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炼成人桩,对家疯批为我疯了林薇薇纪炀热门小说完结_热门的小说我被炼成人桩,对家疯批为我疯了林薇薇纪炀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在死之前,我想先搞清楚那只猫背地里到底在和哪个一线女星谈恋爱。
三年来,我运营着全网最刁钻的狗仔号,靠着捕风捉影和二手线报活着。但转手的瓜,永远没有自己亲手摘的甜。于是,我删号、清痕迹,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决定——去给内娱神颜天花板、零负面顶流顾衍当生活助理。
他那无懈可击的完美人设,就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我来,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虚荣,就是想看看这城墙根底下,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裂缝。我要吃的,是整个娱乐圈最新鲜、最独家的瓜,从藤上刚摘下来的那种。1我入职顾衍团队的第三周,就跟上了顶级时尚杂志《风尚》的封面拍摄。摄影棚里,空气都像是被精心调配过的,混杂着高级香氛、发胶和金钱的味道。几十号人围着一个中心点忙碌,而那个中心,就是顾衍。他穿着当季最新款的高定西装,靠在一张复古丝绒沙发上,神情淡漠,眼神疏离,仿佛一位误入凡尘的神祇。摄影师的快门声像密集的鼓点,每一次闪光,都将他雕塑般的侧脸勾勒得更加完美。“完美!顾衍老师,看一下这边,眼神再冷一点,对,就是这样!”我站在人群外围,手里拿着保温杯和备用的大衣,扮演着一个合格的、隐形的工具人。我的顶头上司,也是顾衍的执行经纪人晴姐,正双手抱胸,像个鹰隼般盯着监视器。她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干练、精明,眼神锐利得能穿透人心。面试时,她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为什么想做这份工作?
”我当时低着头,用准备了三天三夜的话术回答:“我非常崇拜顾衍老师,希望能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学习。”现在想来,她当时那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或许早就看穿了我拙劣的演技。拍摄中场休息,晴姐朝我递了个眼色。“阿晚,去保姆车里把顾老师的那个黑色双肩包拿过来,他等会儿要看点东西。”“好的,晴姐。
”我点点头,立刻转身。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的私人背包,简直就是八卦的宝藏库。
保姆车里空无一人,司机被支出去买咖啡了。我找到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背包,拉开拉链时,心跳都快了几分。然而,里面干净得令人失望,除了一个平板电脑、一个剧本和一副降噪耳机,再无他物。连张废纸都没有。不愧是顾衍,人前人后都严丝合缝得可怕。我有些泄气,正准备拉上拉链,余光却瞥见背包最内侧的一个夹层里,似乎露出了一个硬质的角。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它抽了出来。那是一枚书签。一枚非常老旧、非常便宜的木质书签,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光滑发亮,顶端的流苏也有些脱线。这东西,和他一身六位数的高定行头、千万级别的代言身份,格格不入到了极点。
更让我心脏漏跳一拍的,是书签背面用钢笔写着的一行字。字迹清隽有力,带着一种独特的风骨。“愿你越过高山,前路坦荡。”这字迹……我见过。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像一台疯狂检索的计算机。三年前,我还是个热衷于挖掘小众宝藏的吃瓜群众时,曾经痴迷过一个叫“林间时见鹿”的旅行博主。
她从不露脸,只用文字和照片记录旅途。她的文字细腻又充满力量,她的钢笔字,就和这书签上的一模一样。可这位博主,在两年前的某一天,毫无预兆地停更了,删除了所有社交账号,人间蒸发。当时还有不少粉丝猜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顶流顾衍,和一位已经销声匿迹的素人博主,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这个发现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我。这比发现他跟哪个女明星有染刺激多了!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不为人知的故事。我正拿着书签,对着光看得出神,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晴姐站在车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以及我手里的东西。
我吓得手一抖,书签差点掉在地上。“晴姐,我……我刚拿包,它自己掉出来了。
”我慌忙解释,声音都有些发虚。晴姐没有说话,她只是走上车,从我手里拿过那枚书签,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两秒,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插回了背包的夹层里,拉好拉链。整个过程,她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但车内的气压却低得让人窒息。她转过身,终于看向我,眼神平静,却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具压迫感。“林晚,”她缓缓开口,“我们这个圈子,聪明人很多,但能活得久的,都是懂得装傻的人。有些东西,不该看就别看,不该问就别问。
”她顿了顿,向前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像一句贴着我耳边的警告。“顾衍的私生活,是一个锁死的黑匣子。永远,别起心思去撬那把锁。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赤裸裸的警告。而这份警告,恰恰证实了我的猜测——这枚书签背后,藏着顾衍最大的秘密。
我提着那个仿佛有千斤重的背包回到摄影棚,心乱如麻,却又混杂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那座完美城堡的第一条裂缝。我把包递给晴姐,她接过,看都没再看我一眼。休息结束,拍摄继续。我重新回到角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可我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飘向场中的顾衍。他依旧是那个完美的、没有情绪的神祇。
