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恶心的事，莫过于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转头就成了你最好的兄弟的盘中餐。

更恶心的是，那兄弟还假惺惺地来问你：“她味道怎么样？”我叫陈默，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01我叫陈默，是个倒爷。这年头，做买卖讲究一个眼力劲儿，我凭着这股子机灵劲儿，在八十年代的洪流里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我有个青梅竹马，叫杨柳，人如其名，长得是真水灵，柳条腰，杏核眼，一笑起来，我心都能酥半边。为了她，我没少下功夫。

那时候，谁家能有个“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那都是顶了天的排面。我省吃俭用，倒腾了几个月，终于给她攒齐了。

想着等我把这些东西送过去，她肯定感动得一塌糊涂，说不定就直接答应嫁给我了。那天，我推着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腕上戴着上海牌手表，怀里揣着红星牌收音机，还有一台蝴蝶牌缝纫机，兴冲冲地去了杨柳家。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我最好的哥们，王建设。王建设，人如其名，长得高高壮壮，浓眉大眼，笑起来一口白牙，特招人喜欢。

我们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我把他当亲兄弟。可现在，他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杨柳家？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推开门，屋里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了原地。

杨柳穿着一件碎花的确良衬衫，正坐在缝纫机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王建设，则半弯着腰，手把手地教她怎么踩缝纫机。他们的身体挨得那么近，近得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心跳。缝纫机是我的！手表是我的！收音机是我的！自行车也是我的！

这些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东西，现在却成了他们卿卿我我的道具。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陈默，你来了！”杨柳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站起身，笑着迎了过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王建设也转过头，看到我，嘴角一咧，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白牙：“哟，陈默，稀客啊！怎么有空来杨柳家了？”我看着他那张笑脸，只觉得恶心。我把手里提着的收音机“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收音机瞬间四分五裂。

杨柳吓了一跳，王建设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陈默，你这是干什么？！

”杨柳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我没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王建设，一字一句地问：“王建设，这些东西，你都看到了吧？”王建设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说：“看到了啊，怎么了？杨柳说这是她家新买的，正让我帮忙看看呢。”帮忙？我冷笑一声，新买的？

他妈的，这些都是我给杨柳准备的彩礼！我指着地上的收音机碎片，又指了指旁边的自行车和手表：“这些，都是我给杨柳的！你告诉我，你帮忙看什么呢？

帮忙看怎么把我绿了是吗？！”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带着愤怒，也带着一丝绝望。

杨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王建设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尴尬，还有一丝……狡黠？02王建设的眼神让我心里更凉。他不是震惊，也不是愧疚，更像是被抓了个现行后的故作镇定。“陈默，你、你胡说什么呢！

”杨柳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子强词夺理的劲儿，“什么叫你给我的？

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买的！你别血口喷人！”我自己买的？我简直要气笑了。我一个倒爷，为了给她凑齐这些，多少个晚上没合眼，多少顿饭没舍得吃。她一句“自己买的”，就把我所有的付出都抹杀了？“杨柳，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这些是不是你自己买的？”我逼近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杨柳的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她的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说明问题。王建设见状，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杨柳身前。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假惺惺地叹了口气：“陈默，你误会了。杨柳确实是自己买的，她只是没告诉你而已。她想给你个惊喜，想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把这些当嫁妆带过去。

”惊喜？嫁妆？我看着王建设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王建设，你少在这儿装好人！”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那点破事吗？你背着我，跟杨柳勾勾搭搭，现在还想替她开脱？

你还是人吗？！”王建设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眼睛一瞪，平时那副憨厚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阴狠。“陈默，话可不能乱说！”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威胁，“你有什么证据？就凭你空口白牙，就想污蔑我跟杨柳？信不信我揍得你满地找牙！”证据？我苦笑一声。这年头，这种事哪有什么证据？我能拿出票据证明是我买的，但谁能证明我买给谁？“我不需要证据。

”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我只需要知道，我把我最好的哥们当兄弟，你却把我当傻子！杨柳，我把你当媳妇，你却把我当提款机！

”杨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哭着说：“陈默，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觉得你太忙了，没时间陪我……建设他不一样，他总能抽出时间陪我说话，陪我逛街……”听着杨柳的哭诉，我只觉得可笑。没时间陪她？

