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婚姻，原以为是情深似海，直到他白月光回国那天，我才发现不过是场精心策划的替代品游戏。顾言深冲回家不是为了我们的纪念日，而是为了去机场接那个我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女人。也就在那天，我拿着验孕棒上清晰的两条红杠，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想要他的白月光，而我，只想带着我的小月亮，逃离这场荒唐。这场戏，我不想演了。

1手机震动时，我正在摆放烛光晚餐的最后一根蜡烛。屏幕上跳动着“顾言深”三个字。

我按下接听，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雀跃：“你到哪了？菜快好了。

”电话那头却不是他平日里温和的声线，而是一种夹杂着焦灼和兴奋的急促：“晚意，我今晚有急事，回不去了。你早点睡，别等我。”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泡进了冰水里。

“什么急事？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忘了？”我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我没忘，”他的声音有些飘忽，背景里传来机场广播的嘈杂声，“是……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我必须去接她。晚意，听话，改天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朋友？能让他抛下结婚纪念日，连家都不回的朋友？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张女人的脸。那是顾言深书房里，唯一一张不属于我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依偎在他身旁，亲密无间。他的白月光，苏晚晚。“是苏晚晚，对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伤人。“晚意，我们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带了一丝不耐烦和疲惫，“她刚回国，身体不好，我只是去照顾一下。

你不要胡思乱想。”胡思乱想？我看着满桌为他精心准备的菜肴，红酒，蜡烛，还有我藏在口袋里，准备给他的惊喜——那根验孕棒。一切都像个笑话。“好，我知道了。

你……注意安全。”我轻轻地说完，不等他回应，便挂断了电话。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一声声，像在为我这三年的婚姻倒数。我关掉所有灯，只留下蜡烛微弱的光。我没有哭，只是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我忽然意识到，这阵恶心，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伤心。我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那根验孕棒。两条鲜红的杠，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怀孕了。在这个，我丈夫奔向另一个女人的夜晚。2第二天，我去了医院。官方的检查报告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想——怀孕六周，孕酮指标一切正常。

医生嘱咐我注意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心情愉快？我拿着那张B超单，黑白影像上那个小小的孕囊，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又疼，又酸。这是我和顾言深的孩子。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会是怎样欣喜若狂的表情。

他会把我抱起来转圈，会小心翼翼地抚摸我的肚子，会把耳朵贴在上面，听那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的心跳。可现在，我所有的期待都被苏晚晚的归来击得粉碎。

我回到家时，顾言深的母亲——那位一向对我客气疏离的贵妇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姿态优雅地品着茶。“妈，您怎么来了？”我收起报告单，换上得体的微笑。她放下茶杯，眼神淡淡地扫过我，开门见山：“晚意，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言深和晚晚的事。

”我的心一紧，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我和言深很好，苏小姐是他的朋友，我明白。

”“朋友？”她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轻蔑，“你嫁给言深三年，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如果不是晚晚当年赌气出国，你以为顾太太的位置，轮得到你来坐？”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个替代品。

只有我这个傻子，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爱情美梦里。“晚晚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顾母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怜悯，“她为言深吃了太多苦，我们顾家不能再亏待她。”我懂了。这是来逼我让位了。“所以呢？”我问她，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她似乎很满意我的“识趣”，从手边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这是一千万。另外，市中心那套公寓也过户到你名下。

只要你同意和言深离婚，并且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些就都是你的。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面的数字零多得晃眼。三年的婚姻，一千万。真廉价。

我没有去看那张支票，只是抬眼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这是您的意思，还是顾言深的意思？”顾母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恢复了高傲：“言深他心软，不好对你开口。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替他解决麻烦。”解决麻烦。

原来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在他和他家人眼里，只是一个“麻烦”。我笑了，拿起那张支票，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撕得粉碎。“告诉顾言深，”我看着她震惊的眼神，清晰地说，“我的婚姻，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买卖。想离婚，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3我给顾言深打电话时，手还是抖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他压抑着不耐的声音：“晚意？什么事，我正在忙。”背景音里，我清晰地听到了一个柔弱的女声在咳嗽，还伴随着护士的说话声。他在医院。陪着苏晚晚。

“顾言深，你母亲今天来找我了。”我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冰。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措辞：“妈跟你说什么了？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那个脾气。

”“她给了我一千万，让我和你离婚。”我一字一句，将这残忍的事实说出口，像是在用刀割自己的肉。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死寂。过了许久，他才疲惫地开口：“晚意，晚晚她……心脏病复发，刚做完手术，情况很危险。我这几天必须陪着她。我们之间的事情，等她情况稳定了，我再回去跟你解释，好吗？”又是苏晚晚。永远都是苏晚晚。

我的心彻底冷了下去。我怀着他的孩子，被他的母亲用钱羞辱，而他，却在另一个女人床前无微不至地照顾。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必了。”我说，“顾言深，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苏晚晚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三年前你向我求婚，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她走了，你需要一个顾太太？”这一次，他连沉默都省了，直接用行动回答了我。电话那头，苏晚晚的声音虚弱地响起：“阿深，我好难受……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然后，我听到顾言深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乖，我马上过来。”再然后，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了。那一刻，我所有的爱恋、不甘、痛苦，都化为了灰烬。够了。真的够了。我平静地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拨通了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本市最有名的离婚律师，周然的电话。“然然，帮我个忙。”“怎么了我的宝，听声音不对劲啊？”“我要离婚。”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语气平静，“并且，我要让他净身出户。”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这个男人，这家子人，他们不配。

4接下来的两天，顾言深没有回来，也没有一个电话。仿佛我这个人，已经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这正合我意。我利用这两天时间，在周然的帮助下，迅速地行动起来。首先，我将自己婚前财产和这几年工作攒下的积蓄，全部转移到了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新账户里。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没有带走任何顾言深买给我的东西，那些名牌包包、昂贵的珠宝，我一件都没碰。

我只带走了我自己的衣物、我父母的照片，以及那张B超单。

我把它小心翼翼地夹在我最喜欢的一本书里。这是我的小月亮，是我未来唯一的依靠。

周然帮我找好了新的住处，一个安保严密的高档小区，离市中心很远，没人会想到我在这里。

“东西都准备好了？”周然看着我客厅里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有些心疼，“你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