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被罚7万,我牵10牛勇闯市政厅这是我全部身家小林王科长最新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摆摊被罚7万,我牵10牛勇闯市政厅这是我全部身家(小林王科长)
我卖了半辈子牛肉,一纸罚单,七万块,直接清空了我所有积蓄。我绝望地看着罚单,这不是罚款,这是要我的命。所有人都劝我息事宁人,我却不甘心。我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将我仅有的十头老牛,全部牵到大厅。“既然要钱,那就拿它们来抵。”大厅里一片死寂,没人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01集市上的腥甜味混着人声,像一锅煮沸了的杂碎汤。
我低头,刀锋贴着牛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精准地剔下一条牛腩。这是祖上传下的手艺,到我这辈,已经磨了四十年。“老陈,给我来二斤腱子肉,你这牛是越养越精神了。
”熟客老张的嗓门跟他的体型一样洪亮。我咧开嘴,露出被旱烟熏黄的牙,用油腻的围裙擦了擦手,拿起另一块肉。就在这时,一队穿着制服的人影挤开人群,像一把锋利的剪刀,硬生生剪断了集市的热闹。为首的那个,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头发梳得像戴了顶假发。王科长。他背着手,下巴抬得老高,眼神在我这简陋的摊位上扫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堆垃圾。“陈建国是吧?”他的声音不响,却带着一股子冷气,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哑火。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刀没握稳,在案板上划出一道深痕。“是我,王科长,您有事?”他没理我,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啪地一声打开。“经查,你在此处长期无证占道经营,违反了《城市市容和环境卫生管理条例》第三十四条规定,情节严重,影响恶劣。
”他念得抑扬顿挫,每个字都像小锤子,不重,但一下下敲在我心口上。我急了,手在围裙上搓得更厉害。“王科长,我……我祖孙三代都在这儿卖肉,都快一百年了,这怎么就成了非法经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一脸不耐烦,像在驱赶一只苍蝇,“现在讲的是依法治市,懂吗?你这种,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更要从重处理。”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递到我面前。那张纸很薄,很白,上面的黑色宋体字却像烙铁一样烫眼。“处罚决定书。”我没接,视线死死钉在最下面那行手写的大写数字上。“人民币柒万元整。”七万。七万!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像是被人抡了一记闷棍。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周围人的脸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几个字,清晰得像刻在了我的眼球上。我这半辈子,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跟牛睡一个院子,身上的牛粪味洗都洗不掉。攒下的每一分钱,都带着牛的口水和草料味。七万块,那是我给我儿子准备娶媳,给我自己准备养老的全部家当。现在,就因为这一张纸,全没了。“王科长,这……这是不是搞错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罚款哪有这么罚的?我这小本生意,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啊!”王科长轻蔑地哼了一声,把罚单硬塞进我手里。“搞错?
白纸黑字写着呢。嫌多?那你怎么不想想你在这里白占了多少年便宜?这是依法办事,给你三天时间交齐,逾期不交,后果自负。”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那股子伪善的官腔里透出威胁的意味。“老陈,我劝你别自找麻烦。市里最近有大动作,你这个摊位,早就该清了。”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到脚底。我明白了。
这不是罚款,这是清场。我只是那只被选出来儆猴的鸡。周围的摊贩们,刚刚还跟我称兄道弟,此刻都远远地躲开,眼神里有同情,但更多的是畏惧和庆幸。
庆幸那张罚单没有落到自己头上。人情冷暖,在这一刻,比我案板上的生牛肉还要冰冷刺骨。
我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纸张的边缘,割得我手心生疼。
眼前浮现出我那十头老牛。每一头都是我从小牛犊子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它们认识我的脚步声,听得懂我的吆喝。它们是我不会说话的家人,是我后半辈子的指望。
王科长带着他的人走了,留下一个巨大的窟窿在人群里。我站在原地,像一截被雷劈过的木头,一动不动。直到太阳落山,集市散尽,我才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往家走。推开院门,一股熟悉的草料味传来。
那十头老牛正在院子里悠闲地反刍,看到我,几头离得近的发出低低的“哞”声,拿头来蹭我的胳膊。我挨个摸着它们的头,粗糙的牛毛扎着我的手心。“老伙计们,咱的家,可能要没了。”我蹲在地上,看着它们清澈温顺的眼睛,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半辈子的辛劳,半辈子的积蓄,半辈子的尊严,被一张纸轻易地碾得粉碎。我回到屋里,翻出那个藏在床底下的铁皮盒子。里面是我所有的存款,一张张点过,一遍遍数过,一共七万零三百二十一块五毛。我把钱摊在桌上,红色的钞票刺得我眼睛疼。
绝望像潮水一样,没过我的头顶,让我喘不过气。所有人都劝我认栽,破财消灾。
可这不是财,这是我的命。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一句话,就能夺走我的一切?
