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王妃王爷的白月光要杀我林婉沈清松完本完结小说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替嫁王妃王爷的白月光要杀我(林婉沈清松)
我是沈清松娶回家的第七个王妃。前六个都在大婚七日内暴毙,喜事变丧事。
京城人人说我活不过这个冬天,只因他心里藏着个早逝的白月光。我默默饮下合卺酒,将毒药藏进指甲。既然他想要我的命,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宫宴上他白月光突然现身,他激动地打翻酒杯当众抱紧她。我低头看着酒液渗入地毯,无声笑了。
那杯他赐给我的合欢酒,我早已悄悄换给了他最爱的人。七王府迎娶新妃,排场却比发丧还要寂静。红绸在冬日的寒风里有气无力地抖动着,唢呐声咽,吹打得小心翼翼,唯恐惊醒了什么。花轿落地,一只苍白的纤手撩开轿帘,云卿一顶着繁重的赤金鸾凤冠,披着绣工精美的嫁衣,一步步踏进这座朱门高耸的王府。
府门前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声音低得像怕惊动阎罗。
“第七个了……真是造孽……”“瞧这身子骨,能熬过七日?”“嘘!王爷的事也敢嚼舌根!
快散了吧!”那些目光,怜悯的,好奇的,看热闹的,刀子似的钉在她背上。
云卿一却恍若未闻,盖头下的脸平静无波,只微微收紧了袖中的手。喜堂倒是布置得隆重,红烛高烧,却照不暖满堂的空寂冷清。主位上空的,当今圣上年幼,太后体弱,这王府里,沈清松便是唯一的天。他来了。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清隽,眉眼如墨画就,本是极出众的容貌,此刻却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寒霜,眼神扫过来,不带半分喜气,只有浸入骨髓的冷冽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厌弃。他走到她面前,停下,连衣袍都带着冷香。
礼官战战兢兢地高唱:“一拜天地——”云卿一依言下拜,身旁的男人动作僵硬,仿佛不是在行礼,而是在完成一场极不情愿的仪式。“二拜高堂——”空座无人,两人依旧拜下。“夫妻对拜——”她转身,面向他,缓缓弯下腰。他顿了片刻,才微微倾身,距离远得像是隔了楚河汉界。礼成。没有欢呼,没有贺喜,只有一片死寂。下人们低着头,连呼吸都放轻了。新房布置得奢华,触目所及皆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却冷得像个精美的冰窖。
云卿一独自坐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喜床上,头顶的盖头纹丝未动。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沉稳却冰冷的脚步声。盖头被一柄玉如意猛地挑开,光线刺得她微微眯眼。
沈清松就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漠然。
他挥手屏退了屋内仅有的两个侍女。“既入了府,便是王府的人。”他开口,声音如同碎冰相撞,“守好你的本分,安分待着,或许……”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能活得比别人长久些。”云卿一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不闪不避,声音轻而淡:“妾身谨记王爷教诲。”她的平静似乎出乎他的意料。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
金杯璀璨,酒液晃荡,映着他冷寂的眉眼。“合卺酒,喝了。”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京城皆知,前六位王妃,都是在与他饮过合卺酒后,七日内莫名香消玉殒。这杯酒,是催命符。云卿一的目光在那杯酒上停留一瞬,长长的睫羽微颤,像是蝶翼承受不住风露之重。她伸出手,指尖似乎因畏惧而微微发抖,轻轻接过了那只沉甸的金杯。冰凉的指尖在与他的手指即将触碰的刹那,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更显得怯懦惶恐。沈清松眼底的讥诮更深,仿佛在看一场早已注定的结局。两人手臂交缠,距离拉近,他身上的冷香愈发清晰。
她垂着眼,将金杯递至唇边。宽大的袖口垂落,巧妙遮掩了杯沿。
