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强制救世屏幕上的弹窗闪烁着刺眼的红光，林三更嘴里叼着的泡面叉子啪嗒掉在键盘上。

他盯着那个浮夸的对话框——恭喜您被选为人类最后希望！

点击确认接受救世主培训——右下角还有个卖萌的电子精灵比着爱心。

"现在诈骗链接都这么卷了？"他反手点了举报按钮，顺手把最后一口泡面汤灌进喉咙。

电脑突然蓝屏，机箱发出拖拉机启动般的轰鸣，整个房间的灯光开始频闪。

挂在墙上的廉价电子钟定格在4:44，显示屏上的乱码突然凝聚成血红色的倒计时：00:59:59。"警告，逃避选择视为默认接受。"机械音从音响里炸响的瞬间，林三更看见自己Steam库存里的三百多个游戏图标同时灰暗下去，"优先执行清除干扰项程序。""等等！

我那套+15的传说装备——"他扑向主机的动作被凭空出现的漩涡打断，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电子精灵露出锯齿状的微笑："第118号候选者，欢迎来到末日丧尸城新手副本。"传送的过程中，林三更感到意识在飘散，就像被强制下线一样。但这次不是游戏，而是现实。当他重新获得身体控制权时，发现自己正跪在某个便利店的后巷里干呕。腐臭味混合着垃圾桶的恶臭，让他差点把刚才的泡面全吐出来。他摸到眼镜戴上，发现连帽衫胸口"NEET LIFE"的字样变成了荧光绿的救世主实习中。

电子音在脑内响起："主线任务：存活72小时。

附加任务：获取丧尸病毒样本奖励道具：记忆强化剂""存活你大爷！

"他踹翻脚边的易拉罐，响声引来了巷口的黑影。

那具穿着高中生制服的丧尸以百米冲刺速度扑来时，林三更的肌肉记忆比大脑更快——一个侧滚翻躲过攻击，顺手抄起消防栓砸碎了对方的膝盖骨。血液飞溅的瞬间，他愣住了。这不是游戏特效，而是真实的血肉模糊。当第二只丧尸从通风管爬下时，他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哼着《最炫民族风》的调子。可能是紧张时的下意识反应，也可能是想要用熟悉的旋律来缓解恐惧。

泛着金属光泽的系统菜单突然弹出：检测到极端情绪波动，激活天赋技能：规则改写者剩余次数1/1"把丧尸行动模式改成广场舞步态？

"他鬼使神差地念出修改建议。扑到半空的丧尸突然僵住，扭曲着摆出凤凰传奇的经典姿势。

便利店音响自动播放起《小苹果》，整条街的丧尸开始跳起整齐的十六步。

音变得断断续续："基础规则被篡改...启动惩罚机制..."林三更突然头痛欲裂，仿佛有砂纸在摩擦脑神经。当疼痛消退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怎么都想不起《艾尔登法环》的账号密码了。

2 记忆代价破败的百货商场天台，林三更把改装过的捕鼠夹挂在通风口。

三天来他靠着篡改丧尸嗅觉范围和日光灼烧伤害值活下来，代价是陆续遗忘了初恋名字、高中班主任长相、以及自己银行卡密码。"第17次实验。

"他在小本本上记录："改写物理法则消耗最大，遗忘的是...淦！我记不起要记什么了！

"本子前页画满问号，最新一页写着血红的"不要相信系统奖励"。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他架起自制长矛，却看见银发少女踏着丧尸头颅轻盈跃上天台。

她左眼的齿轮状虹膜在月光下转动，怀里抱着只缺了翅膀的机械鸟。"编号Z-209，你可以叫我零。"少女将染血的螺丝刀插回大腿绑带，"比起布置陷阱，你该先检查商城顶层的信号发射器。"当林三更想问"我们是不是见过"时，脖颈后闪过的条形码让他浑身发冷——那串数字和他今早在公厕镜子里看到的印记一模一样。

零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拉高了领口："你看到了什么？

""条形码...和我的一样。"零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果然，记忆清洗不够彻底。

