还在擦。四小时过去了,我还在擦。
直到最后一块地板恢复原样,我才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第二天早上,老板递给我一杯热水。“以后小心点。”他说得很淡,却让我松了一口气。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手里攥着一束花,廉价的塑料包装皱巴巴的。这玩意儿花了我半天工资,但我还是咬牙买下了。推开门,屋里静得吓人。母亲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像座雕塑。
她没回头,也没问我在外面忙什么。我把花放在餐桌上,声音轻得怕惊动空气。
然后从包里掏出那封信,压在花下面。“妈,你看看吧。”我说完就躲进了房间。整整一夜,我没敢出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花的位置没变,但信不见了。接下来几天,她依然不跟我说话。可每次我出门时,她都会默默收拾我留下的东西。
桌上的花也被插进了一个旧玻璃瓶,摆在窗台上。那天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西红柿炒蛋的味道。饭桌上摆着两盘菜,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母亲坐在对面,低着头,筷子捏在手里却不动。“吃吧。
”她说得很淡,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愣了一下,喉咙突然堵得慌。
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是这么多天来,第一顿像样的饭。吃完后,我主动收拾了碗筷。转身时,发现她在看我,眼神复杂得读不懂。但至少,不像以前那么冰冷了。“明天……我早点回来。”我试探着说了一句。她没接话,只是点点头,起身回了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我靠在墙上,长出了一口气。这一顿饭,比什么都重要。或许,她还没完全原谅我。但我知道,裂缝已经在慢慢愈合了。凌晨三点,我躺在床板上,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窗外传来砸门声,接着是玻璃碎裂的脆响。“妈!
”我冲出去时,他们已经闯了进来。几个彪形大汉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刀,脸上挂着冷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其中一个把母亲的照片摔在桌上,声音冰冷得像铁块。“再不还钱,我们就让全城人都看看你娘有多‘值钱’。”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他们用刀划破了枕头和衣服,白花花的棉花洒了一地。
等他们走后,母亲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发抖。她的眼神空洞,像失去了所有生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李豹的软肋。第二天晚上,我摸黑溜进了那家台球厅。昏暗的灯光下,赌徒们围坐成圈,烟雾缭绕。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账本就在吧台后面,但当我打开抽屉时,发现它被锁在一个密码箱里。该死!时间来不及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情急之下,我钻进了旁边的小储物间,屏住呼吸。
两个人推门而入,开始低声交谈。“这次洗钱的事要是露馅了,咱们都得进去。”“放心,有老大顶着呢,谁敢查?”我悄悄掏出手机,按下录音键。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录了进去,像一枚定时炸弹。门外突然响起嘈杂声,似乎是有人闹事。两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房间。我趁机溜出来,脚底踩到一块玻璃,“咔嚓”一声刺耳极了。冷汗瞬间湿透后背,但我顾不上回头,撒腿就跑。直到冲出巷子,我才停下喘气。手里的手机还热乎着,屏幕上的录音文件闪着微弱的光。5天刚亮,我就站在了阿杰家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迟迟按不下去。我知道自己没脸见他,可除了他,我还能找谁?“严勇?”他开了门,上下打量我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怎么,想借钱?
”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他的表情更冷了:“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求人?”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走进屋里,留下一帮看热闹的人围在门口。“赌神来了啊!
”有人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句。其他人哄笑起来,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行了,别装可怜了。”阿杰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到我面前。画面里是我输红眼的样子,狼狈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看看你现在的德行,谁会帮你?”他说得很轻,却字字如雷。
“废物就是废物,永远改不了。”视频很快被发到了网上,评论区炸了锅。
“这种人活该倒霉。”“欠债的垃圾,就该曝光!”铺天盖地的骂声让我喘不过气。
但最难受的是——他们说得对。第二天,我挨个联系了视频里的其他人。
第一个挂了我的电话,第二个直接骂我滚蛋。直到第三个,对方终于接了。“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充满敌意。“对不起……”我深吸一口气,“以前是我错了,我现在想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