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女尸(指定老农)热门小说_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白毛女尸(指定老农)
1 油麻子遇仙我那会儿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成天在街面上晃荡,没别的本事,就会点坑蒙拐骗的小伎俩,占点仨瓜俩枣的便宜。虽说没到让家家户户见了就躲的地步,但正经人家都不爱搭理我,见着我就绕着走,觉得我身上那股子懒懒散散的混劲儿晦气。
有那么一天,我正揣着俩手在大街上闲逛,眼瞅着闹市的街角支起个算卦摊子,摆摊的是个陌生老头,看那样子就不是咱这地界的人,指定是新来的。
我心里立马就不乐意了:这跑江湖的,到我油麻子的地盘上讨生活,连个招呼都不打,是没把我放眼里啊?不行,得去会会他,说不定能讹俩钱,晚上买壶酒、切半斤猪头肉,美滋滋。我晃悠着就往那摊子走,走一半就瞅着这老头不一般——穿一身洗得发白但浆得挺平整的道袍,下巴上飘着一大把花白胡子,看岁数得有六七十了,可脸上红光满面的,那气色好得跟画上的老神仙似的,往那小马扎上一坐,腰杆挺得笔直,眼神也亮,一看就不像那种骗钱的江湖骗子。可我油麻子是谁?管他像不像,先给个下马威再说。
我走到摊子前,没等他开口,抬起脚“啪”一下就把他跟前插着的挂旗给踹倒了。
那挂旗就是算卦先生的幌子,一般都写啥“半仙转世”“神机妙算”的,这老头倒低调,就写着“黄半仙”仨字。我叉着腰,扯着嗓子嚷嚷:“老家伙,哪来的?
敢在这街上招摇撞骗,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不然我现在就去县衙喊人抓你,告你个妖言惑众!
”按说跑江湖的遇着我这号找茬的,大多会服软,给俩铜钱说几句软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这黄半仙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弯腰把挂旗捡起来,掸了掸上面的土,重新找个地儿插好,然后转过身,笑呵呵地瞅着我:“小伙儿,你都没让我给你算一卦,咋就知道我算得不准,说我招摇撞骗呢?”这话正合我意,我心里暗喜:正好,就等你这话呢!
我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小凳子上,下巴一抬:“行啊,那咱就试试!提前说好,你要是算准了,咱就当没这回事;要是算不准,你给我三两银子,立马从这条街消失,以后别再让我看着你!”我这算盘打得精,算准了他要是算对了我不亏,算错了我还能捞笔银子,典型的空手套白狼。黄半仙捋了捋胡子,满口答应:“成,你尽管问,只要是你身上的事,我要是说错一样,立马拍屁股走人。”我眼珠一转,就想难为难为他,故意说些虚虚实实的话:“别跟我扯那些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屁话,你就算算我姓啥叫啥,家里几口人,我媳妇姓啥,我儿子叫啥!”我心里偷笑,我他妈连媳妇都没有,哪来的儿子?就等着看他说错了,好讹他银子。
可黄半仙盯着我瞅了一会儿,又掐着手指头嘀咕了几句,突然“噗嗤”一乐:“小伙儿,你净跟我耍小聪明!你家哪有那么多人?就你和你爹俩口子——哦不对,就你和你爹俩人。
去年春天,你爹得了场重病,躺炕上到现在都没起来,是不是?再说你,到现在都没娶上媳妇,哪来的儿子?”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咋知道我爹卧病的事?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你姓尤,小时候叫尤东,对吧?这名字起了没多长时间,你家就找人算过,说这名字跟你八字不合,就给你改了名。不过你现在这名字,不在你的命盘里,我倒说不出具体叫啥。”我一听这话,脸“唰”地就绿了——全对!
我爹去年春天得的肺痨,躺炕上大半年了,这事除了街坊几个熟人,没多少人知道;我小时候叫尤东,后来改名的事,更是只有我爹、我早死的娘和我自己清楚,我娘死了好几年,我爹卧病在床,这老头根本没地方打听去!我心里发虚,可又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好些都认识我,这要是承认他算得对,多没面子?可要是硬说他算错了,人家一开口戳穿我,我更丢人。
我正站在那琢磨着怎么下台阶,黄半仙又开口了,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小伙儿,别琢磨了。我刚才给你掐算的时候,无意中算出你近期有一笔偏财,要是你信我,我就点拨你几句,等你得了这笔财,咱今天这事就算了,你也别再找我麻烦,咋样?
