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夜色如墨，顾言川站在公司楼下，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江语嫣的微信头像已经变成了灰色，显示"对方拒收你的消息"。三年。整整三年，他把这个女人当成出气筒，当成发泄工具，当成可有可无的摆设。现在她走了，他却慌了。

"顾总，夫人真的已经搬走了。"助理小心翼翼地汇报着，"连家具都没带，只拿了一个行李箱。"顾言川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三天前，他刚刚在江语嫣面前和新来的实习生苏晚晴亲热，故意让她看到，想看她嫉妒发疯的样子。

可江语嫣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空洞得像死人。"顾言川，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哭闹，没有质问，甚至没有愤怒。当时的他嗤笑一声："离婚？

江语嫣，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现在想起这句话，顾言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他想起三年前，江语嫣为了救他，从五楼跳下来，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医生说她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但她站起来了，为了照顾他瘫痪的双腿。那时候的顾言川还不是现在的商业帝王，只是一个在车祸中失去双腿的废人。是江语嫣日日夜夜的按摩，是她倾尽所有为他找来的神医，是她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所有伤害。可他呢？

在重新站起来后，在事业有成后，他不仅没有感激，反而觉得江语嫣配不上现在的自己。

他开始厌恶她的平凡，厌恶她的卑微，厌恶她对自己的依赖。于是他开始报复，开始折磨，开始用最恶毒的方式对待这个曾经救过他命的女人。"查到夫人去哪里了吗？

"顾言川的声音嘶哑。"查到了，她...她去了澜城，在一家咖啡店工作。"澜城，那是江语嫣的故乡，也是她母亲的坟墓所在地。顾言川记得，江语嫣的母亲去世时，她跪在医院门口求他帮忙，求他借钱给母亲动手术。而他在做什么？

他在和苏晚晴在酒店开房，甚至故意把照片发给江语嫣，告诉她："想要钱？那就好好求我。

"江语嫣真的求了，跪在酒店门口整整一夜。可等她筹到钱时，她的母亲已经咽了气。

从那以后，江语嫣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哭，不再闹，不再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像一具行尸走肉，机械地照顾着他的生活，承受着他的羞辱和冷暴力。直到三天前，她终于说出了"离婚"两个字。"备车，去澜城。"顾言川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执念。

他要把江语嫣带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可当他赶到澜城那家咖啡店时，看到的却是让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一幕。江语嫣在笑。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裙，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正在为一个男人煮咖啡。

那个男人长得很英俊，温和地看着她，眼中满含宠溺。"语嫣，你的咖啡技术又进步了。

"男人轻声说道。江语嫣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谢谢你，沈医生。"沈医生？

顾言川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了这个男人。沈景深，澜城最年轻的神经外科主任，也是三年前那个说江语嫣可能终身瘫痪的医生。当时是这个男人告诉他们，江语嫣的脊椎受损严重，想要康复几乎不可能。可江语嫣奇迹般地站了起来。现在看来，这个所谓的奇迹，背后有这个男人的功劳。"语嫣，明天是你母亲的忌日，我陪你去扫墓吧。

"沈景深温柔地说。江语嫣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被温暖替代。

顾言川站在咖啡店外，透过玻璃窗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

他从未见过江语嫣如此放松的笑容，从未见过她眼中如此纯粹的快乐。

在和他在一起的三年里，她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

"服务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顾言川推门而入，江语嫣看到他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中涌现出本能的恐惧和厌恶。"语嫣。"顾言川走向她，声音颤抖，"跟我回家。"江语嫣后退一步，沈景深立刻站到她身前，警惕地看着顾言川。"这位先生，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客人。"沈景深的声音很平静，但其中的保护意味非常明显。

顾言川狠狠瞪着沈景深："江语嫣是我妻子，我们只是吵架了，我来接她回家。""前妻。

"江语嫣的声音冷如冰霜，"顾言川，离婚协议你已经签了字，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不承认那个离婚协议！"顾言川的情绪开始失控，"江语嫣，你别忘了，是我救了你！

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沈景深皱起眉头，正要说什么，江语嫣却笑了。

那是一种绝望到极致后的解脱的笑。"救了我？"她看着顾言川，眼中满是讽刺，"顾言川，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些吗？"第2章咖啡店里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其他客人都感受到了这里剑拔弩张的氛围，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江语嫣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她愿意付出生命的男人。"沈医生，麻烦你帮我泡一杯美式，不加糖。

