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案之食为天案(甄保强高真环)热门小说大全_推荐完本小说包公案之食为天案甄保强高真环
我,方澈,青云宗外门著名废柴。因为天资太差,被发配到了思过峰,伺候一位据说已经“心死”的内门师姐。都说这位季瑶师姐曾经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后来不知为何,性情大变,从此不问世事,只在山头种地。我本以为我的日子,就是陪着一个看破红尘的美女,拔草,浇水,混吃等死。直到那天,宗门里最嚣张的二世祖带着人来要师姐的“灵息白玉萝卜”,说要拿去给长老祝寿,还搬出宗门大义。我吓得腿都软了。结果我那扛着锄头,满身泥土,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师姐,只是歪了歪头。“你的剑,碰到我的萝卜了。”下一秒,二世祖连人带剑,飞出了三百米,挂在了山门最高的旗杆上。我才明白,师姐不是心死了。她是嫌整个宗门的人,都耽误她种地。1我叫方澈,穿越到这个修仙世界十八年,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大概是个废柴。经脉堵塞,灵根驳杂,别人引气入体用三天,我用了三年。
好不容易混进青云宗当个外门弟子,结果次次考核垫底,丢人现眼。长老们看着我都头疼。
终于,在我又一次把炼丹炉炸了之后,执法长老大手一挥,把我发配到了思过峰。
“思过峰的季瑶师姐缺个打理药园的杂役,我看你就很合适。”长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解脱的表情。我当然知道季瑶师姐。她是青云宗的一个传说。曾经的内门第一,百年不遇的剑道天才,十五岁结丹,十八岁就摸到了元婴的门槛。据说她貌美如仙,清冷出尘,是无数弟子心中的白月光。然后,不知道哪天,这位天之骄女突然就“废”了。
她交还了象征核心弟子的令牌,自己搬到了鸟不拉屎的思过峰,从此不修炼,不问世事,每天唯一的爱好,就是在那几亩薄田里种地。有人说她练功走火入魔,伤了根基。
也有人说她为情所困,心如死灰。总之,一个天才变成了农民。我背着个小包袱,吭哧吭哧爬上思过峰的时候,心里挺忐忑。伺候一个脾气古怪的“废人”,日子肯定不好过。
思过峰顶,云雾缭绕,灵气比外门浓郁多了。一片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田地出现在眼前,地里种着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长势喜人。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正蹲在地垄上,很认真地给一棵长得跟大白萝卜似的玩意儿拔草。她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得发光的手腕。
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着,几缕青丝垂在脸颊。阳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到细小的绒毛。
我走近了,她才抬起头。那一瞬间,我脑子里什么废柴、什么发配、什么前途,全没了。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美,就是……干净。眼睛像山里的清泉,嘴唇是很淡的颜色,整个人透着一股植物般的安静气息。“新来的杂役?”她开口了,声音也跟泉水似的,没什么情绪。“是,师弟方澈,见过季瑶师姐。”我赶紧躬身行礼。
她点点头,指了指旁边一个空着的菜畦:“那块地,翻一下,把土里的石子都捡出来。
”“啊?哦,好。”我愣了一下。“那边有工具。”她又指了指田边的一个小棚子。然后,她就转过头,继续专注地给她的“大白萝卜”拔草,再也没看我一眼。
我就这样开始了在思过峰的杂役生涯。日子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季瑶师姐话很少,一天也说不了三句。她不关心我修炼,也不骂我笨手笨脚,只要我按时把地翻好,把水浇了,她就当我是空气。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田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有时候会对着一棵刚发芽的小苗看上半天,嘴角还会露出一丝很淡的笑。我看着她,总觉得传言有误。这哪里是心如死灰,这分明是乐在其中。她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地喜欢种地。我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虽然没前途,但清净。每天翻翻地,种种菜,看看美女,日子也能过。这种平静,在我上山半个月后,被打破了。那天下午,我正在给一片紫色的茄子浇水,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我探头一看,好家伙,一群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山,为首的是张涛。这张涛我认识,宗门里有名的二世祖,他叔叔是传功长老,所以平时嚣张跋扈惯了。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狗腿子,一个个趾高气扬,直接踩进了我们的菜地。“季瑶师姐,别来无恙啊。”张涛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眼睛却在季瑶身上滴溜溜地转。
