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韩信废物太子,开局召唤妲己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废物太子,开局召唤妲己全本阅读
灭门孤女藏身青楼,一曲琵琶引来昔日旧情人。
他已是权倾朝野的病娇首辅,左手残疾却为她斩龙袍、弑仇敌。
人人都说他是冷血阎罗,却不知他书房暗格里,藏了她三百张画像和以毒续命的相思红豆。
永熙三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
寒意尚未完全侵入骨髓,但“醉春风”楼内早已暖香氤氲,炭火烧得正旺。
雕梁画栋间,轻纱曼舞,觥筹交错,达官贵人们在此寻欢作乐,醉生梦死。
台中央,一女子怀抱琵琶,半遮面庞,指尖轻拨。
她一身素白衣裙,与这烟花之地的奢靡格格不入。琴音自她指下流淌而出,不似寻常青楼女子弹奏的靡靡之音,反倒带着几分清冷孤高,如寒泉滴落玉石,如孤雁掠过霜天。
客人们大多不在意曲中深意,只盯着那绰约身姿低声调笑。唯有二楼雅座一位客人,指尖随着节拍轻叩桌面,目光如炬,似乎正在聆听。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老鸨柳妈妈扭着腰肢上台,满脸堆笑:“各位爷,这便是我们醉春风新来的锦瑟姑娘,琵琶一绝,性子却冷,卖艺不卖身,今日可是头一回亮相……”
话未说完,就被一个粗豪声音打断:“少废话!我们王爷点了锦瑟姑娘过来陪酒!”
满场霎时静了几分。众人看去,只见雅间里一位华服男子摆手,身旁侍卫便将一锭金子掷上台。柳妈妈眼睛一亮,连忙推了推锦瑟:“好姑娘,靖王爷点了你,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被唤作“锦瑟”的女子抬眼,目光掠过二楼那间雅座,微微蹙眉。
她本名云昭意,曾是当朝太傅嫡女,如今却隐姓埋名藏身于此。三年了,她等待的就是一个接近权力的机会。
她抱起琵琶,微微颔首,随着引路丫鬟走上二楼。
雅间珠帘被挑起,云昭意垂眸而入,敛衽行礼。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一种淡淡的龙涎香气。她不敢抬头,只看到眼前华贵的云纹锦靴和曳地的裙摆。
“抬起头来。”一个慵懒的女声响起。
云昭意缓缓抬头,刹那间呼吸几乎停滞。
雅间内坐着数人,主位上的自然是靖王。但她的目光却瞬间被右侧那个男人攫住——
玄色蟒袍,玉带束腰,面容俊美却冷如冰霜。一双凤眸微垂,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白玉酒杯。
那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内阁首辅兼锦衣卫指挥使——晏九霄。
那个她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恨入骨髓的男人。
那个在她家破人亡后迅速攀至权力巅峰的叛徒。
那个她立誓要报复的仇人。
而他身边,坐着一位容貌娇美的女子,云鬓花颜,气度不凡,正是近来风头正盛的柔嘉公主萧临月。
云昭意指尖发冷,几乎握不住怀中琵琶。三年不见,他越发权倾朝野,甚至连公主都对他青睐有加。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靖王笑道,“九霄,你觉得如何?”
晏九霄这才抬眸,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掠过云昭意的脸。那眼神漠然得像在看一件物品,毫无波澜。
云昭意的心沉入谷底。他果然认不出她了。也是,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云家大小姐。
“琵琶尚可。”晏九霄淡淡评价,语气毫无温度。
萧临公主轻笑:“能让晏大人说一句‘尚可’,已是难得。”她转眸看向云昭意,“本宫听闻你琴艺超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昭意强压心中翻涌的情绪,微微躬身:“公主过奖。”
丫鬟端上酒水,云昭意为各位贵人斟酒。当她走到晏九霄身边时,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离得这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冷松香气,与记忆中那个少年身上的味道别无二致。
为何叛徒身上还留着同样的气息?
