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娜恋爱五年，掏心掏肺供她读研。

她却背着我，和我远房表弟陈锋搞在一起，还偷偷转走我辛苦攒下的三十万买房款。

当我拿着银行流水和私家侦探的照片找上门时，王娜正穿着我买的真丝睡衣给陈锋喂葡萄。

“不就用了你点钱？一个大男人至于吗？”她翻着白眼，陈锋搂着她笑得得意。

我笑着点头：“确实不至于，你们喜欢就拿去。”

三个月后，陈锋因挪用公司巨额资金被起诉，王娜作为同谋锒铛入狱。

我则牵着王娜表妹的手走进民政局，她低声问我：“解气吗？”

我望着玻璃门外疯狂拍门的王娜，将婚戒稳稳戴在新娘手上：“我们的好日子，这才刚开始。”

我叫李岩，一个在一线城市广告公司拼了七年命的资深美术狗。累是真累，颈椎早八百年就僵了，加班加到看见咖啡就想吐。但想想王娜，我觉得值。

王娜是我谈了五年的女朋友。大学快毕业时认识的，她小我两届，长得是真漂亮，皮肤白，眼睛大，说话温温柔柔的，一笑起来，感觉我这辈子就该围着她转。她家里条件一般，下面还有个弟弟，父母那点工资，供她读完本科就挺吃力了。她想读研，眼巴巴地看着我，那眼神，跟被雨淋湿的小猫似的，我心一软，拍着胸脯说：“读！必须读！钱的事儿有我呢！”

这一供，就是整整三年。她考上的是个挺烧钱的艺术类院校研究生，学费、生活费、材料费，跟流水似的。我那点工资，加上没日没夜接的私单，全填进去了。我自己？一件T恤穿三年洗得发白都舍不得扔，早餐啃个包子对付，烟都戒了，就为了省下钱来。看着她穿着我买的新裙子，拿着我买的平板电脑在图书馆用功的样子，心里那点苦，也就化成了甜。哥们儿张浩没少骂我傻：“李岩，你他妈图啥？五年了，连她爹妈面都没见着，钱倒贴进去一箩筐，别最后人财两空！” 我每次都梗着脖子怼回去：“你懂个屁！娜娜不是那种人！等她毕业工作稳定了，我们就买房结婚！”

好不容易熬到她研究生毕业，进了家看着挺体面的设计公司。我松了口气，感觉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我卡里攒了整整三十万，是这五年勒紧裤腰带，一分一厘抠出来的血汗钱，就等着付个首付，在这城市安个属于我们俩的小窝。房子我都看好了，离她公司不远的一个新楼盘，户型方正，采光也好。我连求婚戒指都偷偷看好了款式，就藏在衣柜最底下那件旧羽绒服口袋里。

那天晚上，我特意买了瓶不算便宜的红酒，做了几个她爱吃的菜，想跟她好好规划一下未来。饭桌上，我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给她看房子的照片和户型图：“娜娜，你看这个怎么样？89平，小三房，以后有了孩子也够住。首付正好，月供咱俩一起，压力不大！”

王娜正低头刷着手机，手指划得飞快，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有点心不在焉。听到我说房子，她才抬眼瞟了下我手机屏幕，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露出个有点敷衍的笑：“嗯…还行吧。不过李岩，这地段是不是偏了点？离我公司是近了，可周围配套感觉一般啊。而且…八十九平，会不会太小了？” 她放下手机，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同事刚买的那套，一百二十平的大平层，就在市中心那个新开的盘，那才叫气派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攥紧了。市中心那个盘？均价是我们看的这个两倍还多！我脸上的笑容有点僵：“那个…娜娜，市中心那个咱现在负担不起啊。这个地段其实也在发展中，以后配套肯定会起来的。大小嘛，先过渡，等以后有钱了再换大的？”

她没接话，只是低头继续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餐厅暖黄的灯光打下来，照在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和侧脸上，很美，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行吧，你看着办。”她终于抬起头，语气淡淡的，“不过李岩，买房子是大事，急不得。钱放你卡里也是放着，不如…先给我转十万？我看中一个设计大师的短期进修课程，对我升职特别有帮助，学费正好十万。等我升了职加了薪，对以后还房贷也有好处不是？”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又是钱。这五年，她开口要钱，理由总是那么充分，那么理直气壮。进修？升职？听起来无可指摘。可那三十万，是我准备用来安身立命的全部家当！

“娜娜，”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这钱…是留着付首付的，动不得。你那个课程，能不能缓一缓？或者…看看公司有没有培训补贴？”

