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落尽之时(陆延之苏晚晚)免费热门小说_最新小说推荐银杏落尽之时陆延之苏晚晚
重返骆家的第一天,我就断言,奶奶要想活命,必须剃光满头白发,并且从此不能再长。
我妈何敏当场给了我一巴掌,骂我心思歹毒,居然敢诅咒长辈。二哥骆逸更是直接叫来保安,要把我这个疯子绑去精神病院。大哥骆川死死拉住我,通红的眼眶里满是痛心:小溪,我知道你恨他们当年把你送走,可奶奶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对她……
他们只知道奶奶得了一种罕见的消耗病,身体日渐枯萎,却查不出任何病因。
我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再看看她那依旧乌黑浓密、保养极佳的长发,眼神冰冷:你们以为这头发是福气?错了,这是扎根在她精气神上的‘人发蛊’,它正在吸干我奶奶的命。1.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骆家客厅,我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起五道指印。火辣辣的疼。我妈何敏的手指上戴着鸽子蛋大的钻戒,这一巴掌下来,力道十足,刮得我脸生疼。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火与嫌恶:骆溪!
你这个孽障,刚回来就咒你奶奶死?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吗!我捂着脸,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肉,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我没看她,目光越过她,落在二楼紧闭的房门上。那里躺着我奶奶,骆家的定海神针,也是这个家里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如果不是师父算出奶奶大限将至,派我下山,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个所谓的家。我再说一遍,我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客厅里每一个人都听清,想让奶奶活命,就剃光她的头发。一根都不能留。
你还敢说!我那个草包二哥骆逸跳了起来,他长了一张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却因愤怒而扭曲,我看你是疯了!在乡下待了十年,脑子都待坏了!保安!
把她给我绑起来,送去精神病院!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闻声上前,面露为难。我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冷眼看着骆逸。他被我看得有些发毛,却还是色厉内荏地叫嚣:看什么看!
你个灾星,要不是你,我们家会这样?奶奶会病倒?我被他蠢笑了。骆逸,我轻轻叫他的名字,你脑子里除了水,还能装点别的东西吗?奶奶病倒,是因为有人在要她的命,而你们,就是帮凶。就在保安准备动手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是大哥骆川。他刚从公司赶回来,身上还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风尘仆仆。他死死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护在身后,通红的眼眶里满是痛心和愧疚:小溪,我知道你恨他们当年把你送走,可奶奶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对她……他以为我是在报复。报复十年前,何敏听信一个江湖骗子的话,说我命格克亲,把我这个亲生女儿丢到穷乡僻壤的道观里,自生自灭。报复他们这十年来,对我不管不问,却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养子骆逸。我看着骆川眼里的怜悯,心中一片冰凉。
连他都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我挣开他的手,径直走向二楼。骆逸想拦我,被骆川一把推开。
让她去看看奶奶,骆川的声音沙哑,她刚回来。我推开奶奶的房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病床上,曾经那么精神矍铄的老人,如今只剩下一把枯骨,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医疗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为她的生命倒数。而与她枯槁身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一头银丝。那头发,即便在主人生命垂危之际,依旧乌黑油亮,浓密得不像一个八十岁老人的头发,反而像……扎根在腐土上,汲取着所有养分,疯狂生长的藤蔓。我伸出手,轻轻抚上那头长发。冰冷,滑腻,带着一股死气。妈!大哥!你们看她!
她又要对奶奶做什么!骆逸的尖叫在门口响起。我回过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一家三口,他们脸上或愤怒,或担忧,或不忍。像一出滑稽的舞台剧。我指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奶奶,看着满脸怨毒的母亲,冷笑道:你们以为这头发是福气?错了,这是扎根在她精气神上的‘人发蛊’,它正在吸干我奶奶的命。2.人发蛊?骆溪,你编故事也编个像样点的!何敏气得发笑,指着我的鼻子,我看你就是存心回来搅得家宅不宁!骆逸更是夸张地抱住脑袋:天啊,她真的疯了!
大哥,你听听,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赶紧把她送走,别让她在这儿害人!
