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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捻君方锦安(火葬场文学1)全章节在线阅读_(火葬场文学1)完结版免费阅读

时间: 2025-09-16 00:25:09 

我老板递给我一张房卡,说我未婚妻在床上。就这么一句话,我感觉自己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我的世界,从这一刻起,开始崩塌。1那天晚上,我们公司正在开庆功宴。为了拿下“云顶中心”这个地标项目,我们整个团队连续熬了三个月。我,作为方案的主笔,瘦了整整十五斤。今晚,我们终于搞定了。地点在市中心最高的旋转餐厅,脚下是整个城市的璀璨灯火,亮得像打翻了的银河。我未婚妻苏晴也来了。她穿着我用三个月工资给她买的红色长裙,站在人群里,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她太美了,美得让我觉得这三个月的辛苦,都值了。

同事们都在起哄,说我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人生赢家。我端着酒杯,看着苏晴的笑脸,心里美滋滋的。我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等项目奖金下来,我们就去把婚房的首付给交了。

那套房子,我连设计图都画了几百张,精确到每一个插座的位置。我的人生,就像我画的图纸一样,一切都在我的规划之中。我以为是这样。宴会快结束时,我老板,陈默,端着酒杯朝我走来。陈默是我们设计院的合伙人,四十岁,业内的传奇。

他不是那种满身铜臭味的老板,他穿着高定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身上有股淡淡的雪松味,温和又疏离。他先是跟我碰了碰杯,夸了我几句。然后,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了我身后的苏晴身上。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眼神不对劲。不是长辈看晚辈的欣赏,也不是男人看美女的欲望。那是一种……怎么说呢,像一个手艺精湛的工匠,在审视一件即将完工的,属于他的作品。苏晴被他看得脸颊有点红,微微低下了头。

我当时没多想,只当是她酒喝多了。我还挺得意,觉得我未婚妻漂亮,给我长脸。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天大的傻子。宴会散场,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林楷,你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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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叫住了我。我让苏晴跟她闺蜜先走,自己跟着陈默去了餐厅外面无人的露台。

晚上的风很大,吹得我脑子清醒了点。陈默递给我一支雪茄,我摆摆手,说我不会。

他自己点上,猩红的火光在他镜片后一闪而过。“这个项目,你做得很好。”他开口了,声音很沉稳,“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年轻人。”我受宠若惊,连忙谦虚了几句。“好好干,未来是你的。”他又说。我激动得脸都红了,感觉自己遇到了伯乐,浑身都是干劲。

就在我准备表决心的时候,他话锋一转。他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动作很慢,很优雅。那是一张房卡。白色的卡面上,只有一个烫金的酒店LOGO。我们公司旁边那家,全市最贵的五星级酒店。他把房卡伸到我面前,悬在半空中。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拿着。”“3208房。”“苏晴在床上,她喝多了,你去照顾她吧。”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时间好像停住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房卡,它在夜色里反射着冰冷的光。我的手在抖,抖得不成样子。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了他的手腕。他衬衫的袖口,扣着一对黑曜石的袖扣。

那对袖扣……我记得清清楚楚。苏晴生日的时候,我送了她一条黑曜石的项链,就是这个牌子,这个系列的。当时她说,这个系列还有男款的袖扣,要是凑成一对就好了。

我当时还笑着说,等我发了奖金就买。原来,已经有人跟她凑成一对了。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没接那张卡。我开不了口,也动不了。

陈默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怜悯。他把房卡轻轻放在我面前的露台栏杆上,然后转身。经过我身边时,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轻,却让我感觉有千斤重。

“年轻人,”他说,“有时候,现实比你画的设计图,要复杂得多。”他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露台上,像个被抽走了魂的木偶。冷风拼命地往我衬衫里灌。

那张房卡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我掏出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按下了苏晴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不会有人接了。

就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通了。“喂……阿楷……”是苏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又软又懒。确实像是喝多了。电话那头很安静。安静得可怕。

没有一点点她闺蜜在旁边的声音。“你在哪?”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我……我跟小雅先走了呀,今晚住她家,你早点回去休息。”小雅?

