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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泣血小翠陆震庭全集免费小说_免费小说完结玉镯泣血(小翠陆震庭)

时间: 2025-09-16 02:11:48 

1. 诊断书与离婚协议诊断书轻飘飘地落在马淑娟腿上,像一片冰冷的枯叶。白纸黑字,刺得她眼睛生疼:“胃体占位性病变,性质待查,高度怀疑恶性肿瘤晚期”。

胃里猛地一阵翻搅,尖锐的疼痛瞬间攫住了她,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窗外,城市正被夕阳染成一片虚假的金红,而她的人生,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按下了暂停键。

“马姐?马姐?您还好吗?”护士关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好…好着呢。”马淑娟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却像堵在胸口,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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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攥紧了那张薄薄的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纸张发出细微的呻吟。她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家里还有个儿子等着她做饭,等着她检查作业。推开家门,熟悉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儿子小宇正趴在餐桌上写作业,听见动静,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妈妈!你回来啦!今天数学测验我得了满分!

”孩子雀跃的声音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带来一丝暖意,也带来更深的酸楚。“真棒!我的小宇最聪明了!”马淑娟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走过去揉了揉儿子的头发,指尖却忍不住微微发颤。她低头,看见儿子摊开的课本旁,放着一个崭新的、包装精美的乐高积木盒子——那价格标签,足够她半个月的生活费。

她的心猛地一沉。“小宇,这盒子…哪来的?”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爸爸下午送来的!他说这是奖励我考满分的!”小宇兴奋地拿起盒子,“妈妈你看,是最新款的星际战舰!”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马淑娟的脊椎爬上来。陈志强?

那个已经连续半个月借口“加班”深夜才归,甚至整夜不回的男人?

那个对家里开销斤斤计较,连她多买一斤水果都要念叨的男人?会突然这么“大方”?

她不动声色地收拾着餐桌,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客厅角落里,那个用了快十年的旧电视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可鉴人的崭新柜子,上面还随意扔着几个空的高档红酒瓶。主卧的衣柜门半开着,她一眼就看到,自己那几件压箱底、只在重要场合才舍得穿的真丝旗袍,位置明显被动过,旁边空了一大块。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浓稠的墨汁,迅速在她心底晕染开来。她走到玄关,打开那个平时放重要文件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户口本、结婚证…还有那张她一直没舍得动、准备给小宇将来上大学的存折…全都不见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陈志强”三个字。她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喂?

”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淑娟,晚上我有个重要应酬,回不去了。你…自己吃饭吧。

”电话那头,陈志强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不自然,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女人娇媚的笑声。

“陈志强,”马淑娟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家里的房产证、户口本、存折,是不是在你那儿?”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陈志强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回应:“哦,那些啊,我拿去办点事。你一个女人家,管那么多干什么?安心在家带孩子就行。

”“办什么事?”马淑娟追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别瞎操心!

”陈志强语气陡然变得强硬,“行了,我这边忙着呢,挂了!”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只剩下忙音在耳边单调地回响。马淑娟握着手机,站在空荡荡的玄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再看看儿子房间里透出的温暖灯光,一股巨大的悲愤和绝望瞬间将她淹没。陈志强,他不仅背叛了婚姻,更在悄无声息地,掏空这个家!他要做什么?

是要把她和小宇扫地出门吗?不!她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她混乱的思绪——律所!陈志强公司合作的律所!

