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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记得林薇每一个生理期,提前备好暖宝宝和红糖水。林薇却连他生日都记错,在闺蜜聚会喝到凌晨才想起他的存在。他默默收拾她醉酒后的狼藉,她却嫌他动作太吵。
直到林薇手机弹出暧昧短信:“他比你好哄多了。”陈默平静地提出分手,林薇笑着戳他胸口:“装什么呀,你舍得离开我?”第二天,陈默的行李从合租房消失得干干净净。林薇疯狂拨打他电话,只得到冰冷提示音。
她冲到他公司楼下,却看见陈默正帮新同事撑伞。那女孩仰头对他笑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的自己。第一章陈默把最后一件洗好烘干的T恤叠好,放进林薇的衣柜。
动作很轻,怕吵醒还在床上赖着的人。窗外的天刚透出点灰白,才早上六点半。
他得赶在早高峰前出门,去城东那家林薇喜欢的生煎包店排队。厨房里,昨晚的战场还没完全收拾。几个空啤酒罐歪在垃圾桶边沿,薯片袋子皱巴巴地摊在料理台上,沾着油渍的盘子堆在水槽里。空气里还飘着点隔夜烧烤和廉价啤酒混合的味儿。
林薇昨晚又和闺蜜们“小聚”了,回来时带着一身酒气,高跟鞋甩在门口,包扔在沙发上,人直接扑进卧室,没两分钟就睡死了过去。陈默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冲在手上。
他拿起海绵,挤上洗洁精,开始刷那些凝固了油垢的盘子。水声哗哗的,在安静的清晨有点刺耳。卧室门“哐”一声被推开,林薇顶着一头乱发,眯着眼,满脸不耐烦地探出头:“陈默!大清早的你干嘛呢?叮叮当当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和火气。陈默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回头,继续刷着盘子:“吵到你了?我马上好。桌上有温水,你昨晚喝多了,先喝点。”“烦死了!
”林薇嘟囔着,重重甩上门。隔音不好的门板传来她趿拉着拖鞋去厕所的声音,接着是马桶冲水声。陈默把洗好的盘子沥干水,擦干净手。走到客厅,弯腰捡起地上那双被主人随意抛弃的高跟鞋,摆到鞋柜旁。
又把沙发上那个沉甸甸的链条包拿起来,挂到门后的挂钩上。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转身轻手轻脚地换鞋,拿起钥匙出了门。七点四十,陈默拎着还烫手的生煎包和一杯热豆浆回来时,林薇已经坐在餐桌边刷手机了。
她换上了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扎着,脸上还带着点宿醉的浮肿。“喏,你爱吃的。
”陈默把袋子放到她面前,豆浆插好吸管推过去。林薇眼皮都没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拿起一个生煎包咬了一口,汤汁溅出来一点在桌上,她抽了张纸巾随意擦了擦嘴,注意力始终没离开手机屏幕。
陈默没说什么,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出来时,林薇已经解决掉两个生煎包,正对着手机咯咯地笑。“今天周六,”陈默在她对面坐下,声音很平静,“之前说好,下午陪我去看看我妈?她念叨好几次了。”林薇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陈默,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啊?
今天?不行不行,我跟小雅她们约好了去新开的那家密室逃脱,票都买好了,退不了的。
”她语气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犹豫或歉意。陈默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看着林薇,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写满了对他提议的漠然。“上周就说好的。”他提醒她,声音不高,但很清晰。“哎呀,上周是上周嘛!”林薇挥挥手,像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你妈又不是外人,改天去一样的。再说了,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她主要是想看你,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她说完,又低头去看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大概是在群里跟闺蜜确认下午的行程。陈默没再说话。他沉默地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起身把杯子拿到厨房洗干净,放回沥水架。
客厅里只剩下林薇刷手机时偶尔发出的、短促的笑声,还有生煎包袋子被翻动的窸窣声。
他走到阳台,推开窗户。清晨微凉的空气涌进来,带着楼下早点摊隐约的烟火气。
他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胸口像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闷得发慌。
这种沉和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早已成了他呼吸的一部分。林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催促:“陈默,我那条米白色的连衣裙你放哪儿了?就是领口有蕾丝那条!下午要穿!