我死死盯着桌上的钱,又看看窗外在夜色中静静卧着的牛。一个疯狂的念头,像一根野草,从绝望的土壤里猛地钻了出来,迅速长成参天大树。既然要钱,那就拿命去抵。
既然要我的命,那我就把我的另一半命,也一起带上!02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了床。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准备草料,而是打来一盆清水,仔仔细细地给每一头牛擦洗身体。然后,我找出压箱底的红绸布,撕成十条,给每一头牛的犄角上都系上一个漂亮的红结。
它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安地甩着尾巴,用湿漉漉的鼻子拱我。我拍着它们的脖子,一遍遍地安抚:“别怕,别怕,爹带你们去讨个公道。”我换上了一身最干净的粗布衣裳,戴上那顶褪色的草帽,牵着这十头打扮得整整齐齐的老牛,走出了院子。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稀少,但我们这个奇特的队伍,还是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十头牛,排成一列,蹄子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嗒、嗒”声,像是在为我这无声的出征擂鼓。我没有去集市,而是径直走向城市管理局那栋气派的大楼。
大楼门口的保安是个年轻人,看到我牵着牛群过来,先是愣住了,随即跑过来想拦我。
“大爷,大爷!你这是干什么?这里不能带牲口进来!”我没有停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我那双熬了一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光亮的玻璃旋转门。我身上的气势,或者说,是我身后十头牛汇聚起来的气势,让那个年轻保安迟疑了。他张着嘴,却没敢再上前拉扯。我走到大门前,没有走旋转门,而是用力推开了旁边的双开玻璃大门。
沉重的门被我一把推开,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我牵着我的牛,一步,一步,踏进了那宽敞明亮、铺着大理石地砖的政府大厅。牛蹄踩在光滑的地砖上,有些打滑,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在这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大厅里,显得异常刺耳。那一瞬间,整个大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正在各个窗口办理业务的市民,穿着制服来回穿梭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几十道目光,震惊、错愕、难以置信,全部聚焦在我,和我身后的十头牛身上。空气凝固了。几秒钟后,一个尖锐的女声打破了死寂。“天哪!牛!
他把牛牵进来了!”大厅里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还有手机拍照的“咔嚓”声,响成一片。“疯了吧这人!”“这是要干嘛?行为艺术?”很快,王科长闻讯从楼上的办公室里冲了下来。当他看到大厅中央的我,以及我身后那十头系着红绸的牛时,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瞬间从白变红,再从红变青,最后变成了猪肝色。“陈建国!你放肆!”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尖利,“你这是在胡闹!扰乱公共秩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我还是没有说话。
我只是默默地松开牛绳,让牛群在我身后站定。然后我迎着他愤怒的目光,从怀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罚单,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摔在了他脚下的理石地面上。
纸片在空中翻滚,然后轻飘飘地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整个大厅再次安静下来。
我抬起手,指向我身后的牛群,终于开口了。我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七万块!这是我所有积蓄,我的命!”“既然要钱,那就拿它们来抵!”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人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错愕,变成了震惊和一丝丝的怜悯。王科长的脸已经涨成了紫色,他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反了!
