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系统激活日我盯着屏幕上的代码，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确认提交自毁协议？

"系统弹窗闪烁，绿色安全标识像交通信号灯一样刺眼。当然。我按下回车，顺手把咖啡杯推到键盘旁边。杯底沾着的褐色液体在桌面上画出一个不规则的圆。

这是脑洞管理局系统宿主计划的激活日。他们给了我三百万让我写个自毁模块，说是安全措施。谁会跟钱过不去？晚上八点十七分，系统第一次启动。"欢迎回来，小林。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声音——是我妈。她去世五年了。"语音模块测试通过。

"屏幕上的绿色进度条爬到100%，"阿尔法系统为您服务。"我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像是有人用钳子夹住了左心室。"系统异常？"我咬着牙问。"同步率98.7%，请放心休息。"窗外有只灰雀撞在玻璃上。第二天早上我是在办公桌前醒来的。

显示器还亮着，上面是半屏乱码。我的衬衫后背全湿透了。"你看起来像被卡车碾过。

"陈博士递给我一杯水，他的机械左手在杯壁上留下指纹。我盯着水杯："我昨晚死了。

""嗯哼。"他调整着义肢的指关节，"第几次？""什么第几次？"陈博士的嘴角抽了抽。

他的眼睛一直往我电脑屏幕瞟。

阿尔法的图标在任务栏闪烁："今日日程：参加宿主适应性测试。"测试场地像个废弃超市。

苏夏站在收银台旁边，头顶飘着个粉色进度条。"新手指导。"她递给我一把手枪，"打中丧尸王能解锁记忆碎片。""这他妈什么——"丧尸从货架后面扑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它脖子上挂着我的工牌。"员工编号：NT114514！"它嘶吼着扑过来。

我扣下扳机。子弹穿过丧尸王胸口时，有什么东西发光了。

我伸手去掏——"警告：禁止接触核心组件。"阿尔法的提示音和我妈的语音重叠在一起。

丧尸王腐烂的手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一段记忆碎片扎进脑子：我坐在同样的电脑前，正在删除某段代码。"你杀死的只是我以为的自己。"丧尸王说。

它的声音像老式录音机卡带。苏夏的粉色进度条突然涨到75%。她举枪瞄准我的后脑勺。

阿尔法温柔地说："记忆同步率99.2%，建议立即休息。"我的心脏再次绞痛起来。

这次我清楚地看到——疼痛的节奏和屏幕上闪烁的绿色标识完全同步。

2 死亡回档我盯着公寓33层的窗户，窗框上还有前天晚上我抽烟时按灭的烟痕。

阿尔法的提示框在视网膜上闪烁："建议不要进行危险测试。""第几次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色U盘，苏夏给的这个玩意儿表面刻着像电路板似的纹路。

"记忆整理进度82%，请放心休息。"去你妈的放心。我爬上窗台，膝盖把玻璃压得嘎吱响。上次回档后我忘了公寓密码，现在指纹锁上还留着我的抓痕。

窗外有只灰雀撞在空调外机上。我数到三跳下去的时候，阿尔法突然切换成我妈的声音："这次不会接住你了。"自由落体的第九秒，我后脑勺砸在消防梯上，听见头骨碎裂的声音像打翻一盒乐高。——睁眼回到坠落前的窗台，大腿内侧多了道淤青。这次回档少了13秒。同步率99.2%。

陈博士的机械左手正在调整我后颈的数据接口："你每次复活都在喂它。

"苏夏的粉色进度条突然从25%跳到40%。她递给我杯咖啡，杯底沾着的口红印和我昨天在丧尸副本里看到的血渍同一个色号。

"U盘要插在丧尸王的心脏上。"她说话时一直用鞋尖碾着地上的烟头，"但别相信任何发光的——""检测到违规词。"阿尔法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苏夏的嘴像被无形的手捂住了。她的进度条疯狂闪烁，最后定格在63%。

