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全家掌心宝，我是全家眼中钉。>房产证写她名，金条塞满她抽屉，连我刚买的车都被爹妈强行过户给她。>“姐姐能力强，妹妹可怜，多让着点嘛！

”>直到拆迁款八百万到账那天，我直接取出所有现金堆成山：>“既然我能力强，这些钱当然自己留着花。”>当着一众亲戚面，我将钞票点燃：“捐给流浪动物也不给你们，满意了吗？”1客厅里的空气又滞重又黏腻，一股陈旧家具和母亲那碗永远煨在灶台上、专等林娇娇喝一口的冰糖燕窝混合在一起的味儿。

林晚坐在硬邦邦的红木椅边缘，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扶手上那点开裂的清漆。对面，父亲林国栋推过来一份文件，纸张摩擦桌面的声音刺耳。“小晚啊，把这个签了。

”他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让她递一下酱油，“你那车，娇娇挺喜欢的，反正你上班坐地铁也方便，就过给她吧。”那辆白色的小 Polo，她省吃俭用两年，付了首付，刚还完贷款不到三个月。车钥匙攥在手心，还带着体温，硌得慌。

母亲王春梅在一旁削苹果，果皮拉得老长，一圈圈垂下来，“就是，你妹妹最近心情不好，出去兜兜风散散心也好。你做姐姐的，能力又强，什么都靠自己挣得来，多让着点妹妹怎么了？她不像你。”是啊，林娇娇不像她。林娇娇是水晶玻璃罩里的娇嫩花，她是路边风吹雨打的野草。林晚的目光掠过父母理所当然的脸，落在旁边沙发上的林娇娇身上。林娇娇正低头玩手机，嘴角抿着一丝笑意，新做的水晶指甲在屏幕上敲得嗒嗒响。她似乎感受到目光，抬起头，冲林晚露出一个无辜又柔软的笑，细声细气：“谢谢姐姐哦，你最好啦。”那眼神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负担。她接受这一切，如同呼吸空气一样自然。

因为她“没工作”、“没能力”、“身体弱”、“需要照顾”。

这些词是这个家里给林娇娇的特赦令，也是钉死林晚的枷锁。林晚没动。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把沙，磨得生疼。上次是外公偷偷塞给她应急的两根小金条，被母亲翻出来，说着“娇娇没点压箱底的钱怎么行，你又不缺”，转手就塞进了林娇娇的抽屉。上上次是公司奖励的购物卡。再往前……是她从小到大的房间，她的玩具，她的奖学金，甚至她第一份工作的工资，都曾以各种名目，“让”给了这个需要全方位保护的妹妹。“我……”她刚发出一个音节。

林国栋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不耐烦地用手指叩着桌面：“怎么了？一辆车而已，跟你妹妹计较什么？这么大个人了，懂不懂事？”王春梅放下苹果，开始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小晚，妈知道委屈你了。可娇娇她……她没出息，找不到好工作，谈个男朋友也不顺心，将来可怎么办啊？你不一样，你什么都能挣来，爸妈以后还得靠你……”又是这套话。循环播放，永无止境。靠她？

靠她榨干骨髓来滋养另一个女儿吗？林娇娇适时地蹙起眉，轻轻咳了两声，柔弱地靠在沙发垫上。林晚看着这一幕，胃里一阵翻搅。她忽然觉得很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疲惫。争辩过，吵闹过，沉默过，全都无用。在这个家里，她的任何反抗，最终都会被打上“不懂事”、“不孝顺”、“不体贴妹妹”的烙印。

她伸出了手。指尖有点凉。拿起笔，在过户文件上找到签名栏。笔尖悬停了一秒，然后落下。

林晚。两个字写得很快，几乎有些潦草，带着一股欲绝的干脆。“行了。”她把笔扔回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林国栋立刻拿起文件检查，脸上阴转晴。王春梅松了一口气，笑容堆起来：“这就对了嘛，姐妹俩就该互相帮衬。晚上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鱼。