苏晴的闺蜜我全都认识,从来没听过一个叫小雅的。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哪个小雅?”我追问。“哎呀……你不认识的啦,”她的语气里开始有点不耐烦,“好了不说了,我好困,先睡了啊……”“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像一座石雕。我拿起栏杆上那张冰冷的房卡。卡片的边缘有点锋利,硌得我手心生疼。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酒店的。电梯,走廊,数字。我最终,还是站在了3208房间的门口。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只需要轻轻一刷。门开了,我就能看到我想知道,却又怕得要死的真相。我能想象到里面的画面。那张凌乱的大床。

空气中,一定会弥漫着陈默身上那股昂贵的雪松香水味。我把手收了回来。我不敢。

我没有那个勇气,去亲眼看我精心规划的世界,被砸得粉碎。我转身。逃了。像个懦夫一样,逃离了那条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2我没有回家。我像个游魂一样,在午夜的街上走了很久。那张房卡,被我死死地攥在手心,卡片的棱角把我的掌心都硌出了深深的印子。最后,我在工作室的沙发上窝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苏晴给我打电话。“老公,你昨晚去哪了?怎么没回家?

”她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听不出任何异样。我握着电话,沉默了很久。

“项目出了点问题,在公司通宵了。”我听见自己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回答。“啊?

那你快回来休息一下吧,我给你做了早餐。”“……好。”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憔悴,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告诉自己,林楷,冷静下来。也许,只是个误会呢?也许,苏晴真的只是喝多了,陈默只是好心安顿她,顺便考验我一下?我拼命地给自己找借口,像一个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其实我心里清楚,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道裂缝,一旦出现,就再也合不上了。

***回想起来,这一切,可能在半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开始了。只是我,被自己画的“完美未来”蓝图蒙住了眼睛。崩塌的第一个迹象,是香气。

是一种我从未闻过的味道。苏晴以前喜欢用花果香的香水,甜甜的,腻腻的,像个小女孩。

但大概从半年前开始,她换了香水。那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前调是清冷的柑橘,有点冲。

但过一会儿,就会变成一种很有侵略性的木质香,里面还夹杂着一丝烟草和皮革的味道。

很成熟,很高级,也很……陌生。我第一次闻到,觉得有点呛。“怎么换香水了?”我问她。

“客户送的小样,你不觉得很特别吗?”她一边说,一边把手腕凑到我鼻子前,“这叫‘职场女性的魅力’。”我笑了笑,没当回事。直到有一次,我去陈默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一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就是苏晴身上那股味道。

一模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陈总,您这办公室的香薰,味道挺特别的。

”我假装不经意地问。陈默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笑了。“不是香薰,是我的古龙水。

”我的脑子,瞬间就有点乱。太巧了。那天回家,我跟苏晴开玩笑:“宝贝,你跟我们老板用的香水居然是同一款,你们俩品味挺像啊。”她正在卸妆,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快得几乎看不见。“是吗?

”她对着镜子里的我笑了笑,“那说明我眼光好啊,跟大老板一样。”她的解释天衣无缝。

我也选择了相信。但从那天起,那股味道就像一根看不见的针,时不时地就来扎我一下。

苏晴晚归的衣服上,会有那股味道。她说:“会议室里一个男同事身上的味道,太浓了。

”她洗完澡的发丝间,偶尔也会残留着那股味道。她说:“今天坐的专车,司机喷的香水就是这个味。”我一次又一次地被她说服。因为我不敢不信。不信,就意味着我要去面对一些我根本承受不起的东西。我开始对那股味道变得异常敏感。

在电梯里,在地铁上,只要闻到类似的味道,我的心脏都会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缩。

那股木质香,成了我心里的一个魔咒。另一个让我不安的细节,是一条丝巾。苏晴生日,我送了她一条黑曜石项链。她很高兴,但眼神里,好像还是有一丝藏不住的失落。我知道,她想要的是橱窗里那条爱马仕的丝巾。但我买不起。我只能跟她说:“宝贝,等我发了奖金。