"她转向沈景深，声音恢复了平静。沈景深点点头，但依然警惕地注视着顾言川。

江语嫣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示意顾言川跟过来。"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她的语气淡漠得像在和陌生人交谈。顾言川坐在她对面，试图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她毫不留情地躲开。"语嫣，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很多事，但是你不能否认，如果不是我，你三年前就死了。"江语嫣低头看着桌上的咖啡杯，上面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顾言川，你想听真相吗？"她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关于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顾言川的心脏猛地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你开车来接我下班。"江语嫣的声音很轻，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路上你接了个电话，是苏晚晴打来的。""她说她在酒吧喝醉了，让你去接她。你二话不说就要掉头，我问你我怎么办，你说我自己打车回家。

"顾言川的脸色开始发白。"我说外面雨太大了，而且已经很晚了，能不能先送我回家。

你当时很不耐烦，说我事多，说苏晚晴那么柔弱的女孩子一个人在酒吧很危险。

"江语嫣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她微微皱眉。"然后你就开始加速，想要快点把我送到家，好去接你的心肝宝贝。雨越下越大，你的车速却越来越快。

""我让你慢一点，你说我胆小。我说前面有个弯道，你说我多管闲事。

""然后..."江语嫣的声音开始颤抖，"然后我们就撞上了那辆大货车。

"顾言川的手开始发抖，他想起了那个血腥的夜晚，想起了江语嫣满身是血地抱着他的画面。

"货车司机当场死亡，你的双腿被卡在变形的车体里，我..."江语嫣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差点当场死亡。

""但是你知道我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她看着顾言川惨白的脸色，继续说道，"我忍着剧痛爬到你身边，用我的衣服为你止血，然后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在医院昏迷了十三天，醒来后医生说我有严重的脑震荡，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而你呢？

你在为苏晚晴没能及时赶到酒吧而愧疚。"顾言川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江语嫣说的都是事实。"你说是你救了我？"江语嫣笑了，笑容凄凉得像秋天的落叶，"顾言川，如果不是你为了赶去接苏晚晴而超速行驶，我们根本不会出车祸。

""如果不是你只顾着自己的痛苦而忽略了我的伤势，我也不会留下这些后遗症。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现在还经常头痛，严重的时候会眩晕呕吐。

这些你知道吗？"顾言川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了这三年来，江语嫣确实经常捂着头，他以为她是在装病博取同情，所以从来没有在意过。"而且最讽刺的是，"江语嫣的声音开始哽咽，"车祸发生后，你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我，而是苏晚晴。你在医院里念叨的也是她的名字，担心她等不到你会害怕。""语嫣，我..."顾言川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因为江语嫣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那场车祸确实是因为他的急躁和不耐烦造成的，而车祸后他确实更担心苏晚晴而不是江语嫣。甚至在江语嫣昏迷的那十三天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陪苏晚晴，因为苏晚晴说她被那天的事情吓坏了，需要他的安慰。

"所以你告诉我，"江语嫣站了起来，眼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到底是谁救了谁？

"咖啡店里一片死寂，连其他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惊了。沈景深端着咖啡走过来，轻轻地将杯子放在江语嫣面前，然后站在她身后，给她无声的支持。顾言川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他意识到，他真的要失去江语嫣了。"语嫣，就算...就算车祸是我的错，但是这三年我也照顾了你啊。"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江语嫣擦掉眼泪，重新坐下。"照顾？"她的语气重新变得冷漠，"顾言川，你说的照顾是指让我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亲热吗？""还是指在我母亲病危的时候，你拒绝借钱给我，因为你觉得我母亲的命不如苏晚晴的一个包重要？

"顾言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或者是指你当着所有朋友的面羞辱我，说我是你养的一条狗，随时可以抛弃？"江语嫣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顾言川的心上。"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每天晚上都在想，如果当初在车祸现场，我没有救你，而是选择先救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不会有这些后遗症，也许我母亲也不会死，也许我现在会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她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是医院开具的诊断证明，证明我的脑部后遗症确实是那次车祸造成的。还有这个，"她又拿出一份保险赔偿单，"这是保险公司的赔偿，他们认定车祸的主要责任在你。"顾言川拿起那些文件，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对他的控诉。"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如果我愿意的话，完全可以起诉你，要求你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费。"江语嫣重新坐下，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是我不会这么做，因为我只想彻底摆脱你，忘记过去的一切。

"顾言川慌了，他抓住江语嫣的手臂："语嫣，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补偿你，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江语嫣挣脱他的手，"我只要你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沈景深走过来，温和但坚定地说："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再打扰语嫣了。她已经重新开始生活，请你不要再破坏她的平静。