”陈默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在衣柜最左边,第三个衣架。”“哦。”林薇应了一声,趿拉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进了卧室。陈默的目光落在餐桌上。那杯他特意买回来的热豆浆,她只喝了一口,吸管口留下浅浅的齿痕。几个空了的生煎包纸垫散乱地扔在桌上,沾着油渍。
他走过去,默默地把垃圾收拢,扔进垃圾桶。豆浆杯还很烫,他拿起来,走到厨房,倒进了水槽。乳白色的液体打着旋,消失在排水口。他拧开水龙头,冲洗着杯子。
水流声哗哗作响。第二章日子像设定好的程序,一天天滑过去。陈默依旧是那个陈默。
林薇生理期快到了,他提前几天就在她常背的包里塞好了暖宝宝和独立包装的红糖姜块。
她半夜喊饿,他爬起来煮一碗清汤面,卧个溏心蛋。她抱怨工作不顺心,他安静地听着,在她骂累的时候递上一杯温水。林薇也依旧是那个林薇。她享受着这一切,如同呼吸空气般自然。陈默的付出,是她世界里恒定不变的背景板,无需关注,更无需感激。
周五晚上,陈默加了个小班,到家快九点。客厅里没开大灯,只有电视屏幕的光明明灭灭,映着林薇蜷在沙发上的身影。她抱着薯片袋子,看得聚精会神。“回来了?”她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眼睛还黏在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上。“嗯。”陈默换好鞋,把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
他走到沙发边,看到茶几上扔着几个空零食袋和一个喝了一半的奶茶杯,杯壁上凝结着水珠,在茶几上洇开一小圈水渍。“吃饭了吗?”他问。“叫了外卖,披萨。
”林薇指了指垃圾桶的方向,那里露出披萨盒的一角,“给你留了一块,在厨房。
”陈默走进厨房。微波炉旁边的台子上,孤零零地放着一块冷掉的、边缘已经发硬的披萨。
他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饮料和几个鸡蛋,空空如也。他默默地拿出那块冷披萨,放进微波炉加热。“叮”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陈默拿出热好的披萨,靠在料理台边,一口一口地吃着。面饼有点韧,芝士重新融化后带着点奇怪的粘腻感。
电视里传来夸张的笑声和罐头掌声,林薇也跟着笑起来。他很快吃完,把包装纸扔进垃圾桶,洗了手。走出厨房时,林薇正拿着手机,手指翻飞,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陈默!快看!
”她把手机屏幕怼到陈默眼前,差点撞上他的鼻子,“小雅男朋友送她的!限量版包包!
我的天,也太好看了吧!国内专柜都买不到!”屏幕上是一个奢侈品牌最新款的链条包,在灯光下闪着矜贵的光泽。“哦,是挺好看。”陈默看了一眼,语气平淡。
“什么叫‘挺好看’?超好看的好吗!”林薇收回手机,爱不释手地放大图片看细节,语气里满是羡慕,“小雅命真好,她男朋友对她可舍得花钱了!上次情人节送蒂芙尼,这次又……”陈默没接话。他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拿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书。
上个月他生日,林薇送了他一条领带。拆开包装时,他愣了一下。深蓝色的斜纹,和他衣柜里那条用了两年、边缘已经有点磨损的领带,几乎一模一样。
他甚至怀疑林薇是不是把他那条旧的重新包装了一下。“怎么样?喜欢吗?
”当时林薇笑嘻嘻地问,带着点邀功的意味,“我看你总戴那条蓝的,快戴烂了都,给你换条新的!我眼光不错吧?”陈默记得自己当时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那条新领带,现在还躺在衣柜抽屉的最里面,包装都没拆。“喂,陈默!
”林薇的声音把他从短暂的出神中拉回来,“下个月我生日,你打算送我什么呀?
”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可不能比小雅男朋友差太多哦!
