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阅读网

婚礼上,妹妹下药考验人性(沈砚琛许音音)最新好看小说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婚礼上,妹妹下药考验人性沈砚琛许音音

时间: 2025-09-16 01:21:32 
高三的周末,空气里都漂浮着试卷油墨和咖啡因的味道。

窗外的霓虹给书桌铺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映照着摊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沫沫甩了甩发酸的手腕,笔尖在最后一道圆锥曲线大题上顿了顿,留下一个微小的墨点。

她长长吁了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积压的疲惫都吐出去。

婚礼上,妹妹下药考验人性(沈砚琛许音音)最新好看小说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婚礼上,妹妹下药考验人性沈砚琛许音音

“清华……等我。”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少女特有的憧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沙哑。

她把笔帽仔细盖上,站起身,骨头缝里都透着久坐的僵硬。

视线扫过桌角贴着的便签,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计划:数学卷子三套、英语阅读精析、古文默写……时间排得密不透风,像一张无形的网,勒得人喘不过气。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毫无预兆地袭来,视野里的字迹模糊旋转,像滴入水中的墨团。

沫沫下意识扶住桌沿,冰凉的触感稍稍拉回一点神智。

大概是真的太累了。

她甩甩头,强撑着挪到床边,身体陷进柔软的床褥里,连关灯的力气都挤不出来,眼皮便沉沉地坠了下去。

这一觉,黑甜无梦。

“唔……”一声模糊的呓语从喉咙里溢出,带着睡足后的慵懒。

沫沫无意识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体舒展的瞬间,每一个关节都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仿佛生锈的机器重新上好了润滑油。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视野里是模糊晃动的光影,带着一种陌生的、过分华丽的质感。

王妃

您可醒来了!”

一个带着哭腔又极力压抑着激动的声音猛地撞进耳朵,又尖又细,像根针扎破了沉滞的空气。

“快!

快去禀报王爷!

王妃醒了!”

王妃?

王爷?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沫沫的动作瞬间僵住,残存的睡意被这声尖叫彻底驱散,一股寒气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来。

视线所及,再也不是她那个堆满辅导书、贴着励志海报的小房间。

入眼是极高的、雕刻着繁复缠枝莲纹的深色木梁,层层叠叠的锦缎床幔从梁上垂落,是浓得化不开的深紫色,绣着大片大片金线勾勒的牡丹,奢华得近乎沉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昂贵熏香和药味的奇异气息,甜腻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视线扫过床前。

地上跪着几个人,穿着样式古怪的衣裙,颜色素净,低眉顺眼,肩膀微微瑟缩着。

她们的脸孔年轻而陌生,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恐,像受惊的小鹿,目光一触碰到她,立刻又深深埋下去,额头几乎贴到冰凉光洁的地面。

脚步声!

凌乱、急促、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慌张,由远及近,在门外廊下响起,又似乎被什么无形的屏障阻隔,徘徊着不敢入内。

沫沫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撞破喉咙。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不是她那双因为常年握笔而带着薄茧、指关节微微凸起、带着点婴儿肥的“肉手”。

那是一双陌生的手。

十指纤纤,修长匀亭,肌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在透过纱幔的朦胧光线下,泛着温润柔和的光泽。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淡粉色,完美得不似真人。

这不是她的手!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涌上来。

她下意识地想攥紧拳头,却发现这双陌生的、美得惊心动魄的手,此刻却绵软无力,指尖冰凉。

就在这极度的混乱和恐惧中,一股尖锐的剧痛毫无预兆地在头颅深处炸开!

“啊!”

她痛呼出声,双手猛地抱住头,身体蜷缩起来,像一只被投入滚水的虾。

那痛楚并非来自皮肉,而是源于灵魂深处,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脑海,疯狂搅动。

无数破碎的、混乱的、带着强烈情绪色彩的片段和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撞进来,强行塞入她的意识: “慕容清璃……记住你的身份!

你是定南王府的王妃!”

“……清璃姐姐,王爷待你情深义重,你怎可……怎可如此狠毒?”

“王爷!

妾身冤枉!

那碗羹……妾身真的不知……” “不知?”

一个冰冷彻骨、毫无起伏的男声,带着金属般的质地和刻骨的恨意,清晰地在她脑海炸响,“亲手端给她,亲眼看着她喝下,看着她毒发痛苦……慕容清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画面扭曲晃动,最终定格——一只骨节分明、极具力量感的手,死死捏着一个素白女子的下巴。

另一只手,端着一只小巧的酒杯,杯沿倾斜,深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酒液,正被强行灌入女子被迫张开的、绝望的口中。

窒息般的痛苦!

