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林晚《活埋后,我成了王爷的白月光》_(冰冷林晚)热门小说
我穿成王府侍妾时,正被人钉进棺材活埋。 “王爷说了,林氏病逝,按贱籍处置。
” 我用金簪抵住喉咙:“放我走,否则你们抬具血尸回去复命。
” 三年后京城首富晚夫人寿宴,靖王跪在暴雨里求见。
侍女递出一张泛黄纸笺:“夫人问您,当年那口棺材—— “是喜欢金丝楠木,还是紫檀木的?”泥土,带着一种陈腐的、令人窒息的腥气,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不是雨点,是沉重的、湿冷的土块。它们砸在头顶的棺盖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每一次都震得整个狭小的空间嗡嗡作响。
更多的泥土顺着棺盖和棺身之间那狭窄得几乎不存在的缝隙漏下来,细小的颗粒钻进鼻孔、耳朵,糊在因惊骇而大睁的眼睛上。林晚猛地吸了一口气,却被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脆弱的喉管,吸进去的只有浓重的土腥味和朽木的霉味。意识像沉在冰冷浑浊的水底,无数破碎尖锐的画面疯狂地冲撞着、撕扯着,要破开这深不见底的黑暗。奢华的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芒。高脚杯里深红的液体摇晃,映着一张张精心修饰、挂着职业微笑的脸。她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套装,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稳定的节奏。投影仪的光束打在幕布上,复杂的金融模型图表线条流畅地滚动着,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只有她清晰冷静、掌控一切的声音在回荡……“……林氏病逝,按府里规矩,贱籍处置,寻个僻静处埋了,干净利落些。”一个冷漠、毫无波澜的男声,像淬了冰的刀刃,突兀地斩断了那些纸醉金迷的光影。
紧接着是另一个谄媚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的声音:“王爷放心,小的们明白。
城外乱葬岗东头,挖深点,保准没人找得着。一个下贱侍妾,死了也就死了,省得污了王府的地界儿……”王爷?侍妾?贱籍?乱葬岗?混乱的信息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晚混乱的意识上。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带着绝望的冰冷,强行灌注进来:昏暗烛光下男人模糊却轮廓分明的侧脸,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人房角落里缩着的瘦弱身影,日复一日的惶恐和麻木;最后是滚烫的药汁强行灌入喉咙的灼痛,以及无边无际的黑暗……“咳…咳咳…” 又一块稍大的泥土砸在脸上,彻底砸碎了那不属于她的噩梦。林晚剧烈地呛咳着,身体本能地蜷缩,却在这狭小的囚笼里撞得生疼。她猛地抬起手,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泥土,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木壁,还有……发髻间一支坚硬冰凉的物件。是簪子!
一支女子盘发用的簪子!求生的本能如同被点燃的引线,瞬间在她被恐惧和绝望冻结的血管里炸开!这不是梦!她被钉在棺材里,正在被活埋!
外面那四个王府家丁,就是送她下地狱的刽子手!“咚!” 又是一锹土重重砸在棺盖上,整个棺材都震动了一下。外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和铁锹刮过泥土的摩擦声。“动作快点,这鬼地方,阴森森的。”一个家丁嘟囔着,声音里透着不耐烦。“怕什么?
一个死透了的女人,还能爬出来不成?埋深点,回去领了赏钱好去吃酒!
”另一个声音带着粗鄙的笑意。就是现在!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深吸一口那污浊的空气,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身体猛地向上顶去!“砰——!
”一声沉闷却异常突兀的巨响,从棺材内部狠狠撞上厚重的棺盖!
外面铲土的沙沙声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瞬间笼罩了这片阴森的乱葬岗边缘,只有风吹过荒草的呜咽声。“什……什么声音?”一个家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刚才的粗鄙消失无踪。“棺材里……棺材里响了一下?”另一个声音也透着惊疑。
“别……别自己吓自己!都死透了,还能诈尸不成?”领头的那个强作镇定,但声音里的虚张声势暴露无遗。棺材里,林晚屏住呼吸,汗水混着泥土从额角滑落。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她摸索着,终于握住了发髻间那支唯一坚硬的武器——一支沉甸甸的素银簪子,簪头尖锐冰凉。
她毫不犹豫地将簪尖死死抵在自己脆弱的喉咙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头脑强行凝聚起最后一丝清明。
“外面的人……”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穿透力,清晰地穿透了棺木,“听好了!”这嘶哑的女声如同鬼魅,在寂静的乱葬岗边缘炸开。
外面的四个家丁瞬间汗毛倒竖,齐齐后退一步,脸上血色褪尽,惊恐地瞪着那口仍在微微震颤的棺材。“我还没死透!” 林晚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血沫,带着浓重的威胁,“你们若敢再填一锹土,把我活埋在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积攒起全身的力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我就用这支簪子,立刻捅穿自己的喉咙!你们抬回去复命的,就不是一具‘病逝’的干净尸体,而是一具喉咙被捅烂、鲜血流干的血尸!你们猜猜,王爷看到那样一具污秽不堪、死状狰狞的尸体,会不会满意?会不会觉得你们‘干净利落’?