不然我在姐妹面前多没面子!”陈默翻书的手指停住。他抬起头,看着林薇。
电视屏幕的光在她脸上跳跃,映得她的眼睛格外亮,那里面只有对礼物的热切渴望,没有一丝一毫关于他生日的记忆残留。“还没想好。”他垂下眼,目光落在书页上,声音没什么起伏。“那你可得好好想想!”林薇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电视上,随口叮嘱,“要惊喜!要能拿得出手的!知道吗?”陈默“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书页的边缘,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那声音很小,轻易就被电视里喧嚣的综艺声和林薇吃薯片的咔嚓声淹没了。第三章日历一页页撕掉,空气里的燥热一天天累积。城市像个巨大的蒸笼,蝉鸣声嘶力竭。陈默的生日在七月底,一年中最闷热难熬的时候。他自己对这个日子向来没什么感觉,不过是普通的一天。
但林薇曾经兴致勃勃地说过,要给他一个“难忘的生日”。生日前一天晚上,陈默下班回来,屋里黑着灯。他打开灯,客厅空无一人。茶几上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林薇潦草的字迹:“亲爱的,临时被老大抓去应酬,哭!明天你生日,补偿你大餐!
等我回来么么哒!”陈默把便签纸折好,放在一边。他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收拾干净厨房,洗了澡,靠在床头看书。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渐稀疏。
快十二点时,门口传来钥匙哗啦的声响,接着是林薇带着醉意的高跟鞋声。“我回来啦!
”她踢掉鞋子,包“啪”地甩在地上,摇摇晃晃地扑过来,带着浓重的酒气,搂住陈默的脖子,“亲爱的!生日快乐!”她凑上来,在他脸颊上响亮地“啵”了一口。
陈默扶住她,避免她摔倒:“怎么喝这么多?”“高兴嘛!”林薇咯咯笑着,身体软绵绵地往下滑,“客户……客户太能喝了!不过搞定啦!你老婆厉害吧?
”她醉眼朦胧地拍着陈默的胸口,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猛地直起身,“对了!礼物!
我给你买了礼物!”她摇摇晃晃地冲到客厅,从扔在地上的包里一阵乱掏,摸出一个小盒子,献宝似的捧到陈默面前:“喏!生日礼物!快打开看看!
”那是一个小小的、包装还算精致的深蓝色丝绒盒子。陈默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条银色的手链,款式很简洁。“喜欢吗?”林薇凑得很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脸上,眼睛努力睁大,想看清他的表情,“我看你手腕上光秃秃的,就给你买了这个!纯银的哦!”陈默看着那条手链。很普通,商场里随处可见的款式。
他合上盒子,放在床头柜上:“谢谢,挺好看的。”“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林薇心满意足地笑了,身体一歪,倒在床上,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累死我了……明天……明天带你去吃好的……”话没说完,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睡着了。
陈默坐在床边,看着林薇熟睡的侧脸。床头灯昏黄的光线柔和地洒下来,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卸了妆的脸显得有点稚气。他伸出手,轻轻把她脸上沾着的一缕头发拨开。动作很轻,怕惊醒她。他关掉灯,在黑暗中躺下。
身边传来林薇轻微的鼾声。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模糊的轮廓。
那条装在丝绒盒子里的手链,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像一个无声的讽刺。
他想起去年林薇生日,他提前三个月托国外的朋友,才抢到她念叨了很久的限量版香水。
她拆开时惊喜的尖叫,仿佛还在耳边。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陈默翻了个身,背对着林薇。黑暗中,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口气很轻,很快消散在寂静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第二天是周六,陈默的生日。他醒得早,林薇还在沉睡。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去厨房准备早餐。煎蛋的香气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快十点,林薇才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打着哈欠:“早啊……几点了?”“快十点了。
”陈默把温着的牛奶和三明治端到餐桌上,“吃早饭吧。”“啊?这么晚了?