就在酒液即将入喉的电光石火间,她小指指甲几不可见地微微一弹,些许细微的粉末无声无息地落入她自己的杯中,旋即溶得不见痕迹。而她饮下的,是并无异样的清酒。一饮而尽。她亮出杯底,唇角沾着一滴残酒,被她轻轻拭去。动作流畅,看不出半分勉强。沈清松盯着她空了的酒杯,眸色深沉如夜,看不出情绪。
他也将自己杯中之酒饮尽,随即扔开酒杯,仿佛多待一刻都难以忍受。“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大红喜袍拂过门槛,消失在冰冷的廊庑深处。
新房内重归死寂,红烛噼啪爆了一声。云卿一缓缓放下金杯,摊开手心,看着方才藏匿了药粉的小指指甲,眼底一片沉寂的凉。既然他想要她的命,那她便不能坐以待毙。三日后,宫中设宴。马车轱辘驶向皇城,车厢内,沈清松闭目养神,自始至终未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云卿一也乐得清静,只静静看着车窗外流转的灯火楼阁。宴至半酣,丝竹悦耳,舞姬水袖翩飞,席间推杯换盏,一派和乐。沈清松作为亲王,地位尊崇,不断有人前来敬酒,他皆淡淡应了,偶尔与身旁的重臣低语几句。云卿一坐在他身侧,恪守着王妃的本分,安静地用着膳,举止得体,无可指责。只是偶尔,她的目光会掠过沈清松面前的酒杯,那杯中之酒,他已浅酌了几口。一位大臣起身,笑着向沈清松敬酒:“王爷,今日盛宴,臣敬您一杯,愿……”话未说完,殿门方向忽然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一道纤细柔弱的身影出现在灯火阑珊处,一袭白衣,容颜憔悴,却依旧能看出昔日的绝色风华。她扶着门框,气息微弱,目光凄楚地直望向主位之侧的沈清松,未语泪先流,哽咽着唤了一声:“清松哥哥……”声音虽轻,却如惊雷炸响在沈清松耳边。他猛地抬头,循声望去。当看清那张脸的瞬间,他手中的金杯“当啷”一声脱手坠地,醇香的酒液泼洒出来,迅速渗入华贵的波斯地毯,留下深色的污渍。他霍然起身,动作之大带翻了身后的座椅。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霜瞬间碎裂,被极致的震惊、狂喜和不敢置信所取代。他甚至来不及对御座上的皇帝告罪,便失态地大步冲向殿门。“婉婉……林婉?!真的是你?!
”他一把将那个柔弱无骨的白衣女子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没死……你还活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全场哗然,旋即死寂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相拥的两人身上。云卿一缓缓放下银箸。
她低着头,目光落在面前泼洒的酒液上,看着它们一点点洇湿地毯,无声无息。
无人看见的角度,她的唇角极轻极缓地弯了一下,勾起一抹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意浅淡,却冰寒刺骨,转瞬即逝。她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一派恰到好处的愕然与怔忪,望着那相拥的一双人,仿佛也与其他宾客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沈清松全然忘却了周遭一切,眼里只剩下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打横抱起虚弱垂泪的林婉,甚至忘了向陛下详细解释,只仓促告罪一声,便抱着她,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心急如焚地大步离去。宫宴草草收场。云卿一独自乘坐马车返回王府。车内,她靠着车壁,指尖轻轻划过微凉的窗棂。王府依旧冰冷而死寂。沈清松自然一夜未归,想必正守着他的心上人,欣喜若狂,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与苦楚。翌日午后,消息才零零碎碎地传回王府。原兵部尚书之女林婉,那位沈清松深埋心底、早已被认定死于三年前一场大火的白月光,竟奇迹生还,只是身受重伤,容颜略有损毁,且失去了大部分记忆,流落在外吃了许多苦头,近日才被寻回京城。沈清松将人安置在了他最看重、守卫最森严的别院“汀兰水榭”,亲自照料,太医出入不停,珍宝药材如流水般送进去。他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林姑娘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