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 女人推过来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让我眼花。 "还是你那个捡垃圾的养母。"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选一个。" 我看着支票，又看看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的妈。 妈养了我二十五年。 这女人，五分钟前才告诉我她是我亲生母亲。 "我选..."

医院的消毒水味让我想吐。

妈躺在ICU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呼吸机有节奏地响着，每一声都像在催命。

"先生，您母亲需要立即手术。"医生推了推眼镜，"费用是八十万。"

八十万。

我银行卡里只有三千二。

"能不能先手术，钱我想办法？"我声音发颤。

医生摇头："抱歉，医院规定必须先缴费。"

我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妈是个捡废品的。我大学毕业两年，在广告公司做文案，月薪八千。房租三千，生活费两千，每月给妈一千。

存款？想都别想。

"苏晨？"

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香奈儿套装，手上的包包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气质优雅，保养得很好，看着像三十多岁。

"你是？"我疑惑地问。

"我叫楚雅琴。"她坐在我旁边，"你的生母。"

我愣住了。

"什么？"

"二十五年前，我把你丢在民政局门口。"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个捡垃圾的女人把你捡回去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

"你胡说八道！我妈..."

"她不是你妈。"楚雅琴打断我，从包里拿出一份DNA检测报告，"这是我们的亲子鉴定。昨天你去献血的时候，我拿到了你的血样。"

报告上白纸黑字：亲子关系成立，概率99.99%。

我手在发抖。

"为什么？"我的声音很轻，"为什么当年要丢掉我？"

"因为我当时还年轻，事业刚起步。"楚雅琴整理了一下头发，"一个孩子会拖累我。"

"那现在呢？现在来找我干什么？"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

十亿。

我看着那串零，眼睛都花了。

"你想要这笔钱吗？"楚雅琴问。

"什么条件？"我立刻警觉起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十亿更不可能。

"很简单。"楚雅琴指了指ICU，"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她的儿子。断绝所有关系。搬离她的家，更换手机号，永远不再见面。"

"你疯了？"我猛地站起来，"她养了我二十五年！"

"养？"楚雅琴冷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穿的是什么？地摊货？住的是什么？城中村的破房子？工作是什么？一个月八千块的小文案？"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在我心上。

"如果你跟着我，你会有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工作，最好的生活。你现在二十五岁，本该有无限可能，却被一个捡垃圾的女人困在底层。"

"她不是困住我！"我咬牙切齿，"她是我妈！"

"是吗？"楚雅琴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你听听。"

录音里传出妈虚弱的声音："苏晨这孩子...我拖累他了...本来能考更好的大学...都是为了给我治病...花光了积蓄..."

那是妈上次住院时，和隔壁床大妈的对话。

我瞬间红了眼眶。

"看到了吗？连她自己都觉得拖累了你。"楚雅琴收起手机，"现在，你有机会改变命运。十亿，够你一辈子花不完。"

"我不要！"我转身就走。

"她需要八十万手术费。"楚雅琴在我身后说，"你有吗？"

我停住了脚步。

"借高利贷？还是卖肾？"她的声音带着嘲讽，"就算你把自己卖了，也凑不够八十万。"

我回过头，死死瞪着她。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楚雅琴站起来，"这张支票，能救她的命，也能改变你的命运。"

"代价是什么？"

"我刚才说了。断绝关系，永不见面。"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等着给她收尸吧。"楚雅琴的话冷得像冰，"医院不会等太久的。"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不。"楚雅琴摇头，"现在就要答案。机会只有一次。"

我看着ICU里的妈，又看看支票上的十亿。

十亿。

够妈做一千次手术。

够我买最好的房子，最贵的车。

够我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还有一件事。"楚雅琴补充道，"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她。你要编一个理由，让她相信你是因为别的原因离开。"

"什么意思？"

"比如，你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要去外地。或者，你要结婚了，女方不接受你有这样的母亲。"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你真是个恶魔。"

"我是个商人。"楚雅琴纠正道，"我只是在做一笔交易。"

这时，医生从ICU出来。

"家属在吗？病人情况很危急，必须立即手术！"

我看着医生着急的表情，又看看楚雅琴手里的支票。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妈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而我，要在十亿和亲情之间做选择。

"我..."我张了张嘴，声音哽咽，"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