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陆决关在别墅五年，死于抑郁症。他赶来不是为了收尸，而是逼我给他的白月光捐骨髓。

他踹开门，砸碎了我和“野男人”的合照，还把我五岁的儿子拎起来，骂他是野种。

他不知道，照片里的男人是我的心理医生，而那个被他一巴掌甩出去，撞得头破血流的孩子，是他亲生的。1五年了。陆决的车，第一次停在这栋位于上海远郊的别墅门口。

要不是许清姿的白血病确诊报告，和那通打到他海外私人手机上的医院电话，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这个地方，和被他关在这里的那个女人。陆总，苏小姐的P表型血是救许小姐唯一的希望。但骨髓捐献需要本人同意……同意？

他陆决的字典里，没有请求这两个字。苏磬的一切，包括她的骨头，都是他的。

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院子里的荒草长得比人还高。陆决皱着眉，一脚踹开别墅的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死寂的气味扑面而来。客厅里，家具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白灰，像停尸房里的白布。苏磬！他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诡异的空洞。没人回应。陆决的耐心迅速耗尽，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径直走上二楼。主卧的门虚掩着。他推门而入，视线扫过一周，最后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苏磬笑着，瘦得脱了形，眼里的光却很亮。她身边，站着一个温和的陌生男人，一只手亲昵地搭在她的肩上。而苏磬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一个男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陆决的太阳穴突地一下，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好。

真是好啊，苏磬。我把你关在这里五年，你倒是不甘寂寞，给我找了个野男人，还生了个野种。砰！相框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苏磬呢！她死哪儿去了？

他冲着屋内嘶吼，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角落的衣柜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陆决猛地转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几步跨过去，一把拽开了柜门。

一个瘦小的男孩缩在最里面，穿着洗得发白的卡通睡衣，紧紧抱着一个旧旧的奥特曼玩偶。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漆黑，清澈，像极了苏磬。可那眉眼间的轮廓，那紧抿的嘴角透出的倔强，却和陆决自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陆决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随即被更汹涌的怒火和屈辱淹没。他一把将男孩从衣柜里拎了出来，像拎一只小猫。

你妈呢？男孩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眼神里全是恨。

我问你话！陆决掐着他的胳膊，几乎要把那细瘦的骨头捏碎，那个贱人躲到哪里去了？

！妈妈死了。男孩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陆决的耳膜，一年前就死了。死了？陆决愣住了。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命那么硬，当年为了嫁给他，差点跟苏家断绝关系。他把她扔在这里五年，每个月定时打钱，她怎么会死？

肯定是躲起来了。她知道自己要来找她，要她给清姿捐骨髓，所以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

陆决胸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他认定了这是苏磬的又一次反抗，一次拙劣的、不知死活的挑衅。死了？他冷笑，另一只手指向地上破碎的相框，那这是什么？阴间的全家福吗？她跟野男人在下面过得倒是挺快活！他的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口。是那个孩子。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咬在了陆决的手上，牙齿嵌入皮肉，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陆决吃痛，下意识地一甩手。

男孩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甩了出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床沿的金属包角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缕鲜血，顺着他乌黑的头发，缓缓渗了出来。2男孩哼都没哼一声，只是趴在地上，身体细微地颤抖着。血，沿着他的额角流下来，糊住了半边脸。

陆决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个小小的、渗着血的牙印，心头的暴戾如同被点燃的野草，疯狂蔓延。

一个野种，也敢咬他？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阿决？

许清姿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脸色苍白，扶着门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打电话给你助理，他说你来这儿了……阿决，你怎么了？

你的手……当她看到地上的孩子，和那一片狼藉时，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愕和了然。这是……苏磬的野种。

陆决的声音冷得像冰渣，他一脚踢开脚边的玻璃碎片，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孩。

许清姿捂住了嘴，眼中水光潋滟。苏磬她……她怎么能这样对你？阿决，你为了她，当年顶了多少压力。可她……她没有说下去，只是走到陆决身边，轻轻握住他受伤的手，满眼都是心疼。那个贱人，带着这个野种躲起来了。陆决咬着牙，清姿，你放心，我今天就是把这栋房子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你揪出来。妈妈死了！

地上的男孩挣扎着爬起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冲着他们嘶吼，是我亲手……亲手给她盖上的白布！你们这群杀人凶手！稚嫩的童音，因为愤怒和悲伤而显得格外尖锐。许清姿像是被吓到了，身体轻轻一晃，靠在了陆决的怀里，低声说：阿决，这孩子……眼神好吓人。陆决将她护在身后，心头的怒火已经快要将理智焚烧殆尽。杀人凶手？他一个月给她几十万的生活费，让她住着几千万的别墅，她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四个字的？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那个贱人妈妈是不会出来了。陆决解开西装的袖扣，一步一步地走向男孩。