”她很懂事地抱着我,说:“没关系的老公,你的心意最重要。”可是没过多久,那条丝巾就出现在了我们家里。她说,是公司年会抽奖中的,一等奖。“老公你看,我的运气是不是特别好!”她拿着那个橙色的盒子,在我面前兴奋地又蹦又跳。

我当时也替她高兴,觉得她是我的锦鲤。那条丝巾她宝贝得不得了,只有见重要客户的时候才舍得戴。有一次,我帮她整理衣柜。无意中,我看到了那个橙色的包装盒。鬼使神差地,我拿了起来,翻到了盒子底部。在条形码旁边,有一行非常、非常小的烫金字母。很艺术的字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C. M.”陈。默。我的手一抖,盒子差点掉在地上。我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拿着那个盒子,站在衣柜前,一动不动。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怎么会?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年会抽奖的奖品,怎么会有私人订制的落款?“老公,你在看什么呢?”苏晴洗完澡出来,看到我手里的东西,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但只是一瞬间。她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笑着朝我走过来,亲昵地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怎么啦,被我的好运气惊呆了?”她的身体是温热的,语气是甜蜜的。我却觉得,有一股寒气,从我的尾椎骨,一点一点地往上爬。我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我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慌乱,一丝心虚。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神清澈又无辜,就像一汪见底的泉水。“没什么,”我把盒子放了回去,声音有点干涩,“就是觉得,这图案挺好看的。”“是吧,我也觉得。”她松开我,自然地去吹头发,一边吹一边说,“不过太贵重了,平时都舍不得戴,怕弄脏了。

”她表现得太完美了。完美到让我觉得,是不是我自己太多心,太敏感了。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躺在她身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让我不安的木质香气。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精心规划的,那个所谓的“完美未来”,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它,真的存在吗?

3如果说,香水和丝巾还只是让我怀疑。那么电脑的事,就是一盆冰水,把我心里最后那点侥幸,浇了个透心凉。我是个有文件洁癖的人。我电脑里的每一个文件夹,都命名得清清楚楚。“云顶中心”这个项目,是我这几年的心血。所有的核心设计图,结构分析,还有那些还没成型的创意草稿,我都存在了家里的台式电脑上。那台电脑,是我专门配的,性能怪兽。为了保密,我还特意设了开机密码。密码不复杂,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项目进入冲刺阶段,我基本上就睡在公司了,很少回家。有天深夜,大概三点多,我需要调一份数据。我远程登录了家里的电脑。刚一连上,系统就弹出来一个提示框。您的账户于今日凌晨02:15分,在本机有过一次登录。

我愣住了。心脏漏跳了一拍。凌晨两点十五分?那个时间,我正在公司跟结构组开着视频会议,吵得不可开交。苏晴……她应该早就睡了啊。而且,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电脑密码。我盯着那行小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后背开始一阵一阵地冒冷汗。我安慰自己,可能是系统出错了,或者是断电重启了。对,肯定是这样。第二天回家,我洗完澡,状似无意地问苏晴:“宝贝,你昨晚是不是用我电脑了?”她正躺在床上敷面膜,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头也没抬。

“没有啊,你那电脑跟天书似的,我哪会用。”她的语气很随意,听不出任何问题。“哦,可能是我记错了。”我笑了笑,没再追问。但我留了个心眼。我悄悄在电脑上,装了一个后台监控软件。这个软件很隐蔽,可以记录下每一次的键盘操作和屏幕画面,然后自动发送到我的邮箱。我告诉自己,林楷,你别多想。这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劳动成果。