她作为律所行政主管,虽然不是律师,但常年处理合同、档案,对法律条文和程序流程烂熟于心,甚至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知道,所有经手的文件,律所都会存档备份!第二天一早,马淑娟把儿子送到学校后,直接打车去了丈夫公司合作的“正信律师事务所”。她熟门熟路地避开前台,径直走向档案室。负责档案的小李看到她,热情地打招呼:“马姐,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找陈总?”“小李,我查点资料,关于我们公司最近和你们所签的一份补充协议,陈总说让我来调档核对一下。”马淑娟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笑容,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哦,好的好的,马姐您稍等。”小李没有丝毫怀疑,转身在电脑上操作起来。很快,一份电子文档调了出来。马淑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飞快地在屏幕上扫过。果然,在一份名为“陈志强个人资产处置授权委托书”的文件里,她看到了那个让她血液几乎凝固的条款——委托人陈志强,名字被模糊处理全权处置其名下位于XX路XX号正是他们现在居住的房子的房产,以及名下多个银行账户的资金,用于“投资及债务清偿”。委托书下方,赫然是陈志强亲笔签名和日期——就在上周!而更让她如坠冰窟的是,在委托书附件的“受托人信息”一栏,虽然名字被打了马赛克,但那清晰无比的身份证号前几位,以及那个熟悉的、带着一丝独特卷曲的签名笔迹……马淑娟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那个签名,她太熟悉了!那是律所的合伙人之一,李薇!

那个总是对她关怀备至、嘘寒问暖,一口一个“淑娟妹妹”的前辈!

那个她曾真心敬重和信赖的“李姐”!原来,陈志强口中的“重要应酬”,那个背景音里的娇笑声,竟然是她!原来,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处心积虑地算计她,算计这个家!一股滔天的怒火和被至亲之人背叛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烧得她眼前发黑。

她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当场失态。“马姐?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小李关切地问。“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马淑娟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麻烦你帮我把这份委托书打印一份出来,我带回去给陈总确认。”“好的,马上。”小李很快打印出来递给她。

马淑娟接过那几张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纸,指尖冰凉。她走出档案室,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需要证据,需要更多能彻底撕开这对狗男女伪善面具的证据!

她想起李薇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升起。

她走到李薇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没人。她屏住呼吸,轻轻推门闪了进去。

办公室整洁而优雅,带着李薇一贯的精致品味。马淑娟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书桌、文件柜。

她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是一些私人用品。她飞快地翻找着,指尖触到一个硬质的相框。

她拿出来,相框里是李薇和一个年轻男人的亲密合影——背景是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男人搂着李薇的腰,笑得一脸得意。那男人的侧脸,即使被阳光模糊了轮廓,马淑娟也一眼认出——正是陈志强!照片右下角,清晰地印着日期——三个月前!那时,陈志强还对她抱怨工作辛苦,让她多体谅!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她几乎要窒息。

她迅速掏出手机,对着照片拍了下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由远及近!马淑娟的心脏骤然停跳!她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将相框塞回原位,转身就想躲进旁边的卫生间。可已经来不及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薇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妆容精致地走了进来。

看到办公室里的马淑娟,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那熟悉的、带着一丝居高临下意味的亲切笑容:“哟,淑娟妹妹?怎么在这儿?

找我有事?”马淑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身,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李姐…我…我路过,想找您请教点事,看您不在,就…就进来看看。”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李薇那张虚假的脸上。“哦?什么事啊?”李薇走到办公桌前,优雅地放下她的爱马仕铂金包,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香薰瓶喷了喷,一股浓郁的、混合着玫瑰与麝香的昂贵香水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马淑娟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没什么…就是…就是关于小宇上学的事…”马淑娟语无伦次,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那个刚刚被她塞回去的相框。李薇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或者说,根本不屑于掩饰。她走到马淑娟面前,带着一种胜利者特有的、近乎施舍的口吻,轻描淡写地说道:“淑娟妹妹啊,有件事,本来想等志强跟你说,但看他一直拖着,我也替你着急。你看你,带着个孩子,多不容易。志强呢,最近压力也大,公司资金周转有点问题…所以呢,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她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推到马淑娟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虚伪的怜悯:“喏,这是离婚协议。你看看。财产分割呢,考虑到实际情况,那套老城区的房子就归你和小宇吧,虽然旧了点,但好歹有个落脚处。其他的,志强那边债务缠身,确实没什么能给你的了。你签个字,大家都能解脱,你也轻松点,不是吗?”马淑娟的目光落在那份标题为“离婚协议书”的文件上。她颤抖着手,一页页翻过。条款写得清清楚楚:除了那套市值不足百万的老破小,她几乎净身出户!

