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下乡那天，我把全村最凶的兵哥给强吻了。他皱眉擦嘴：“成分差还这么疯，谁敢娶你？

”我笑盈盈又啃一口：“娶我送疯子宝宝哦。”后来他探亲假连夜打结婚报告，把我堵在知青点：“现在该你兑现宝宝承诺了。

”可我真只是...为了气死那个举报我家的恶毒女配啊！牛车吱呀呀晃进河溪村的时候，黄土路卷起的烟尘差点把苏阮阮活埋了。她捂着嘴咳了两声，肺管子都快咳出来了，抬眼打量这片以后要刨食吃的地界儿——穷，真穷。土坯房歪歪扭扭，村口的老槐树半死不活，几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小孩缩在后面，瞪着眼看他们这一车新来的知青，像看什么稀有动物。车上另外几个知青也蔫头耷脑，只有一个扎着两条油亮辫子的姑娘，叫林薇，嘴角藏着点若有似无的笑，眼神往苏阮阮身上瞟时，带着一股子打量和不易察觉的优越。苏阮阮心里门儿清，就是这位“好闺蜜”，一把鼻涕泪地举报她家那点陈年旧账，成分的大帽子扣下来，她才从繁华沪市一脚跌进了这穷乡僻壤。行李简单得可怜，铺盖卷外加一个旧皮箱，她刚拎起来，牛车夫就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快点！磨蹭啥？还得去大队部报到呢！

”她深吸一口带着牲口味儿和土腥气的空气，还没缓过来，就听一阵嘈杂，夹杂着几声凶悍的狗叫。“闪开！都闪开！惊马了！”道上突然炸开慌乱，一匹枣红马拖着板车疯了一样冲过来，车辕子都快颠散了，赶车的老把式在后头追得脸红脖子粗。道上正好有个吓傻了的小豆丁。周围一片惊叫。

苏阮阮脑子还没转，身体已经扑了出去，一把抱住那孩子滚进旁边的土沟里。

马蹄子几乎是擦着她的后背踏过去，溅起一片泥点子。孩子没事，吓愣了，瘪瘪嘴要哭。

苏阮阮自己也摔得七荤八素，手肘火辣辣地疼，估计破了。她撑着坐起来，还没喘匀气，一道阴影罩了下来。抬头，是个男人。高大，极高。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绷在鼓胀的胸肌和臂膀上，寸头，眉眼深邃，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他单手就勒住了那匹惊马的缰绳，小臂青筋虬结，暴起的肌肉蕴含着可怕的力量，硬是把马头拽得偏了过来，马蹄焦躁地刨着地，却再不能前进分毫。周围瞬间安静了。

他目光扫过沟里的苏阮阮和她怀里的小孩，眼神黑沉沉的，带着一种审视的压迫感。“没事？

”他开口，声音像磨砂石擦过，低哑沉浑。苏阮阮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吓的，是别的。

她摇摇头，还没说话，林薇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过来，声音娇滴滴带着关切：“阮阮你没事吧？哎呀吓死我了！多亏了这位…同志！

”她眼神往那兵哥身上飘，脸颊泛红。兵哥没看她，只对赶过来的老把式说了句：“牵稳了。

”老把式千恩万谢。兵哥这才又看向苏阮阮，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注意到她身上不合时宜的狼狈和那过分扎眼的好相貌，以及……那双此刻亮得惊人的眼睛。苏阮阮把孩子还给闻讯跑来的孩子娘，那妇人连声道谢，她只是摆摆手。兵哥转身要走。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或许是林薇那算计的眼神，或许是这一路的憋屈，或许是刚才生死一瞬的 adrenaline 还没退，又或许，单纯是眼前这男人长得太对她胃口，那股子冷硬强悍的劲儿搔得她心里那点疯劲蠢蠢欲动。

她突然站起来，几步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男人脚步一顿，回身，垂眸看她，眼神带着疑问，极具压迫感。所有围观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刚准备开口搭讪的林薇。