”林薇抓了抓头发,没什么胃口的样子,拿起手机开始刷,“中午想吃什么?说好的大餐,地方你挑!”陈默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自己的三明治:“中午……我约了王浩他们几个,打球。晚上吧。”“打球?”林薇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有点意外,随即又点点头,“哦,行吧。那晚上,晚上一定!我订位子!”她又低头去看手机,手指划拉着屏幕,“哎,小雅她们说下午想去新开的那家网红咖啡馆打卡,拍拍照……我待会儿也过去找她们玩会儿,晚上吃饭前回来。”陈默咬了一口三明治,慢慢嚼着,没说话。
牛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下来,在桌面上留下一点湿痕。下午,陈默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激烈的对抗,球鞋摩擦地板的刺耳声响,队友的呼喊,暂时驱散了心头的沉闷。
汗水顺着额角流下,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畅快。中场休息,他走到场边拿水。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有几个林薇的未接来电。他拧开瓶盖,灌了几口水,汗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他没回拨。
直到天色擦黑,球局散了。陈默冲了个澡,换好衣服走出体育馆。手机又响了,还是林薇。
他划开接听。“陈默!你在哪儿呢?”林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有点嘈杂,似乎还在外面,“我订好位子了!‘云境’!就我们一直想去没舍得去的那家!快过来!
我都到了!”“云境”是一家需要提前很久预约的高档西餐厅,人均消费不菲。
陈默沉默了几秒:“好,我打车过去。”“快点啊!等你!”林薇的声音透着兴奋,挂了电话。陈默站在路边,晚风吹过,带着白天的余热。他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地址。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走走停停。窗外的霓虹灯流光溢彩,映在陈默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他走进“云境”时,林薇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显然精心打扮过,穿着一条新买的裙子,化了精致的妆,正拿着手机自拍。看到他进来,立刻放下手机,笑着招手:“这里这里!
”陈默走过去坐下。环境确实很好,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音乐,空气中飘着食物和红酒的香气。“看看,想吃什么?”林薇把菜单推过来,兴致很高,“今天我请客!寿星最大!”陈默翻开厚重的菜单,目光扫过那些令人咋舌的价格。
他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一份牛排套餐。
林薇则兴致勃勃地点了招牌菜和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餐点陆续上来,摆盘精致。
林薇拿着手机,对着食物各个角度拍照,又拉着陈默自拍了几张。“发朋友圈!”她笑着说,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陈默安静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肉质很好,火候也恰到好处,但他尝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餐厅里流淌着优雅的小提琴曲,邻桌的情侣低声细语,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像一场精心排练的演出。林薇终于放下手机,端起红酒杯,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默:“生日快乐,亲爱的!
希望你喜欢今天的安排!”她的笑容很甜,带着期待被夸奖的意味。陈默端起自己的水杯,和她碰了一下。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谢谢。”他说。声音平静无波。
林薇似乎没察觉到他语气里的疏淡,开心地抿了一口红酒,开始兴致勃勃地讲起下午和闺蜜们在咖啡馆的趣事,哪个甜品好看不好吃,谁又买了新包。
陈默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上。那些闪烁的灯火,像无数遥远的星辰,冰冷而疏离。这顿昂贵的生日晚餐,就在林薇的谈笑和陈默的沉默中,接近了尾声。服务生送上了附赠的精致小甜点。林薇拿起小勺,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嗯!这个好吃!陈默你快尝尝!”陈默看着面前那块点缀着金箔的甜点,没有动。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林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餐厅的背景音乐:“林薇,我们分手吧。
”第四章林薇手里的小银勺“叮”一声掉在精致的骨瓷碟子上,发出突兀的脆响。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那双因为微醺和兴奋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你……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陈默在开玩笑。可陈默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没有一丝玩笑的波纹。餐厅里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也映出他眼底那份不容错辨的认真和……疲惫。
一种林薇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深入骨髓的疲惫。“我说,我们分手吧,林薇。
”陈默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平稳,没有提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邻桌隐约的谈笑声,悠扬的小提琴声,刀叉碰撞的细微声响,都变得模糊而遥远。林薇只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的声音,咚咚咚,震得她耳膜发疼。“分手?”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得有些变调,带着浓重的酒气和被冒犯的怒气,“陈默!你发什么神经?今天是你生日!
我特意订了这么贵的餐厅给你庆祝!你跟我提分手?”她越说越激动,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那股火气,“是不是因为我昨天回来晚了?