”一听“偏财”俩字,我眼睛立马就亮了——谁不爱钱啊?刚才还盼着他算错,这会儿巴不得他算得准。我半信半疑地问:“啥偏财?在哪呢?
”黄半仙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明着告诉你。但我能跟你说,你现在就走在这财运上,今天中午,你去街口那座孝子牌坊底下等着,会有个人来跟你打听道,那就是你的贵人,你能不能从他身上悟出偏财在哪,就看你心诚不诚、胆大不大、手黑不黑了。”我心里犯嘀咕:这话说得玄玄乎乎的,靠谱吗?
可转念一想,反正我也没事干,去牌坊底下等会儿也不亏,要是真有人来打听道,说不定真有偏财;要是没有,我再回来找这老头算账,到时候讹他十两银子,他也得给!
2 牌坊下的贵人我跟黄半仙说:“行,我就信你一回!你可别跑,要是中午没人来打听道,我回来扒了你的道袍!”说完,我就揣着一肚子心思,接着在街上晃悠,中午还去小酒馆喝了两盅,吃了碗炸酱面,等日头到了头顶,才慢悠悠地往街口的孝子牌坊走。那牌坊是清朝中期立的,据说咱这县出了个大孝子,为了伺候老娘,十年没出远门,县太爷感动得不行,就奏请朝廷立了这牌坊,现在成了咱这街的标志。我到了牌坊底下,东张西望地瞅,嘴里嘀咕着“贵人在哪呢”,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过往的大姑娘小媳妇身上瞟——谁让我没娶媳妇呢,瞅着年轻姑娘就眼馋。这会儿可能有老铁要问了:以前的女人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咋还能上街?其实这是个误区,那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普通老百姓家的闺女、媳妇,该上街买菜就得上街,不然家里老爷们回来没饭吃,总不能饿着吧?我在牌坊底下等了快一个时辰,也没见有人来打听道,心里就有点急了:这黄半仙是不是骗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找他,后背上突然被人用手指头狠狠捅了一下,那力道大得跟锥子扎似的,疼得我一激灵。
我以为是哪个熟人跟我开玩笑,猛地转过身,刚想骂人,就见着个老农站在我跟前——穿着一身打补丁的粗布衣裳,裤腿上还沾着泥,脸晒得红里透黑,一看就是刚从地里回来的。他怀里抱着个包袱,用那种正方形的粗布包袱皮裹着,对角系着,挎在胳膊上,那包袱看着硬邦邦的,不像是装着衣服被褥。再看他那神情,慌慌张张的,眼神躲躲闪闪,跟做了亏心事似的。
没等我开口,这老农先说话了,声音还有点发颤:“老乡,问、问个道,咱县里那个宝玉斋,咋走啊?”我一听“宝玉斋”,再瞅着他怀里的包袱,心里立马就明白了——这宝玉斋是咱县里最大的古董铺,专收老物件,这老农怀里抱的,指定是啥古董,要去卖钱!这不就是黄半仙说的“贵人”吗?我的偏财,说不定就跟这老农有关!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地说:“贵人!
你可算来了!我那偏财在哪呢?”老农被我抓得一愣,眨巴着眼睛说:“啥贵人?啥偏财?
我就是问个道,你知道宝玉斋咋走不?”我这才反应过来,黄半仙说让我“悟”,不是让我问,赶紧松开手,指了指前面:“知道知道,你顺着这条大街往前走,走到头往左拐,有个胡同,进去走个十来步,就能看着宝玉斋的大招牌,黑底金字,显眼得很。”老农千恩万谢,抱着包袱,还是那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一步三回头地往我指的方向走。我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偷偷跟在他后面,想看看他到底要卖啥宝贝。到了宝玉斋门口,老农犹豫了半天,才推门进去。
我趴在门口的门缝上往里瞅,就见老农把包袱往柜台上一放,一层一层打开,里面露出来个白瓷罐子,罐身上画着兰花纹,罐口还沾着泥,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掌柜的一见那罐子,眼睛“唰”地就亮了,赶紧拿起放大镜,凑到跟前仔仔细细地看,越看越兴奋,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好东西”“真迹”。俩人嘀咕了一会儿,掌柜的从柜台里拿出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二十块银元,“啪”地拍到老农手里。
老农拿着银元,手都抖了,眼睛直勾勾的,跟做梦似的,摇摇晃晃地就往外走,那模样,跟刘能刚听说自己当副主任时一个德行,都找不着北了。我在门后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头跟猫抓似的:这破罐子居然能卖二十块银元?在那会儿,二十块银元够普通人家过小半年了,对这老农来说,那就是泼天富贵!我琢磨着,这罐子指定是老农种地时从土里刨出来的,上面还沾着泥呢,既然能刨出一个,指定还有一堆,说不定是以前哪个大户人家逃难时埋在地里的,要是能找到埋罐子的地方,我不就发大财了?这肯定就是黄半仙说的偏财!我越想越美,觉得自己悟性真高,一般人还真想不到这层。等老农出了宝玉斋,走到人多的街上,我赶紧从门后钻出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小巷子里没人,我故意把脸一沉,吓唬他:“老头,你刚才卖的那罐子,说实话,是从哪来的?