骆川眉头紧锁,看着我,眼神复杂。他显然也不信,但他比何敏和骆逸多了一丝理智。
小溪,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说奶奶是器官衰竭,查不出具体病因。
医生当然查不出来。我收回手,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让阳光照进来,这蛊虫以人的精气神为食,无形无色,现代仪器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它会伪装成各种器官衰竭的假象,直到吸干宿主最后一丝生命力。
我的视线落在奶奶的梳妆台上,上面摆着一把古朴的檀木梳。你们看奶奶的头发,我指着病床,一个靠呼吸机吊着命的人,头发却乌黑浓密,不见一根枯黄,这正常吗?
你们每天给她梳头,难道就没发现,她的头发越长越好,人却越来越虚弱吗?
经我这么一提醒,何敏和骆逸的脸色都变了变。骆川快步走到床边,仔细端详着奶奶的头发,神情愈发凝重。好像……是真的。他喃喃自语,我前天来看奶奶,还觉得她的头发比上个月更密了。那又怎么样!何敏立刻反驳,声音却有些发虚,妈的头发好,那是她有福气!我们骆家花大价钱保养的!关你什么事!福气?
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福气,正在要她的命。这人发蛊最阴毒的地方,就是它会营造出一种宿主福泽深厚、生命力旺盛的假象,让身边的人放松警惕。
等到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我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骆逸不说话了,只是脸色发白地看着病床上的奶奶。何敏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骆川猛地回头看我,眼里第一次没有了怜悯,而是带着一丝惊惧和探寻:小溪,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在山上,学的都是这些。我淡淡地回答。师父说,我天生灵感强,是吃这碗饭的料。当年何敏把我送走,反倒是成全了我。
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管家匆匆跑上楼,神色慌张:先生,太太,医院那边打电话来,说……说老太太的各项指标都在急速下降,让我们……准备后事。什么?!
何敏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骆逸扶住。骆川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冲到床边,看着心电图上越来越平缓的曲线,整个人都在发抖。小溪!他猛地回头,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救奶奶!你说你能救她,你快救她!
他终于信了。或者说,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选择信我。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地说:救她可以。但你们所有人,都得听我的。3.剃头!现在,立刻,马上!
我斩钉截铁。不行!何敏立刻尖叫起来,绝对不行!我不同意!妈!
骆川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你懂什么!
何敏的情绪很激动,指着病床上的老人,声音都在发颤,当年,就是有位高人给妈算过,说她这一头长发是她的福根,也是我们骆家的财源!头发在,福气就在!要是剃了,我们骆家就完了!我瞬间明白了。原来如此。难怪何敏对奶奶这头长发如此执着,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她不是孝顺,她是自私。她怕的不是奶奶出事,是怕骆家的财运断了。
高人?我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睛,那个告诉你这话的‘高人’,是不是还说,只要好好养着这头头发,骆家就能财源滚滚,富贵三代?何敏的瞳孔骤然一缩,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你……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他给了你一把梳子,让你每天亲自给奶奶梳头,对不对?
我的目光转向梳妆台上的那把檀木梳。何敏彻底说不出话了,脸上血色尽褪。
骆川和骆逸也惊愕地看着我们,显然他们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小溪,这到底……
大哥,你现在立刻派人去查,十年前,给妈算命的那个‘高人’到底是谁。
我打断骆川的话,语气不容置疑,还有这把梳子,查查它的来历。我拿起那把梳子,入手冰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指尖往上窜。梳子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木质的缝隙里,隐隐透着一股极淡的腥气。这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人发蛊的虫卵,就藏在这把梳子里。
何敏每天用它给奶奶梳头,等于亲手把蛊虫送到了奶奶身上。何敏,就是那个帮凶。
只是她自己,蠢得一无所知。我……我不知道……何敏终于崩溃了,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让家里好……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我厉声喝道,蛊虫已经快要吸干奶奶的精气,再不剃发,神仙也救不了她!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警报声,那条代表心跳的直线,几乎要拉平了!医生!
快叫医生!骆逸慌乱地大喊。没用的!我推开挡在面前的骆逸,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拿出一把通体乌黑的剪刀和一把银制的剃刀。这是师父下山前给我的法器。
骆川,按住奶奶的头,别让她动。小溪……骆川看着我手里的剃刀,还是有些犹豫。
信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这是唯一的机会。骆川看着我,又看看病床上气息奄一的奶奶,最终咬了咬牙,点头。他走到床头,用手轻轻固定住奶奶的头。我深吸一口气,举起剪刀,对准了那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骆溪你敢!何敏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抢我手里的剪刀。滚开!