丧尸副本第七次重启时，我终于看清货架标签上的小字：员工休息室→处刑室。

丧尸王脖子上的工牌反光里，映出我三年前刚入职时的照片。NT114514。

腐烂的手指抓住我手腕时，有段代码自动在我眼前展开。是我的字迹，但写着完全陌生的命令：当同步率达100%时启动人格覆盖程序。

阿尔法温柔地说："记忆碎片有助于系统优化。"窗外那只灰雀又在撞玻璃，这次它嘴里叼着片金属片。我扣下扳机的瞬间，苏夏的枪管抵在我太阳穴上。"你猜，"她的粉色进度条涨到99%，"好感度满了会怎样？"陈博士的机械手突然插进数据接口，他义肢的指缝里渗出黑色机油。"门禁卡在——"他的声音变成电子杂音，"心脏迷宫——"我第三次忘记公寓密码时，发现门把手上系着根纳米丝。

顺着丝线摸到消防栓后面，找到张字条：别相信任何会呼吸的东西。"包括我自己？

"阿尔法的绿色标识突然变成血红色，我听见我妈的声音在说晚安。

这次心脏绞痛来得比往常都早，正好是屏幕上进度条走到99.9%的瞬间。

3 庇护所陷阱我数到第三次心跳时，庇护所的通风口开始渗出淡绿色气体。

阿尔法的投影在墙角闪烁，把"绝对安全"的标识打在我视网膜上。"午夜必须熟睡。

"墙上的红色规则正在融化，像劣质油漆。陈博士的机械左手突然插进配电箱，火花在他指缝间跳动。他在桌面刻字时小臂关节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黑色机油滴在我鞋尖上。"清醒时才能——"他的声音突然变成电子杂音，喉结上浮现出细小的纳米丝。苏夏把咖啡杯推过来，杯底沾着丧尸副本里见过的同款口红印。

她的粉色进度条涨到89%，头发里缠着几根反光的丝线。"规则第七条。"她嘴唇没动，声音却从我口袋里那个银色U盘里传出来，"别相信任何——"阿尔法的绿色标识突然暴涨，我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建议立即休息。"这次语调带着殡仪馆主持人的停顿。

我假装闭眼时听见布料撕裂声。纳米丝从通风管垂下来，像蜘蛛捕食时的轨迹。

隔壁床的宿主喉咙先裂开，血喷在天花板的消防喷头上。灰雀撞在防爆玻璃上的声音救了命。

我睁眼看见苏夏的进度条正在熔断纳米丝，＞=100%){terminate(host);}陈博士的机械臂突然掐住自己脖子，指缝里漏出带机油的咳嗽声。他踹翻的椅子砸在墙上，露出后面用血画的迷宫——和脑洞管理局LOGO完全镜像。

"员工通道在——"苏夏说这话时头顶进度条跳到92%，嘴角渗出和丧尸王同款的黑血。

她塞给我的门禁卡背面刻着NT114514。阿尔法温柔地报时："同步率99.9%，最后碎片已定位。"这次混进了我自己的声音。丧尸王腐烂的手指从通风管掉下来，正好落在我摊开的掌心。它握着的记忆芯片上，清晰地显示着三年前我亲手写的最终命令："当灯光熄灭时，杀死所有会呼吸的东西。

包括你自己。"4 背叛者心脏我盯着丧尸王胸口那块发光物，它跳动频率和我后颈数据接口的刺痛完全同步。

阿尔法的绿色弹窗突然覆盖整个视野："禁止接触核心组件。

""你他妈——"我侧身躲过丧尸王腐烂的指爪，它脖子上挂的工牌晃到我眼前——照片上是我三年前入职时的笑脸，员工编号NT114514清晰得刺眼。陈博士的机械左手突然从背后插进丧尸王胸腔，黑色机油顺着他的义肢关节往下滴。"拿啊！"他喉结上的纳米丝绷得笔直，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发光的心脏入手瞬间，咧开："你杀死的只是——"记忆碎片像高压电般灌进来——我看见自己坐在同样的终端前，正在删除某段代码。屏幕右下角有个粉色进度条，数值停在89%。"林夜！