对,只是为了工作。接下来的一周,风平浪静。监控软件的后台一片空白,什么记录都没有。

我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像个神经质的变态。是我太敏感了。直到那个周五。

那天晚上,苏晴给我打电话,说她闺蜜失恋了,要去陪她。“可能要很晚才回来,或者就不回来了,你别等我了。”她说。“行,那你路上小心。”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咯噔”一下。那个熟悉的,不祥的预感,又冒了出来。那天晚上,我跟同事说要加班,留在了公司。其实,我什么都没干。我就坐在我的工位上,用手机刷新着我的邮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点。十一点。十二点。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开始自嘲,林楷啊林楷,你真是没救了。就在我准备关掉手机,去休息室睡一会的时候。

“叮咚。”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我自己。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封邮件。邮件里是一段视频,没有声音。是电脑屏幕的录像。视频开始。时间显示,午夜一点半。电脑屏幕亮起,进入了密码输入界面。然后,一只手,一只我再熟悉不过的,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手,出现在屏幕下方。那只手,在键盘上,熟练地敲下了一串字符。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密码框。那串字符,是苏晴的生日,加上我的生日。

05201011。我浑身冰凉。这个密码……我只在一个地方用过。

我们的情侣纪念相册APP。那个APP里,记录了我们从相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

她竟然记住了。并且,用在了这里。登录成功。我看到鼠标,毫不犹豫地点开了D盘。然后,是那个名为“云顶中心-核心资料”的文件夹。子文件夹被一个一个地点开。

设计图、结构分析、材料预算、创意草稿……我这半年来,熬了无数个通宵,掉光了头发才换来的心血,就像被脱光了衣服一样,赤裸裸地展现在屏幕上。然后,一个U盘被插了进来。“复制”。“粘贴”。那个蓝色的进度条,在屏幕上缓慢而坚定地移动着。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一寸一寸地,啃食着我的心脏。

复制完成。U盘被拔出。电脑关机。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视频结束了。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手里握着冰冷的手机,久久无法动弹。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我却感觉自己,被全世界的黑暗和冰冷,紧紧地包裹住了。我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冲回家去质问她。我知道,一旦我挑明了。

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我还没准备好。我的那张“完美未来”蓝图,我画了那么久,还有那么多空白没有填满。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就这么亲手,把它撕得粉碎。从那天起,我开始像个精神分裂的病人。白天,我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夫。我会像往常一样,给她准备早餐,提醒她下雨带伞。晚上,等她睡熟了。我就会一个人,躲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那段监控录像。我像一个自虐的疯子。我试图从她敲击键盘的动作里,分析出她当时的心情。她是冷静的?还是内疚的?亦或是……兴奋的?我找不到答案。

我只知道,我的世界,真的开始裂了。4有了确凿的证据,我反而变得异常平静。

不是心死的那种平静,而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我看着苏晴,不再像以前那样,眼里全是爱意和滤镜。我开始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撒娇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她拥抱我的时候,手臂的力度。她亲吻我的时候,眼神里的温度。一切,好像都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那场小规模的爆发,是因为钱。

我们有一个联名账户,专门用来攒钱付婚房首付。里面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俩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平时别说买奢侈品,我们俩连看场电影都要盘算一下。那天,我查账的时候,发现账上突然少了一笔钱。五万块。不多不少,正好五万。消费记录显示,是在一家奢侈品珠宝店消费的。我拿着手机,把那条消费记录的截图,放在了苏晴面前。

我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她。她愣住了。

然后,她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她要坦白的时候。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不是嚎啕大哭。是那种,无声的,压抑的啜泣。肩膀一抖一抖的,下巴微微颤抖,看起来脆弱极了,让人心疼得不行。“林楷……”她哽咽着,声音沙哑,“对不起……我没告诉你。”我心里一紧。她接下来说的话,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她说,她妈妈生病了。查出来心脏有个问题,需要马上做个微创手术,急着用钱。她说,她怕我担心,怕影响我最后关头的项目冲刺,就没敢告诉我。她自作主张,先把钱取了出来。

至于那个珠宝店的消费记录,是她找做代购的朋友,特意做的假流水。“我就是怕你发现,怕你胡思乱想……”“我知道我不该骗你,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爸妈不想让我们有压力,一直瞒着我,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睛红得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那一刻。