而陈志强名下所有房产、存款、公司股份,全部以“投资亏损”、“债务清偿”为由,被“合法”地转移走了!协议最后,甚至要求她放弃对小宇的抚养权!

理由是她“无稳定收入,无固定住所,无法提供良好成长环境”!“啪!”一声脆响,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办公室里炸开!马淑娟猛地抬起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近乎冰冷的、燃烧着滔天怒火的惨白。她眼中再无半分往日的温顺隐忍,只剩下淬了冰的恨意和决绝。她一把抓起桌上那份离婚协议,在李薇错愕的目光中,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撕扯起来!“嗤啦——嗤啦——!

”纸张破碎的声音刺耳而疯狂,如同她此刻被彻底撕裂的心。白色的纸屑如同绝望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落在李薇惊愕扭曲的脸上。“解脱?

”马淑娟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李薇,陈志强…你们这对狗男女!

真当我是瞎子聋子,任由你们摆布的傻子吗?”她猛地向前一步,逼近李薇,那股从地狱深处涌出的气势让李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在办公桌上。“转移财产?

伪造债务?还想抢走我的儿子?”马淑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愤怒,“陈志强,你忘了我是谁?我是正信律所的行政主管!我经手过的合同、档案,比你见过的男人都多!你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哼!《民法典》第1092条,夫妻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挥霍夫妻共同财产,或者伪造夫妻共同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财产的,在离婚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对该方可以少分或者不分!这条,我背得比你熟!”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张她刚刚偷拍的、李薇和陈志强在马尔代夫的亲密合影!

她将手机屏幕狠狠怼到李薇眼前:“看看!这就是你们‘商量’出来的好主意?

这就是你们‘解脱’的下场?”李薇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看着照片上自己和陈志强亲密无间的模样,又看看马淑娟眼中那几乎要喷出火的恨意,她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有这个!

”马淑娟又从包里拿出那份打印的“资产处置授权委托书”,狠狠拍在桌上,“陈志强授权你处置我们夫妻共同财产的委托书!正信律所的档案室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李薇,你作为律所合伙人,知法犯法,协助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这叫什么?

这叫职务侵占!这叫违法犯罪!”马淑娟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棱,字字诛心:“你们以为踩着我,就能高枕无忧了?做梦!我马淑娟今天就把话撂这儿!

你们欠我的,欠我儿子的,我一分一毫,都要加倍讨回来!你们等着!”她死死地瞪着李薇,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马淑娟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抽离,眼前阵阵发黑,胃里那股熟悉的、如同烧灼般的剧痛再次凶猛地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剧烈。

她踉跄了一下,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你…你胡说八道!”李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色厉内荏地尖叫道,“你有什么证据?这照片能说明什么?委托书?那也是志强自愿的!

你…你疯了!”“疯?”马淑娟发出一声凄厉又冰冷的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对,我是疯了!被你们这对狗男女逼疯的!你们等着收律师函吧!

”她不再看李薇那张惊恐扭曲的脸,转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她拉开沉重的玻璃门,外面走廊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就在她即将踏出办公室的瞬间,口袋里的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小宇班主任”的名字。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喂?马淑娟女士吗?我是小宇的班主任王老师!”电话那头,王老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慌乱,“不好了!您快来医院!

小宇在体育课上突然晕倒了!现在在校医室初步处理,情况很不好,救护车马上就到!

您快过来!市第一医院急诊!”“嗡——”马淑娟只觉得脑中仿佛有无数根针在疯狂搅动!

小宇!她的儿子!她唯一的支柱!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彻底击溃了她刚刚强撑起来的所有意志。手机从她无力垂落的手中滑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开来。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前栽倒下去。在意识彻底陷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那张冰冷的“胃癌晚期”诊断书,正从她敞开的包里滑落出来,如同最后一片枯叶,无声地飘落在冰冷光洁的地板上,刺眼得令人绝望。2. 误诊?

与更深的陷阱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惨白的灯光刺得马淑娟眼眶生疼。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正皱着眉观察她。醒了?

