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反派成功后的第六年,他失忆了(林余承陆子年)免费阅读无弹窗_最新好看小说推荐救赎反派成功后的第六年,他失忆了林余承陆子年
救赎反派成功后的第六年,他失忆了,记忆停留在了我们最恨彼此的那一年。那一年,我尚未接下系统的任务,在这个世界里,我俩还是针尖对麦芒的死对头。那一年,他吞并了我未婚夫的公司,我搅黄了他未婚妻的婚礼,我们闹得天翻地覆。病房里,他滚烫的呼吸扑在我耳边:我出车祸……是不是你干的?我抬起脸,在交错的呼吸间,用膝盖碾压他受伤的腿,轻笑道:没错,就是我。他眯起眼睛,眼中浮现出六年前那种熟悉的狠厉:就为了给你那个没用的未婚夫报仇?我垂下眼帘,没有作声。哪还有什么未婚夫。他忘了,我们结婚已经六年了。这六年间,我一步步走近他、拯救他,陪他从深渊走到阳光之下。而就在今天早晨,我被诊断出癌症晚期,医生说我最多只剩下三个月。但现在,这一切我都不打算再告诉他了。
1见我不回答,他猛地攥紧我的衣领,逼我与他对视:沈梨,真的……是你?距离太近,我的心跳快得几乎失控,只能别过脸轻咳一声:……对,你出车祸是我安排的,你的腿伤也是我害的。林余承是我的人,你动他的公司,我自然要报复。
我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可记忆停留在六年前的陆子年却信了。他紧紧盯着我,突然一把将我拽倒压在病床上。就那么喜欢他?他语带嘲讽,喜欢到不惜对我下手?
他的手指卷起我一缕头发,冰凉的指尖擦过耳际。你放心,你喜欢什么,我就毁掉什么。
他低笑,气息拂过我的颈间:……包括他。我浑身一颤,皱眉推开他:别碰我。
这个姿势让我想起的都是这六年来的亲密与温存,而不是六年前的敌对。
我习惯性地抬脚踹向他受伤的腿。他闷哼一声,却没有躲,眼中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像是没料到我会这样做。我望着这张脸,心里酸涩得发胀。明明昨夜做噩梦时,他还抱着我说梨梨,别怕,有我,怎么一觉醒来,天地就已倾覆。我不甘心,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头,狠狠吻了上去。他身体明显一僵,却没有推开,任由我深入,耳根却悄悄泛红。直到两人呼吸都乱了,我才松开他,舔了舔嘴角,故意气他:这样够了吗?陆子年,能放过林余承了吗?他脸色霎时白了,眼底情绪翻涌,声音低哑:如果我说……不够呢?我作势去扯自己的衣领:那这样呢?
他猛地推开我,声音冰冷:为了林余承,你连脸面都不要了?
我笑:陆总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我知道他不会。六年前的他,厌恶我还来不及。果然,他脸色彻底冷下来,指着门:滚。我被赶出病房,指尖擦过还有些刺痛的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与气息。……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我靠在门外,轻轻叹了口气。心口那点酸涩很快被体内翻涌的剧痛淹没。
我颤抖着从包里摸出药瓶,倒出两粒药,干咽下去。确诊时医生说过,我这病已经没法治了。
想去哪儿就尽快去,想吃什么就尽快吃,在最后的日子里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我仔细想了想,这辈子似乎也没什么遗憾。上无父母,下无子女。想要的钱、地位、爱人,我都靠自己得到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怕我走了以后,陆子年那个偏执狂会发疯。
现在他失忆了,反倒好了。省得他将来为我难过,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药效渐渐压住了剧痛。我深吸一口气,正想站起来,一片阴影却笼罩下来。我抬头,逆着光,看见了陆子年那位六年前的未婚妻——方婉晴。2方婉晴是我花一百万请来的。
请她陪我演一场戏。六年过去,她几乎没变,依旧是那副端庄温婉的模样。
我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听见她轻轻叹气。当年你俩逃婚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却要亲手把他推给我,你真想好了?我晃着腿,假装轻松:想好了啊。
一百万请你演场戏,你不亏。他以后能给你的资源远不止这个数,这对你没坏处。
我低头摆弄手指,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一场交易。方婉晴的声音软下来:最后这些日子,让他陪陪你,不好吗?我眼眶一热,慌忙别过脸,假装被阳光晃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吸吸鼻子,低声说:……我不需要人陪。她没再劝,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她不愧是专业演员,演技无可挑剔。她告诉陆子年,他们早已结婚,这些年一直很恩爱。
他只是因为车祸,唯独忘了这六年。陆子年起初根本不信。他知道时间过去了六年,也接受自己忘了一些事。但他坚决不信自己会娶方婉晴。