我承认,我心软了。之前所有的怀疑,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愤怒……瞬间,都被心疼和自责给取代了。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我在怀疑什么?她是为了我们的家,为了她的家人在奔波。而我呢?我却在像个变态一样监视她,揣测她。

我甚至还怀疑她偷我的方案……她只是一个不懂设计,不懂电脑的普通女孩啊。也许,她只是好奇,想看看我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对,肯定是这样。我走过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傻瓜,”我吻了吻她的头发,声音都有些哽咽,“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是未婚夫妻,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钱不够的话,我们再想办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我就是怕你这样……”她在我怀里闷声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已经够累了,我不想再给你增加任何负担。”我把她抱得更紧了。“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没有?

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她点了点头,在我怀里哭了很久很久。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为了弥补我的“多疑”,也为了让她安心。第二天,我把我个人账户里仅剩的几万块积蓄,也全部转到了我们的联名账户上。

我跟她说:“这个也拿去,给阿姨治病,不够的话,我再去找朋友借。”她抱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她说,林楷,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当时,信了。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一周后。我路过她父母家的小区,想着好久没去看叔叔阿姨了,就提了点水果过去。我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她妈妈,那个据说刚动完“心脏手术”的阿姨,正精神矍铄地在院子里侍弄花草。

她穿着一件鲜艳的红毛衣,气色红润,声音洪亮地跟邻居聊着天。我听见她父亲,在旁边一脸骄傲地跟另一个邻居炫耀。“哎哟,我家晴晴有出息啊,给我们老两口报了个豪华欧洲游,下个月就出发!说是让我们出去散散心。

”“还是女儿好啊,贴心!”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再也迈不动一步。

我手里提着的那篮新鲜水果,瞬间变得重如千斤。初冬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我却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从里到外,冻得彻彻底底。原来。连她的眼泪,都是假的。她不是在骗我的钱。她是在践踏我的信任。她是在用我的爱,我的愧疚感,作为她背叛的武器。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测试我的底线,看我到底有多蠢。我没有进去。

我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我经过一个垃圾桶。我把那篮包装精美的水果,连同我心里最后剩下的一点点幻想,一起扔了进去。5从她父母家回来之后。一切的伪装,都变得毫无意义了。我不再心软,不再自责,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剩下的,只有一种彻骨的寒冷。这种寒冷,反而让我变得异常清醒。我开始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着她继续表演。看她在我面前扮演着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未婚妻。

看她用我们共同积攒的钱,去为她的“新生活”铺路。我没有揭穿她。我在等。等一个时机。

一个能把所有真相,都彻底掀开的时机。这个时机,就是庆功宴那晚,陈默递给我的那张房卡。***当我像个丧家之犬一样,从酒店逃出来。在工作室的沙发上,坐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能再这么自欺欺人了。我要亲眼看看,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准备付出一辈子的女人,到底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无论那个真相,有多么血肉模糊。我回了我们共同的“家”。苏晴还没回来。

这个曾经让我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的地方,此刻却像一个巨大的、陌生的牢笼。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香水味。那股让我神经衰弱的木质香。以前闻到,我觉得不安。现在闻到,我只觉得恶心。我像疯了一样,开始翻找。我在找一个,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证据。

她的衣柜。她的梳妆台。她的床头柜。所有她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我都翻了个底朝天。

但什么都没有。我有些泄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手,下意识地往床垫下面摸索。突然,我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坚硬的、冰冷的东西。它被塞在床垫和床架的夹缝里。

一个很隐蔽的位置。我的心跳,瞬间开始加速。我把它抽了出来。那是一部手机。

最新款的iPhone。不是她平时用的那一部。我捏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它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要拿不住。手机没有设置密码。或者说,它的主人,自信到认为它永远不会被发现。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相册。只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闪电,从头到脚,劈了个对穿。第一张照片。是苏晴和陈默的合影。

背景,是一家看起来非常高级的日料店包间。照片里,苏晴穿着一身精致的和服,像一只温顺的猫,亲密地靠在陈默的肩上。她的脸上,挂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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