反了你了!保安!保安呢!把这个疯子和他这些畜生给我赶出去!”几个保安围了上来,但看着我身后这十头膘肥体壮、头顶犄角的大家伙,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牛群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愤怒,开始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一两声低沉的哞叫。
这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带着一股原始的、不可侵犯的力量。我站在牛群前面,像一尊雕像,挺直了因常年劳作而有些佝偻的脊梁,眼中是豁出去一切的决绝。混乱中,我注意到一个年轻的姑娘。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呼或者退缩,而是举着手机,镜头一直对着我。她的眼睛很亮,亮得像两颗星星,里面没有嘲笑,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专注。她好像在直播,嘴里还在快速地说着什么。就是那一眼,让我那颗已经沉入谷底的心,莫名地,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03对峙在大厅里持续升温,每一秒都像在火上煎熬。王科长见保安们畏缩不前,气得破口大骂,他开始给我扣帽子。
“陈建国,我警告你!你这是公然妨碍公务!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等待你的就是法律的严惩!”他声色俱厉,试图用官威压垮我。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我一言不发,转身走到我最老的那头牛“大黑”身边,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它头上的毛。大黑温顺地蹭了蹭我,鼻子里喷出热气。
我的眼眶发热,一种巨大的不舍和哀伤涌上心头。这些牛,是我半辈子的心血,现在,我却要用它们来做赌注。我不知道我这个举动,在别人眼里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有一个人的镜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刻。就是那个举着手机的年轻姑娘,小林。
后来我才知道,她在自己的直播间里,用一种近乎嘶吼的音量为我辩护。“大家看到了吗?
看看这位大叔的眼睛!看看他摸着牛的动作!这不是在胡闹,这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老实人,在用他唯一的方式进行最后的抗议!”“一张七万块的罚单!
对于一个靠卖牛肉为生的小贩意味着什么?这背后到底有没有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这罚款的依据是什么?合法性、合理性在哪里?”她的话像一颗颗子弹,射向屏幕前的每一个人。她的直播间人气疯涨,弹幕像潮水一样涌来。“支持大叔!
七万块太离谱了!”“这城管科长一脸横肉,不像好人!”“这已经不是罚款了,这是抢劫!
”网络的另一端,一场舆论风暴正在悄然形成。王科长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掏出手机,似乎接到了什么指示,脸色变了又变。他不能再硬来了。他清了清嗓子,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大家静一静!对于陈建国反映的问题,我们政府部门一定会高度重视,进行调查核实。但是,他这种极端行为是不可取的。
”他看向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为了不影响公共秩序,也为了这些动物的安全,我们决定,先把这些牛,暂时送到市里的动物保护中心进行安置。至于陈建国本人,需要跟我们回去接受问话。”“动物保护中心?”我心里猛地一沉,这不过是个好听的托词。
我的牛,要是真被他们带走,还能不能回来,会是什么下场,我不敢想!“不行!
我的牛不能跟你们走!”我激动地挡在牛群前面。“这可由不得你!”王科长使了个眼色,几个保安立刻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左右架住了我的胳膊。我拼命挣扎,双脚在光滑的地面上徒劳地蹬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放开我!你们不能动我的牛!
你们这帮强盗!”可我的力气,怎么比得过这些年轻力壮的保安。
我眼睁睁地看着另外几个人,拿着绳子和驱赶棒,开始粗暴地驱赶我的牛群。牛们被吓坏了,惊慌地嘶鸣着,四处冲撞。大厅里更加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我的“大黑”,被一个保安用电击棒戳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跪倒在地。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那根电击棒狠狠地戳穿了。愤怒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我脸上的皱纹滚滚而下。我被他们拖拽着,像一条死狗。我回头,最后看到的是我的牛群被强行赶出大厅,消失在刺眼的阳光里。那个叫小林的姑娘,试图冲过来记录,但被工作人员死死拦住。她只能用镜头,记录下我被架走的狼狈背影,在直播里大声承诺。“大家放心!我一定会跟进这件事!我们必须知道真相!”当天晚上,我被关在城管局一间没有窗户的审讯室里。冰冷的铁椅子,刺眼的白炽灯。
王科长坐在我对面,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他不再伪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弄。“老陈,闹够了吗?现在知道后悔了?我告诉你,晚了!
”我没有理他,脑子里全是我那些牛的悲鸣声,尤其是大黑跪倒在地的样子。我的心,疼得像刀割一样。王科长见我不说话,继续用他那套官腔审问我。但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的牛,它们怎么样了?也就是在那个冰冷的夜晚,我第一次,萌生出了一个清晰而强烈的念头: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仅要找回我的牛,我还要让这帮人,付出代价!04我在那间小黑屋里待了二十四小时,最后以“妨碍公务”的名义,被送进了拘留所,行政拘留五天。拘留所里的空气,是发霉的被褥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我穿着蓝色的囚服,坐在冰冷的床板上,心急如焚。
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我的牛。它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东西吃?有没有挨打?