你低血糖加上情绪激动,晕过去了。”医生语气平淡,递过来一杯温水,“孩子那边情况暂时稳定了,在观察室。不过……”马淑娟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我儿子!小宇!他怎么样?”医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镇定:“别急别急。初步诊断是急性心肌炎,可能是病毒感染引起的。

情况不算最坏,但需要住院观察治疗。孩子很坚强,醒了还问妈妈呢。”心肌炎?

不是……不是更严重的病?马淑娟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几乎让她再次瘫软。她靠着冰冷的椅背,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滑落。至少……至少小宇没事。

这几乎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马女士?”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关于您自己的情况……您之前在门诊拿的那份初步报告,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评估。

”马淑娟猛地睁开眼,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什么意思?

”“呃……您那份报告的影像资料,我们影像科主任刚才复核时,发现了一些……不太符合典型晚期胃癌特征的细微表现。”医生措辞谨慎,“当然,这只是初步怀疑,还需要更深入的检查,比如增强CT、内镜活检,才能最终确诊。

但……确实存在误诊的可能性。您别太绝望,现在医学很发达……”误诊?!

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在马淑娟混乱的脑海里炸开!巨大的希望和更深的荒谬感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失语。她想起那张冰冷的诊断书,想起自己撕毁离婚协议时的决绝,想起倒在律所门口的绝望……如果……如果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错误的诊断上?

“我……我需要立刻见我儿子!”她挣扎着站起来,身体还有些虚浮,但眼神里重新燃起了火苗。观察室里,小宇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手上打着点滴,但呼吸平稳。看到妈妈进来,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妈妈,我没事了,就是有点累。

”“乖,睡吧,妈妈陪着你。”马淑娟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儿子的小手,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温度。她低头,看着儿子熟睡的侧脸,心中那块因绝症而冻结的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然而,这丝光亮很快被另一个更冰冷的现实驱散。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陈志强”的名字。马淑娟盯着那名字,像盯着一条毒蛇。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病房外的走廊角落,按下了接听键。“马淑娟!

你疯了?!”陈志强咆哮的声音几乎要震穿耳膜,“你凭什么去律所闹?

你知不知道李薇被我爸妈当众羞辱,现在都住院了!你毁了我!毁了我们家!

”“我毁了你们?”马淑娟的声音冷得像冰,“陈志强,你带着小三去我们共同买的车里亲热,拍下照片发给我,还准备离婚协议要分走我辛苦攒下的钱和房子!现在你跟我谈毁?”“那都是过去式了!

我早就想跟你离婚了!你看看你,黄脸婆一个,除了会做饭洗衣还会什么?李薇年轻漂亮,能给我事业上的帮助!你呢?你除了拖后腿还有什么用?”陈志强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句句扎心。“拖后腿?”马淑娟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悲凉和讽刺,“陈志强,你忘了你刚创业那几年,是谁白天在公司做牛做马,晚上回家照顾孩子、伺候你?

是谁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资源帮你拉业务?你现在飞黄腾达了,觉得我是拖后腿了?

”“少提那些陈年旧事!现在,立刻,马上,去跟李薇道歉!否则,我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那个破行政主管的位置也别想要了!”陈志强气急败坏地威胁。“是吗?

”马淑娟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陈志强,你以为我马淑娟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在律所的所作所为,你以为没人知道?还有,你最近账户上那笔突然多出来的两百万,是从哪里来的?准备转移财产?”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陈志强显然没料到马淑娟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确实在收到离婚协议后,立刻联系了财务顾问,利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渠道,将他和马淑娟共同账户里的大部分资金,以及他名下几套房产的产权,通过复杂的操作,悄悄转移到了一个他完全掌控的离岸账户。

那两百万,只是其中一部分“过路”资金,他准备用来安抚李薇,并支付律师费,确保在离婚诉讼中占据绝对优势。“你……你胡说什么!”陈志强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带着一丝慌乱,“我警告你,马淑娟,别血口喷人!没有证据的事,乱说对你没好处!