!”死寂。绝对的死寂。夜风吹过乱葬岗的枯草,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
四个家丁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领头那个,脸上横肉抽搐,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被戳中要害的恐慌。
他们奉命“干净利落”地处理掉一个“病逝”的侍妾,若真抬回去一具自戕的血尸……王爷的雷霆之怒,他们几个贱命如何承受得起?
冷汗顺着他们的额角、脊背涔涔而下。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们的心脏。
互相交换的眼神里,只剩下惊惶和犹豫。时间在窒息般的寂静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咯吱——嘎——”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终于响起。沉重的棺盖,被人从外面,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撬开了一道缝隙。冰冷新鲜的空气,带着雨后泥土和草木的气息,猛地灌入棺材,冲散了那令人窒息的腐朽味道。
林晚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刺痛着灼痛的喉咙,却让她几近晕厥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缝隙越来越大,昏暗的天光透了进来。
她看到了几张惊魂未定、惨白如纸的男人面孔,正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你……你想怎样?”领头家丁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明显的惧意。
林晚的视线扫过他们惊恐的脸,最后落在那条逐渐扩大的缝隙上。求生的意志如同烈火燎原,瞬间烧尽了所有软弱。她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些爪牙,怕的不是她,而是他们主子的迁怒!
“放我走。” 她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和决绝,如同淬火的刀锋,“现在,立刻!你们抬着一具空棺材回去复命,就说埋得干净,尸体被野狗拖走了。
而我……”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每一张惊惧的脸:“我林晚,从此与靖王府再无瓜葛,死生由命,绝不牵连你们!
”“否则……” 她握着簪子的手猛地用力,尖锐的簪尖瞬间刺破颈间脆弱的皮肤,一丝殷红的血线蜿蜒而下,在昏暗的光线下触目惊心,“就按我说的办!
让你们抬一具血尸回去交差!看看是你们的命硬,还是王爷的怒火更盛!
”那蜿蜒而下的血线,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家丁们的瞳孔里。最后的犹豫彻底被击碎。
“开!快打开!” 领头家丁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让她走!快!
”棺盖被彻底掀开,沉重的木头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林晚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手脚并用地从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囚笼里爬了出来。
冰冷的夜风瞬间包裹住她单薄的身体,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喉咙被泥土灼伤,每一次吞咽都如同刀割。
她重重摔在潮湿冰冷的泥地上,泥水溅了一身。顾不上狼狈,她立刻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那几个围在棺材旁、眼神复杂惊惧的家丁。他们手里还握着铁锹,像一群被震慑住的豺狼。“我的东西。” 林晚喘息着,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她伸手指了指被丢弃在棺材旁边的一个小小的、粗布包袱。
那是原主仅有的、不值钱的贴身之物。其中一个家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着一丝嫌恶,用铁锹将那包袱远远地拨到她脚边。林晚没有立刻去捡。她撑着地面,咬着牙,一点点艰难地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倒下,但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那支沾了她血迹的银簪,依旧紧紧攥在手中,尖端在昏暗中闪着微弱的、却令人心悸的寒光。
“滚。” 她吐出一个字,冰冷彻骨,目光像淬了毒的针,一一钉在那四个家丁脸上,“回去告诉你们王爷,林氏已死,葬身野狗之腹。
若再让我看见你们任何一个……”她没有说完,只是将手中的银簪缓缓举起,对着他们,做了一个极其缓慢而清晰的、抹过自己脖子的动作。那动作无声,却比任何嘶吼都更具威胁。
家丁们脸色剧变,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一步。领头的那个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最终猛地一挥手:“走!快走!”他们甚至不敢再多看林晚一眼,也顾不上收拾铁锹和那口敞开的棺材,如同背后有厉鬼追赶,连滚带爬地朝着京城的方向仓惶逃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和荒草之中。
直到那杂乱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消失在死寂的乱葬岗深处,林晚紧绷如弓弦的身体才猛地一松,踉跄着向后倒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棺材壁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中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和身体深处翻江倒海的疼痛一起袭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胃里翻腾欲呕。她大口喘息着,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无法平息那剧烈的颤抖。
目光扫过眼前:敞开的空棺如同巨兽张开的黑洞洞的嘴,旁边散落着铁锹,脚下是沾满泥泞的粗布包袱,更远处是无边无际、在夜风中摇曳如同鬼影的荒草和坟茔。
阴冷、潮湿、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这就是她重生的起点?
一个被活埋后爬出来的“死人”,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在这吃人的世道里……一丝微弱的抽泣声,压抑着,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林晚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声音来源——棺材后方不远处,一个低矮破败的土坟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