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外，丈夫搂着怀孕的小三逼我签字：“生不出儿子就滚蛋！”上辈子我愚蠢忍让，甚至同意抱养小三的儿子，只为维持“完整”的家。含辛茹苦养大一双儿女，却养出个仇恨我的白眼狼。养子骂我：“是你拆散我亲生父母！老不死的别拖累我！

”亲生女儿却默默伺候病重的我到死，憔悴不堪。闭眼那一刻，我才痛彻心扉：我错了！

再睁眼，回到丈夫逼我离婚那天。这次，我果断签字，抱起女儿转身离开。专注搞事业，全心爱女儿。多年后，我成商业巨头，女儿是顶尖导弹专家。前夫一家穷困潦倒，上门哭求。

女儿挽着我淡然一笑：“妈，谢谢您当年的勇敢。”教授男友温柔执手：“婉音，余生我来宠你。”1一九八五年，夏，清河县卫生院产科。

空气里弥漫着散不去的血腥气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胸口发闷的窒息感。林婉音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破布娃娃，瘫在冰冷的病床上，身下撕裂的痛楚仍在持续蔓延，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难以言喻的酸痛。然而，比身体更痛的，是心。门外，那刻意拔高、毫不避讳的交谈声，像淬了毒的钢针，一根根尖锐地刺破薄薄的房门，扎进她混沌而脆弱的意识里。“宏伟，你看这咋整？折腾半天，还真就是个丫头片子！

”婆婆王菊香那又尖又刻薄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失望，“赔钱货！真是丧门星，白瞎了那么多好东西补身子！”“能咋办？”丈夫赵宏伟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充满了不耐烦和一种荒谬的理直气壮，“离呗！这还能过？小丽肚子里可是找熟人照过了，百分百带把的！总不能让我们老赵家在我这儿绝了后。妈，你进去跟她说，痛快点把字签了，别耽误我娶小丽过门。”另一个娇柔做作、带着明显炫耀意味的女声掺了进来，正是那个叫李丽的小三：“宏伟哥，你别这么急嘛，姐姐这才刚生完，身子虚着呢……就是，我这肚子一天天大了，到时候孩子出生，户口不好上，可是个大麻烦……”“听见没？

林婉音！”病房门被“哐当”一声粗暴地推开，赵宏伟腋下夹着个黑色人造革皮包闯了进来，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身为丈夫和父亲该有的关切，只有急于摆脱包袱的焦躁和迎接“新生”的迫不及待。他将一张纸狠狠拍在床头柜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签字！赶紧的！丫头片子你带走，家里那台缝纫机和抽屉里那点存款也归你！痛快点，别磨磨唧唧耽误我正事！

”林婉音艰难地偏过头，汗水浸湿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海誓山盟的男人，看着他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前世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垮了她的理智。就是这一刻。前世，就是在这个同样的场景，她哭了，求了，死活不肯签下这份屈辱的协议。

来愚蠢地、卑微地同意了婆婆和赵宏伟提出的更过分的要求——把李丽生下的儿子抱过来养，美其名曰“给女儿念安一个完整的家”、“儿女双全才是福”。结果呢？她掏心掏肺，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好东西紧着那个抱来的儿子赵宝柱，供他读书吃穿，对他甚至比对自己亲生女儿赵念安还要小心翼翼，生怕别人说她这个后妈偏心。

可那孩子从小就跟她不亲，偷偷跑去见李丽，拿她给的钱贴补他的亲生母亲。长大后，更是在李丽和赵宏伟不断的挑唆下，将所有的怨恨都对准了她。在她积劳成疾，病重卧床，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最后甚至直接冲到病床前，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老不死的毒妇！就是你拆散我爸妈！要不是你占着窝不下蛋，死活不肯离婚，我爸妈早就在一起了！我会变成没爹疼没妈爱的野种？都是你害的！

别在这儿拖累我，赶紧死了干净！”而她那个被长期忽视、性格怯懦安静的亲生女儿念安，却放弃了来之不易的深造机会，年纪轻轻熬得憔悴不堪，日夜不休地伺候她这个没用的母亲，直到她油尽灯枯，含恨闭眼……巨大的悔恨、悲痛和不甘如同海啸般吞没了她。错了！

她林婉音大错特错！她的忍辱负重，她的委屈求全，换来的不是家庭的完整，而是豺狼的白眼和女儿的悲剧！意识抽离的最后一瞬，她只剩下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如果能重来一次，她只要她的女儿！只要她的念安！

那些渣滓，她一个都不会再多看一眼！2再睁眼，重新回到被丈夫逼签字的一幕。

林婉音猛地坐起身，心脏因巨大的震惊和激动而疯狂跳动！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决定了她和女儿一生悲惨命运的岔路口！赵宏伟脸上写满了焦躁和不耐烦，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折磨：“醒了？醒了就别装死。生不出儿子，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难道想看着我老赵家绝后？赶紧把字签了！小丽肚子不舒服，我得赶紧带她去卫生院检查！

别磨蹭！”还是那套说辞，还是那副令人作呕的、自以为是的嘴脸。

林婉音的目光冰冷地扫过他，最终落在那张躺在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上。

前世女儿憔悴苍白的面容和养子恶毒咒骂的嘴脸在她脑中交替闪现，如同最有效的清醒剂。

爱人先爱己。一个连自己都尊严尽失、活得不像个人的母亲，怎么可能保护得好自己的孩子？

怎么可能给女儿真正的幸福和榜样？她伸出手，异常平静，因生产而嘶哑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力量：“笔。”赵宏伟明显一愣，显然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他预想中的哭闹、哀求、拖延一样都没发生。