”“证据?”马淑娟冷笑,“陈志强,你在律所工作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在金钱和利益面前,所谓的‘朋友’和‘伙伴’有多不可靠吧?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

”她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实则是在诈他。她并没有确凿证据,但陈志强做贼心虚,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你……你想怎么样?”陈志强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试探。

“很简单。”马淑娟斩钉截铁,“第一,立刻撤销所有针对我和小宇的财产转移,把属于我和小宇的部分,一分不少地还回来。第二,净身出户,并且一次性支付小宇未来十八年所有的生活费、教育费、医疗费,总额三百万,现金支付。

第三,永远从我和小宇的生活里消失。”“三百万?你做梦!”陈志强再次暴怒,“马淑娟,你这是敲诈!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有本事你告我去!”“好啊。

”马淑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那我们就法庭上见。顺便提醒你一句,你转移婚内财产,涉嫌侵占,情节严重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还有,你和李薇的事情,还有你律所里那些见不得光的操作,我保证会一件件,全都抖出来。到时候,你失去的恐怕不只是钱,还有你的事业和名声。你想想,一个身败名裂、可能还要坐牢的律师,李薇还会要你吗?”电话那头再次沉默。

沉重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显示着陈志强内心的剧烈挣扎。

“你……你给我点时间考虑……”陈志强的声音嘶哑,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你只有二十四小时。”马淑娟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感到一阵脱力。刚才那番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伪装的强硬。

她看着病房里熟睡的儿子,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为了小宇,她必须赢!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医生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他看起来很年轻,但眼神锐利,气质沉稳,与刚才那位中年医生截然不同。

“请问是马淑娟女士吗?”年轻医生的声音温和而清晰。“我是。”马淑娟警惕地看着他。

“您好,我是市医院心内科的住院总医师,林默。”年轻医生微微颔首,“关于您儿子小宇的病情,我刚才仔细看了所有的检查报告和影像资料。

心肌炎的诊断是明确的,但……我发现了一些非常值得注意的细节。

”马淑娟的心猛地一提:“什么细节?”林默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小宇的心肌酶谱指标异常升高,但升高模式……不太符合典型的病毒性心肌炎。

更像是……某种外源性毒素或药物急性损伤引起的反应。而且,他血液里检测到了微量的、非常规的镇静类药物残留。”“什么?!”马淑娟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药物残留?你是说……有人给我儿子下药?!”“目前只是高度怀疑,不能完全确定。”林默医生语气凝重,“但这个发现非常关键。

我们需要立刻做更深入的毒物筛查和药物代谢分析。同时,我强烈建议您报警。

如果真是人为投毒,这性质就完全变了,是严重的刑事犯罪!”投毒?!

这个可怕的词像一颗炸弹,在马淑娟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她瞬间想起了陈志强那通充满威胁的电话,想起了他为了离婚不择手段的嘴脸!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浑身冰冷,牙齿都在打颤。是谁?!

是谁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如此毒手?!陈志强?还是……李薇?!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吞没。她死死盯着林默医生,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默医生看着她瞬间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了过去:“马女士,这是您之前在门诊做的初步胃部检查报告的复印件。刚才影像科主任复核时,我也参与看了。

说实话……那份报告的影像质量很差,很多关键区域模糊不清,确实存在很大误诊可能。

但更奇怪的是……”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调取了您在门诊的挂号记录和缴费信息。

发现给您做初步检查和出具报告的,是一个临时外聘的、资质存疑的‘医生’,而且,就在您拿到报告后不久,这个人就悄无声息地离职了,联系不上了。”马淑娟猛地抬头,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手指冰凉。误诊?外聘医生?神秘离职?儿子中毒?财产转移?!

所有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在这一刻,仿佛被一条无形的、阴冷的线串联了起来,指向一个更加恐怖、更加深不可测的阴谋!她不是只是遭遇了背叛和离婚,她和小宇,似乎正被一张精心编织的巨网笼罩,而网的主人,正躲在暗处,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马女士?”林默医生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和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轻声提醒,“您……还好吗?关于您儿子的中毒嫌疑,还有您自己检查报告的疑点,我都觉得非常不正常。您……需要帮助吗?”马淑娟猛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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