咱县里孙财主家这两天丢了个跟你那罐子一模一样的,你要是说不明白,那指定是你偷的,我现在就拉你去县衙见官!”老农一听“见官”,脸都白了,赶紧摆手:“不是偷的不是偷的!这是我昨天开荒时从地里刨出来的,真不是偷的!
”“你糊弄谁呢?”我故意提高嗓门,“刨土能刨出这么值钱的罐子?我咋没这好运气?
我看你就是偷的,走,跟我去县衙!”说着,我就拽着他往巷口走。老农吓得腿都软了,差点坐到地上,带着哭腔说:“真不是偷的!不信我带你去刨罐子的地方看看,你一看就知道了!”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假装犹豫了一下,说:“行,那我就跟你去看看,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这事就算了;要是你骗我,我饶不了你!我这人就是这么有正义感,最恨偷东西的!”俩人就这么说定了,老农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出了城往山里走。
这山路难走,没走多远我就上气不接下气,跟条狗似的喘,忍不住问:“老头,你家还有多远?这都走半天了!”老农头也不回地说:“快了快了,才走一半,再加把劲,天黑前能到。”我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我咋就没问清楚路有多远?
早知道让他雇个马车了!可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后悔也没用,只能咬牙跟着走。
一直走到太阳快落山,才看见前面山坳里飘着炊烟,炊烟底下是个小村庄,周围的山坡上还能看到几块耕地。老农说:“到了,前面就是俺村。这天快黑了,要不你去俺家凑合一宿,明天我再带你去看刨罐子的地方?”我哪敢去他家?到了他的地盘,半夜要是被他捆起来,扔到后山喂狼,都没人知道!我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今晚就得看,看完我还得回城呢。”老农没办法,只好领着我往村外的山坡走,走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到了一片沙土坡前。这地方荒无人烟,地上挖了七八个一米多深的大坑,小坑更是不计其数,一看就是老农昨天晚上在这刨了一宿。
老农指着一个大坑说:“就是这儿,昨天我在这刨地,一镐头下去,刨着个硬东西,扒开土一看,是些瓷片,我嫌碍事,就想把瓷片挖出来扔了,结果挖着挖着就刨出那个罐子。
我还以为能再刨出几个,昨晚在这刨了一宿,啥也没找着,就这一个,今早才进城卖了。
我真没骗你,这都是土里刨出来的。”我一看那坑,底下还能看到些碎瓷片,跟那罐子的花纹差不多,知道老农没说谎。这时候太阳彻底落山了,天开始发黑,山里的风一吹,还有点冷。我眼珠一转,又打起了歪主意:“行,我信你了。
不过你这罐子卖了二十块银元,得给我十块。你想啊,要是以后这罐子出了啥岔子,人家说你是偷的,你还得找我作证,这十块银元就当是我的作证费,不算多吧?
”老农一听要给他十块银元,脸都皱成了包子,可他老实,又怕我真拉他去见官,犹豫了半天,还是从怀里掏出十块银元,恋恋不舍地递给我:“行吧行吧,就当我没赚这十块钱,图个心安。这天黑了,山里不安全,你还是去俺家住一宿吧?
”3 道沟的诡影我接过银元,揣进怀里,心里美滋滋的,哪还管他住不住,摆了摆手:“不用,你回吧,我自己回城。”老农没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往村里走。
我看着他拐进村子,立马转身往回跑,不是回城,是往那沙土坡旁边的山沟跑——我早就看出来了,这片沙土坡是山沟里发水冲出来的滩涂,那罐子既然是从这刨出来的,指定是从沟上游冲下来的,沟上游说不定有个藏宝的地方!