骆川一脚踹开旁边的椅子,巨大的声响吓得何敏停住了脚步。
他双目赤红地瞪着何敏:如果你还想让奶奶活命,就给我闭嘴!何敏被他吓住了,呆在原地,不敢再动。我不再理会他们,集中精神,手起刀落。咔嚓——
第一缕头发被剪断,掉落在雪白的床单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缕头发并没有像普通发丝一样散开,而是在床单上像一条黑色的虫子一样,扭动了一下,然后迅速化为一滩黑水,散发出恶臭。啊!骆逸吓得尖叫出声,连连后退。
何敏更是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捂住了嘴。骆川也看得头皮发麻,但他死死按着奶奶的头,没有松手。有效!我心中一喜,手下的动作更快了。一剪刀,又一剪刀。无数扭动的黑虫
从奶奶头上掉落,化为一滩滩恶臭的黑水。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
随着头发被越剪越短,病床上奶奶的脸色,竟然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那条几乎要拉平的心跳线,也开始有了起伏,虽然微弱,但稳定了下来。有……有用了!
骆逸指着监护仪,结结巴巴地说,大哥,你看,奶奶的心跳恢复了!
骆川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我剪掉最后一缕长发,然后拿起银质剃刀,准备进行最后一步。必须将发根处残留的蛊虫全部清除干净,否则春风吹又生。就在这时,一直紧闭双眼的奶奶,眼皮忽然动了动。她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珠转向我,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嘶哑声音。不……4.那一声不,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骆川按着奶奶头的手,瞬间僵住。
何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扑到床边,哭喊起来:妈!您醒了!您快看看啊,骆溪这个孽障要害您!她要剃光您的头发啊!骆逸也反应过来,冲我吼道:骆溪你听见没有!奶奶不让你动!你快住手!我握着剃刀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看着奶奶。她的眼神里没有清明,只有一片混沌的恐惧。这不是奶奶自己的意志。
是残留在她体内的蛊虫,在做最后的挣扎。它在利用奶奶的身体,操控她的意识,阻止我。
奶奶不是不想,是不能。我冷冷地开口,蛊虫已经侵入了她的神志,再不动手,她就会被彻底控制,变成一具只会为蛊虫提供养分的活尸。你胡说!何敏根本不信,妈明明醒了!她在拒绝你!她这不是清醒!我加重了语气,你们看她的眼睛!
众人闻言,都朝奶奶的眼睛看去。只见她原本浑浊的眼球里,此刻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血丝,那些血丝像活物一样,在她眼白里缓缓蠕动,看起来诡异又恐怖。这……这是什么?骆逸吓得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在发抖。
是蛊虫的根须。我沉声解释,它们已经从头皮蔓延到了脑部,再晚一点,就彻底拔不掉了。骆川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看着奶奶眼睛里那些蠕动的黑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终于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小溪,动手!他不再犹豫,重新按住奶奶的头,语气坚定。不!骆川!你疯了!那是我们妈!何敏尖叫着,想上来拉扯。把她拉出去!骆川头也不回地对骆逸吼道。骆逸虽然也害怕,但看到奶奶那副样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一咬牙,和管家一起,强行把又哭又闹的何敏拖出了房间。世界终于清静了。我不再迟疑,手里的银质剃刀贴上了奶奶的头皮。冰冷的刀锋划过,残留的黑色发根被一片片刮下。
嘶嘶——一阵细微的、像是毒蛇吐信的声音响起。那些被刮下的发根,在接触到银质刀锋的瞬间,就化为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奶奶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她眼睛里的黑色血丝蠕动得更加疯狂,仿佛要破眶而出。按住她!
我低喝一声。骆川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固定住奶奶的身体。汗水从他的额头滚落,滴在床单上。我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刮除蛊虫根须,极其消耗心神,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奶奶的头皮,后果不堪设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最后一寸头皮被清理干净,奶奶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彻底瘫软下来。她眼睛里的黑色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眼神也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监护仪上的各项数据,奇迹般地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警报声停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结束了。我放下剃刀,对同样虚脱的骆川说。骆川松开手,看着奶奶光洁的头顶和安详的睡颜,再看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恶臭,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走到我面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他只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汗珠和尚未干涸的血痕,沙哑地说了一句:辛苦了。然后,他看向那把被我随手放在桌上的檀木梳,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小溪,这把梳子……下蛊的媒介,就在这上面。
我拿起那把梳子,但下蛊的人,未必是何敏。以何敏的智商,她想不到这么阴毒的法子。
她顶多,只是被人当了枪使。我去查。骆川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阴沉。
敢对他的奶奶动手,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付费点骆川雷厉风行,立刻叫来了他最得力的特助,让他动用一切关系去查那个所谓的高人和这把梳子的来历。
我则因为消耗过度,被他强行按在客房休息。我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是十年前的场景。
何敏厌恶地看着我,把一张黄符贴在我额头上:你这个克亲的灾星,滚出骆家!
