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水惊魂之海中海阿强沈鸢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阿强沈鸢(潜水惊魂之海中海)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
四个人下水,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他们说我是奇迹,是唯一生还者。可我知道,那不是救,是交换。那片海底,有一块不会浮起的砂石地,有一只永远看不清全貌的怪物,还有三条我松开了的手。我以为只要回来就结束了。可真正的溺水,是从呼吸开始的。
第一章: 砂石地一口水猛地灌入我的鼻腔,灼热而猛烈,肺部要炸开了。四肢乱挥,挣扎让我的腿抽筋,嘴里塞着什么硬东西,伸手去拔出来,手臂挥动时的阻力让我肌肉绷紧,一串气泡穿过鼻子到额头。是氧气面罩!等我反应过来,立即塞回去,大口喘息,差点因为缺氧直接晕死过去。终于,肺不再炸了的疼了,脑子逐渐恢复清晰。睁开眼,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我身上的头灯,晃出一点白光,此刻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耳膜也压得发疼。我在水里,正躺在地上,一块粗糙的地,摸起来是砂石,坚硬锋利和冰凉,像一层沉没在深海底部的玻璃骨头。“咳咳……咳! ”身侧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水声混着气泡破裂的声音。我转头,是阿强。 他在用力咳,一边抽搐着扶起上半身,另一边也有动作——是沈鸢,还有小树。我们四个,全在这里。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还记得,我们在水下三十米,往更深的暗沟游。 然后就像忽然失重,被卷入一阵暗流,眼前全是黑暗。我们是临时组队下来的,任务是协助调查一处疑似新裂口的深海断层。
沈鸢是项目负责人,科研出身,做事一板一眼;阿强是商业潜水员,脾气暴躁,但经验最老练; 小树是研究生,跟着我们见习,而我负责水下记录,原本只是打杂的,没想到会被卷进这种地方。现在,整个环境与我们计划的变化太大,水压重得像人贴在铁板上,动一下都得拼命。“都醒着? ”我试探着开口,声音从喉咙传进通话器,再从耳边传回来,有种怪异的隔膜感。“咳……咳,醒着。
”沈鸢声音干涩,像砂纸在水中磨擦,她擦了把面罩,动作利落。小树哑着嗓子嗯了一声,蜷在原地没动,手指一下一下在氧气表盘边缘敲着,好像在掐秒数。阿强没说话,只是剧烈地喘着气,动作却快,已经开始检查设备,但他的眼神很躁,像只快憋疯的鱼。
我撑起身体坐起来,水压挤得我背部发疼,脊柱仿佛多承受了几十斤。我们都穿着潜水服,装备齐全,氧气罐、探照灯、仪器还在,可设备失控了。 几个人尝试启用GPS也没反应,通话频率目前只能短距离互通。我低头看向脚下,是暗黑色的砂石地,有点像熔岩冷却后留下的杂质。以黑色砂石为界,划出一圈不规则的分界线,分割出内部与外部两种水域。外部的海水像一圈圈在玻璃外翻滚的墨色布条,却奇怪地,无法进入这里。水止步于砂石地边缘,仿佛这一块区域是被某种力量“排水”出来,像个逆压水球。外面的水在咆哮,卷动,却止步不前。我们所处的空间,却近乎凝滞,只有我们自己的呼吸和动作,会带动些许波纹。“这是怎么回事? 是水底断层?
还是海中海? ”阿强站起来,在边缘踱了一圈,声音闷闷的。“我们在水里。
”沈鸢打断他,“但这里的水压和流速不对。 像个独立的腔体。 ”我试着伸手出去。
水,拽住了我。不是轻轻掠过的那种拽,是像手腕被谁猛地捏住,再往外拖。我迅速抽回来,整条胳膊发麻。 血在身体里回得很慢。“外面的流速很快,像……抽水一样。 ”我说。
“试试看能不能游出去? ”阿强忽然抬头看我一眼,不等回答,他一脚踩出砂石区。
下一秒,他被猛地甩了出去一米多远,撞在水流反弹上,整个人翻了半圈才滚回来。
面罩裂了一道细痕,气泡从边缘漏出来,他嘴角也挂着血,眼神一下子变得极冷。
没人再提游出去的事。小树终于发问,声音有点飘: “氧气……还够多久?
