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的灯光在落地窗外闪烁，我站在浦东香格里拉总统套房的窗前，手里摇晃着一杯1982年的拉菲。

红酒在杯中旋转，像极了这座城市永不停止的欲望漩涡。

"江总，您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送进来。"我没有回头，继续欣赏着黄浦江上的游船。

门开了，但我听到的不是管家的脚步声，而是一个陌生的、带着点甜甜的女声。

"江先生，您的法式鹅肝配松露。"

我看到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女孩站在餐桌旁。她大概一米六五左右，制服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饱满的胸部曲线。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大而圆，眼尾微微上挑，像只慵懒的猫。

"新来的？"我走近她，故意放慢脚步。

"是的，江先生。我叫叶乐，今天第一天服务总统套房。"她低着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我坐到餐桌前，她动作利落地为我摆好餐具。当她俯身倒红酒时，我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茉莉花香。

"你用的什么香水？"我突然问道。

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职业微笑："酒店规定，服务员不能使用香水。"

"那就是你的体香了。"我咧嘴一笑，"很好闻。"

她的耳尖瞬间红了，但表情依然镇定："江先生，您的鹅肝要凉了。"

我切了一小块鹅肝送入口中，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她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挺直，嘴唇是自然的粉红色，没有涂口红。

"你多大了？"

"22岁。"

"大学生？"

"嗯，上海大学的，酒店管理专业。"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这顿饭有意思起来："站着多累，坐下陪我吃吧。"

"这不符合规定。"她微微皱眉。

"这层楼我说了算。"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

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坐下了，但背挺得笔直，像是随时准备逃跑的小动物。

"放松点，"我给她倒了半杯红酒，"我又不会吃了你。"

"江先生，我还在工作时间。"

"叫我江哲。"我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初次见面干杯。"

她迟疑地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在她唇上留下一抹嫣红，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你经常这样搭讪服务员吗？"她突然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我笑了："只搭讪漂亮的。"

"真直接。"她撇撇嘴，"不愧是传说中的花花公子。"

"哦？你听说过我？"

"整个上海谁不知道江氏集团的少东家，"她歪着头，"一个月换三个女朋友的纪录保持者。"

我大笑起来："那都是媒体夸张。实际上..."我故意压低声音，"上个月是四个。"

她翻了个白眼，这个不职业的小动作让我心头一痒。

"叶乐，"我念着她的名字，"快乐的乐？"

"音乐的乐。"

"很适合你。"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像首轻快的小夜曲。"

她突然站起来："江先生，如果没有其他需要，我要去忙了。"

"急什么，"我指了指几乎没动的鹅肝，"我还没吃完呢。"

"按规定，服务员不能与客人同席。"她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里分明写着"别想打老娘主意"。

我靠在椅背上，欣赏着她这副又倔又傲的样子："好吧，不过记住，你可是第一个拒绝陪我吃饭的服务员。"

"荣幸之至。"她微微鞠躬，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她拉开门的一瞬间，我叫住她："叶乐。"

她回头。

"明天还是你服务这个套房吗？"

"排班表是经理安排的。"她回答得很官方。

"那告诉你们经理，"我晃了晃酒杯，"江哲点名要叶乐服务。"

她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咬了咬下唇："江先生，我只是个实习生。"

"所以呢？"

"所以...请不要为难我。"说完，她迅速关上门离开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有趣，太有趣了。在上海，已经很久没有女人能这样拒绝我了。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睡到十点才起床。拉开窗帘，阳光洒满整个房间。我拨通客房服务电话，特意等了五分钟才有人接听。

"您好，总统套房服务台。"是个男声。

"叫叶乐过来。"我直接说。

"抱歉先生，叶乐正在其他楼层服务。"

"那就让她服务完立刻过来。"我挂断电话。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我裹着浴袍去开门，叶乐站在门外，手里端着早餐托盘。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马尾，看起来更精神了。

"早啊，小叶同学。"我故意拉长声调。

"江先生，您的早餐。"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餐桌。

我关上门，跟在她身后："昨天睡得好吗？"

"很好，谢谢关心。"

"我睡得不太好，"我凑近她，"一直在想某个拒绝我的小服务员。"

她的手抖了一下，咖啡差点洒出来："请您自重。"

"我怎么不自重了？"我无辜地摊手，"我只是实话实说。"

她放下托盘，转身面对我："江先生，如果您需要特殊服务，酒店有专门的人员..."