小小的我被司机丢在荒山上的道观门口,哭得声嘶力竭。是师父收留了我。也是奶奶,偷偷跑来看我,给我塞了满怀的零食和钱,红着眼圈说:小溪别怕,等奶奶好了,就接你回家。可我等到师父羽化,都没等到她来接我。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狂跳。
不对劲。人发蛊虽然被除了,但奶奶体内的阴寒之气并没有完全散去。这说明,蛊源还在。
而且,就在这栋别墅里。我立刻起身下床,顾不上换衣服,直接冲出了房间。客厅里,何敏和骆逸正坐立不安地等着。看到我下来,何敏的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骆逸则是一脸别扭,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那把檀木梳前。
梳子静静地躺在桌上,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我知道,问题不只在梳子上。大哥呢?我问。
大哥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骆逸小声回答。我点点头,拿起梳子,闭上眼睛,将自己的一丝灵力注入其中。我想追根溯源,看看这蛊虫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梳子中溢出,在我眼前交织成一幅模糊的画面。一个阴暗的房间,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在一个木头人上刻画着什么。木头人的心口,插着一根头发。那头发,是奶奶的。画面一转,是何敏。
她虔诚地从那个男人手里接过一把梳子,脸上带着贪婪的喜悦。果然是她。但就在这时,画面再次变化。我看到了另一张脸。一张我意想不到的脸。是骆逸。
他站在那个黑衣男人的身后,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递给了男人一张支票。画面到此,戛然而止。我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沙发上的骆逸。他正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我。
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奶奶待他不薄,大哥更是把他当亲弟弟。
就在我准备质问他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骆川的特助打来的。骆小姐,查到了!
特助的声音很急,那个高人,是个骗子,专门给人设风水局敛财。但……但我们查到,真正雇佣他,并且提供了老夫人头发的,不是太太,而是……是谁?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特助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是二少爷,骆逸。话音刚落,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杯子落地的脆响。我猛地回头。只见骆逸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上还亮着,通话对象赫然是那个特助的名字。他竟然在窃听。
不……不是我……骆逸惊慌失措地后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没有……骆逸!
一声怒吼从书房传来。骆川大步流星地走出来,手里也拿着手机,显然他也听到了特装的汇报。他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 terrifying 的压迫感,一步步走向骆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渣。我没有!大哥!你相信我!是她!是骆溪在陷害我!
骆逸语无伦次地指着我。何敏也懵了,她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养子,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陷害你?我冷笑,举起手里的檀木梳,这上面,还残留着你的气息。需要我让它‘开口说话’吗?骆逸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5.你……你胡说八道!骆逸的声音因为心虚而拔高,眼神却飘忽不定,什么气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听不懂?我一步步走向他,将那把檀木梳递到他面前,这把梳子,是你从那个所谓的‘高人’手里拿到的。然后,你再借口说是一个朋友送的,转送给了何敏。你告诉她,这把梳子能聚财,能保佑骆家,让她每天用这把梳子给奶奶梳头。我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骆逸和何敏的心上。
何敏难以置信地看着骆逸:小逸……她说的是真的吗?这梳子……是你给我的?妈!
你别信她!骆逸慌乱地抓住何敏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是嫉妒我!
嫉妒你和大哥对我好!所以她要毁了我!嫉妒你?骆川的声音冷得像冰,骆逸,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什么要害奶奶?骆川的眼神太可怕了,那是一种混杂着失望、愤怒和杀意的眼神。骆逸被他看得浑身发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想害奶奶的!
我只是……我只是想让骆家破产!什么?!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何敏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高人’告诉我,这叫‘败家蛊’,只要让奶奶用了这把梳子,骆家的财运就会一点点被吸走,不出三年,骆家就会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