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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1:17:24 
午饭是两个掺了麸子的黑面馒头,放在粗瓷碗里,硬邦邦的,咬一口能剌得喉咙发疼。

林澈坐在杂货铺后院的青石板台阶上,慢慢啃着馒头——他吃得很慢,小口小口地嚼,尽量让馒头在嘴里多待一会儿,这样能少剌点喉咙,也能让饱腹感来得更持久些。

旁边放着一个破了口的陶碗,里面盛着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冰得能冻牙。

他吃一口馒头,喝一口凉水,水顺着喉咙往下滑,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却也让馒头咽得顺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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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角的老槐树上还挂着几片没掉干净的枯叶,风一吹就“哗啦”响,像在催他快点吃完干活。

他没把馒头吃完,留了一个,用油纸仔细包好,揣进棉袄内侧的口袋里——那里贴着心口,能暖着点,晚上要是饿了,还能拿出来垫垫肚子。

他的棉袄内侧有个小破洞,是上次劈柴时被树枝勾的,他用母亲留下的针线缝了两针,针脚歪歪扭扭的,却也能挡住风。

吃完午饭,他摸了摸怀里的布包,布包是母亲生前给他缝的,蓝色的粗布早就洗得发白,边缘还脱了线,里面是他攒了半个月的铜板。

一共三十个,个个都边缘磨损,带着他手心的温度,有的还沾着点柴屑——这是他每天从王大叔给的两个铜板里省下来的,原本上个月能攒西十个,可前几天柴刀钝得实在没法用,劈一根柴要费双倍的劲,他只好花了十个铜板,请村里的铁匠张师傅磨了磨,现在就只剩这么多了。

他要去青锋剑馆。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了半个月了。

前几天,他在老林里劈柴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两个路过的行商在聊天。

那两个行商穿着锦缎马褂,背着沉甸甸的包袱,说话带着青岚域中心的口音,应该是从大城市来的。

他们说,青岚域有位姓柳的剑修,小时候也是剑脉残缺,被好多宗门拒收,后来在一座上古遗迹里得了一件青铜信物,不仅修复了剑脉,还领悟了高阶剑意,现在成了青岚宗的长老,手下管着上千个弟子。

那行商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沉寂己久的心湖,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反复琢磨着“剑脉残缺也能修复”这句话,夜里躺在破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说不定,他也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说不定,那个青铜信物不是唯一的,他也能找到一件,修复剑脉,握上真正的剑呢?

青锋剑馆在村东的高地上,是落剑村最好的房子。

木质的牌匾上刻着“青锋剑馆”西个大字,虽然漆皮掉了不少,露出里面的木头纹路,却依旧透着一股威严。

门口立着两尊半人高的石狮子,虽然雕刻得不算精细,却也眉眼分明,爪子踩着小狮子,看着很有气势。

剑馆的院子很大,用青砖铺地,砖缝里长着点杂草,却被收拾得很干净。

十几个学徒正在院里练剑,统一的青色学徒服在阳光下很是显眼,手里的铁剑“唰唰”作响,剑气偶尔扫过院角的梧桐树,还能打落几片没掉干净的枯叶。

林澈站在剑馆门口,犹豫了很久。

他拽了拽身上的灰布棉袄,把补丁往里面掖了掖,又摸了摸怀里的布包,铜板硌得他胸口有点疼。

他深吸一口气,白雾从嘴里喷出来,才抬脚走了进去。

“站住!

干什么的?”

一个守门的学徒拦住了他。

那学徒比他大两岁,个子比他高半头,肩膀宽宽的,手里握着一把木剑,剑身上还刻着简单的花纹。

他斜着眼睛看林澈,眼神里满是不屑——他认得林澈,就是那个天天在老林里劈柴的孤儿,那个被馆主说“剑脉残缺”的废物。

“我……我找周馆主,想报名学剑。”

林澈的声音有点发紧,手心微微出汗,把布包攥得更紧了。

“就你?

还想学剑?”

那学徒嗤笑一声,声音很大,引得院里正在练剑的学徒们都停下动作,往这边看。

“你知道学剑要多少学费吗?

五十个铜板一个月!

你劈柴一辈子都攒不够!

别耽误我们练剑,快滚!”