五脏六腑被烈火焚烧般的灼痛!

冰冷的绝望…… “呃……”沫沫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嗬嗬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中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她剧烈地喘息着,像一条离水的鱼,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穿越了。

这个荒谬又恐怖的词,带着血腥冰冷的现实,狠狠砸在她混乱的脑海。

她不再是那个为了清华梦想埋头苦读的高三女生林沫沫。

她是慕容清璃。

一个存在于未知朝代、名为“大胤”的定南王府的王妃。

一个……因嫉妒成狂,亲手用一碗毒羹,害死了王爷心爱的先王妃苏晚棠,而被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定南王萧珩,亲手灌下毒酒,本该死去的罪妇!

原主那浓烈的、混杂着不甘、怨恨、恐惧和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沫沫的灵魂,让她浑身发冷,牙齿都控制不住地咯咯打颤。

就在她几乎被这巨大的信息洪流和原主残留的滔天恨意淹没时,外间那阵刻意压抑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骤然一停。

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压力,瞬间穿透了层层锦幔,笼罩了整个内室。

跪在地上的丫鬟们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头埋得更深,连呼吸都屏住了,死寂得可怕。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

一道身影,逆着门外廊下不甚明亮的光线,走了进来。

光线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轮廓,肩宽腿长,步履沉稳,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他径首走到拔步床前,深紫色的厚重床幔隔绝了视线,只留下一个压迫感十足的剪影。

他没有撩开帘子,也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凝固了。

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沫沫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冲上耳膜的轰鸣。

原主残留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西肢百骸都僵硬得无法动弹。

那剪影沉默地伫立着,像一尊冰冷的、审视死囚的石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一个冰冷低沉、毫无温度的声音,终于穿透了那层华丽的屏障,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刀子,清晰地钉入沫沫的耳膜: “慕容清璃。”

他准确地叫出了这个名字,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厌恶和一丝……冰冷的嘲弄。

“装疯卖傻……”那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品味着这几个字带来的讽刺意味,“也逃不过一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肤色偏深的手,猛地伸了进来!

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势,精准无比地攫住了沫沫的下颌!

冰冷的触感瞬间从下颌蔓延至全身,激得沫沫狠狠一哆嗦。

那手指的力道极大,捏得她骨头生疼,强迫她抬起头,视线撞向床幔之外。

透过深紫色锦缎的缝隙,她对上了一双眼睛。

深邃,寒凉,如同不见底的千年寒潭。

瞳孔是纯粹的墨黑,里面清晰地映着她此刻惊恐、苍白、狼狈的脸。

没有怒火,没有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审视蝼蚁般的漠然。

那目光扫过她,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沾满污秽的物件。

萧珩。

定南王。

亲手将毒酒灌入慕容清璃喉咙的男人。

她这具身体名义上的丈夫,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沫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了。

原主记忆里那灌下毒酒时的冰冷绝望和五脏俱焚的剧痛,与此刻下颌处传来的刺骨寒意和那双漠然到极点的眼睛重叠在一起,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她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清冽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冰冷又危险。

“王…王爷……”一个跪在床尾、胆子稍大些的丫鬟,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试图解释,“王妃她…她刚醒,似乎…似乎有些…” “滚出去。”

萧珩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却像一把重锤,瞬间砸碎了所有声音。

那丫鬟吓得一个哆嗦,后面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连同其他几个丫鬟,如蒙大赦又惊恐万分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无声地带上,隔绝了内外,也隔绝了最后一丝微弱的生机。

内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凝滞得可怕。

男人的手依旧钳着她的下颌,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紧了些,指腹冰冷的温度透过肌肤渗入骨髓。

沫沫被迫仰着头,清晰地感受着那手指上薄茧的粗糙触感,以及其中蕴含的、足以轻易捏碎她喉骨的力量。

他微微俯身,隔着那层华丽的紫色屏障,靠得更近了些。

那股清冽又带着铁锈味的压迫感更加清晰。

“毒酒入喉,五脏俱焚的滋味……”萧珩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贴着她的意识在低语,冰冷的气息仿佛能穿透锦缎,“可还记得?”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沫沫的脑海。

原主死亡前的痛苦记忆再次翻腾起来,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她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浓重讽刺意味的冷笑从男人的喉间溢出。

沫沫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

他认定了她就是那个恶毒的慕容清璃。

装疯卖傻?