苏阮阮踮起脚尖，猛地揪住他军装的前襟往下一拉，在一片倒吸冷气声中，精准地把自己柔软的嘴唇印在了他那看起来又薄又冷的唇上。触感比想象中软，但带着干燥的灼热。一触即分。时间仿佛凝固了。风都不吹了。男人身体骤然僵住，瞳孔似乎缩了一下，盯着她，像是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猛地抬手，用力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手背青筋凸起。眉头死死拧紧，眼神沉得吓人，声音里淬了冰碴：“成分差还这么疯？谁敢娶你！”这话刻薄，点明她的处境，也带着军人式的冷硬批评。林薇在一旁几乎要掩不住嘴角的笑。苏阮阮却笑了，眉眼弯起来，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无所顾忌的挑衅。她再次凑上去，速度极快，不像吻，更像小兽的啃啮，又在他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娶我送疯子宝宝哦！

”她声音清脆，带着笑，像珠子砸在玉盘上，传出去老远。死寂。然后是更大的哗然。

兵哥的脸彻底黑了，擦嘴的手更用力，像是要擦掉什么病毒。他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剥皮拆骨，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知所谓！”说完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背影都透着骇人的怒气。苏阮阮站在原地，拍了拍手，仿佛做完一件大事。

全然不顾周围各种震惊、鄙夷、看疯子一样的目光。

林薇假惺惺地过来：“阮阮你…你怎么能…这下完了，你的名声…”苏阮阮斜她一眼，笑盈盈的：“名声？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她拎起自己的行李，甩着疼乎乎的手肘，朝着知青点的方向走去，背挺得笔直。疯子的名声，有时候挺好用的。至少，清净。

那天之后，河溪村都知道新来的知青里有个顶漂亮的疯婆子，成分不好，还敢当街强吻秦厉。

秦厉是谁？村东头老秦家的老大，部队里军官，听说厉害得很，拳头能打死狼的主儿，平时黑着脸小孩都能吓哭。村里大姑娘小媳妇没几个敢正眼瞧他的。这苏阮阮，真是疯了。

苏阮阮倒无所谓，该上工上工，该吃饭吃饭。农活累得她脱层皮，娇生惯养的手很快磨出了水泡，又变成厚茧。她也不叫苦，咬着牙干，只是那双眼珠子总是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能远远看见秦厉。他探亲假似乎还没完，有时帮家里砍柴，粗壮的木头一斧子劈开，肌肉贲张，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有时在村口井边打水，一口气提上来两桶，轻松得像没分量。

每次见到，苏阮阮都毫不避讳地看，眼神大胆，甚至还会吹声口哨，引起周围一片窃窃私语和秦厉冷冰冰的警告瞪视。她发现，这男人看着凶，耳朵尖却会悄悄变红。有意思。林薇没少在背后煽风点火，说她勾引男人，作风不正。

苏阮阮当面就怼回去：“羡慕啊？羡慕你也去找个能勒住惊马的亲啊？就怕你凑上去，人家嫌硌牙。”林薇气得脸发白。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那天下午挖河渠。苏阮阮力气小，干的慢，被小组长呲哒了几句。林薇和她分在一组，故意把泥水溅到她身上。苏阮阮没吭声，眯了眯眼。休息的时候，她喝了几口水，靠在土坡下阴凉处假寐。旁边几个村里婆娘在唠嗑，声音不大不小。“……说是隔壁村柳家的闺女，看上秦厉了，托了媒人上门呢！

”“柳家那姑娘？壮实倒是壮实，屁股大能生养，但秦厉能看上？

人家可是部队里的官……”“看不看得上另说，老秦家好像有点意动，毕竟秦厉年纪不小了，他娘着急抱孙子。”苏阮阮眼皮动都没动。过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以及林薇那刻意拔高的、带着笑的声音：“秦厉同志，来找人啊？”苏阮阮睁开眼。

秦厉就站在不远处的田埂上，还是那身旧军装，身姿笔挺像白杨树。他目光扫过来，掠过她，没什么表情，是对着小组长说的：“公社武装部让送个表。”小组长赶紧跑过去。

林薇趁机凑近秦厉，手里拿着个水壶：“秦厉同志，天热，喝口水吧？”秦厉没接，甚至没看她，只看着小组长递过来的表格。林薇的手僵在半空。苏阮阮突然笑了声，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走过去。她直接插到秦厉和林薇中间，仰起脸看秦厉，眼睛亮得惊人：“同志，商量个事儿？”秦厉低头看她，眉头习惯性地蹙起，眼神带着戒备。