”林晚没应声。她站起身，拿起包和那把已经不属于她的车钥匙，走向门口。“姐，车钥匙……”林娇娇小声提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林晚脚步停住。她没有回头，只是反手将钥匙往后一抛。钥匙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落在铺着蕾丝桌布的茶几上，哐当一声，砸碎了那碗刚端上来、还冒着热气的冰糖燕窝。

黏腻的糖水和炖得软烂的燕窝溅了林娇娇一身。她短促地惊叫一声。“哎呀！你这孩子！

”王春梅的惊呼和林国栋的斥责被隔绝在身后。门在林晚身后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彻底隔绝了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接下来的日子，这个家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没人再提起车的事，也没人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林晚租了个小公寓，白天拼命工作，晚上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她切断了一切和家里的主动联系，只在家族群里冷眼看着父母晒带着林娇娇自驾游的照片，照片里，她的白色 Polo 擦得锃亮。或者看母亲发朋友圈，炫耀“宝贝女儿”又收了什么礼物，照片角落，那个装着金条的丝绒盒子随意开着口。心口那个洞，起初嘶嘶地漏着冷风，后来渐渐麻木，结上一层厚痂，又硬又冷。转机来得猝不及防。老城区改造规划正式公布，外婆去世前偷偷塞给她、叮嘱她谁也别告诉的一套偏僻老旧小院，赫然在列黄金地段。

拆迁补偿协议很快办妥，巨额款项打入了她的账户。数字后面跟着的一长串零，她数了三遍。

八百万。这个消息像自己长了翅膀，一夜之间吹遍了所有亲戚的耳朵。

林晚的手机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第一个打来的是大姨，嗓门洪亮透着亲热：“小晚啊！

出息了！我就说你打小就有福气！什么时候请大姨吃饭啊？

你妹妹娇娇那天还说想你了呢……”她直接挂了电话。

接着是舅舅、表姑、多年不联系的远房亲戚……信息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全是祝贺和久违的关怀。她看着，嘴角扯起一点冰冷的弧度。最沉得住气的，反而是直系亲属。直到第三天晚上，王春梅的电话才打过来。声音是刻意调整过的温柔，带着久违的小心翼翼：“小晚啊，晚上回家吃饭吧？妈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

你爸……也想你了。那拆迁款的事……是真的吧？你看，娇娇以后结婚，总不能没点像样的嫁妆，你那车她开着也挺好，但毕竟旧了……还有，家里这老房子也该翻新了，你妹妹身体弱，住着潮……”林安静静地听着，手指在冰凉的手机壳上轻轻敲击。等那边絮絮叨叨差不多，她才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明天中午我回去一趟。”不等那边回应，她挂了电话。第二天，周六，临近中午。林国栋和王春梅早早把亲戚们都叫到了家里，客厅里坐得满满当当。

七大姑八大姨，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共享盛举的喜悦。林娇娇穿着新裙子，坐在最中间，脸上是掩不住的期待和得意，仿佛那笔钱已经划到了她的名下。“我就说小晚这孩子靠谱，心里装着家呢！”“娇娇这下好了，以后享福了！”“国栋，春梅，你们就等着跟女儿享福吧！”林国栋端着茶杯，矜持地笑着。王春梅忙前忙后地倒水，嘴里谦虚：“哎哟，小晚是懂事，都是她自己的主意，我们可没逼她。”门铃响了。

热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王春梅快步过去开门，脸上堆满笑：“小晚回来啦！快进来，就等你了……”话卡在半途。门口的林晚，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跟着四五个穿着银行制服、神情严肃精干的押运人员，两人一组，正费力地抬着三个巨大的、厚重的金属运钞箱。箱子沉甸甸地压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阵仗让所有亲戚都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押运人员将箱子依次抬进客厅中央，在地板上放下。沉重的闷响砸在每个人心尖上。他们完成交接，沉默地退了出去。

林晚走进来，反手关上门。她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那三个金属箱前。“小晚，这……这是……”林国栋站了起来，眼神惊疑不定地在那箱子和林晚脸上逡巡。林晚俯身，咔哒几声，依次打开了箱盖。霎时间，几乎要闪瞎人眼的红色充斥了整个客厅视野。