他下意识地从皮包里掏出钢笔，递了过去，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林婉音攥紧那支冰冷的钢笔，指尖因巨大的恨意和重生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甚至没有浪费一秒时间去浏览离婚协议上关于财产分割的条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签字栏上，唰唰唰写下了“林婉音”三个字。笔锋凌厉，力透纸背，每一个笔画都透着决绝和彻底的了断。写罢，林婉音将笔随手一扔，钢笔在桌上滚落。

那份轻飘飘的纸张，被她推回到赵宏伟面前。“滚。”她抬起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冰冷、锐利，不带一丝情感，刮得赵宏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心头莫名一寒。

赵宏伟想骂人，想摆一摆大家长的威风，但被那从未见过的眼神慑住了，最终只是悻悻地一把抓起协议，嘴里嘟囔着：“算你识相！”然后像是躲避什么瘟疫一样，转身快步离开，仿佛生怕她反悔。房门被重重地摔上，“砰”的一声巨响，震落了墙壁上些许的灰屑。林婉音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潮，挣扎着虚弱的身子下床。

每动一下，下身都传来撕裂般的痛，但她咬牙忍着，踉跄着扑到邻居张大妈临时帮忙照看的小床边。那个皱巴巴、红通通的小女婴正恬静地睡着，呼吸轻柔，小胸脯微微起伏。她的女儿，她的小念安。她前世最大的亏欠和遗憾。

林婉音的眼泪瞬间决堤，如同断线的珍珠。她伸出颤抖的手，极轻极轻地，仿佛触碰稀世珍宝般，抚摸过女儿娇嫩无比的脸颊。声音哽咽，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宝贝，我的心肝，这一世，妈妈只要您。妈妈绝不会再犯傻，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母女。妈妈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最自信的孩子。

我们不念他了，我们不稀罕。妈妈愿你见微知著，拥有广袤无垠的天地和未来。从今天起，你就叫……林见微。”3离婚后的日子，艰难程度远超林婉音的想象。八十年代的小县城，闭塞而保守。一个被夫家以“生不出儿子”为由休弃的女人，几乎寸步难行。走在大街上，总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怜悯、或鄙夷、或探究的目光，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如同无形的针，无处不在。前婆婆王菊香更是发挥了她的“宣传”才能，逢人便哭诉自家儿子不幸，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好不容易离了，还得被分走家产。一时间，林婉音几乎成了全县城皆知的笑话和反面教材。但林婉音这一次，把腰杆挺得笔直。

她租了城边一间便宜但漏雨的小屋，用离婚分来的那点微薄积蓄，置办了一辆简陋的手推车和最基本的家伙事，起早贪黑地支起了一个卖豆浆油条的早点摊。

每天凌晨三点，当整个县城还沉浸在睡梦中时，她就起了床。

发面、磨豆浆、烧火、炸油条……一个人当三个人用。柔弱的手臂要提起沉重的大锅，纤细的手腕要反复揉搓僵硬的面团，滚烫的油花常常溅到手背上，烫起一连串水泡。刚开始，生意冷清。人们对她这个“弃妇”做的吃食指指点点，甚至有不怀好意的泼皮无赖故意来找茬，吃霸王餐，或者故意打翻她的油桶。城管来了，她得赶紧推着沉重的小车拼命跑，有时候跑慢了，车被扣下，她得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地去交罚款领回来，几乎是她好几天的收入。苦吗？真苦。

累吗？真累。无数次在深夜里，她看着熟睡的女儿，摸着手上磨出的厚茧和烫出的疤痕，眼泪无声地流淌。但她的心，是亮的，是滚烫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花得硬气，充满了希望。她不再把“隐忍”当作美德，而是认真地告诉蹒跚学步的小见微：“微微，妈妈要努力，让我们母女都过上好日子。你也要努力，为你自己读书，将来飞得高高的，去看外面更大的世界。”另一边，赵宏伟很快风风光光地迎娶了李丽，鞭炮放了十八挂，酒席摆了好几十桌，恨不得全城都知道他赵宏伟有后了，扬眉吐气了。

李丽果然生了个大胖小子。王菊香抱着她的金孙，简直乐上了天，逢人就炫耀，偶遇抱着女儿的林婉音，总是鼻孔朝天，阴阳怪气地唾骂一句：“不下蛋的母鸡！

也就配养个赔钱货！晦气！”小见微渐渐懂事，有时会被周围调皮的孩子欺负，骂她是“没爹的野孩子”。她会哭着跑回家，眼泪汪汪地问妈妈：“妈妈，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我没有？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林婉音心如刀割，但她每次都耐心地擦干女儿的眼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认真地告诉她：“微微，我们有家，有妈妈，我们彼此拥有，就是最好的家。爸爸不要我们，是他不好，是他眼睛瞎，心盲，不是我们不好，更不是你的错。我们的微微是世界上最棒的宝贝。我们要活得比谁都光彩，比谁都幸福，这才是最好的回答。”4林婉音的早点摊，因为用料实在、味道好、分量足，价格公道，渐渐做出了口碑。人们发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做起事来格外认真利落，而且永远带着温和的笑容。她肯吃苦，也肯动脑筋。别人只卖豆浆油条，她慢慢增加了茶叶蛋、包子、稀饭花样。夏天熬些绿豆汤免费赠送，冬天备上热乎乎的姜茶。

她对待客人真诚热情，记忆力也好，常来的客人喜欢什么口味、有什么忌口，她都能记住，让人感觉贴心。慢慢的，那些风言风语渐渐被实实在在的好口碑压了下去。她的摊位前，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手里稍微攒下一点钱，林婉音没有像旁人那样赶紧存起来，她看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春风。她毅然盘下了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小小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