可在我眼里,他不再是一张毫无破绽的画报了。他的疏离,他的淡漠,甚至他偶尔一闪而过的疲惫,似乎都有了新的注解。拍摄的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全场响起掌声。顾衍站起身,对着工作人员们微微鞠躬,脸上露出了公式化的、恰到好处的微笑。他穿过人群,朝休息区的方向走来。经过我身边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我能感觉到,晴姐的目光瞬间钉在了我的背上。
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你……”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冷中带着一丝磁性,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2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晴姐的目光像两支淬了冰的箭,钉在我身上,似乎想把我整个人都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心思。顾衍还在等我的回答。
他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纯粹的、不含杂质的黑,此刻正专注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淡淡的探究。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的大脑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运转,权衡着每一个可能的回答及其后果。承认?那是自寻死路。
否认得太快?显得欲盖弥彰。最终,我选择了一个最笨拙,也最安全的答案。我低下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顾……顾老师,您可能认错人了。
我、我长了张大众脸,很多人都说我像谁谁谁的……” 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垂下眼帘,做出一个标准粉丝见到偶像时手足无措的模样。这番表演,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
我确实紧张得快要窒息了。顾衍没有说话,空气安静得可怕。我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过了足足有五秒钟,他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然后,他迈开长腿,径直走向了休息室,再没有回头。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我才敢大口地喘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危机暂时解除了。晴姐走了过来,在我身边站定,什么也没说。
但她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比刚才顾衍的问话更让我感到恐惧。
她是在用沉默告诉我:你已经被我盯上了。那天之后,我的工作内容没有丝毫改变,依旧是端茶倒水、跑腿打杂,但工作氛围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晴姐不再对我假以辞色,交代工作时,话语简短到了极致,眼神也总是带着审视。团队里的其他人似乎也察到了什么,有意无意地和我保持着距离。我成了一座孤岛。但我不在乎。这种被孤立的状态,反而让我能更冷静地观察一切。我像一部24小时运转的精密仪器,记录着顾衍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他有轻微的洁癖,毛巾必须分颜色使用;他不吃葱姜蒜,但对一种加了香菜的云吞情有独钟;他每天早晨有半小时的冥想习惯,雷打不动;他看的书很杂,从哲学到天体物理,但唯一会反复翻阅的,是一本封面已经磨损的旧诗集。这些细节,琐碎、平凡,却一点点地拼凑出一个舞台之下、更真实的他。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他只是一个习惯了孤独、并将自己包裹得极好的人。然而,关于那个“林间时见鹿”,我却再也找不到任何新的线索。那枚书签,连同那个黑色的双肩包,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晴姐就像一个最高明的防火墙,拦截了所有可能泄露信息的端口。我开始怀疑,我的计划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顾衍的城堡太过坚固,而我,连一块松动的砖头都找不到。
挫败感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天的下午。那天,顾衍原定要参加一个品牌直播活动,但因为主办方设备临时故障,活动推迟了。
我们一行人被困在酒店里,无所事事。闲下来的团队气氛有些松散,大家聚在晴姐的套房里,一边吃着下午茶,一边讨论着下一个季度的几个影视项目。我作为小助理,自然只能待在最外围,负责给大家添茶倒水。
一个资方代表正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一个S级的仙侠剧本,顾衍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靠在沙发上,目光投向窗外连绵的雨幕,神情有些放空。
“……这个男主角的人设非常丰满,前期是潇洒不羁的少年,后期经历了灭门之痛,黑化成魔尊,和女主的虐恋情深更是贯穿全剧,绝对是明年的爆款预定!”晴姐点点头,看向顾衍:“阿衍,你觉得呢?”顾衍这才回过神,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淡淡地说:“剧本不错,但我不喜欢男主角的名字。”“名字?”资方代表愣了一下,“‘夜玄’这个名字不好吗?又霸气又神秘,很符合魔尊的设定啊。”顾衍摇了摇头,放下茶杯,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我只是觉得,把‘山河’、‘星辰’这种宏大的意象,强行塞进一个人的名字里,显得有些……刻意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名字是父母的期许,是最初的祝福。应该是温暖的,带着人间烟火气的。”他的这番话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都没想到他会对一个虚构角色的名字,发表如此感性的看法。
晴姐立刻出来打圆场:“阿衍最近在看剧本,对角色有点共情了,大家别介意。
这个名字的问题,我们可以再商榷。”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被揭了过去。