还是因为下午我去找小雅了?就这点事你至于吗?陈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陈默看着她因为愤怒和酒精而涨红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份理直气壮的指责,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他忽然觉得很累,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疲惫,让他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不是因为这些。
”他移开目光,看向桌上那杯几乎没动过的红酒,深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暗沉的光,“只是觉得,没必要继续了。”“没必要?”林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身体重重靠回椅背,抱着手臂,下巴微扬,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审视,“陈默,你少来这套!跟我玩欲擒故纵是吧?不就是想让我多在乎你一点吗?”她伸出手指,隔着桌子,用力戳了戳陈默放在桌面上的手臂,力道不轻,“我告诉你,这招没用!
你舍得离开我?你离得开我吗?”她的指尖带着刚吃过甜点的黏腻感,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传来。陈默的手臂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下。他没有躲开,也没有看她,只是沉默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冰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林薇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被自己戳中了心思,气焰更盛:“说话啊!哑巴了?陈默,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我最近陪你的时间少了点吗?
至于闹这么大脾气?还分手?你吓唬谁呢!”陈默放下水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终于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林薇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不是吓唬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林薇的心上,“我是认真的。林薇,我们结束了。”说完,他不再看林薇瞬间变得惨白的脸,抬手示意服务生:“买单。”“先生,这位女士已经买过单了。”服务生礼貌地提醒。陈默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陈默!”林薇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引得旁边几桌的客人侧目。她顾不上那些目光,一把抓住陈默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结束了?啊?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分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被挑战权威的愤怒和恐慌。陈默的手臂被她抓得生疼,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那只紧紧抓住自己的、做了漂亮美甲的手。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一根一根,坚定而缓慢地,掰开了林薇的手指。他的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林薇的手指被强行掰开,脱离了他的手臂,徒劳地悬在半空。“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陈默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他最后看了林薇一眼,那眼神复杂,有疲惫,有释然,唯独没有她熟悉的、那种近乎纵容的温柔。然后,他转身,大步离开了餐厅。背影挺直,决绝,没有一丝留恋。林薇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周围那些探究的、好奇的、甚至带着点看戏意味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桌上,那瓶昂贵的红酒还剩大半瓶,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那块点缀着金箔的甜点,只被她挖掉了一个小小的角。一切都那么完美,像一个巨大的、荒诞的讽刺。巨大的恐慌,后知后觉地,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陈默……真的走了?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怎么能……他怎么敢?!“陈默!你回来!
”她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餐厅门口,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哪里还有陈默的影子?只有陌生的行人匆匆而过,投来诧异的一瞥。
晚风带着白天的燥热吹过,林薇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第五章林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合租屋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像塞满了嗡嗡作响的蜂群。愤怒、委屈、难以置信,还有那越来越浓、几乎让她窒息的恐慌,交织在一起,撕扯着她的神经。“他一定是气疯了!对,肯定是!”她一边用钥匙捅着锁孔,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打开门,一边喃喃自语,“明天!明天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他那么爱我,怎么可能真分手?他就是被我气着了,想让我着急……”门开了,屋里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按下开关,惨白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小小的客厅。
一切似乎都和平时一样。沙发还是那个沙发,茶几上还扔着她昨晚没吃完的半包薯片。
可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空气里少了点什么。是陈默身上那种淡淡的、干净的洗衣液味道?
还是他存在时那种无声的、令人安心的气息?林薇甩掉高跟鞋,光着脚冲进卧室,猛地按亮顶灯。“陈默!”她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没人回应。
她的目光急切地扫过房间。床上,她早上起来没叠的被子还乱糟糟地堆着。她的梳妆台上,瓶瓶罐罐依旧拥挤。但是……陈默那边。林薇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冰窟。
陈默睡的那一侧床头柜,空了。
上面原本放着他睡前看的书、他的眼镜盒、一个喝水用的马克杯,现在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点浅浅的、长期放置物品的痕迹。她踉跄着扑过去,一把拉开衣柜。
属于陈默的那半边,空了!衣架上空空荡荡,一件衣服都没有了!
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空衣架,无声地悬挂着。衣柜底部,他放袜子和内衣的收纳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