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作为一名标准的社会边角料，他在一家名为“腾达科技”的中型IT公司里担任最底层的程序测试员，每天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从那个月租八百、只有十平米、堆满了手办和泡面盒的出租屋，挤着能把人变成沙丁罐头的地铁，到公司那个永远散发着咖啡渣和焦虑气息的工位，然后在键盘的噼里啪啦和项目经理的咆哮声中，麻木地度过又一个八小时或者更多。

他长相普通，丢人堆里三秒消失。性格内向，和女生说话超过三句就会脸红结巴。

收入勉强糊口，最大的娱乐是下班后窝在电脑前看番打游戏，在虚拟世界里寻找一丝可怜的成就感。典型的宅男废柴，社会的透明人。公司的同事，尤其是那些业绩好或者长得漂亮的，基本没人拿正眼看他，偶尔需要他帮忙测试个程序，语气也像是在使唤一件家具。“林凡，这个模块的测试报告下班前必须给我！磨磨蹭蹭的，真想不通当初人事部怎么把你招进来的！”项目组长李强，一个惯于溜须拍马、欺软怕硬的家伙，又隔着格子间板敲了敲他的桌子，声音尖刻。

旁边的几个女同事发出低低的窃笑，其中一个销售部的王莉，仗着有几分姿色业绩也不错，最喜欢对林凡呼来喝去，此刻正补着口红，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就是，林凡，手脚麻利点，别耽误我们部门跟进度。”林凡低着头，推了推厚厚的黑框眼镜，闷闷地应了一声：“哦，知道了。”手指在键盘上敲得更快了些，心里却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闷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感觉自己就像阴沟里的一只小虫子，永远见不到光。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给这座繁华却冷漠的都市蒙上了一层阴郁的滤镜。林凡缩着脖子，把旧帆布包顶在头上，快步走向地铁站。他只想赶紧回家，泡一碗老坛酸菜面，然后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忘掉这操蛋的现实。就在他穿过公司后巷那条昏暗的近路时，一阵微弱的呜咽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夹杂在雨声中传来。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警惕地望过去。

只见巷子深处，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似乎在进行拉扯。“小妹妹，别怕嘛，哥几个带你去玩玩？”“这腿真不错，穿上白丝更带劲了……”“把包拿来吧你！

”林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抢劫？还是更糟？他本能地想转身就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这种战五渣冲上去也是白给。但就在那个女孩惊恐地抬起头，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水，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时，林凡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了一下。那女孩看起来年纪很小，可能刚上大学？

穿着一条被雨水打湿的浅蓝色连衣裙，裙摆下露出一双纤细的腿，腿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及膝袜，此刻也沾满了泥水，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妈的！

林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长期压抑下的第一次爆发，或许是那女孩的眼神触动了他心底仅存的一点英雄主义幻想。

他猛地弯腰捡起地上一块半截板砖，大吼一声：“喂！你们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但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那几个混混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多管闲事。他们回头看到只有林凡一个人，还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眼镜男，顿时又嚣张起来。“操！哪来的傻逼？想英雄救美？

滚远点！”一个黄毛骂骂咧咧地就要冲过来。林凡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汗，但他死死攥着板砖，没有后退，反而又往前走了两步，把手机屏幕按亮假装是在和警察通话：“警察马上就到！我已经拍到你们的脸了！

”也许是他的虚张声势起了作用，也许是混混们做贼心虚，不想把事情闹大。

领头那个瞪了林凡一眼，又贪婪地看了一眼女孩，悻悻地啐了一口：“妈的，算你走运！

我们走！”几个人骂咧咧地迅速消失在巷子另一头。林凡直到他们跑没影了，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腿肚子都在发软，手里的板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赶紧跑过去，那个女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小声地啜泣着，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你……你没事吧？”林凡蹲下身，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女孩抬起头，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我见犹怜。她看着林凡，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迷茫，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谢……谢谢你……”“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或者……送你回家？”林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女孩尝试着想站起来，却“嘶”地一声又坐了回去，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的脚踝似乎扭伤了。

“我……我不记得了……”女孩忽然捂住了头，脸上浮现出痛苦和困惑的表情，“头好痛……我是谁……这是哪里？”林凡心里咯噔一下。失忆了？

电视剧里的桥段居然发生在现实了？不会是撞到头了吧？他仔细看了看，女孩的额角确实有一块轻微的擦伤，可能是刚才挣扎时碰到的。这下麻烦了。

眼看雨越下越大，女孩又受伤失忆，林凡没办法，只能咬咬牙：“那个……如果你不介意，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想办法，好吗？”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但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呆的眼镜男刚刚救了她，眼神看起来不像坏人。

她最终轻轻点了点头。林凡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女孩背了起来。女孩很轻，身上有股淡淡的、混合着雨水的清香。隔着湿透的衣物，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冰凉。

林凡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脸也有些发烫，他努力摒除杂念，深一脚浅一脚地背着女孩走出小巷，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最近医院。在医院里，医生给女孩处理了脚踝和额角的伤，做了检查。结果出来，身体没什么大碍，但关于失忆，医生也说可能是暂时性的应激障碍，建议观察休息，慢慢恢复。然后问题来了。

女孩什么都不记得，身上也没有手机、身份证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问她家在哪里，父母是谁，一律摇头，眼神茫然又无助。林凡看着坐在病床上，穿着宽大病号服，越发显得娇小可怜的女孩，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丢在医院不管吧？最终，林凡一咬牙，可能改变他一生虽然他当时完全没意识到的决定——先把她带回自己那个狗窝暂住几天，等她恢复记忆或者找到家人再说。于是，林凡的出租屋里，就这样多了一位身份不明、记忆全无的清纯美少女。