"停，"我打断她，"你以为我叫你来是为什么？"

她的脸红了，眼神飘忽："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我坐到沙发上，"顺便问问上海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刚从国外回来，对这里不熟。"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又带着点怀疑："真的？"

"骗你是小狗。"我举手发誓，"怎么样，下班后当我的导游？"

"不行。"她斩钉截铁。

"为什么？"

"第一，我晚上有课；第二，我不想和客人有工作以外的接触；第三..."她顿了顿，"你是江哲。"

我挑眉："第三个理由最有说服力。"

她忍不住笑了，又立刻绷住脸："早餐送到了，我先走了。"

"等等，"我叫住她，"帮我整理下床铺总可以吧？这是你的工作内容。"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走向卧室。我跟在后面，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利落地抖开被子，铺平床单。她的动作很专业，腰身弯折的曲线让我移不开眼。

"你平时喜欢做什么？"我问。

"看书，听音乐。"

"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

"古典乐。"她头也不抬。

"巧了，我也是。"我撒谎道，"最喜欢莫扎特。"

她终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写着"骗谁呢"："江先生，您看起来不像会听古典乐的人。"

"人不可貌相。"我走进卧室，故意靠近她，"就像你，看起来乖巧，其实浑身是刺。"

她直起身子，我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看到她睫毛的轻微颤动。

"江先生，"她后退一步，"床铺好了。"

我伸手从她头发上拿下一根线头："有东西。"

她的呼吸明显加快了，但强装镇定："谢谢。"

"不客气。"我微笑着看她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几天，我变着法子让她来套房。咖啡要现磨的，红酒要换年份的，床单要一天换两次...各种无理要求只为了多看她几眼。

她每次来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眼神里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这种反差让我越发着迷。

第五天晚上，我故意把红酒洒在床上，打电话要求换床单。来的果然是叶乐，她看到床上的红色污渍，脸色变得很难看。

"江先生，"她咬牙切齿，"这是您这周第三次’不小心’把红酒洒在床上。"

"手滑。"我无辜地耸肩。

"您知道清洗这种床单多麻烦吗？"

"不知道，也不关心。"我走近她，"我只关心什么时候能约你出去。"

她抱起脏床单，狠狠瞪我一眼："永远不会。"

"永远是很长的时间，小叶同学。"

"对我来说足够短。"她转身要走。

我拦住她："等等，我有个严肃的问题。"

"什么？"

"你讨厌我吗？"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我...我不讨厌您。"

"那就是喜欢？"

"也不喜欢！"她急忙否认，"我只是...把您当普通客人。"

"普通客人可不会让你脸红。"我指出。

"那是因为您总是说些...不恰当的话！"

我笑了："那我说句恰当的——你很特别，叶乐。我喜欢你。"

她的眼睛瞪大了，像只受惊的小鹿："江先生，请不要开玩笑。"

"我从不对漂亮女孩开玩笑。"我认真地说。

她深吸一口气："我该走了。"

"明天见。"我对着她的背影说。

她没有回答，但我知道明天她还会来。因为经理不敢违抗我的要求。

第二天中午，我让秘书查了叶乐的排班表，知道她两点到四点休息。我溜达到员工休息区，想给她个"偶遇"。

休息区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有个人影。叶乐背对着门，正在看什么东西。我悄悄走近，发现她面前摊着一本剪报册，上面全是...我的新闻和照片？

我愣住了。叶乐似乎感觉到有人，猛地合上剪报册，转身看到是我，脸色瞬间惨白。

"江...江先生..."她手忙脚乱地把剪报册塞进包里。

"原来小叶同学是我的粉丝啊。"我拖长声调，心里乐开了花。

"不是的！这是...这是学校作业！研究成功企业家！"她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坐到她对面，笑眯眯地问："那为什么选我？上海成功企业家那么多。"

"因为...因为资料好找。"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叶乐，"我突然正经起来，"看着我。"

她犹豫了一下，抬起头。她的眼睛里有惊慌，有羞耻，还有...某种我说不清的东西。

"你喜欢我。"我陈述事实。

"我没有！"

"那为什么收集我这么多照片？"我指了指她的包，"连我三年前在慈善晚宴上的照片都有。"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眶开始发红。

我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听着，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挺高兴的，真的。"

"你...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她小声问。

"奇怪？"我笑了，"在上海，比这奇怪的事多了去了。再说，被漂亮女孩暗恋，哪个男人会不高兴？"

她终于笑了，虽然笑容很勉强："你会告诉别人吗？"

"当然不。"我凑近她，"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她点点头，表情放松了些。

"不过，"我话锋一转，"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因为..."她玩弄着手指，"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花花公子，换女友如换衣服。我不想成为你众多女友中的一个。"

我沉默了。她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混蛋。

但此刻，看着她脆弱又倔强的样子，我突然想做个不一样的人。

"叶乐，"我轻声说，"如果我保证认真呢？"

她抬头看我，眼神复杂："你能保证吗？"

"不能。"我老实承认，"但我可以保证，至少会努力。"

她笑了，这次是真心的："这大概是我听过最诚实的表白了。"

"所以？"

"所以..."她站起身，"我要考虑考虑。"

"考虑多久？"

"看心情。"她冲我眨眨眼，转身离开。

上海的阳光依然灿烂。我摸了摸胸口，那里有种久违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