男孩毫无惧色，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像一棵准备迎接暴风雨的小树。许清姿的眼珠转了转，拉住了陆决的衣袖，柔声开口。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毒蛇的信子，精准地吐向陆决的耳朵。

阿决，别生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病。她顿了顿，目光像手术刀一样落在男孩身上，医生不是说，直系亲属的骨髓配型成功率最高吗？既然……既然他是苏磬的儿子，那他的HLA位点，说不定也跟苏磬很像。陆决的动作停住了。他回头，看着许清姿。

许清姿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残忍又甜蜜的微笑：我们不如……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反正，不管他是谁的种，只要他的骨髓能救我，也算是他为他那个不知廉耻的妈，赎罪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陆决脑中那扇名为“疯狂”的门。对。清姿说得对。

苏磬的债，就该让她的野种来还。这是他能想到的，对苏磬最恶毒的报复。把他带上车。

陆决对跟进来的保镖命令道，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男孩挣扎着，小小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保镖身上，嘴里发出愤怒的咆哮：放开我！你们这群坏蛋！我不去！

可他的力气，在大人的世界里，渺小得不值一提。他被轻易地控制住，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拖拽着往外走。在经过陆决身边时，他一口唾沫啐在了陆决锃亮的皮鞋上。我叫陆屿！

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他用尽全力喊道，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不是贱人！

你才是！陆决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还敢姓陆？苏磬，你好大的胆子。

3仁心国际医院，VIP病房。刺鼻的消毒水味，让陆屿的小脸皱成一团。

他被强行按在抽血的椅子上，手腕被护士死死攥住。冰冷的针头扎进细嫩的皮肤时，他疼得哆嗦了一下，却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陆决就站在不远处，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许清姿靠在他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和快意：阿决，你说……他的骨髓真的能匹配上吗？会的。

陆决吐出两个字。这不是期望，是命令。仿佛只要他想，全世界都得为他让路。几个小时后，检测科的主任亲自拿着加急的报告单，一路小跑过来。陆总！许小姐！天大的好消息！

主任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配型成功了！HLA十个点位，全相合！简直是医学奇迹！

许清姿的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她激动地抱住陆决的胳膊：阿决，你听到了吗？

我能活下去了！我能活下去了！陆决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拍了拍许清姿的背，低声安慰。但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病房里的那个孩子。陆屿蜷缩在病床上，小小的身子几乎陷进了雪白的被子里。他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也许是抽血的管子太多，他的小脸比许清姿还要苍白。一个不相干的野种，能和清姿的HLA位点全相合？陆决的心里，第一次冒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荒谬感。主任像是看出了他的疑虑，连忙补充道：陆总，这虽然罕见，但也并非不可能。非亲缘关系的千万分之一概率，也不是零嘛！更何况这孩子是苏小姐的儿子，苏小姐的血型本来就特殊，孩子的基因能跟许小姐如此匹配，只能说是许小姐洪福齐天！手术什么时候能安排？

陆决掐灭了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直接问道。随时可以！只要……只要捐献者同意。

主任的视线瞟向病床上的陆屿，按照规定，未成年人的器官或组织捐献，需要监护人签字同意。这孩子……他的监护人是？我就是。陆决脱口而出，随即又改口，苏磬是。现在苏磬找不到人，就由我来代签。这……主任面露难色，陆总，这不合规矩……我们必须拿到苏小姐本人的授权，或者……或者孩子的另一位法定监护人，也就是他亲生父亲的授权。

陆决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亲生父亲？他上哪儿去找那个不知名的野男人？

许清姿在一旁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主任，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就当他父母双亡，被陆总收养了，不行吗？再说，只是捐点骨髓，又死不了人。

主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敢再多言。就在这时，病床上的陆屿醒了。他睁开眼，看着病房里的几个大人，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敌意。陆决走到床边，俯视着他，语气像是施舍：小子，只要你乖乖配合手术，把你身上没用的骨头捐一点出来。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陆屿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天真又残忍。我为什么要救她？他指着许清姿，一字一句地问，你们害死了我妈妈，我凭什么要救一个坏女人？许清姿的脸瞬间白了。