林凡给她买了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女孩虽然失忆，但基本的常识和礼仪似乎还在，很爱干净，举止乖巧，只是非常怕生，除了林凡，对其他人都很警惕。

“我……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女孩坐在床边，小声问林凡，一双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

林凡挠挠头：“我叫林凡。你呢？真想不起名字了吗？”女孩努力想了想，最终还是沮丧地摇头。林凡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天边露出一弯新月，随口道：“那……暂时叫你‘小月’怎么样？”女孩眼睛微微一亮，轻轻点了点头：“嗯，小月……好听。谢谢林凡……哥哥。”她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依赖。林凡的老脸又是一红。

最初的日子是手忙脚乱的。林凡白天要上班，只好把小月反锁在家里叮嘱她千万别给陌生人开门，给她准备好食物和零食。小月很乖，会在家里看看电视，或者帮林凡整理一下房间——虽然经常整理得乱七八糟，把他的手办和臭袜子塞到一个抽屉里，让林凡哭笑不得。但很快，林凡就发现捡回小月似乎……也不全是麻烦？小月虽然失忆，但好像本能地很会照顾人。

林凡下班回来，总能吃到她虽然笨拙但充满心意煮好的热饭虽然经常是糊的或者咸得要命，家里也被她努力打扫得比以前干净了许多。更重要的是，这个冰冷狭小的出租屋里，第一次有了除了泡面味以外的气息，多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和声音，让林凡感觉……没那么孤独了。而且，小月似乎对穿着打扮有着天生的喜好和品味。

林凡给她买的都是很普通廉价的衣服，但她总能搭配出清新可爱的感觉。

她尤其喜欢穿各种袜子，白色的短袜、过膝袜，带蕾丝花边的小腿袜……配上林凡买的那些几十块钱的棉质短裙或连衣裙，露出一双笔直匀称、白皙纤秀的美腿，在家里晃来晃去，经常让下班回来的林凡看得面红耳赤，心跳漏拍。“林凡哥哥，你回来啦！”听到开门声，小月总会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跑到门口，裙摆飞扬。今天她穿了一件林凡买的白色针织短袖，下面是一条浅灰色的百褶短裙，腿上是一双干净的白色中筒袜，衬得腿部线条更加优美。

她仰着小脸，笑容纯净，眼神依赖地看着林凡。“嗯……回来了。”林凡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那双白得晃眼的腿，慌忙换鞋，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但某种异样的情愫却在心底悄悄滋生。有个漂亮女孩在家等你回来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周末，林凡鼓起勇气带小月去附近公园散步，透透气。小月很开心，像出了笼子的小鸟，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穿着一条林凡新给她买的淡黄色碎花连衣裙，裙长在膝盖以上，脚下是一双棕色的圆头小皮鞋，搭配着蕾丝边的白色短袜，清纯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林凡跟在她身边，心情复杂。

一方面有点小骄傲，另一方面又有点自卑，觉得自己这副屌丝样实在配不上和她走在一起。

“哟，这不是林凡吗？”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响起。林凡抬头，心里暗骂一声晦气。

居然是公司的同事，那个销售部的王莉，和她几个闺蜜也来公园玩。王莉今天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看到林凡和他身边清纯可人的小月，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和毫不掩饰的讥讽。

“行啊林凡，看不出来啊？从哪骗来这么个小妹妹？租来的？

还是哪个动漫展捡的COSER？”王莉的话尖酸刻薄，她的几个闺蜜也跟着掩嘴偷笑，目光在小月身上和林凡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鄙夷和不相信。小月被这阵势吓到了，下意识地往林凡身后缩了缩，小手抓住了林凡的衣角。林凡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他自己可以忍受嘲讽，但不想小月受委屈。他刚想开口反驳，小月却怯生生地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王莉，小声但清晰地说：“姐姐，你的粉底没有涂匀，脖子和脸颜色不一样了。还有，你的丝袜……勾丝了。”噗——！

王莉旁边的一个闺蜜没忍住笑出了声。王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慌忙低头检查自己的丝袜，果然在脚踝处有一处不明显的勾丝。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凡：“你……你们！好啊林凡，你给我等着！”说完跺着脚，灰溜溜地拉着闺蜜走了。

林凡惊讶地低头看着小月。小月似乎也对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意外，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林凡哥哥，我说错话了吗？我只是……好像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我就下意识……”林凡看着王莉吃瘪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忍不住摸了摸小月的头：“没说错，小月很棒！”小月立刻像得到夸奖的小猫，眯起眼睛，甜甜地笑了。经过这个小插曲，林凡感觉和小月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日子一天天过去，小月的记忆似乎没有恢复的迹象，但她却越来越适应和林凡在一起的生活。

她变得越来越依赖林凡，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娇憨可爱的小脾气，或者展现出一些让林凡惊讶的小技能，比如能把简单的食材做出意想不到的美味，或者对数字异常敏感，能快速心算林凡随口说的复杂测试用例结果。

林凡的生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因为要照顾小月，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天天加班到深夜，反而工作效率提高了，为了准时下班，他测试得更快更精准，竟然阴差阳错地发现了几个深藏的致命BUG，避免了项目上线后的大事故，破天荒地得到了技术总监的一次邮件表扬。虽然李强和王莉那些人依旧看他不顺眼，但林凡自己感觉，好像没那么窝囊了。他甚至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不再胡子拉碴，会把头发梳整齐，还会偷偷在网上看一些穿搭教程，虽然审美依旧直男，但总算没那么邋遢了。他和小月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像是兄妹，又似乎掺杂了一些别的、暧昧不清的情愫。晚上两人挤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小月身上淡淡的香气和偶尔蹭到他胳膊的丝袜美腿，总让林凡心猿意马，胡思乱想。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