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刚才那点敷衍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漂亮的杏眼里透出明显的不耐烦和一丝…鄙夷？“李岩，你怎么这么小气？不就十万块钱吗？放在你卡里能下崽啊？我这可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投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支持我，连这点钱都舍不得？真让我心寒！” 她“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站起身，“你自己吃吧，我约了闺蜜做指甲，没胃口了。” 说完，拎起她那个我攒了三个月钱才买下的名牌包，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门关上的巨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餐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红酒在高脚杯里晃动着暗红的光泽，像凝固的血。我呆呆地坐在那里，浑身冰冷。五年的付出，五年的憧憬，在她摔门而去的瞬间，似乎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一个极其不安的念头，像冰冷的毒蛇，第一次清晰地缠绕上我的心脏——我的钱，我那三十万的血汗钱，真的安全吗？

我猛地站起身，冲到书房，几乎是颤抖着手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我的网上银行。输入密码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页面加载的那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账户信息跳了出来。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个代表活期储蓄的余额数字。

0.00

屏幕惨白的光，清晰地映出那两个刺眼的零，还有后面那个孤零零的小数点。

三十万！整整三十万！像烈日下的水滴，蒸发得无影无踪！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一阵发黑，我扶着冰凉的桌面才勉强站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钝痛。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T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像疯了一样，手指哆嗦着点开交易明细。一条条记录飞速滚动。最近一个月，密集得可怕！一笔，两笔，五万，八万，三万……收款方，清一色全是王娜！最后几笔小额转账，时间就在前天和昨天，彻底清空了账户里最后的几千块零头！

操作渠道显示：手机银行。

我的手机银行！密码只有我和她知道！

“为了我们的未来投资？” 我盯着屏幕上那刺眼的“王娜”两个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又被我死死咽了下去。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愤怒，像火山熔岩一样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五年！整整五年！我像个傻逼一样，省吃俭用，当牛做马，供她读书，给她买包买衣服，憧憬着和她结婚生子！结果呢？她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嫌我看的房子小、地段差，一边背着我，把我所有的积蓄，连根毛都没剩下，全转进了她自己的腰包！

张浩的话像诅咒一样在我耳边炸响：“别最后人财两空！”

人财两空？呵，这他妈已经是了！

我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浑身脱力，大口喘着粗气。最初的震惊和暴怒过后，一种更深的、更冰冷的疑虑，如同跗骨之蛆，悄然滋生。她这么急着、这么不顾一切地把钱全部转走，仅仅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大师课程”？还是…另有原因？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过去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她越来越频繁地加班、出差；手机永远屏幕朝下放，我一靠近就下意识地盖住或者锁屏；微信消息提示音一响，她就显得异常紧张，拿到一边去看；身上偶尔会出现陌生的、不是她常用品牌的香水味；对我越来越不耐烦，动不动就发脾气……

还有，她最近总提起的那个“远房表弟”——陈锋。说是她妈老家那边一个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亲戚，刚来城里投奔她，托她帮忙找工作。王娜还跟我抱怨过几次，说这小子眼高手低，不踏实。我当时还傻乎乎地劝她，能帮就帮一把。

陈锋…那个油头粉面，看人时眼神总有点飘忽的小子？

一个可怕的猜想，带着冰锥般的寒意，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我猛地抓起手机，通讯录翻到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赵刚。那是我大学同学，一个技术宅，毕业后自己开了个小工作室，专门搞些网络技术支持的活儿，听说也接点不那么“阳光”的私活。以前关系还行，毕业后联系少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传来赵刚懒洋洋的声音：“喂？李岩？稀客啊，怎么想起我了？”

“刚子，”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在摩擦，“帮我个忙。急事。”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大概是听出了我语气里的不对劲：“你说。”

“查个人。王娜。还有…一个叫陈锋的男的。查查他们最近的行踪，越详细越好。钱不是问题。”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赵刚沉默了几秒，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兄弟，你确定？这活儿…可不便宜，而且有风险。”

“确定。” 我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多少钱，你说个数。我只要结果。”

“行。” 赵刚没再多问，“账号发你手机。先付一半定金，有消息了通知你。”

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黑暗里，只有电脑屏幕那幽幽的光，映着账户余额里那两个冰冷刺眼的“0.00”。胸腔里翻涌的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被彻底掏空、被踩进烂泥里碾碎的冰冷恨意。

王娜，陈锋。如果真是你们……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这痛感奇异地让我混乱暴怒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点点。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