"顾言川看着沈景深，眼中燃烧着嫉妒和愤怒："你又算什么东西？江语嫣是我的女人！

""前妻。"江语嫣纠正他，"而且，沈医生比你有资格照顾我。

"第3章江语嫣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顾言川脸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语嫣，你这话什么意思？"江语嫣深深地看了沈景深一眼，眼中有着顾言川从未见过的温柔。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能奇迹般地从瘫痪中康复吗？"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顾言川的耳朵里。"是沈医生。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告诉我还有希望。他自费为我联系了国外的专家，陪我做了无数次的康复训练。

"沈景深摇摇头："语嫣，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江语嫣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你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的。"她转向顾言川，声音开始颤抖："你知道在我瘫痪的那三个月里，你来看过我几次吗？"顾言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答不上来。"五次。"江语嫣替他回答了，"整整三个月，你只来看了我五次。

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停留不超过十分钟。""而沈医生呢？他每天都会来查房，陪我聊天，鼓励我不要放弃。当我疼得想要死掉的时候，是他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言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起了那三个月，自己确实很少去医院。

因为看到江语嫣瘫痪的样子，他心里只有厌恶和烦躁。他觉得她拖累了自己，影响了自己的事业和社交。所以他宁愿把时间花在公司里，花在和苏晚晴的约会上，也不愿意在医院里多待一分钟。"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重新站起来的那天吗？

"江语嫣继续说道，"我打电话给你，想要分享这个好消息。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顾言川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你说你在忙，没时间听我讲这些。然后你就挂了电话。"江语嫣的声音开始哽咽，"而沈医生，他陪我走完了康复的每一步路。"沈景深轻轻地拍了拍江语嫣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

"语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重新站起来了。"江语嫣点点头，擦掉眼角的泪珠。"是啊，我重新站起来了。不仅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

"她看着顾言川，眼中的痛苦渐渐被坚定取代，"我终于明白，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我的付出。

"顾言川感到一阵眩晕，他扶着桌子才没有摔倒。这三年来，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救了江语嫣，一直以为江语嫣应该感激他，依赖他。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语嫣，我可以改的，真的可以改。"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江语嫣摇摇头，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清明。"顾言川，我们回不去了。就算你现在愿意改，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为什么？

"顾言川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那些美好的回忆都不算数了吗？

"江语嫣苦笑一声："美好的回忆？你指的是哪些？是你背着我和苏晚晴约会的那些日子？

还是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的那些时刻？""还是你在我母亲葬礼上，因为苏晚晴的一个电话就离开的那个下午？"顾言川的脸色惨白如纸，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确实做过这些事情。"我承认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语嫣，我们曾经真的相爱过，那些不是假的。""是吗？"江语嫣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顾言川，如果你真的爱过我，你就不会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选择离开。""如果你真的爱过我，你就不会把我的痛苦当成理所当然。""如果你真的爱过我，你就不会在我母亲病危的时候拒绝帮助我。"她转过身，眼中有着彻骨的冷漠："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你爱的只是一个方便的情人，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可以随时发泄情绪的出气筒。"顾言川想要上前抱住她，却被沈景深拦住了。"先生，请你自重。"沈景深的声音虽然温和，但态度很坚决。"你算什么东西！

"顾言川推开沈景深，"江语嫣是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插手！""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江语嫣冷冷地说道，"而且，顾言川，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她走回桌子边，拿起自己的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顾言川慌了，他冲过去抓住江语嫣的手腕："语嫣，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同意离婚！

我要撤销那个离婚协议！"江语嫣甩开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顾言川，你以为法律是你家的吗？离婚协议已经生效了，你想撤销是不可能的。""我不管！

"顾言川的情绪彻底失控了，"江语嫣，你就是我的！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他的话音刚落，咖啡店里的其他客人都被吓了一跳，有人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沈景深站到江语嫣面前，声音严肃："先生，你这是在威胁。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报警？"顾言川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在这个城市，还没有人敢报我的警！"江语嫣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哀。

这就是她曾经深爱过的人吗？这就是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吗？现在的顾言川，狂妄、自大、霸道，完全没有一点人性的温暖。"顾言川，你变了。"她轻声说道，"你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我没有变！是你变了！"顾言川指着她，眼中满是疯狂，"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对我，以前的你会乖乖听我的话！"江语嫣摇摇头："不，顾言川，我没有变。是我终于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彻底的失望："三年前的车祸不仅撞坏了我的身体，也撞醒了我的灵魂。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真爱，什么叫做尊重。"说完，她挽着沈景深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店。顾言川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他意识到，他真的失去江语嫣了。而且，是永远地失去了。

