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越结婚五年，他是众人眼中的模范丈夫。直到我妈车祸成了植物人，他藏了十年的白月光林月茹心脏衰竭。他跪下求我，让我捐出我妈的心脏。我拒绝后，以为守住了我妈最后一口气。可我出差回来，等到的却是我妈冰冷的尸体，和林月茹手术成功的朋友圈。1. 血色新生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周越的朋友圈里，林月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苍白地微笑着，背景是医院纯白的墙壁。

配文是：新生，感恩所有的付出与爱。下面，婆婆第一个点赞，评论是：月茹，好好养身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妈的病床空了。

旁边床的家属看我的眼神充满同情和躲闪。护士长被我堵在办公室，支吾了半天，才说我妈是昨晚突发多器官衰竭，抢救无效去世了。抢救无效。我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身体里像是有一座火山在缓慢地苏醒，滚烫的岩浆烧灼着我的五脏六腑。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甚至对护士长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轻声说：辛苦了。然后，我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人间地狱。我没有去殡仪馆。我回了家。

那个我和周越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家。钥匙插进锁孔，拧开。门里，是冲天的欢声笑语。

月茹啊，这下好了，你可要好好谢谢我们家周越，为了你，他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是我婆婆高亢的声音。阿姨，谢谢您，也谢谢周越哥，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是林月茹虚弱又甜蜜的声音。一家人说什么还不完，以后你嫁给周越，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客厅里，周越、婆婆、林月茹，还有林月茹的父母，围坐在一起，桌上摆着果篮和补品，气氛温馨得像一幅全家福。我的出现，像一颗投入热油里的冰块，瞬间让整个客厅炸开了锅。你……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周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识地站起来，挡在了林月茹身前。婆婆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三角眼吊着，满是刻薄：奔丧也不是这个奔法，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欠了你什么！我平静地环视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愧疚。他们像一群饱餐后的秃鹫，心满意足地剔着牙，对我这个失去了母亲的女儿，没有半分怜悯。周越。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妈呢？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林怡，你听我解释，妈她……她是意外……

意外？我笑了，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那是我去医院，当着主治医生的面录下的。视频里，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林怡，作为我母亲王秀莲的唯一法定直系亲属，在此声明，我绝不同意任何形式的器官捐赠，无论我母亲未来情况如何。视频播放完毕，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然后，我从包里甩出另一份文件。一份器官捐赠协议的复印件。

那是我从一个同情我的小护士那里拿到的，她告诉我，这份文件是周越凌晨三点，趁着值班医生打瞌睡时，塞进档案里的。捐赠人亲属签名那一栏，是我的名字。

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周越，你不仅谋杀了我的母亲。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你还伪造了我的签名，犯了法。

2. 情圣的代价周越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林月茹的父母也慌了神，局促不安地站了起来。

只有我婆婆，短暂的惊慌之后，猛地一拍大腿，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毒妇！你妈一个植物人，每天躺在医院里烧钱，活着也是浪费国家资源！

用她那颗反正也没用的心脏救了月茹一条活生生的命，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报！

她唾沫横飞，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周越这么做，是为了我们老周家好！是为了救人！

你懂什么叫大爱吗？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我看着她丑恶的嘴脸，再转向周越。

他挺直了腰板，仿佛被婆婆的话注入了无穷的勇气。他理直气壮地看着我，眼里甚至带着一丝被我不理解的委屈和愤怒。林怡，她本来就活不成了！

医生都说了希望渺明！我不想下半辈子都活在对月茹的愧疚里！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

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为什么就非要这么自私？愧疚？我重复着这个词，忽然觉得无比荒谬。所以，为了让你不愧疚，我的母亲就该死？为了你的爱情，我五年婚姻里付出的一切，都可以被当成垃圾一样丢掉？周越，你真是伟大。

我的平静，似乎比歇斯底里的哭闹更让他们不安。林月茹的父亲搓着手，上前一步，试图打圆场：林怡啊，你看，事已至此……我们家月茹也是……也是没办法。

我们知道对不起你母亲，我们愿意补偿，你开个价……补偿？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条人命，你打算怎么补偿？你把你的心掏出来给我妈换上吗？