""什么记忆清洗？""没什么。"零转身要走，机械鸟突然在她怀里挣扎起来，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它在警告什么？"林三更问。零低头看着机械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吴教授来了。"远处传来了机械摩擦的声音，像是某种大型设备在运转。林三更感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震动。"他是谁？""丧尸城主。

"零把机械鸟塞进林三更的背包，"也是这个副本的最终BOSS。如果被他发现，你会比死更惨。""比死更惨是什么意思？"零没有回答，而是指向商场下方正在聚集的丧尸群："他们不是普通丧尸，而是被改造过的观测单元。

每一个都在收集数据，传递给吴教授。"林三更这才注意到，那些丧尸的眼中都有微弱的红光在闪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一个测试场。

"零的声音很轻，"而我们...是实验品。

"3 真相片段"吴教授的实验室有病毒原始样本。"零用机械鸟的喙划开商场地图，"但别碰系统给的记忆强化剂，那其实是..."她突然捂住左耳，鲜血从指缝渗出。

林三更下意识要扶，却被她猛地推开。"听着！"零把机械鸟塞进他背包，"上次循环你在第9关发现了系统真相，但..."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电磁杂音，瞳孔里的齿轮疯狂旋转。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异常数据流，启动记忆矫正程序等林三更从眩晕中恢复，零正用绷带缠着自己流血的手腕，眼神陌生得像刚见面。"丧尸城主今晚会出现在电视台。"她机械地重复，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他的实验室门卡写着重要提示。

"背包里的机械鸟突然发出滴滴声，林三更假装系鞋带时瞥见鸟腹投射出的全息影像——画面里满身是血的自己正对零喊着什么，背景是正在崩塌的太空站。影像最后定格在一行闪烁的小字：第117次循环，记忆碎片04"零，你刚才说的上次循环是什么意思？

"零茫然地看着他："我说过这个吗？"林三更意识到，零的记忆也被人为修改过。

但机械鸟保留了某些真相片段。他打开背包，机械鸟的腹部还在微弱地发光。

这次投射出的是一段文字："第118次循环开始。

目标：林三更必须在72小时内激活救世主程序。如果失败，启动文明重置协议。

"文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前117次循环均以失败告终，候选者死亡率100%。

"林三更的手开始颤抖。这意味着已经有117个"他"死在了这里？"零，如果我告诉你一些可能打败你认知的事情，你会相信吗？"零停下包扎的动作："什么事情？

""我们可能都死过很多次了。"零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就被理智压制住："你有证据吗？"林三更把机械鸟取出来，调出刚才看到的全息记录。零看完后，沉默了很长时间。"如果这是真的，"她最终开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首先，我们需要找到更多证据。"林三更指向电视台的方向，"你说吴教授今晚会在那里，我们去看看。""太危险了。

""比重复死亡117次更危险吗？"零想了想，点头同意："好。但这次我们必须小心。

不能再让系统发现异常。"就在这时，商场的广播突然响起："亲爱的顾客们，本商场即将进行例行消毒，请所有人员立即撤离。"林三更和零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危险。

"消毒"在这个世界里，可能意味着完全不同的东西。

4 电视台发现废弃的电视台大楼笼罩在绿色的霓虹光中。林三更和零趴在对面天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楼内的动静。"三楼有光。"零指着一扇窗户，"而且...不太对劲。

"林三更接过望远镜，看到窗内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移动。但那个身影的动作太过机械，像是在重复某个固定的程序。"那就是吴教授？""应该是。

"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设备，"这是信号干扰器，可以屏蔽15分钟的监控。

""你哪来这么多装备？"零愣了一下："我...不记得了。但我知道怎么使用它们。

"这很奇怪。零明明失去了部分记忆，但却保留着战斗技能和工具使用能力。

就像有人精确地删除了她的个人经历，却保留了作为"工具人"所需的功能。

他们悄悄潜入电视台一楼。大厅里散落着破损的摄影设备，墙上的显示屏还在循环播放同一段新闻："...全球疫情蔓延，死亡率达到99.7%，各国政府建议民众..."画面突然切换，变成了一个实验室的俯视图。