季瑶刚给一排青菜施完肥,直起身,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看着张涛,眉头都没皱一下。
“有事?”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张涛从怀里掏出一把华丽的折扇,“啪”地一声打开,摇了摇:“师姐,我叔叔下个月不是要过五百岁大寿嘛。
我听说你这里种出了一株‘灵息白玉萝卜’,那可是三品灵植,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师弟我呢,想借花献佛,求师姐割爱。”我心里“咯噔”一下。灵息白玉萝卜,就是师姐天天守着的那棵宝贝。为了这棵萝卜,她三天没合眼,又是布阵法,又是引灵泉,宝贝得不行。季瑶的目光落在那棵萝卜上,然后又移回张涛脸上,淡淡地说:“不卖。
”张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师姐,话别说这么死嘛。”他收起扇子,往前走了两步,“咱们同门一场,你如今……也不需要这种灵植来提升修为了,何不成全师弟我一番孝心?
这也是为我叔叔,为宗门增光添彩的事。你放心,价钱好商量。”他这话,明着是商量,暗地里却是在戳季瑶的痛处。——你一个“废人”,守着宝贝有什么用?
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这张涛是出了名的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心眼小。要是惹了他,以后在宗门别想有好日子过。我偷偷看了一眼季瑶师姐。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没听出张涛话里的刺。她只是看着张涛,很认真地问了一句:“说完了?
”张涛一愣:“说、说完了啊。”“说完就滚。”季瑶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渣子。
张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是没想到,一个“过气的废物”,敢这么跟他说话。
“季瑶!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怒了,指着季瑶骂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内门第一吗?
一个守着几亩破地的废物罢了!今天这萝卜,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他说着,竟然直接伸手,运起灵力,就想去拔那棵萝卜。我吓得魂都快飞了。完了完了,要打起来了。
季瑶师姐连动都没动。她只是看着张涛伸过来的手,轻轻地、清晰地,说了一句话。
“你的脏手,碰到我的菜叶了。”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前一秒还嚣张无比的张涛,整个人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以一个极其优美的抛物线,倒飞了出去。他飞得很高,很远。越过山峰,越过云层,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精准地,“噗通”一声,掉进了山门外的荷花池里。溅起的水花,我站在山顶都看得清清楚楚。剩下的那几个狗腿子,全都石化了。一个个张着嘴,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季瑶师姐看都没看他们。她走回地垄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一块干净的布,把我刚才用来擦汗的毛巾,擦了擦那片被张涛碰到的萝卜叶子。擦完,她才抬起头,看向那群呆若木鸡的家伙。她的眼神很平静,就像在看几颗碍事的石头。
“还有谁,想摸我的萝卜?”2那几个狗腿子,腿肚子都在打哆嗦。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季瑶师姐……手边的锄头上。那是一把很普通的铁锄头,木柄已经被磨得光滑发亮,锄刃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但现在,在他们眼里,这玩意儿比什么神兵利器都可怕。“没、没有了……师姐,我们……我们就是路过,对,路过!”一个机灵点的家伙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路过?”季瑶师姐站起身,拎起了那把锄头。她没用任何灵力,就是很随意地拎着,锄头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你们路过,踩坏了我三棵青菜,五棵菠菜,还吓到了我的茄子。”她的语气很认真,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低头一看,还真是。刚才那帮人冲进来,菜地被他们踩得乱七八糟。
“吓……吓到茄子?”那个狗腿子脸都绿了,这理由也太扯了吧!季瑶师姐没理会他的疑问,只是用锄头尖点了点地面。“赔。”一个字,干脆利落。那几个狗腿子都快哭了。“师姐,我们赔,我们赔!您说多少灵石?”季瑶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不,三千灵石?
