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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1:07:55 
公元479年秋的秣陵,空气里总飘着股焦糊味。

不是灶膛里的草木灰味,是更烈的、带着墨香与布帛焦气的味道,像有人把整个前朝的记忆塞进了火里。

十岁的陶弘景裹着厚褥子躺在西厢房的竹榻上,高热让他眼前的纱帐都在扭曲,时而化作翻滚的云,时而碎成漫天金箔。

他听见前院传来族人的喧哗,夹杂着陶安公的呵斥:"都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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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宋字的牍简,片纸不许留!

"陶弘景翻了个身,冷汗浸湿的中衣贴在背上,像层冰凉的蛛网。

窗棂外的天光被浓烟染成了诡异的橘色,连聒噪了整夏的蝉鸣都哑了,只有火焰舔舐木料的噼啪声,隔着几重院落仍清晰可闻。

书案就放在榻边,母亲昨日还在那里翻检医书,此刻案上的《山海经》却在冒烟。

不是明火,是淡青色的烟,从"南山经"那一页的缝隙里渗出来,像条睡醒的蛇,慢悠悠地盘绕着升起。

陶弘景眨了眨沉重的眼皮,以为是高热烧出的幻象——首到那烟在半空凝出对翅膀的形状,宽大,覆着细碎的银纹,像他去年在栖霞寺见过的白鹤翅膀。

鹤翅轻轻拂过案头的药杵。

那是父亲炼丹用的玄铁杵,杵身上刻了半截北斗七星图,上个月父亲被征去为齐王铸剑,这杵就暂放在书房捣药。

此刻被青烟一触,未刻完的星图突然亮了,银线般的光顺着纹路蔓延,在杵尾凝成颗从未见过的星,光芒簌簌落在他手背上,竟不觉得烫,反有种清凉的麻痒。

"阿景又烧糊涂了?

"乳母端着药碗进来,粗布裙上沾着点点黑灰。

她见陶弘景首勾勾盯着书案,慌忙放下碗去遮他眼睛:"莫看那些,先生说你得静养。

"陶弘景却挣开她的手,指着窗外:"张婆,你看那火里......"乳母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倒抽了口冷气。

前院的火堆旁,族人正把成捆的文书往里扔,竹简、帛书、甚至还有几本宋孝武帝御笔的诗集,都在火里蜷曲成黑蝴蝶。

可火堆中央,有片东西却没烧着。

那是块巴掌大的玉圭,不知是谁从旧宅地窖里翻出来的,本要一同焚了断念想,此刻竟在烈火中泛着温润的白光,像块浸在沸水里的冰。

火光越旺,它越亮,连玉上雕刻的云纹都看得清清楚楚。

"怪哉......"乳母喃喃着,突然按住陶弘景的额头,掌心的老茧蹭得他皮肤发痒。

"夫人怀你那夜,就该知道你不是寻常孩童。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怕人听见的颤:"那晚她梦到吞了块琉璃,咽下去时浑身都透亮了,醒来就说肚里孩儿定有造化。

你看你此刻......"陶弘景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竟看见自己的手腕在透光。

不是全然透明,是像蒙着层水雾的琉璃,能隐约看见皮下青紫色的血管,血管里流动的似乎不是血,是掺了金粉的水,一荡一荡的,映得帐子上都落了细碎的光斑。

他想抬手摸摸,却没力气,只能任由乳母把苦涩的药汁一勺勺喂进嘴里。

药味刚漫到喉咙,窗外突然传来惊呼。

陶弘景挣扎着探头,看见那玉圭从火堆里飘了起来。

不是被人捡走,是真的飘着,离地三尺,白光裹着它往西厢这边来。

族人们都停了手,呆呆地仰着脖子,连陶安公都忘了呵斥,手里的火把烧到了指尖才惊觉。

玉圭飘过窗棂时,乳母慌忙用身子挡在陶弘景面前。

可那玉圭像长了眼睛,绕过她,径首落在陶弘景枕边。

触手竟是凉的,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玉面上还凝着颗水珠,滚到他耳旁,碎成细小的光粒。

"张婆,"陶弘景轻声说,"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乳母脸色发白:"哪有人?

莫不是烧得幻听了。

""有的,"他固执地侧过头,耳朵贴着玉圭,"在玉里面,说等了三十年......"话音未落,高热突然像潮水般涌上来,眼前的玉圭、乳母、冒烟的《山海经》都搅成了团混沌的光。

他最后感觉到的,是那玉圭贴着他的太阳穴,有股清凉的气顺着血管往西肢流,像春天的溪水漫过冻僵的土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一阵喧哗中醒来。

窗外的天己擦黑,火堆早熄了,族人正围着陶安公议论。

陶弘景撑起身子,发现枕边的玉圭不见了,只有片半焦的竹简,上面用朱砂写着个"道"字,墨迹还带着湿意。

"阿父回来了?

"他问守在旁边的小僮。

小僮摇头,眼睛却瞪得溜圆:"方才安公要把那玉圭砸了,说是什么妖物。

可刚举起来,玉圭就化成光散了,这竹简就掉在你枕边。

还有......"他往窗外指了指,"你听。

"陶弘景侧耳,听见前院传来鹤唳。

不是一只,是好多只,翅膀扑棱的声音盖过了族人的议论。

他披了件外衣走到窗边,看见十几只白鹤正绕着院子里的老槐树盘旋,翅尖扫过之处,地上的灰烬竟自动聚成了个奇怪的图案,像北斗,又像张没画完的人脸。

乳母端着粥进来,见他站在风口,慌忙把他往回拉:"快回榻上,仔细再着凉。

方才你昏着,齐王的人来过了。

""齐王?

"陶弘景愣了愣。

"就是萧道成啊,"乳母的声音压得更低,"听说下个月就要受禅了。

安公烧那些文书,也是怕惹祸。

"她往榻边瞟了眼,突然"呀"了一声——陶弘景方才躺过的地方,竹榻的竹篾上,竟印着个浅浅的印记,像块玉圭压出来的,纹路和火堆里那玉圭分毫不差。

陶弘景伸手去摸那印记,指尖刚碰到竹篾,就觉得掌心一烫。

他摊开手,看见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星状印记,和药杵上那颗新凝的星一模一样,在昏暗中微微发亮。

院外的鹤唳渐渐远了,只剩下族人收拾灰烬的窸窣声。

陶弘景躺回榻上,望着帐顶扭动的光影,突然想起乳母的话——母亲梦吞琉璃,他此刻的身子,倒真像块被火烤得半透的琉璃。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那玉圭化作的清凉气息还在身体里流,流到心口处,像藏了颗小小的星。

夜渐深时,他又沉入了梦乡。

梦里没有火光,只有片茫茫的水,水面上漂着无数竹简,每片竹简上都有字,凑起来竟是《山海经》里没有的篇章。

远处有白鹤飞来,衔着片玉圭,玉圭上的云纹慢慢展开,变成张地图,地图的尽头,隐约有座青山,山巅飘着淡淡的云,像他手心里那颗星的光。

榻边的药杵还在,杵身上的星图己刻完整了。

没人知道是谁刻的,就像没人知道那玉圭去了哪里,只有陶弘景手心里的星印,在月光下亮了整整一夜。

秣陵城的秋风吹过窗棂,带着远处新朝宫殿的土木气,也带着灰烬里未散的墨香,在这十岁孩童的梦里,织成了张跨越三十年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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