林三更认出那是他们刚才在商场看到的布局。"这里在直播我们的行动？

"零检查了一下设备："不是直播，是录像。看时间戳，这是三小时前的画面。

"画面中的他们正在天台上对话，但声音被屏蔽了。"有人在记录我们的每一个行为。

"林三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们的每次选择，每句对话，都被监控着。

"他们来到三楼。实验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机械运转的声音。透过门缝，林三更看到了震撼的一幕：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培养池，里面漂浮着数十个人形轮廓。

每个轮廓都连接着无数根线缆，像是某种生物计算机。吴教授站在控制台前，但他已经不完全是人类了。半边身体被机械改造，头部植入了多个接口，眼中射出蓝色的扫描光束。"实验体118号行为模式分析完成。"吴教授对着空气说话，"该个体显示出异常的规则改写能力，建议提升观测等级。""收到。继续监控。

"一个更加冰冷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文明评估进度：27%。

如果该文明展现出足够的适应性，考虑纳入保护计划。否则...""否则执行清洗协议。

"吴教授补充道。林三更和零躲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文明评估？"零在他耳边轻声问，"我们不是在末日副本里吗？"林三更指了指培养池："看那些人，我觉得我们才是被评估的对象。"就在这时，机械鸟突然从背包里发出警报声。

吴教授的头部立刻转向门口，扫描光束直射过来。"发现异常数据源。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启动捕获程序。"实验室的门突然关闭，天花板降下来数十根机械臂，每根都装备着注射器。"跑！"零拉着林三更冲向安全楼梯。

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吴教授正在拆除阻挡他的一切障碍。"现在你相信了吗？

"零边跑边说，"我们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某种测试中。"林三更回头看了一眼，吴教授已经不再伪装成人类。他的身体完全机械化，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用六条机械腿在墙面上快速移动。"这他妈根本不是丧尸副本！"林三更喘着粗气，"这是外星人的实验室！"5 病毒真相"这里！"零拉着林三更钻进一个通风管道。

狭窄的金属管道里回荡着他们的呼吸声，以及远处机械爬行的声音。"他追不进来。

"零检查了一下管道的宽度，"但我们也被困住了。

"林三更掏出机械鸟："还有其他记录吗？"机械鸟投射出新的全息影像。

这次是一段实验报告："地球文明评估第118次测试。

测试内容：在末日环境下的适应性和进化潜力。测试对象：随机选取的智慧生物个体。

""已完成117次测试，所有个体均未能通过最终评估。

普遍表现：恐惧、绝望、自相残杀、丧失理智。

""第118次测试对象显示异常特征：规则认知能力、系统漏洞利用、团队协作意识。

建议延长观测时间。""所谓的丧尸病毒，实际上是一种神经控制程序。"零读着报告，"用来创造压力环境，测试智慧生物的应对能力。""那些丧尸都是被控制的人类？""不，"零指着影像中的另一段文字，"是人工培育的生物机器人。专门用来模拟威胁。

"林三更感到愤怒在胸中燃烧："所以我们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更准确地说，我们是被考核的文明代表。"零的声音很冷静，"如果通过测试，人类文明可能会被这些外星存在接纳或保护。如果失败...""失败就被毁灭？

""或者被改造。"零指向影像的最后一段，"看这里，’文明重置协议’。

他们会抹除人类的记忆和文化，重新塑造一个更’优秀’的版本。

"管道外传来金属切割的声音。吴教授正在用某种工具破坏管道结构。"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林三更说。"怎么阻止？我们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机械鸟突然投射出一张地图。

那是整个设施的结构图，标注着"观测站Ω-327"。"原来如此。"零研究着地图，"我们在一个空间站里。这个’城市’只是一个巨大的实验舱。"地图显示，他们所在的区域只是空间站的一小部分。还有更多的实验舱，里面进行着不同的测试项目。

"看这里。"林三更指着地图的中心区域，"’文明档案库’和’重置控制中心’。

如果要阻止他们的计划，必须去那里。""距离太远了，而且..."零查看了路线，"需要经过至少五个不同的实验区。每个都有不同的危险。"切割声越来越近。

管道开始震动。"没时间了。"林三更做出决定，"我要使用规则改写能力。""不行！

"零抓住他的手，"每次使用你都会失去记忆。

如果忘记了重要信息...""那就由你来记住。"林三更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是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