”为首的那个家伙试探着问。我心想,师姐你也太黑了,这几棵破菜哪值三千灵石。结果,季瑶师姐摇了摇头。“三百个响头。”“啥?”所有人,包括我,都愣住了。“对着这片地,磕三百个响头。磕一个,说一句‘茄子茄子我错了’。”季瑶师姐的表情,认真得不像是在开玩笑。空气死一般地寂静。让几个内门弟子,对着一堆茄子磕头认错?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季瑶!你不要太过分!”一个脾气爆的家伙终于忍不住了,“我们是内门弟子,张涛师兄的叔叔是传功长老!你今天这么羞辱我们,想过后果吗?
”季瑶师姐看了他一眼。然后,她动了。还是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动的。
大家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下一秒,那个说话的弟子,也飞了出去。
他飞行的轨迹和张涛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落点稍微偏了点,没掉进荷花池,而是“哐当”一声,挂在了山门牌坊的屋檐角上。季瑶师姐回到了原地,手里的锄头稳稳地扛在肩上。她看着剩下的人,歪了歪头,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疑惑。
“为什么总有人觉得,废话比拳头好用?”那几个人再也撑不住了。
“噗通、噗通”全都跪了下来。“我们磕!我们磕!我们马上就磕!”于是,思过峰顶,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几个内门弟子,排成一排,对着一片茄子地,一下一下地磕着响头。
“茄子茄子我错了!”“茄子茄子我错了!”声音响亮,还带着哭腔。我站在一边,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我这位师姐……好像跟我理解的“心如死灰”有点不太一样。
她这不是心如死灰,她这是“你们谁也别来烦我不然我就物理超度了你”。
季瑶师姐好像很满意这个结果。她把锄头往地上一插,又蹲下去研究她的宝贝萝卜了,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我悄悄地挪到她身边,小声问:“师姐,这么做……会不会把传功长老给得罪了?”季瑶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给萝卜松土。
“他要是敢来,我就把他种在这,给我的萝卜当肥料。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话了。
我默默地看着那几个磕头的弟子,又看了看远处山门上挂着的两个人,再看看身边这位专心种地的师姐。我突然悟了。在这个宗门,跟谁讲道理都没用。实力,才是唯一的通行证。只要你拳头够硬,别说让内门弟子给茄子磕头,你就是让他管茄子叫爹,他都得照办。而我这位师姐,她的拳头,好像……特别硬。那几个人足足磕了半个时辰,脑门都磕青了,才凑够三百个响头。“师姐,磕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他们带着哭腔问。
季瑶师姐从萝卜地里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被他们踩坏的菜地。“地还没修好。
”“啊?”“把踩坏的地方,给我重新翻一遍,弄不平整,就留下来当花肥。
”几个人脸色惨白,但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到田边,拿起备用的锄头和铲子,开始吭哧吭哧地翻地。那动作,比我还熟练。我看着他们,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也许,我被发配到思过峰,不是惩罚。这是宗门给我这个废柴,找的……最粗的一根大腿啊!
我看着季瑶师姐的侧脸,她正温柔地抚摸着那片巨大的萝卜叶子,眼神里满是宠溺。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谁要是敢动师姐的菜地。我方澈,第一个不答应!当然,我只负责喊,动手的还得是师姐。3张涛和他那个倒霉同伴,在山门上挂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是被巡山弟子发现,才七手八脚地弄下来的。据说两个人摔得不轻,骨头断了好几根,更重要的是,脸都丢尽了。整个青云宗都在传,说张涛调戏思过峰的季瑶师姐不成,反被打成了猪头。传功长老的脸都绿了。我本来以为,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结果一连三天,风平浪静。传功长老那边没动静,张涛也没再来找麻烦。我有点不解,问正在给黄瓜搭架子的季瑶师姐。“师姐,他们怎么不来报仇?