”沈鸢迅速看表: “静止状态下,撑不了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如果出不去,这块地方就不只是诡异,是我们的坟墓。没人说话,只有各自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水的静。但那“静”,隐隐开始不对劲了,像是远处,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不是声音,是一种水的震动。极轻微,却不像水流,像某个有重量的存在,正轻轻地拖着它的身体,游近我们的方向。我不由自主地回头,黑暗的水域,深得什么都没有,但我感觉,有东西在那儿,似乎早就在那等待着我们了。那一瞬间,我竟恍惚住,一切都像是幻觉。
第二章: 海底困局海水忽然动了。起初只是轻微的晃动,从脚底的砂石上传来,像一只藏在布下的手,轻轻按了一下地面,水流随之转向,队伍也不自觉地微微错位。
我们彼此能看到对方,但都没动,谁都没有说话,同时谁也不敢动。周围水体静得出奇,但大家都知道,这里很危险,极度的危险。黑暗之外传来微弱的沉鸣,那声音低得像鲸落后的回响。起初只是远处一道水流不自然的弯折,再后来,有什么东西,绕着我们在外围划过一圈,没有完全靠近,但又不曾离开,像在嗅探。
脚下的砂石地晃了一下,不是水流造成的,是一股不均匀的力,掠过地面边缘。
沈鸢慢慢把手伸到小腿绑带处,拔出探测笔形灯,调到最小亮度,光柱在水里微微打旋,在她掌心来回晃动。她没说话,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出声,没有动。下一秒,一道水浪从头顶斜斜冲下,所有人都被拍得几乎仰倒。 阿强反应快,蹬地扑向我,将我压进砂石堆中,碎石划破我半边手臂,咸腥的血混进水里。小树被甩到了外圈边缘,惊叫还没喊出来就被水流顶回砂石地。我们本能地翻身朝他爬去。刚碰到他身体的一角,抬头就看见一道庞大的阴影掠过。太快了,几乎没法聚焦,太大了,也几乎看不到这东西的全貌。只捕捉到尾部巨大的一节,表面布满岩壳状凸起,边缘有水草似的絮带在晃。它没有停留,只是滑过去,像在试探,又像什么都不在意。
小树抱着头剧烈喘气,胸口起伏得像要炸开。 阿强按着他肩膀,让他稳住呼吸。
“什么东西……”我听见自己说出来的声音已经发颤。此刻的沉默,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恐惧。
我们不是第一次下潜,怪鱼、残骸、失控的海流都见过,但这不一样。
不是“我们遇见了它”,而是——它知道我们在这,亦或者是它带我们来了这里。
它游走得像主场巡视,这片地面不是孤岛,是案板。沈鸢撑起身子,护目镜斜在半边脸上,她勉强喘了几口气,声音贴着通话器送过来: “氧气还剩三十二分钟。 ”我低头看表,数字一样,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时间只是被延迟的死线,逃出去之前,一分一秒都是在倒数。我们靠得更近了些,四人背对背贴在砂石地中央。
沈鸢重新确认了周围边界,小树咬着嘴唇不敢说话,阿强在检查他那把声波枪,另一只手按在胸口,那里有一块护板在刚才裂了。那个东西回来了,这次不再绕行。
第二次袭击来的时候,几乎没有缓冲。尾部直接从侧边冲进来,冲力把我整个人顶离了地面,瞬间失重。 我撞在沈鸢身上,带着她一起飞出去,撞在外圈那堵隐形水墙上,脑子发出嗡嗡的响声,眼前一片晕花。我还没落地,就听见阿强的声波枪响了,低频震动让水纹起了漩。“它怕这个! ”他喊。沈鸢也一边伸手,打开了手臂上的微型脉冲盾。一圈微光在她周围张开,刚撑起,怪物就凶猛冲过来,她被撞倒了,盾装瞬间失效。巨浪砸下来的一瞬,我的头被撞偏,面罩也随之歪斜了一点,咸味顺着气管呛进来,我本能地收缩喉咙,发出一声闷咳,肺仿佛被捏了一下。
等我踉跄爬起时,呼吸变得急促而浅,手指却下意识地伸向沈鸢,把她从碎石堆中拉了出来。地面又静了下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几个躲在砂石中央,没人说话,小树的腿被刮破,血在水中弥散出淡淡的丝,像海藻一样在我们身边摇晃。