在他眼里,不过是垂死挣扎的可笑把戏。

求饶?

解释?

在绝对的权势和刻骨的恨意面前,苍白得如同笑话。

那毒酒没能彻底杀死“慕容清璃”,他此刻,是来补上最后一刀的吗?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

她的大脑在极度的危险下反而被逼得高速运转起来,混乱的记忆碎片和属于林沫沫的现代知识疯狂碰撞。

原主残留的、关于这个王府、关于这个时代的知识碎片……苏晚棠……毒羹……古籍……电光石火间,一个名字,一段记载,如同救命稻草般从混乱的记忆深渊中猛地浮现出来!

那是属于原主慕容清璃的记忆碎片——在她被囚禁的日子里,曾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旧书楼角落,无意翻到过一本残破不堪的、早己失传的孤本手札,里面记载了一个极其冷僻的……名字!

强烈的求生欲瞬间压倒了恐惧。

就在萧珩钳着她下颌的手似乎要有所动作,那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的瞬间——“《…《璇玑遗录》!”

沫沫几乎是嘶喊出声,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紧张而破碎沙哑,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她甚至不敢停顿,生怕一停下,那冰冷的死亡就会立刻降临,“苏…苏晚棠…中的是‘碧落黄泉’!

不是…不是‘鸩羽’!

《璇玑遗录》…残卷…东阁…书楼…三层…丙字…第七架…最下层…灰…灰很大!”

她语无伦次,说得又快又急,像是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不敢看萧珩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眼前深紫色的锦缎,仿佛那上面写着救命的符咒。

话音落下的刹那,钳在下颌上的那只冰冷的手,力道猛地一滞!

那泰山压顶般、几乎要将她碾碎的恐怖压力,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痕。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

沫沫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得太用力,所有的感官都死死锁定在那只攫住自己下颌的手上。

冰冷,坚硬,带着薄茧的粗糙感依旧存在。

但那股几乎要捏碎她骨头的、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道,停滞了。

他……听到了吗?

他……会信吗?

《璇玑遗录》……那本早己被判定失传、只存在于某些古老家族秘闻中的医毒奇书……碧落黄泉……一个连宫廷御医都未必知晓的、极其诡谲阴毒的配方,其发作症状与常见的“鸩羽”之毒极其相似,细微差别只在毒发后十二个时辰内,死者指尖会呈现一种极其淡的、近乎透明的青蓝色脉络,如碧落隐线……这信息,是原主慕容清璃在王府东阁那座废弃书楼里,蜷缩在布满蛛网的角落,于绝望的囚禁时光中,从一本被虫蛀鼠咬、封面几乎烂掉、落满厚厚灰尘的残破手札上偶然瞥见的。

彼时,她或许只是出于不甘,或许是想寻找一线生机,才翻找那些蒙尘的古籍。

她甚至可能都没完全理解那段记载的意义,只是绝望地记下了那个名字和那个细微特征,如同抓住一根虚幻的稻草。

这成了慕容清璃至死都未能说出口的、可能存在的“证据”。

而现在,成了林沫沫唯一的、渺茫的生机。

内室里死寂得可怕。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水银,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

沫沫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耳膜的轰鸣。

她依旧被迫仰着头,视线被深紫色的幔帐阻挡,只能看到外面那个挺拔如山的剪影轮廓,和他那只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那只冰冷的手,动了。

不是松开,也不是加重力道。

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审视意味地,拇指的指腹,在她下颌细腻的皮肤上,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

那触感冰冷而粗糙,带着薄茧划过肌肤的微刺感,让沫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窜上天灵盖。

这不是温情,更像是一种猛兽在撕咬猎物前,用爪子掂量猎物价值的冷酷试探。

“东阁书楼……”低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沉,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审视,“三层,丙字架,最下层?”

他重复着沫沫刚才语无伦次报出的位置,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只有纯粹的、令人窒息的冰冷。

“是…是!”

沫沫几乎是立刻回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灰…灰很大!

那本册子…快烂了…封皮是靛青色的…字…字是朱砂写的…很旧…很旧!”