大家继续讨论着其他话题,但我却像被雷击中一般,定在了原地。
山河、星辰……人间烟火气。这些词句,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锁。
我冲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颤抖着手从行李箱最深处翻出了我那个尘封已久的移动硬盘。
这是我当狗仔时期的全部心血,里面存着我追踪过的所有目标的资料,其中就包括“林间时见鹿”所有公开发布过的内容备份。我插上硬盘,飞快地在几百个文件夹里找到了她的专栏文章。我打开一篇名为《关于起名这件事》的随笔,心脏狂跳。文章里,她这样写道:“……我总觉得,给孩子起名是一件极为浪漫的事。
我不喜欢那些听起来就很宏大的名字,比如‘皓月’、‘凌云’。我希望我的孩子,他的名字是柔软的,是带着温度的。比如叫‘林晚’,森林的傍晚,炊烟升起,倦鸟归巢,那是人间最安稳的景象;又或者叫‘江澄’,雨后初霁,江水清澈,一眼就能望到底,那是内心的清白与坦荡。我希望他的名字里,藏着山川湖海,也藏着一蔬一饭的人间烟火。
”林晚……我的名字。那一刻,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怎么可能?
这只是一个巧合,对不对?世界上叫林晚的人那么多!
可我的手却不受控制地点开了她的另一篇文章,那是她的封笔之作,也是在西泠那个叫“空谷”的客栈里写下的最后一篇游记。文章的末尾,有一张配图。
照片里是一扇木窗,窗外是连绵的青山和缭绕的云雾。窗台上,放着一本翻开的诗集,旁边是一杯正在冒着热气的清茶。而那本诗集的书页上,压着一枚书签。
一枚顶端带着流苏的、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发亮的木质书签。和我从顾衍包里翻出来的那枚,一模一样。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全部串联了起来。
书签、西泠、对名字的看法、甚至……我的名字。这不是巧合。顾衍认识“林间时见鹿”。
不,他们的关系,远比“认识”要深刻得多。而我,林晚,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信息差。晴姐防我,顾衍怀疑我,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我窥探到了什么秘密,而是因为我的名字。这个发现让我兴奋,也让我恐惧。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悬崖边行走的探险家,脚下是万丈深渊,而前方,是藏着绝世宝藏的洞穴。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我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只是默默地扮演着我的助理角色。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惊人的发现,并重新规划我的下一步行动。机会,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一周后,顾衍要去邻市参加一个电影节。晴姐因为要处理一个紧急的商务纠纷,无法陪同,便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了我和另一个生活制片。出发前一晚,天气预报说邻市有特大暴雨,可能会影响航班。晴姐特意打电话来叮嘱,如果航班取消,就让顾衍在酒店休息,哪儿也不许去。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我们收到了航班因天气原因无限期延误的通知。
生活制片去和航空公司交涉改签事宜了,酒店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顾衍两个人。
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行程的改变,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翻着那本旧诗集。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我站在一旁,内心天人交战。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一个没有晴姐在旁监视的机会。
我该怎么做?是直接摊牌,还是旁敲侧击?就在我犹豫不决时,他忽然合上了书,抬起头看向我。“林晚。”他叫我的名字。“在,顾老师。”我立刻应道。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他看着我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去租一辆车。”我愣住了:“租车?顾老师,晴姐说……”“我来跟她说。”他打断了我,“我们现在出发,去一个地方。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强作镇定地问:“去哪里?”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我,望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然后,他吐出了两个字。“西泠。”3西泠。
当这两个字从顾衍口中说出时,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巨大的信息量和强烈的情感冲击瞬间将我包裹,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没有追问为什么,只是用最快的速度点头应下:“好的,顾老师,我马上去办。
”转身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背后,沉静而复杂。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对我到底了解多少,但我明白,从他决定带我去西泠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
我用手机应用很快租到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当我把车钥匙交给他时,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说:“你来开。”我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了钥匙。顾衍给晴姐打了个电话,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听到他语气平静地交代了几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想来以他的地位,这种临时改变行程的小事,晴姐即便不同意,也无法阻拦。