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捆得结结实实，堆满了巨大的箱子，像三座沉默而灼人的小山。

油墨的特殊气味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诱惑力。所有亲戚都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那三座“钱山”，呼吸变得粗重。林娇娇猛地捂住嘴，眼睛亮得惊人，身体下意识向前倾。王春梅最先回过神，声音因激动和贪婪变得尖利扭曲：“小晚！你……你这是干什么！快合上！

这么多钱怎么能拿出来！多危险！快，快存回去！妈给你保管！

或者直接转给你妹妹……”她说着就要上前。“保管？”林晚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瞬间刺穿了喧嚣贪婪的空气。她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父亲脸上强装的镇定，母亲眼底疯狂的渴望，妹妹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亲戚们流着口水的羡慕。她笑了笑，弯腰从最上面的钱堆里，随手拿起一捆钞票。

崭新的纸币边缘锋利，割着手指。“不是都说，”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能力强，什么都靠自己挣得来吗？”“不是都说，林娇娇没工作没能力，可怜，需要我让着吗？”她掂了掂那捆钱的重量，目光最后落在脸色开始发白的父母和妹妹身上。“所以，我能挣来八百万，自然也能挣来八千万。”“我这么有能力——”她顿了顿，看着母亲骤然惊恐的表情，父亲猛然意识到不对的惊惶，林娇娇错愕张大的嘴。然后，她手腕一翻，将那捆崭新的、红得刺眼的钞票，直接扔进了旁边茶几上那碗没人动过、已经凉透了的汤里。

噗嗤一声轻响。汤水溅湿了旁边一位亲戚的袖子，那人却毫无反应，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

“——那这些钱，我当然要自己留着花。”“林晚！你疯了！”林国栋猛地吼出来，脸色铁青，上前一步想要阻止。王春梅发出一声尖叫。但林晚的动作更快。她几乎是优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蹿起。

在所有人震骇到极致的目光注视下，她俯身，引燃了那捆浸了汤水、边缘有些潮湿的钞票一角。火舌艰难地舔舐了一下，然后猛地腾起，变得明亮而迅猛。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贪婪地吞噬着纸币，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她拿着那捆燃烧的钞票，像是举着一支火炬，火焰映照着她的侧脸，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解脱。然后，她手一松。燃烧的钞票落回箱子里，落在那些堆积如山的、崭新的梦想、贪婪和理所当然之上。呼——！

干燥的纸币是最好的燃料，火焰瞬间爆开，疯狂蔓延，蹿起半人高！

灼人的热浪猛地扩散开来，夹杂着钞票燃烧的特殊气味和灰烬。“啊！！！”“钱！钱啊！

”“快救火！快啊！”整个客厅炸开了锅。

尖叫、嘶吼、咒骂、碰撞声、杯盏摔碎的声音响成一片。有人惊慌失措地往后躲，撞翻了椅子；有人下意识想扑上去灭火，却被高温逼退；林国栋目眦欲裂，徒劳地抓起沙发垫想去扑打火焰，却被燎掉了额前一片头发。

王春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整个人软软地瘫倒在地，被旁边的亲戚手忙脚乱地扶住，目光却还死死盯着那燃烧的火焰，像是被抽走了魂。

林娇娇吓得脸色惨白，缩在沙发角落尖声痛哭，新裙子被蹭脏了也毫无察觉。

火焰燃烧得轰轰烈烈，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是跳动的、绝望的红光。

林晚站在那片灼热的光亮和疯狂的混乱之前，站得笔直。

她冷冷地看着她的父母像疯了一样试图抢救那些迅速化为黑灰的财富，看着她的妹妹吓得涕泪交流瑟瑟发抖，看着那些亲戚脸上贪婪化为惊惧和痛心疾首。

热浪扭曲了空气，也扭曲了那些曾经无比熟悉的、写满索取的脸。声音平静，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钉入每一个人的耳膜：“捐给流浪动物收容所，也不给你们。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一张张因震惊、恐惧、愤怒而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