我他妈忙着赚钱，忙着给她攒彩礼，忙着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结果呢？

我的未来被我最好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亲手毁了！“行了，别演了。”我冷冷地打断她，“杨柳，我问你，你跟王建设，什么时候好上的？”杨柳的身体一颤，看了王建设一眼，然后低下头，嗫嚅着说：“就、就这几个月……”几个月？我心里一抽。这几个月，我还在憧憬着我们的未来，还在为我们的婚礼做准备，而她，却已经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好啊，真好啊！”我仰天大笑，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王建设，我他妈瞎了眼，把你当兄弟！杨柳，我他妈瞎了眼，把你当宝贝！”王建设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他甚至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03王建设那挑衅的眼神，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心口。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我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陈默，别冲动。”王建设突然换了副嘴脸，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仿佛他才是受害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你和杨柳，不合适。”不合适？我冷笑一声。我们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玩，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了我，她拒绝了城里好几个条件不错的青年。现在，一句“不合适”，就把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全部抹杀了？“王建设，你少他妈在这儿放屁！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就想给他一拳。可王建设毕竟比我高大，他轻易地避开了我的拳头，然后反手一推，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陈默，你别给脸不要脸！”王建设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杨柳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再敢对她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我的女人？这四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刺入我的心脏。我看着杨柳，她躲在王建设身后，怯生生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杨柳，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要跟他在一起？

”我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最后的期望。杨柳低下头，不敢看我。她的沉默，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好，很好！”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王建设，杨柳，你们俩可真行！我陈默今天算是栽了！不过你们给我听好了，我陈默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们！”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杨柳家。身后传来杨柳的哭声，还有王建设的劝慰声，但我一个字都不想听。我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回到家，我把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碗筷、桌椅、甚至是我妈留给我的一个老旧的收音机，都被我砸了个粉碎。

我感觉自己像一头困兽，被绝望和愤怒吞噬着。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恨杨柳的背叛，我恨王建设的虚伪，但我更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那么傻，那么天真，把他们都当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床头柜上的一张老照片。那是我和杨柳小时候的合影，我们俩手牵手，笑得天真烂漫。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陈默杨柳，永远的好朋友。永远的好朋友？

我苦笑一声。原来，在她心里，我从来都只是个朋友，而我却傻傻地把她当成了我的全世界。

04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整个人瘦了一圈。茶不思饭不想，晚上闭上眼，脑子里全是杨柳和王建设卿卿我我的画面，挥之不去。这天，我正在街上溜达，想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结果迎面就碰上了王建设。他穿着一件崭新的夹克，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胳膊上还挎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杨柳，是个我没见过的漂亮姑娘，穿着时髦的喇叭裤，烫着大波浪，化着精致的妆容。她依偎在王建设身边，笑得花枝乱颤。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几天啊？王建设就又换了新欢？那杨柳呢？

他不是说杨柳是他的女人吗？王建设也看到了我。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拉着那姑娘就朝我走了过来。“哟，这不是陈默吗？

”王建设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怎么，几天不见，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失恋了，茶饭不思啊？”他身边的姑娘掩嘴一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我看着王建设那张欠揍的脸，心里怒火中烧。他这是故意来羞辱我的！“王建设，你他妈什么意思？”我冷冷地问。

王建设哈哈一笑，搂着身边的姑娘，得意洋洋地说：“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告诉你，哥现在过得好着呢！不像某些人，被女人甩了，就跟个怨妇似的，整天寻死觅活的。

”他这话，句句带刺，直戳我心窝子。我紧紧握住拳头，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王建设，你是不是男人？！”我咬牙切齿地问。王建设一听，脸色瞬间变了。

他松开身边的姑娘，上前一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陈默，你他妈再敢骂我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断？！”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把身边的姑娘都吓了一跳。“王建设，你别仗着人多势众就欺负人！”我也不甘示弱，怒吼道，“你背叛兄弟，玩弄感情，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的话音刚落，王建设的拳头就挥了过来。我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嘴角瞬间破皮，血腥味弥漫开来。“陈默，你他妈找死！

”王建设红着眼睛，还要再打。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住手！

”我抬头一看，只见杨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看到我嘴角的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然后又愤怒地看向王建设。“王建设，你干什么？！”杨柳冲到我面前，把我护在身后，怒视着王建设。王建设看到杨柳，脸上的凶狠瞬间变成了惊讶。他指了指身边的姑娘，又指了指杨柳，结结巴巴地说：“杨柳，你、你怎么来了？她是谁？”杨柳没理他，只是关切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心疼：“陈默，你没事吧？他打你了？！”我看着杨柳，心里五味杂陈。她不是跟王建设在一起了吗？现在又跑出来关心我，她到底想干什么？

05杨柳的突然出现，让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王建设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身边的时髦姑娘则一脸八卦地看着我们。“杨柳，你来干什么？”王建设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杨柳没理他，只是转头对那姑娘说：“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