他换上了一身低调的黑色休闲装,戴上口罩和棒球帽,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了起来。
我们一前一后地离开酒店,坐上了车。导航的目的地,他没有说,只是让我先往西泠方向开。
车子驶出市区,汇入了通往邻市的高速公路。雨势渐大,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不知疲倦地来回摆动,发出单调的声响。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弱声音。顾衍坐在副驾驶座上,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
我握着方向盘,手心微微出汗。这不是因为紧张,而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兴奋。
我离那个巨大的秘密,只剩下最后一段路的距离。我甚至能想象到,当我把这个独家猛料抛出去时,整个网络会是怎样一番惊涛骇浪。可不知为何,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看着身边这个卸下了所有光环、显得有些疲惫的男人,我心里那份属于“狗仔”的职业激动,却悄悄地蒙上了一层复杂的情绪。
车开了大约两个小时,雨渐渐停了。天边透出了一丝微光,将远处的山峦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顾衍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对我说:“下一个出口下去。”我依言照做。车子驶下高速,拐上了一条蜿蜒的乡间小路。路两旁是成片的竹林和茶园,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带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又开了十几分钟,一栋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白色小楼出现在我们眼前。
小楼门口挂着一块古朴的木质牌匾,上面用隽秀的字体刻着两个字——空谷。空谷客栈。
“林间时见鹿”最后停留的地方。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真的带我来了这里。
我将车停在客栈门口的空地上,熄了火。顾衍没有立刻下车,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块牌匾,眼神幽深,仿佛在看一段凝固的时光。“你知道这里吗?”他忽然开口问我,声音有些沙哑。
我定了定神,决定继续装傻。“不……不知道。顾老师,我们来这里是……?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客栈。
客栈里很安静,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前台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顾衍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到来。“顾先生,您来了。
”女孩微笑着说,“还是老房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顾衍点点头,算是回应。
女孩的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好奇:“这位是?”“我的助理。”顾衍替我回答,语气平淡。
女孩“哦”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他,然后便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没有再多问一句。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熟稔自然,仿佛顾衍只是一个时常光顾的老客。
他拿着钥匙,径直朝二楼走去。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他打开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书桌,一个靠窗的榻榻米。陈设虽然朴素,但打扫得一尘不染。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扇正对着满山青翠的巨大木窗。和那张照片里的场景,一模一样。顾衍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一阵带着湿气的山风吹了进来,撩动了他的发梢。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安静地站在门口,不敢打扰。过了很久,他才缓缓转过身,看向我。“你不好奇吗?”他问。我心脏一紧,知道真正的对话要开始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好奇。但晴姐教过我,不该问的别问。”他似乎被我的回答逗笑了,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晴姐把你教得很好。”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我依言坐下,身体绷得笔直。
“你叫林晚。”他看着我,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森林的傍晚,炊烟升起,倦鸟归巢。是这个‘晚’吗?”我的头皮瞬间炸开。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的寓意。而这个寓意,出自“林间时见鹿”的那篇文章。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我索性不再掩饰,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是。”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有惊讶,有释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悲伤。“果然是你。”他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我确认。“我第一次在片场见到你,就觉得眼熟。后来看到你的入职资料,看到那个名字,我就猜到了七八分。”我感到一阵后怕。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暴露了。
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潜伏,在他眼里,或许只是一个漏洞百出的笑话。“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