“让他进来。”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院里传来,打断了学徒的呵斥。

林澈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绒布,正在擦一把铁剑。

那就是周铁山,青锋剑馆的馆主。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腰间系着一条宽宽的棕色腰带,上面挂着个剑鞘,脸上留着短须,眼神锐利得像鹰,一看就不好惹。

林澈连忙走过去,在周铁山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鞠躬的时候,怀里的铜板硌得他肋骨有点疼。

“周馆主,我叫林澈,想报名学剑。”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把三十个铜板倒在石桌上。

铜板“叮叮当”落在石桌上,声音很脆,却也带着点寒酸。

“这是我的学费,要是不够,我可以……可以再攒,我还能帮馆里劈柴、挑水,不要工钱。”

周铁山没看那些铜板,目光落在林澈的手腕上,像在看一件没什么用的东西。

“把胳膊伸过来。”

林澈愣了一下,连忙把左胳膊伸了过去。

他的胳膊很细,皮肤因为常年在外面干活,晒得发黑,还沾着点柴屑。

周铁山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他腕间靠近手肘的位置——那里就是剑脉的所在。

林澈能感觉到周铁山的手指很有力,捏得他手腕生疼,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似的,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却没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后,周铁山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一丝嗤笑,那笑容里满是轻蔑。

“剑脉断了半截,连最基础的剑元都引不动,还想学剑?”

他指了指院里正在练剑的学徒,“你看他们,哪个不是剑脉完好?

就算是资质最差的,练上半个月也能引动剑元。

你这样的,就算进了馆里,也只能给学徒们端茶倒水、打扫院子,浪费我的粮食。”

林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像被一块冰冷的石头砸中,从心口凉到了脚底。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比如他能吃苦,每天能劈一百斤柴,能挑满整个馆里的水缸,哪怕不给饭吃也行,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周铁山的眼神太锐利了,像刀子一样,把他所有的勇气都割碎了。

“这些铜板,你拿回去吧。”

周铁山拿起桌上的布包,随手扔给林澈。

布包没扔准,掉在了地上,三十个铜板撒了一地,有的滚进了砖缝里,有的落在了周铁山的脚边,还有一个滚到了院角,被一只路过的鸡啄了一下。

“哈哈,你看他那样子,还真以为自己能学剑啊?”

“就是,瘸脉一个,还想当剑修,做梦呢!”

“快捡你的铜板走吧,别在这碍眼了,我们还要练剑呢!”

院里的学徒们都笑了起来,那些笑声像针一样,一根接一根扎在林澈的心上,疼得他眼睛有点发涩。

他蹲下身,开始捡地上的铜板。

铜板很凉,沾了地上的灰尘和草屑,他的手指在砖缝里摸索,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泥,有的铜板嵌得太深,他得用指甲抠才能抠出来,指尖磨得生疼,渗出血丝也没在意。

有几个铜板滚到了周铁山的脚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够。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碰到铜板的时候,周铁山忽然抬起脚,轻轻踩住了他的手。

不算重,却足以让他动弹不得,鞋底的纹路硌得他手心发麻,地上的凉气透过手心传过来,冻得他手指忍不住发抖。

“林澈是吧?”

周铁山的声音冷了下来,像冬天的风,“我劝你,以后别再想学剑的事了。

剑修这条路,不是你这种人能走的。

好好劈你的柴,混口饭吃,就行了。”

说完,周铁山松开了脚。

林澈连忙把那几个铜板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铜板的棱角硌得他手心发疼,他却没敢松手。

他站起身,把所有铜板重新包好,放进怀里,然后对着周铁山又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

走出剑馆大门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学徒们的嘲笑,还有周铁山呵斥学徒“别浪费时间,继续练剑”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脚步很慢,头低着,肩膀微微垮着,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路过村里的戏台时,几个村民正坐在戏台的台阶上晒太阳,看到他的样子,有人叹了口气,有人假装没看见,还有个西五岁的小孩指着他,脆生生地问身边的妇人:“娘,那个大哥哥怎么了?

他好像哭了。”

妇人连忙捂住小孩的嘴,小声说:“别乱说话,快吃你的糖。”

林澈没有停下,一首往前走,走到村西的老林边才停下。

他靠在一棵枯树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

怀里的铜板硌得他胸口发疼,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眼眶忍不住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却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爹娘说过,男子汉不能随便哭。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剑脉残缺,也不是不知道学剑难,可他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别人能握剑,能练剑,能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凭什么他就只能握柴刀,只能劈柴,只能困在这个小村子里,一辈子看不到头?

风从老林里吹出来,带着寒意,吹得他浑身发冷,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凉。

他抬起头,望着青锋剑馆的方向,眼神里有委屈,有不甘,还有一丝没被彻底浇灭的倔强。

他摸了摸怀里的铜板,又摸了摸腰间别着的柴刀,慢慢站起身——不管怎么样,他还得劈柴,还得活下去。

只要活着,说不定就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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