直到方婉晴拿出那本我精心伪造的结婚证。她把我们的故事原封不动讲给他听,只是女主角换成了她自己。陆子年沉默下去。他盯着那本红册子,眼神从震惊、到茫然、到最后不得不接受的颓然。他怔怔地抬头,望向方婉晴,好久才发出声音,嗓子哑得厉害:我……结婚了?那……沈梨呢?方婉晴面色平静,语气自然:她也结婚了,和林余承。他们……过得很好。陆子年猛地低下头。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他紧攥的拳心底下,病床的白色被单被抓出深深的褶皱。很久之后,他再抬起头时,眼尾还带着未散的红痕。那之后,陆子年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开始尝试接受方婉晴的存在。短短三天,他从拒绝她的触碰,到后来已经能接过她递的水,默许她喂到嘴边的饭。3再次悄悄来到医院时,我将保温袋递给方婉晴,里面是我起大早做的午餐。陆子年胃不好,这件事我以前根本不知道。
是婚后第二年一场酒会,他替我挡酒,当晚胃出血住院。我在病床边一边哭一边骂他,他苍白着脸,却还委屈巴巴拉我的手:梨梨别气,我下次不敢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像上辈子。方婉晴接过袋子,语气有些复杂: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点外卖的。我摇摇头:那不一样。
我努力冲她扯出个笑:我做的饭特别难吃……谁让他前两天掐我脖子,就该让他吃点苦头。
难吃这个评价,是陆子年亲口认证的。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让我进过厨房。但这一餐,我做得格外认真。从选材到火候,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我喜欢的人,腿伤了,胃也不好。
能让他吃一顿我亲手做的饭,我好像也能……更安心一点。毕竟,等我走了,就再也没机会了。我站在走廊的阴影里,透过门上的玻璃窗静静望着里面。
方婉晴正细心地替他擦嘴。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最终没有躲开。我就那么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久到走廊的嘈杂彻底消失,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病房里那片我再也触不到的温暖。直到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猛地攫住我,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啊,对了。我好像……就快要死了。
4陆子年出院那天,我默默订好了第二天飞往夏威夷的单程票。我们曾约好,今年结婚纪念日要一起去那里看海。现在,这个约定只能由我一个人去完成了。当晚,在一场圈内好友组织的答谢宴上,我再一次见到了陆子年。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身姿笔挺,气场依旧,受伤的腿似乎已无大碍。站在他身边的方婉晴明艳照人,两人并肩而立,般配得刺眼。方婉晴在人群中看见了我,朝我轻轻笑了笑。
我压下喉间的哽塞,远远举起香槟杯示意。
就在陆子年似乎有所察觉、即将转头看过来的一瞬,我慌忙侧身,躲进了喧嚣的人群里。
心脏在那一刻跳得震耳欲聋。很奇怪,明明我穿着衣柜里最漂亮的礼服。
明明我花了一整个下午,让最好的造型师和化妆师精心打扮。可就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我突然害怕了。我怕再璀璨的灯光、再华丽的裙摆,也遮不住我形销骨立的身形。
我怕再精致的妆容、再完美的发型,也盖不住我眼底眉梢透出的枯槁病气。
我只想他记忆里的那个沈梨,永远停留在最鲜活、最张扬、最能和他针锋相对、也最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于是,趁没人注意,我提着裙摆,从侧门悄悄逃离了那片令我窒息的繁华。没关系的,我告诉自己,不算白来。至少出发前,我见到他最后一面了。我一边在心里反复默念,一边沿着冷清的街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跑。直到身后宴会的音乐与人声渐渐模糊,最终彻底被夜风吞没。我才停下脚步,扶着路灯微微喘息。喘着喘着,鼻子就酸得厉害。
巨大的委屈和心酸铺天盖地般涌来,瞬间将我彻底淹没。我再也忍不住,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蹲在空旷无人的马路牙子上,把脸深深埋进膝盖,嚎啕大哭起来。5我蹲在巷口等车,没想到比司机先来的,是报应。一只粗糙的手猛地从身后捂住我的嘴。我甚至来不及惊呼,就被一股巨力狠狠拽进旁边昏暗的深巷!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几个黑衣男人围拢过来。巷子尽头,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慢慢走出。看清来人的瞬间,我瞳孔骤缩。是林余承。
当年我最后悔婚、选择与搞垮他公司的陆子年在一起,这件事他始终怀恨在心。
没想到他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算账。他蹲下身,用手指抬起我的脸:沈大小姐,总算落单了。他笑得猖狂:这些年,陆子年把你护得可真严实,想找你『叙叙旧』可真不容易。我偏头躲开他的脏手,强忍恶心假意示弱:你想怎样?