小组长也愣住了。林薇气得暗咬银牙。苏阮阮仿佛没看见，笑嘻嘻地：“我看你家挺急给你找媳妇的？你看我怎么样？”她掰着手指头数，“长得比柳家姑娘好看，腰比她细，虽然暂时不能干活，但我会学习啊！

最重要的是——”她猛地凑近，几乎贴到他胸口，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几个人听见：“我敢亲你啊。她们敢吗？”小组长手里的表格差点掉地上。

林薇脸都绿了。秦厉额角的青筋蹦了一下，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盯着眼前这张嚣张又明艳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周围死一样的寂静。然后，他猛地伸手，不是推开她，而是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苏阮阮疼得“嘶”了一声。

“你……”他刚吐出一个字。苏阮阮却突然身体一软，眼睛一闭，直挺挺就朝他怀里倒了下去。秦厉下意识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接了个满怀。娇小，柔软，带着汗味和淡淡的泥土青草气，还有一种极细微的、甜丝丝的味道，猛地撞了他满怀。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搂着她腰的手臂肌肉硬得像铁，抱也不是，扔也不是。“晕、晕倒了？

”小组长结结巴巴。“阮阮！”林薇尖叫，像是要揭露什么阴谋。秦厉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睫毛长长地盖着眼睑，脸色好像确实有点苍白？他想起她扑救孩子时的狼狈，还有那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攥住的手腕……他猛地弯腰，打横将人抱了起来，动作有些僵硬，但稳当。“我去卫生所。”他丢下硬邦邦的一句话，抱着苏阮阮，无视所有目光，大步离开。

苏阮阮窝在他硬邦邦的怀里，脑袋靠着他温热的胸膛，能听见他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一声声，又快又重。她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瞄见他紧抿的唇线和线条冷硬的下颌。

还有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尖。她心里的小人快笑疯了。嗯，肌肉挺结实，怀抱挺稳当。

秦厉把她送到卫生所，赤脚医生一看，说没啥大事，中暑，累的，加上有点低血糖。

秦厉绷着脸付了钱，又绷着脸看着医生给她喂了糖水。苏阮阮“悠悠转醒”，看着他黑沉的脸，虚虚弱弱地：“谢谢同志……又给你添麻烦了。”秦厉没说话，就盯着她，眼神锐利，像是在判断她是真晕还是假晕。苏阮阮任他看，眼神那叫一个纯良无辜。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背影都透着股烦躁。从那以后，秦厉似乎有点躲着她。

苏阮阮乐得清静，偶尔遇上了，照旧抛个媚眼，看他黑脸，看他耳朵红，心里美滋滋。

主打一个我只管疯，难受死你。只是她发现，她床头时不时会多出点东西。一小包红糖，几个红透的野果子，有时是一捆捆得整整齐齐的干柴。她问同屋的女知青，都说不知道谁放的。她挑眉，心里有了猜测。没多久，村里关于她和秦厉的风言风语更多了。

林薇看她眼神里的嫉恨都快溢出来。那天收工晚，天擦黑。苏阮阮落在最后，经过村头那片玉米地时，突然被一个人影拦住了。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叫王老五，咧着一口黄牙，喷着酒气：“苏知青……一个人啊？哥送你回去？”苏阮阮心里一咯噔，面上镇定：“不用，谢谢。”她想绕开，王老五却堵住路，手就往她脸上摸：“装啥装？

都跟秦厉钻草垛子了，跟哥也玩玩……”苏阮阮眼神一冷，刚要动作。

身后传来一声冷喝：“干什么！”王老五一个激灵，回头一看，魂飞魄散。

秦厉不知何时站在后面，脸色在暮色里阴沉得可怕，眼神像刀子，能剜人肉。

“秦、秦哥……我、我跟苏知青开玩笑……”王老五腿都软了。秦厉没废话，直接一脚踹过去。王老五惨叫一声，滚出去好几米，屁滚尿流地跑了。地里只剩他们两人。

天色昏暗，四周只有虫鸣。苏阮阮看着秦厉，他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她刚要开口说声谢谢。他却猛地一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很大，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怒火和别的什么：“你就不能安分点？少惹事？！”苏阮阮一愣，心里的火也噌地起来了。她惹事？被二流子堵是她想的？

她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我惹什么事了？招蜂引蝶是我的错了？长得好看也是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