“这丫头手抖得厉害,别污了晏大人的衣裳。”萧临月忽然开口,语气温柔,眼中却带着几分审视。
晏九霄没看云昭意,只淡淡道:“无妨。”
萧临月忽然从发间取下一支精致的玉簪,递向晏九霄:“晏大人,本宫的发簪似乎松了,劳烦......”
这举动亲昵得近乎暧昧。满座顿时安静下来,谁不知柔嘉公主对晏九霄的心思?
晏九霄默然片刻,终是接过玉簪。他修长的手指拈着那支白玉簪,微微倾身,为公主重新簪上。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公事公办的疏离,但在旁人看来,已是难得的亲近。
云昭意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曾几何时,那个少年只会为她一人簪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二岁那年冬,大雪纷飞。她因顶撞了当时权势正盛的荣国公,被其家仆按在雪地里鞭打。
“太傅之女又如何?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恶仆的鞭子落下,抽得她皮开肉绽。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那个雪天时,一个身影扑了过来,紧紧将她护在身下。
是晏九霄,那个总是沉默跟在她身后的少年。
“不准伤她!”他咬着牙,用自己单薄的背脊为她挡下所有鞭挞。
十七鞭,鞭鞭到肉。血染红了白雪,他却一声不吭,只是将她护得更紧。
后来她才知道,晏九霄为此受了重罚,几乎去了半条命。她偷偷跑去看他,哭着问他为什么这么傻。
少年苍白着脸,却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昭昭,我答应过要保护你。”
那时他眼神清澈,满是真诚。谁能想到,短短几年后,云家遭难,他却投靠了敌人的阵营,步步高升......
“哐当”一声脆响,打断了云昭意的回忆。
她手中的酒壶跌落在地,瓷片四溅。原来在她失神间,指尖不自觉用力,竟将壶柄捏碎了。
满座皆惊。
“放肆!”靖王拍案而起。
云昭意慌忙跪下:“奴婢该死!”
她垂着头,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那道冰冷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将她刺穿。
“看来醉春风的丫头,规矩学得不好。”萧临月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寒意。
晏九霄终于正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云昭意。他缓缓起身,一步步走近。
云昭意盯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云纹锦靴,心跳如擂鼓。他会认出她吗?还是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处置了她?
预想中的责罚没有到来。晏九霄只是蹲下身,拾起一片碎裂的瓷片。
他的手指修长苍白,关节处有细微的疤痕——那是常年练武留下的痕迹。
“怕什么?”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碎了便碎了。”
云昭意愕然抬头,正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一丝极快的情绪掠过他的眼底,快到让她以为是错觉。
晏九霄站起身,将瓷片丢在地上,对靖王道:“王爷何必与一个丫头计较。”
靖王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既然晏大人开口,罢了罢了!锦瑟姑娘,再弹一曲便是!”
云昭意恍惚地站起身,重新抱起琵琶。指尖拨动琴弦,她却心神不宁,一个失神,琴弦猛地绷断,在她指尖划出一道血痕。
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也引来了晏九霄的目光。
他的视线落在她渗血的手指上,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表情,让云昭意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记得。记得她最怕疼,小时候哪怕只是擦破点皮,也会眼泪汪汪地找他诉苦。
晏九霄突然起身:“时辰不早,臣还有公务,先行告退。”
萧临公主明显失望,但也只得点头。晏九霄行礼后转身离去,自始至终没再看云昭意一眼。
待他走后,云昭意才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深夜,云昭意回到自己在醉春风后院的简陋房间。她点亮油灯,对着铜镜缓缓褪去半边衣衫。
镜中映出她光滑的肩背,以及琵琶骨上两道狰狞的旧疤——那是三年前云家灭门夜留下的箭伤。
每每阴雨天,这两处旧伤便会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晏九霄...”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疤痕。
为何他今日看似维护了她?是良心发现,还是根本没认出她来?
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响动。云昭意警觉地披上衣衫,吹熄油灯,悄声走到窗边。
一道黑影掠过院墙,转眼消失不见。而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白玉瓶。
云昭意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瓶,打开瓶塞,一股清香的药味扑面而来——是上好的金疮药。
她愣在原地,心跳忽然加速。
这药...是他留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