”季瑶师姐头也不抬地把一根竹竿插进土里,淡淡地说:“可能他叔叔觉得,脸比侄子重要。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传功长老要是大张旗鼓地来思过峰找麻烦,就等于向全宗门宣告:我侄子是个废物,调戏一个“过气”师姐还被吊起来打。这事闹大了,他这个长老也面上无光。所以,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高,实在是高!”我由衷地佩服。
师姐不仅拳头硬,脑子也转得快啊。季瑶师姐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奇怪。“你想多了。
”她说,“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他很吵。”好吧,当我没说。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还是太天真了。第五天早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慢悠悠地走上了思过峰。
是丹堂的刘长老。刘长老在宗门里以“德高望重”、“顾全大局”著称,最喜欢跟人讲道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一看他来,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硬茬子来了。这种人,比张涛那种蠢货难对付多了。“季瑶啊。”刘长老捋着胡子,一脸和蔼可亲地走进了菜地,“许久不见,你这山头倒是越来越有生机了。”季瑶师姐正在检查她的宝贝萝卜,闻言只是“嗯”了一声,连头都没回。刘长老也不生气,他走到季瑶身边,看着那棵巨大的白玉萝卜,啧啧称奇。“好啊,好一株灵息白玉萝卜!品相饱满,灵气充裕,不愧是你亲手种出来的。”夸完了,他话锋一转。“瑶丫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季瑶终于站直了身子,看着他,等着他说下文。“你也知道,再过一个月,就是三宗会武了。这是我们青云宗的大事,关系到宗门未来百年的资源分配和脸面。
”刘长老一脸语重心长。“这次会武,丹药比试是重中之重。隔壁的玄火宗出了个炼丹奇才,据说能炼制出半步四品的丹药,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
”“宗主和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想炼制一炉‘紫府蕴神丹’来应对。
这丹药是四品丹药,有逆转乾坤之效。但……还缺一味关键的主药。”说到这里,刘长老的目光,火辣辣地落在了那棵白玉萝卜上。意思不言而喻。我心里大骂老狐狸。
这张涛是直接抢,这老头是打着“为宗门好”的旗号来道德绑架。要是季瑶师姐拒绝,那就是“自私自利”、“不顾宗门大局”的罪人。我紧张地看着季瑶师姐,想看她怎么应对。
只见季瑶师姐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绕着她的宝贝萝卜走了一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萝卜巨大的身子。然后,她转头看向刘长老,很认真地问:“你的意思是,想用我的萝卜,去换宗门的脸面?”刘长老一听有门,立刻点头:“瑶丫头深明大义,老夫佩服!你放心,宗门不会亏待你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他以为季瑶师姐是想谈条件。结果,季瑶师姐接下来的话,让他脸上的笑容直接凝固了。
“宗门的脸面,凭什么要我的萝卜来换?”季瑶师姐的语气很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刀子。“你们丹堂那么多人,拿着宗门最好的资源,炼不出丹药,是你们无能。
宗门打不过别人,是宗主和长老们无能。一群无能的人,跑来找我的萝卜要脸面?
”“刘长老,我没记错的话,脸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不是长在萝卜身上的。”刘长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胡子都气得发抖。“你!你……你怎能如此自私!这关乎宗门荣辱!
”“宗门荣辱,关我屁事。”季瑶师姐说得云淡风轻。“我当年替宗门打生打死的时候,你们在哪?我灵根受损,修为停滞的时候,又有谁说过一句公道话?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种我的地,你们倒是一个个跑出来跟我讲大局了?”“我的大局,就是我这几亩地。谁敢动我的地,谁就是我的敌人。”她说完,不再看刘长老,转身就准备继续侍弄她的萝卜。“你……你放肆!”刘长老彻底被激怒了,元婴期的威压瞬间爆发,向着季瑶师姐压了过去。“季瑶!今天这萝卜,你给也得给,不给,老夫就只好亲自动手了!为了宗门,老夫不惜背上一个以大欺小的骂名!