顺着山沟往上走,沟里还有不少水洼子,没水的地方也潮乎乎的,沙土上都是水冲过的痕迹。
走了一会儿,我在沙土里发现了一块小瓷片,花纹跟那罐子一模一样,心里更确定了:上游肯定有宝贝!可没走多远,天就彻底黑了,山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没带手电,也没带火折子,连路都看不清了。正想往回走,突然听见远远近近的山里传来狼叫声,“嗷呜——嗷呜——”,一声接一声,听得我头皮发麻。那时候的深山老林里,狼可多了,要是真遇上狼群,我这小命指定得交代在这儿!我为了那笔藏在沟里的财宝,晚上偷偷摸进了五道沟。
在沟里找了半天,啥值钱玩意儿都没摸着,天就黑透了。我没带火折子,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心想在这对付一宿,等天亮了再接着找。可我不敢在地上待着,怕夜里有狼来掏我,就瞅着旁边一棵歪脖子树,噌噌爬上去,蜷在树杈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中被冻醒了,一睁眼就发现沟里起了大雾,白蒙蒙的一片,连树影都瞅不清。正揉着眼睛犯迷糊呢,就听见雾里传来细细的哭声,是女的,嘤嘤咽咽的,悲悲切切的,听得人心里发毛。我心里犯嘀咕:深更半夜的深山老林,哪来的女的哭?
可我油麻子是地痞出身,胆儿肥,虽说怕狼怕黑,却从来不信什么鬼神。听着这哭声,我趴在树杈上往雾里瞅,啥也瞅不见,可那哭声越来越真,就跟在耳边似的。我耐不住好奇,从树上滑下来,顺着哭声往沟里摸,一边走一边还瞎琢磨:说不定是哪家小媳妇跟丈夫干仗,跑这儿来哭呢?要是这样,说不定今晚上还能跟我成就一段佳话,主打一个心大!
说来也邪门,那哭声总在我前头飘着,沟往哪拐,哭声就往哪去。
我在雾里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半个多钟头,哭声才渐渐近了,能听出来不是一个女的哭,是好几个,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那动静咋听咋像哭丧。可老话都说“来都来了”,我都走到这儿了,咋也得看清楚是咋回事。接着往哭声源头走,没几步就瞅见雾里有一团火,不是正常的红火,是蓝盈盈的,直往上蹿,烧得还挺旺。火光底下,齐刷刷跪了五个白影,看背影像是穿了白裙子,又像是披麻戴孝,头发老长,黑黢黢地耷拉在背后,五个女的胳膊挽着胳膊,哭得浑身直抽抽。我心里一激灵:这指定是哭丧的!
下意识抬头往前瞅,想看看她们哭的是谁,第一眼没瞅见坟,就见那团蓝火在烧;第二眼才看清,不是没坟,是坟太大了,四五米高的大土包子,藏在雾里,被蓝火一照,跟个小山似的。我脑瓜子一转,立马想到:之前从山外冲出去的瓶子罐子,说不定就是这坟里的!
这指定是以前哪个大户人家的墓,要是能找到陪葬品,我这偏财不就到手了?想到这儿,我赶紧往旁边一棵大树后躲,寻思等她们哭够了走了,我再去研究这坟。可我刚挪到树底下,脚就踩上一根树杈,“咔嗒”一声脆响,我一百四五十斤的身子没稳住,“扑通”就摔地上了。这动静一出来,坟前的哭声“戛然而止”,连个过渡都没有。
我赶紧往树后缩,探头往坟那边瞅,心说坏了,这要是被发现,我的财路不就断了?
可探头一瞅,坟前的五个女的没影了,就剩那团蓝火在原地烧着。
我心里犯嘀咕:就算她们跑,一两秒钟也不能跑这么快啊?听见动静至少得回头瞅一眼吧?
这咋跟凭空消失似的?“哎呦我的妈呀,这五个玩意儿该不是女鬼吧?”我刚想到这儿,就觉得后脖子发凉,好像身后多了个人。我猛地回头,倒吸一口凉气——那五个女的不知啥时候站到我身后了!离得近了,我瞅得更清楚:她们真是披麻戴孝,披头散发,胳膊腿瘦得跟麻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