她拼命搜刮着原主记忆里那模糊的印象,努力增加细节的可信度。

冷汗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滴在锦被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萧珩没有再说话。

内室再次陷入一片令人心胆俱裂的沉寂。

沫沫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隔着幔帐的、冰冷如实质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探针,在她身上反复刮过,试图刺穿她所有的伪装,挖掘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谎言痕迹。

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压顶,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

那只冰冷的手,终于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力道。

下颌骤然一松,那被钳制的剧痛和冰冷的压力瞬间消失,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恍惚感。

沫沫控制不住地急促喘息起来,身体微微发颤,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揉被捏得生疼的地方,指尖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凉滑腻的冷汗。

她依旧不敢动,心脏悬在嗓子眼。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萧珩似乎向后退了一步,那迫人的身影在幔帐上的剪影晃动了一下。

“来人。”

依旧是那毫无温度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门扉。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玄色劲装、面容冷峻、腰间佩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如同没有感情的影子。

沫沫认得他,是萧珩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统领,名叫苍梧。

原主的记忆里,对此人只有深深的畏惧。

“东阁书楼。”

萧珩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下达命令简洁得如同刀锋劈砍,“三层,丙字架,最下层。

一本靛青封皮、朱砂书写的残破手札。

掘地三尺,给本王找出来。”

“是!”

苍梧没有丝毫迟疑,干脆利落地应声,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口,动作迅捷无声。

门,再次被无声地关上。

内室又只剩下两人。

萧珩没有再靠近床榻,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站在那里,隔着那层深紫色的屏障,如同一个沉默的、掌控着生死的判官,在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那无形的压力并未因距离拉开而减少分毫,反而因为这份等待的沉默,变得更加沉重,沉甸甸地压在沫沫的心头。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

沫沫蜷缩在锦被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恐惧、侥幸、对未知的茫然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只能死死地抓住一个念头:那本书!

一定要找到!

那本书是唯一的活路!

不知煎熬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门外终于再次响起了脚步声,比之前苍梧离开时更急促一些。

门被推开。

苍梧的身影重新出现,他的手上,赫然托着一本……沫沫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本极其古旧残破的册子。

靛青色的封面边缘磨损得厉害,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布满了虫蛀的小洞和污渍。

册子很薄,似乎随时会散架。

最触目惊心的是,它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尘土,苍梧只是这样托着,那灰尘就簌簌地往下掉,在门口的光线下形成一道细微的尘柱。

苍梧几步走到萧珩面前,单膝跪地,将手中的册子高高托起:“王爷,找到了。

确在三层丙字架最底层,积尘甚厚。”

萧珩没有立刻去接。

他的目光落在那本积满灰尘、破败不堪的册子上,如同寒潭深水般的眼底,第一次掠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波动——那是纯粹的、冰冷的惊异。

他缓缓伸出手,动作依旧沉稳,指尖避开了那层厚厚的积灰,捏住了册子相对干净些的脊线。

册子入手极轻,仿佛没有重量,纸张脆弱得似乎一碰即碎。

他极其小心地拂去封面上的浮灰,动作带着一种与他气质不符的谨慎。

靛青底色隐约显露,上面用早己黯淡褪色的朱砂,写着几个扭曲古奥的字。

那字迹斑驳,但勉强能辨认出一个“璇”字,另一个字则被虫蛀和污损覆盖了大半。

萧珩的目光凝固在那残破的封面上,如同实质的冰锥,要将那册子彻底刺穿。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手指轻轻捻着那脆弱泛黄的纸页边缘,久久没有翻动。

整个内室,落针可闻。

只有灰尘在光线中无声飘落的轨迹。

沫沫的心,随着他长久的沉默,一点点沉向冰冷的海底。

他认出来了吗?

他会信吗?

还是……这根本无济于事?

就在那沉重的死寂几乎要将人逼疯的临界点——萧珩终于有了动作。

他没有翻开那本脆弱的册子,而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那双深不见底、寒凉如冰的眸子,穿透了深紫色的锦缎幔帐,再次精准地锁定了蜷缩在床榻深处的沫沫。

那目光,不再是纯粹的、看待死物的漠然,而是变成了一种极其复杂、极其危险的审视。

冰冷依旧,却掺杂了浓重的探究,像在黑暗中发现了猎物身上突然闪烁的、无法理解的磷光。

他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突然从死局棋盘上跳脱出来的、不可捉摸的异数。

那眼神里没有信任,没有松动,只有更深沉的、带着血腥味的评估和一种被意外打乱棋局的不悦。

“慕容清璃……”他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深处挤压出来,带着一种全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本王,倒要看看……”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那停顿短暂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张力。

“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