”他嘴上说得大义凛然,手底下可一点不含糊。一只由灵力幻化的大手,直接抓向了白玉萝卜。我吓得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完了,这下真的要出大事了!
面对元婴长老的全力一击,季瑶师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甚至,还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很轻,带着一种“怎么总有苍蝇来烦我”的无奈。然后,她动了。她没有拔剑,也没有用什么惊天动地的法术。她只是抄起了身边……那把锄头。对着那只灵力大手,随手那么一挥。就像在田里锄地一样,简单,随意。“咔嚓。”一声轻响。
那只看起来能捏碎山峰的灵力大手,就像个玻璃制品,从中间裂开,然后寸寸碎裂,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中。刘长老如遭雷击,闷哼一声,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满是骇然。“你……你的修为……”季瑶师姐没回答他。她扛着锄头,一步一步地向刘长老走去。她走得很慢,布鞋踩在泥土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刘长老的心脏上。刘长老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被一股无形的气机锁定了,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长老。
”季瑶师姐走到他面前,停下。她把锄头举了起来,锋利的锄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我这个人,不太会讲大道理。”“我只知道一个道理。”她说着,用锄头的木柄,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刘长老的脸。“道理,是讲给人听的。
”“对不是人的东西……”“我习惯用锄头。”4刘长老是被我搀下山的。他没受伤,一根毛都没掉。但他好像丢了魂。两眼发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锄头……道理……不是人……”从那天起,思过峰就成了青云宗的禁地。再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敢上来。我的日子也过得无比舒心。
每天就是翻地、浇水,偶尔还能吃到师姐用灵植做的饭菜,感觉自己的修为都精进了不少。
我彻底躺平了。有这么一尊大神罩着,我还奋斗个什么劲儿啊。这种神仙日子过了一个月,直到宗门大比开始。按照规定,所有内外门弟子,无论在不在思过,都必须参加。
我愁眉苦脸地把这个消息告诉季瑶师姐。师姐正在给她的宝贝萝卜浇水,闻言,浇水的动作顿了一下。“不去行不行?”她问。“不行啊师姐,”我哭丧着脸,“这是宗主下的死命令,不参加的,要被废除修为,逐出宗门的。”季瑶师姐沉默了。
她看着她那一地长势喜人的蔬菜瓜果,又看了看山下的演武场方向,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厌恶。“麻烦。”她吐出两个字。大比那天,我和季瑶师姐出现在演武场的时候,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或者说,是集中在季瑶师姐身上。有惊艳,有好奇,有轻蔑,也有幸灾乐祸。
季瑶师姐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她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衣,头发还是用那根木簪挽着,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她刚从地里摘的西红柿,又大又红,看着就喜人。
她在万众瞩目之下,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西红柿,“咔嚓”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溅出来,她满足地眯了眯眼。那样子,不像是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倒像是来郊游野餐的。我坐在她旁边,压力山大。“师姐,咱们能不能低调点?”我小声说。“我很低调。”她又咬了一口西红柿,“你看,我都没带锄头来。”我:“……”我谢谢你啊!大比的规则很简单,抽签,对战,输的淘汰,赢的晋级。很快,就轮到了季瑶师姐。她的对手,是内门一个颇有名气的弟子,叫李昊,筑基后期的修为,一手快剑使得出神入化。李昊走上擂台,看到季瑶,眼神里充满了轻蔑。
“季瑶师姐,虽然你曾是内门第一,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劝你还是自己认输吧,免得刀剑无眼,伤了你。”他一副前辈指点后辈的口气。
季瑶师姐慢悠悠地吃完最后一个西红柿,把果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才走上擂台。
她看着李昊,就像在看一根不听话的豆角。“我赶时间回去收白菜。”她说,“可以开始了吗?”李昊的脸瞬间就黑了。“狂妄!”他怒喝一声,长剑出鞘,化作漫天剑影,向季瑶笼罩而去。台下的弟子发出一阵惊呼。“是李师兄的‘流光剑法’!