还有那七万块的罚款,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就在我快要被焦虑吞噬的时候,管教喊我的名字,说有人探视。我以为是我那个远房亲戚,没想到,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看到的,是小林那张写满焦急的脸。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陈大叔!”她拿起电话听筒,声音急切,“你还好吗?我找了好久才打听到你在这里。”一股暖流涌过我的心头。
在这个时候,除了这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已经没人关心我的死活了。“我没事。
”我沙哑地开口,“我的牛……我的牛怎么样了?”小林的脸色沉了下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打听到了,它们没有被送到什么动物保护中心,而是被拉到了郊区一个私人的养殖场。具体情况……不太好。”“不太好”三个字,像三根针,扎在我心上。“大叔你别急!”小林连忙安慰我,“我已经联系了你的远房亲戚,了解了你家更多的情况。你放心,外面的事有我。”她告诉我,她把我的事做成了一个深度报道视频,发布在了网上,现在全网都在讨论这件事。
舆论对我非常有利,很多人都在质问城管局罚款的依据,和牛群的去向。接着,她压低了声音,凑近玻璃。“大叔,我查到一些东西。你们那个集市,最近被一家叫‘盛世牧业’的大公司看上了,准备改建成大型的生鲜超市。
市里为了配合招商引资,下了文件要‘净化市容’,清理所有违规摊点。
”“盛世牧业……”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感觉像在迷雾中抓住了一根线头。“对!
你的罚单,很可能不是单纯的‘非法经营’,而是为了给这家公司清路!
”小林的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芒,“这背后,绝对有猫腻!”就在这时,拘留所里一个同监室的“老油条”走了过来,他因为打架斗殴进进出出好几次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隔着玻璃对外面的小林努了努嘴。“小姑娘,我跟你说,你们找的这个方向可能不对。”小林和我都是一愣。“你得查那个王科长。
”老油条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那家伙,在我们这片是出了名的吃拿卡要。我听说啊,他前阵子刚换了辆大奔,就他那点死工资,买得起吗?他背后肯定有人,而且他自己也绝对不干净!”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猛地想起来,王科长平时确实派头十足,不像个普通的科长。我和小林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一丝兴奋。
这条线索,比什么“净化市容”更直接,更致命!五天拘留期满,我走出拘留所的大门。
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眩晕。门口,小林焦急地等在那里。看到她,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她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下面还有一行字:“你的牛还活着,但境况不佳,我们必须尽快。”她看着我,眼神坚定。
“陈大叔,我想我们得兵分两路。你去想办法接近那个养殖场,看看牛的情况,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这边,去深挖王科长和那个‘盛世牧业’。”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我们必须找出王科长背后的人,把他们一网打尽!”我捏紧了手里的纸条,看着这个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姑娘,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我不再是一个束手无策的受害者。我是一个战士,即将踏上战场。05纸条上的地址,在城市最偏远的郊区。我和小林商量好,不能贸然闯进去。第二天,我换了一身更破旧的衣服,脸上抹了点锅底灰,装成一个找活干的流浪汉,在那个养殖场附近徘徊。养殖场很大,围墙很高,上面还拉着铁丝网。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骚臭味,和我自己牛棚里那种混合着草料香的牛粪味完全不同。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我绕着养殖场转了两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一辆运送饲料的卡车要进去,我趁着门卫开门的间隙,像只猫一样溜了进去。里面的景象,让我瞬间红了眼。几十个狭小的隔间,拥挤不堪。我的十头牛,就被关在最角落的几个隔间里。它们不再是我记忆中干净、壮实的样子。身上沾满了污秽,毛色黯淡,一个个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眼神空洞。食槽里空空如也,水槽里只有一层薄薄的绿苔。它们瘦了,瘦得能看见一根根的肋骨。我心如刀绞。
我强忍着冲上去的冲动,压低草帽,躲在一堆草料后面,用只有我们能听懂的暗号,轻轻地“哞”了一声。离我最近的那头小牛“花子”耳朵动了动,它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它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虚弱,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敢再看,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我悄悄拿出小林给我准备的旧手机,趁着没人注意,对着牛群和整个养殖场的环境,飞快地拍了几张照片。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王科长!
他开着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了养殖场深处的一个独立院落前。养殖场的负责人,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递给他一支烟。两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脸上都带着猥琐的笑容。我的心跳得飞快。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