沈鸢的灯已经灭了,氧气瓶震得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听见自己的呼吸,沉重,粗粝,一下下压在胸腔。“如果它再来……”小树低声说,没人接话,太多声音说了没用。
它能随意进入,随时带走谁,我们所谓的装备,在它面前不过是几层薄纸。阿强的枪还在,他却没再动手。“它不怕痛,”他声音低,“它只是想让我们知道,我们不是客人,是食物。
”沈鸢低头不语,她在解开腰带,把备用电池和线缆包换到胸前,我伸手去拿自己的侧包,原本以为只剩一把失效的信标器,手指却碰到一把硬邦邦的东西。我把它抽出来,是一把剪刀,灰蓝色的海底作业工具,双刃沉钝,柄有磨损,是沈鸢在第一天出发前分给我带着“以防万一”的。我握着剪刀,指关节泛白,冰冷的金属贴在掌心,比现下的海水还刺骨。小树的呼吸越来越浅,他蜷在角落,没再抬头看谁。沈鸢手背在发抖,刚刚抓着我时,我感觉到了。阿强还在试图维持平稳呼吸,但呼吸器上的数字不说谎。我们没有人说“怎么办”,好像一旦问出口,就真的没办法了。
谁都不提“出去”,谁都知道,出去要先给过了怪物那一关。我低头看向那把剪刀。
脚下的砂石又轻轻晃了一下,水没进来,海却动了。我把剪刀握得更紧了一点。
第三章: 逃离计划水流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那场搏杀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靠在砂石边缘,氧气的味道在舌根打转,隐约有些铁锈的味道,鼻腔里满是残留的灼烧感,每次吸气都和针划过一般。灯光在水中缓慢晃动,照的人影模糊又歪歪扭扭,看多了晕眩。
小树缩在我右侧,背抵着我,他的嘴唇已经开始泛青,抖得像筛子,身体却不肯离开我一寸。阿强的右膝肿得明显,潜水裤下鼓起一块。 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把绷带缠得更紧,动作粗暴,像是要把膝盖缝死,他没叫痛,我们也没时间顾及他。沈鸢贴着内壁蹲着,半边面罩布满了细密的水雾,眼神藏在后面,看不清情绪,只能看见她肩膀在一下一下地微动,她在喘气,频率很轻,却不正常。
氧气瓶的数值开始频繁跳动,氧含量肉眼可见地在掉。 我们都清楚,再拖下去就是昏迷、缺氧、呕吐、意识丧失,然后死在这片沉寂的砂石地上。我突然意识到,也许大家在等一个人先说“要不我们就到这吧”,或者“还有别的可能”。 只要有人说,所有的情绪就能顺着那句话往下滚,像泄洪一样爆发排泄。可谁也没说,想活着,就得撑到最后一秒,不想放弃一刻的生机。“我们得主动出击。 ”我开口。
我把剪刀分成两半,那是拆卸设计,一边有刃,一边是弯钩的抓持面。
我把另一半递给沈鸢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过去,犹豫着说: “你打算......?”我坚定的看着她: “记得那东西尾巴上的肉鳍吗?
最顶端的那小块柔软组织,也许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沈鸢眼神凝住了,像在脑海里重构那道画面。“它用那个吸引猎物,”我继续说,“如果我们能把绳子挂上去……”“你疯了。 ”阿强低声说,“那东西多大你看见了吧?
”“它总要上浮换气。 如果能让它带我们出去,哪怕是被拖到浅一点的位置,机会也比在这耗死强。 ”没有人立刻附和,剪刀的金属感在我手里发沉,像是全赌注压上的最后一张牌。“我们把背带拆开,系在剪刀把上,两人一组拽一头,插上去就拉紧,”我说,“它如果不察觉,就会带着我们升上去。
若是被甩掉了……也许还能浮上去一部分。 ”小树咽了口水,半天才说: “你确定……这样有用? ”“我不确定。 ”我说,“但我们没时间了。
”沈鸢接过那半把剪刀,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阿强狠狠拽了一把背带,开始拆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