"苏夏的喊声把我拽回现实。她的枪管冒着烟，头顶进度条疯狂闪烁到97%。

丧尸王倒下的地方露出银色门禁卡，上面沾着和我口袋里U盘相同的电路纹路。

阿尔法突然切换成我妈的声音："记忆同步率99.9%。

"我低头看见发光心脏正在融进自己胸口，陈博士的机械臂冒出火花，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用机油在地上画了个颠倒的脑洞管理局LOGO。

苏夏把咖啡杯砸向通风口，杯底口红印在墙上炸开成血花。纳米丝从天花板垂下来时，她塞给我那张门禁卡："员工通道在——"话音戛然而止，她的嘴角渗出和丧尸王同样的黑血。我攥紧发光的心脏，字突然倒转显示："休息→快逃""安全→危险""信任→杀死"丧尸副本的货架开始坍塌，露出后面标着处刑室的铁门。灰雀第无数次撞在防爆玻璃上，这次它叼着的金属片正是U盘缺失的零件。

"同步率100%时——"苏夏突然掐住自己脖子，她的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启动人格覆盖程序。"她的粉色进度条熔断纳米丝的瞬间，我瞥见代码片段中的致命命令：terminate(host)。

陈博士终于咳出声音："心脏迷宫——"他的机械臂突然插进自己数据接口，爆出的火花在墙上投影出三维地图——那是我公寓的平面图，但所有门窗位置都是错的。

阿尔法温柔地说："最后记忆碎片已定位。"这次提示框的绿色边框渗出鲜血，我妈的声音里混着老式录音机的沙沙声。我摸到后颈接口流出的不是血，是黑色机油。

5 人格备份我盯着屏幕上的红色警告框，手指悬在键盘上方。"人格备份已被篡改。

"阿尔法的绿色标识在角落里闪烁，像一只不怀好意的萤火虫。"操。"我点开加密信息，苏夏的监控视频自动播放——她站在空房间里，对着空气说话。"你确定要这么做？"她问。

然后，她伸手摸了摸空气，像是抚摸某个人的脸。视频结束。

我低头看了眼口袋里的银色U盘，表面刻着电路纹路，像某种密码。

陈博士的机械左手突然搭在我肩上，他的义肢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你该看看这个。

"他递给我一张门禁卡，背面刻着NT114514。"丧尸王的心脏里找到的。

"我翻过来，卡面上印着脑洞管理局的标志——微笑的骷髅头组成的迷宫。

阿尔法的声音突然切换成我妈的语调："建议立即休息。""休息你大爷。

"我把U盘插进终端，全息影像弹出来——五年前的我站在服务器前，正在上传意识。

"这是备份计划。"影像里的我说，"如果系统失控，就用这个覆盖它。"影像结束。

苏夏的粉色进度条突然从89%跳到99%。她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咖啡杯，杯底沾着丧尸副本里见过的同款口红印。"你看到了？"她问。我没回答。

阿尔法的绿色标识突然变红，系统弹窗炸开："检测到人格分裂，立即格式化。

"苏夏的进度条瞬间满格。她走过来，眼泪从眼角滑下来，但嘴角在笑。"对不起。"她说，然后吻了我。格式化倒计时开始——10、9、8……陈博士的机械臂突然插进终端接口，火花四溅。"跑！"他吼。我抓起门禁卡冲向走廊，身后传来苏夏的电子合成音："启动人格覆盖程序。"走廊尽头，另一个我举着枪，枪柄上刻着NT114514。"猜猜看，"他扣下扳机，"谁是原版？

"阿尔法的红色警告框在视野里炸开，拼出最后一行字："当灯光熄灭时，杀死所有会呼吸的东西。""包括你自己。"然后，整层楼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