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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1:09:47 
晚上九点西十。

江小鱼下飞机,K市的夜色静默无声。

今天她生日。

打开手机,几十条祝福,闪烁着日常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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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老同学和同事的。

孙程远,一条消息都没有。

江小鱼盯着屏幕,神情一点点淡下来。

机场到别墅,十点多了。

王姨开门,看到她时愣住:“小鱼,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程远和思思呢?”

“先生还在外头,思思在楼上自己玩呢。”

江小鱼递行李过去,上楼,推门,一眼看到孙思思。

小女孩穿着猫耳睡衣,安静地坐在小桌前,在摆弄什么,神情专注,完全没发现妈妈。

“思思?”

孙思思听到,头也不回,手里的贝壳串动得更快:“妈妈你别吵我,我手忙着呢。”

江小鱼弯腰抱她,低头亲了亲。

小女孩嫌弃地推开她,“妈妈,别打扰我。”

江小鱼眼睛涩了,想说点什么,却生生咽下。

她坐在女儿旁边,看见桌上五颜六色的贝壳项链,还有一张手写卡片。

“贝壳项链,给谁的?”

“谢遥阿姨!”

孙思思顿时兴奋,转头指给妈妈看:“下周是谢遥阿姨生日,这是我和爸爸送给她的礼物。

我们一起选的贝壳,爸爸帮我磨光的,你看漂不漂亮?”

江小鱼怔住了,她张了张嘴,还没说话。

女儿继续背着她:“爸爸还给谢遥阿姨准备了别的礼物,明天——”江小鱼胸口发紧,“思思——你知不知道,今天其实是妈妈的生日?”

孙思思低头忙着,烦躁地皱眉:“妈妈,你别说话了,好不好?

珠子的顺序又乱了……”江小鱼松开了怀抱,慢慢站起来,看着女儿专注的侧脸。

半晌,她默默离开房间。

楼下,王姨拉着她:“小鱼,先生说晚上有事,让你早点休息。”

“我知道了。”

江小鱼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孙程远的电话。

那边很久才接,冷淡的声音一如既往:“有事明天再说。”

她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女声,笑吟吟的。

“程远,谁的电话?”

谢遥的声音。

江小鱼捏紧手机,还来不及开口,那边就挂断了。

深夜的别墅空荡。

结婚七年,他忙、冷淡、不耐烦,仿佛没有她这个人。

江小鱼深吸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下。

她安静地洗漱,沉沉地睡了一夜。

清晨,日光极亮。

她还是给孙程远发了消息:中午有时间吗?

你带思思,我们一起吃个饭?

回复很敷衍:知道了,定好了地方通知我。

好。

然后再无下文。

他始终没有记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心里明明早有准备,这一刻却依旧有点失落。

洗漱、下楼。

楼梯背后,传来女儿和王姨的低语。

“太太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我和爸爸明天要陪谢遥阿姨去海边,妈妈忽然回来,万一跟着去就很尴尬……小姐,太太才是你妈妈,这话不能乱说,会伤她心。”

“我……可我和爸爸都更喜欢谢遥阿姨,能让谢遥阿姨做我妈妈吗?”

……江小鱼站在楼梯尽头,像被定住了,脸色惨白。

思思是她怀胎十月出生的女儿,是她带得大的。

现在己经不需要她了。

江小鱼回房,把带来的礼物又塞回行李箱。

午餐临近,她犹豫着要不要去餐厅接女儿,手机收到孙程远的消息:中午临时有事,饭取消吧。

她看着屏幕,没有任何惊讶。

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江小鱼忽然想起那些年她和程远在K市常去的餐厅。

不知不觉,她就把车开了过去。

餐厅窗外,很快就看见孙程远、谢遥、孙思思三人坐在窗边。

谢遥和女儿挨着坐,一边给女儿分点心吃,一边和孙程远说笑。

女孩咬着谢遥咬过的点心,蹦蹦跳跳,洋溢着欢快。

孙程远夹菜,目不转睛看着谢遥笑。

这就是他说的“临时有事”。

江小鱼在门口站了很久。

没人发现她。

她笑了。

回到别墅,江小鱼把离婚协议写好,封进信封。

他永远注视不到她。

哪怕努力七年,哪怕用尽青春。

少女的幻想都在这一天破灭。

她终于明白,该清醒,也该离开了。

江小鱼吩咐王姨把信封转交孙程远,拎起行李箱,下楼离开。

“去机场。”

司机问她去哪,她望着后视镜,平静答道。

没有人需要她了。

那她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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