第4章夜深了，顾言川坐在酒店房间里，手中拿着酒杯，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江语嫣的微信朋友圈更新了。照片上，她和沈景深站在一座墓碑前，手中捧着鲜花。

墓碑上刻着"慈母江秀云之墓"几个字。配文很简单："妈妈，我终于自由了。

"短短七个字，却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顾言川的心脏他想起江语嫣的母亲江秀云，那个温和慈祥的老人。三年前，江秀云患上了急性心脏病，需要立即手术。手术费要三十万，对当时刚刚创业成功的顾言川来说，只是一个包的价格。

可那时候的他正在为苏晚晴挑选生日礼物，一条价值五十万的钻石项链。江语嫣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借钱救母亲。"顾言川，求求你，就三十万，我会还你的，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会还你的。"而他呢？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江语嫣，心中只有厌烦。

"江语嫣，你母亲都七十多了，就算救活了又能活几年？你让我花三十万买几年时间？

""你知道苏晚晴的项链多少钱吗？五十万！她值得，你母亲不值得。

"那是他说过的最恶毒的话，也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话。江秀云最终没能等到手术，在医院的急救室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临死前，她拉着江语嫣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语嫣，妈妈对不起你，没能给你找个好男人。""妈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浪费生命了。"那是江语嫣彻底改变的开始。

从母亲去世的那天起，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哭泣，不再求他，不再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照顾着他的生活，但眼中再也没有爱意。顾言川当时还以为她是在赌气，以为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江语嫣更好控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黏着他，给他压力。现在他才明白，那不是赌气，那是绝望。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电话。"顾总，我按您的吩咐调查了沈医生，发现了一些情况。""说。"顾言川的声音嘶哑。"沈景深，三十二岁，澜城人民医院神经外科主任。五年前从国外回来，医术精湛，在业内享有很高声誉。""他..."助理的声音有些犹豫。"他怎么了？""他至今未婚，据说是因为心中有一个忘不掉的女人。"顾言川的心脏猛地一跳："什么意思？

""沈医生的同事说，他五年前在国外的时候，曾经救治过一个中国女孩。

那个女孩因为车祸导致脊椎受损，所有医生都说没希望了。""但沈医生不放弃，花了整整两年时间为她治疗。后来女孩康复了，但沈医生却因为违反医院规定被开除。

""他回国后就一直在澜城工作，据说就是为了等那个女孩。"顾言川的手开始颤抖，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个女孩...是不是江语嫣？""应该是的。

时间、地点、病情都能对上。而且..."助理停顿了一下，"而且我发现沈医生这五年来从未交过女朋友，每年都会在同一天去墓地献花。

""什么墓地？""江秀云的墓地。"顾言川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原来，在他折磨江语嫣的这三年里，有一个男人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她。原来，江语嫣的康复不是奇迹，而是有人在背后付出了一切。原来，在他拒绝救江语嫣母亲的时候，有人已经在为她母亲的后事做准备。"还有什么？"顾言川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沈医生曾经私下联系过很多医院，想要为江秀云安排手术。但因为老人年纪太大，风险太高，大部分医院都拒绝了。""最后他找到了一家愿意手术的医院，但...但江秀云已经去世了。"顾言川闭上眼睛，痛苦地抱住头。

他想起三年前江语嫣母亲的葬礼，沈景深也在场。当时他以为沈景深只是主治医生，来履行医生的职责。现在他才明白，沈景深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那里的。"顾总，还有一件事。"助理的声音更加小心翼翼，"我查到夫人这三年来的医疗记录，她的脑部后遗症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什么意思？""她经常会有剧烈的头痛，严重时会晕倒。而且医生说，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影响生命。

"顾言川的血液似乎凝固了："那她现在...""沈医生一直在为她治疗。这三年来，每次夫人头痛发作，都是沈医生在照顾她。""而且，沈医生还在联系国外的专家，准备为夫人做一个风险很高的手术，彻底根治她的后遗症。"顾言川彻底崩溃了。

原来在他羞辱江语嫣、折磨江语嫣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原来她不是在装病，而是真的在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而他，不仅没有关心过她的病情，反而还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雪上加霜。

"找到夫人现在住在哪里了吗？""找到了，她住在沈医生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寓里。

不过顾总，我觉得您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她。""为什么？""因为夫人明天要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