”“这套剑法快如闪电,根本无从抵挡!”我紧张地攥紧了拳头。然后,我就看到。
季瑶师姐伸出了两根手指。就是很普通的食指和中指。在那漫天剑影中,她不闪不避,只是那么随手一夹。叮。一声轻响。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漫天的剑影消失了。
李昊保持着出剑的姿势,僵在原地。而他的剑尖,被季瑶师姐的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
一动不动。李昊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额头上冷汗直流。他拼命地想把剑抽回来,但那把剑就像长在了季瑶师姐的手指上一样,纹丝不动。“太慢了。”季瑶师姐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而且,花里胡哨的,不实用。”她说着,手指轻轻一用力。“咔嚓!
”那把百炼精钢的长剑,从剑尖开始,寸寸断裂,变成了一堆废铁,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李昊傻了。台下的观众也傻了。所有人都傻了。季瑶师姐拍了拍手,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看都没看呆若木鸡的李昊,转身就走下擂台。
“我赢了。”她对负责记录的执事说,“下一场什么时候开始?如果太晚,我就先回去了,我的白菜不能在外面过夜。”执事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从那天起,青云宗大比的画风,就彻底歪了。别人上台,是龙争虎斗,法术对轰,剑气纵横。季瑶师姐上台,画风是这样的:对手:“请师姐赐教!”季瑶:“你认输,我送你个西红柿。
”对手:“……我认输。”对手:“师姐,我这招‘烈火燎原’,请你品鉴!
”季瑶一巴掌把火扇灭了:“风太大,别玩火。”对手:“……”对手是个体修,肌肉发达:“师姐,看我这‘金刚不坏’之身!”季瑶走过去,在他身上戳了一下。
体修弟子身上的肌肉,瞬间瘪了下去,像个漏气的皮球。“你这金刚,是豆腐渣做的吗?
”对手哭了。没有任何一场比试超过三个呼吸。所有遇到季瑶师姐的弟子,要么直接认输,要么被用一种极其离谱又极具侮辱性的方式击败。她一路晋级,畅通无阻。而她本人,对此好像毫无兴趣。每次打完,她就回到角落里,继续吃她的西红柿,或者拿出个小本本,记录她的种地心得。“辰时三刻,日照充足,宜给豆角浇水。”“午时一刻,温度升高,需给黄瓜叶片降温。”我看着她,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次元壁被打破的荒谬感。
一个绝世高人,心里想的,全是怎么种好一亩三分地。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但它就这么发生了。5季瑶师姐毫无悬念地杀进了决赛。她的决赛对手,是宗主唯一的亲传弟子,楚天。楚天,青云宗年轻一代的另一位领军人物。
如果说曾经的季瑶是天上的皓月,那楚天就是灼灼的烈日。他为人谦和,天赋卓绝,是公认的下一任宗主继承人。所有人都觉得,这会是一场龙争虎斗。甚至有人开了赌局,赌他们谁能赢。我偷偷看了一眼赔率,季瑶师姐一赔十。我把我身上所有的灵石,都押了季瑶师姐。开玩笑,这根本不是堵伯,这是捡钱。决赛那天,整个演武场座无虚席。
连很多闭关的长老都出来观战了。楚天一袭白衣,丰神俊朗,手持一把灵光闪烁的长剑,站在擂台中央,确实有几分高手风范。季瑶师姐还是那身粗布麻衣,两手空空地走上擂台。
“季瑶师妹,许久不见。”楚天微笑着开口,声音温润如玉,“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