林月茹的母亲脸色一白，拉了拉丈夫的衣袖。我看着这一家子人，心中那座火山的岩浆，终于冲破了地壳。但我没有爆发。我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对着他们所有人，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说得对。我说。我妈反正也活不成了，能救月茹一命，是她的福报。所有人都愣住了。周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林怡，你……我想通了。

我垂下眼睑，声音里带着一丝被说服后的疲惫和认命，周越，你和月茹是真爱，我不该拦着你们。为了爱情，你连杀人伪造文书这种事都敢做，你真是个情圣。

我的语气无比真诚。婆婆脸上的得意都快藏不住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周越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林怡，你能理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我点点头，抬眼看向林月茹，她苍白的脸上也挤出一丝感激的微笑。多好啊。他们都以为，我妥协了。他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们不知道，当我说出情圣那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复仇，才刚刚拉开序幕。3. 复仇的序幕接下来的几天，我成了一个完美的前妻。

我没有再提我妈的事，甚至主动帮着婆婆照顾起了林月茹。我去菜市场买来最贵的乌鸡，亲手熬成汤，送到医院。婆婆看着我忙前忙后，脸上满是赞许，在亲戚朋友面前到处夸我：我们家林怡就是懂事，明事理，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

周越也对我态度缓和了许多，甚至会温言细语地对我说：林怡，委屈你了，等月茹身体好一点，我们就去办手续，我不会亏待你的。林月茹更是对我感激涕零，拉着我的手，一声声姐姐叫得无比亲热。姐姐，你真是个好人，我和周越哥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我微笑着听着，心里一片冰冷。好人？

好人就该被你们偷走母亲的心脏，然后还要笑着祝福你们吗？我开始在各种场合，不经意

地向亲友们诉说周越的深情。哎，我们家周越就是太重感情了，为了救他那个青梅竹马，什么都豁得出去。是啊，你们不知道，他为了凑手术费，把我们家底都掏空了，还说不能委屈了月茹，真是个情圣。我把情圣这个标签，死死地贴在了周越的身上。很快，整个亲戚圈子里，都知道了周越为了白月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感人事迹。有人羡慕，有人不齿，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知道了，周越为了林月茹，已经倾家荡产。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同时，我通过那个同情我的小护士，拿到了更多证据。包括周越是如何买通医院的清洁工，处理掉我妈的呼吸机管道的；包括他是如何威逼利诱一个实习医生，在死亡报告上动了手脚。

我还了解到，林月茹家为了这次手术，早已负债累累。而周越，为了支付林月茹后续高昂的抗排异药物费用，也正焦头烂额。他卖掉了自己的车，还开始偷偷联系我们婚房的买家。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时机，差不多了。

我翻出手机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很久不联系的号码。那是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叫李浩，毕业后就去做金融了，听说这几年在海外混得风生水起。前段时间，他刚回国。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喂，李浩吗？我是林怡。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林怡？

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笑了笑，声音压得很低：想请你帮个忙，演一场戏。

4. 深渊的诱惑我约了周越在咖啡馆见面。他来的时候，面色憔悴，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是被钱的事情折磨得不轻。林怡，找我什么事？

他有些不耐烦。周越，我们夫妻一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么为难。

我把一份打印好的资料推到他面前，这是我一个朋友在做的项目，海外医疗投资，回报率很高，而且周期短。周越狐疑地拿起资料，快速地浏览着。那份资料做得非常精美，上面各种专业术语和盈利分析图表，看起来极具说服力。这是李浩找他公司最顶尖的团队，花了三天三夜赶制出来的，一个专门为周越量身定做的金融骗局。回报率300%？

一个月回本？周越的眼睛亮了，呼吸都急促起来，这……这是真的吗？我那个朋友，叫李浩，大学同学，现在在华尔街混。他看我可怜，才愿意拉我一把。我故作犹豫，不过，这个项目门槛很高，至少要投五百万。五百万。这个数字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周越刚燃起的希望。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我们的房子，卖掉就差不多了。我轻声说，还有妈的养老金，她说愿意拿出来支持你和月茹。

我当然知道婆婆的养老金有多少，我也知道，她视财如命，那是她的命根子。但我也知道，在给儿子娶回白月光和保住养老金之间，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周越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我，像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实性。林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