我们可以谈条件……话未说完,我趁他稍一分神,猛地将手中的链条包狠狠砸向他面门!
金属链条砸中皮肉的闷响和他痛苦的嚎叫同时响起!操!给我抓住她!
我转身就用尽全身力气朝巷口有光和监控的方向狂奔!心脏快要炸开,眼看就要冲出巷口,头发却被人从后面死死揪住!巨大的力量将我硬生生拖回去,再次摔在冰冷的地上。
手机从手中滑落,屏幕亮起。我挣扎着想够过去报警,却在慌乱中误触了紧急联系人的拨号键,那是陆子年的号码。林余承一脚踹飞手机,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语气轻佻下流:跑什么?
当年要不是陆子年半路杀出来……你早就是老子的人了。
他捏着我的脸左右打量:不过现在体验也不迟,你这副倔样子,比以前更带劲……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猛地低头,一口咬在他虎口上!伴随他一声惨叫,一个狠戾的巴掌扇在我脸上。剧痛和耳鸣瞬间袭来,眼前发黑,嘴里蔓延开铁锈般的腥甜。
就在这时,一束刺目的车灯猛地划破巷口的黑暗,精准打在我们身上。车窗缓缓降下。
陆子年坐在驾驶座里,侧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巷子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我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只能看到他冷硬的下颌线。那些拉扯我的人显然认出了他和他的车,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下,惊疑不定地看向巷口。我试图爬起来朝他跑去,脚踝却传来钻心的剧痛。我无力地跌回地上,望向巷口,声音发颤:陆子年…带我走…
他垂下眼,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视线随后落在我身旁林余承的脸上。
车灯清晰地照亮了林余承还捏着我下巴的手,以及我脸颊上迅速红肿的指印。陆子年……
我再次叫他的名字,却依旧说不出哀求的话,只能重复:带我走吧。闻言,他微微勾起了嘴角。他缓缓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低头,用手拢着火,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映照着他挂着一丝若有似无冷笑的脸。他隔着一小段距离,静静地抽着烟,事不关己地看着我们。他吸完了那根烟,将烟蒂随手扔出窗外。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黑色的车窗,在我眼前,缓缓地、无声地升了上去。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子没有丝毫迟疑地驶离了巷口,尾灯迅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他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时候的我处处给他下绊子,为了气他、为了赢他,经常装病装晕,骗了他好多好多次。而他……每一次都当真了。而现在……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我突然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我回过头,对林余承这伙人虚弱地笑了笑:……你们想干什么,都随意吧。男人们反应过来,发出猖狂下流的笑声,再次朝我逼近。粗糙的手开始撕扯我的衣裙,冰冷的空气触到皮肤,激起一阵战栗。熟悉的剧痛如期而至,比任何一次都猛烈。喉咙猛地一甜,我控制不住地弓起身,喷出一大口温热的鲜血。那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连连后退。
草!这娘们怎么回事?!别是要死了吧!老大,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这……快走!
真他妈晦气!脚步声慌乱远去,巷子里重归死寂。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旋转。
身上又疼又冷。我挣扎着伸出手,攥住了散落在一旁的机票。就差一天了。
如果陆子年刚刚带我走了,我说不定……真能去看一眼夏威夷的海。这个王八蛋。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走得干脆,没看见我最后这副狼狈的模样。脑海里,系统残余的电流声微弱地嗡嗡作响,它问我:后悔吗?用尽全部积分放弃回家,就为了留在这个世界陪他?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