陆决的耐心也彻底告罄：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没有说‘不’的权力。我就是不说。

陆屿扬起小下巴，眼神倔强得像块石头，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救她。

我要让她给我妈妈陪葬！你！陆决被彻底激怒了，他扬起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挥下去。

许清姿连忙拦住他，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走到陆屿面前，蹲下身子，露出了一个她自以为最温柔的微笑。小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妈妈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她是……生病去世的。骗子！陆屿毫不客气地戳穿她，妈妈才没有生病！是你！就是你这个坏女人！每次你给妈妈打电话，妈妈都会哭一整夜！

就是你把妈妈害死的！许清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那些她打给苏磬，炫耀陆决如何爱她、咒骂苏磬占着位置不下蛋的电话，这个小野种竟然全都知道？一股杀意，从许清姿的心底悄然升起。这个孩子，不能留。4阿决。许清姿站起身，重新退回到陆决身边，脸上的柔弱和伪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毒的冷酷。

这孩子，骨头太硬。软的看来是不行了。她看着陆屿，眼神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看来苏磬也没把他教好，小小年纪，谎话连篇。她挽住陆决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我听说，有些山区的寄宿制孤儿院，条件特别差。孩子送进去，能不能活到成年，都看命。她感觉到来自身边男人身体的僵硬，继续加码道：那里的老师，最喜欢对付不听话的孩子。关小黑屋，不给饭吃，冬天泼冷水……你想想，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送进去，能熬几天？

陆..决..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陆屿那张苍白而倔强的小脸上，心里两种情绪在疯狂撕扯。一边，是许清姿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另一边，是这个孩子身上那挥之不去的、让他心烦意乱的熟悉感。只要他肯签字，我就能活。

许清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陆决的肉里，阿决，你想看着我去死吗？

还是想看着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毁掉我们的一切？最后一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对。他不能让一个野种，毁了清姿的生路。

陆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硬。

他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捐献同意书，扔到陆屿的床上。给你两个选择。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一，乖乖在上面按个手印。手术之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钱，送你出国，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二，我现在就叫人把你送到贵州最偏远的大山里。

那里的孩子，冬天连鞋都穿不上。你猜，你那个奥特曼玩偶，能被他们抢成几块？

陆屿的小手，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他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本该是世界上最亲的人，此刻却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他想起了妈妈。妈妈临死前，把他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屿宝，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他要活着。

活下去，才有机会为妈妈报仇。巨大的恐惧和恨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小小的身体撕裂。

但他知道，他不能屈服，也不能求饶。他拿起那份同意书，用尽力气，从中间撕拉一声，撕成了两半。然后，他又把那两半叠在一起，继续撕。直到那张纸，变成了一堆无法拼凑的碎片。他将纸屑用力扬向空中，像一场绝望的雪。你做梦！

陆屿的嘶吼声，回荡在死寂的病房里。陆决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好，很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掏出手机，当着陆屿的面，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联系一下‘春蕾计划’的负责人，找一个最偏僻、条件最差的接收点……对，马上就要送个孩子过去。不用备案，就当我私下捐助的。他挂了电话，冷冷地看着床上那个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孩子。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对陆屿来说，就是一场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他被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杂物间里。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地面。

保镖在外面守着，任凭他如何哭喊、捶门，都无动于衷。他的嗓子哑了，拳头也砸出了血。

饥饿和恐惧，像两条毒蛇，一点点啃噬着他的意志。二十四小时后，门开了。陆决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的光。想清楚了吗？陆屿蜷缩在角落，抬起头。他的嘴唇干裂，眼神却依旧明亮，像两簇燃烧的火焰。他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陆决面前，然后，对着他的腿，又狠狠地咬了下去。这一次，陆决没有甩开他。他就那么站着，任凭那孩子像一头绝望的幼兽一样，用尽最后的力气撕咬他，发泄着所有的痛苦和仇恨。直到孩子没了力气，瘫软在他脚下。

陆决的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陆总！助理匆匆跑了过来，神色慌张，苏小姐的弟弟，苏辞先生来了。他……他报警了，说我们绑架了他的外甥！

5苏辞。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进了陆决的记忆里。他想起来了。五年前，苏磬被他从婚礼上直接带走，关进这栋别墅时，就是这个叫苏辞的半大少年，像疯狗一样冲过来，拽着他的衣领，眼睛红得要杀人。他说：陆决，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当时的陆决，只觉得可笑。此刻，当他在医院的走廊尽头，看到那个已经长成挺拔青年，满眼杀气地被警察拦在警戒线外的苏辞时，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陆决！你把小屿怎么样了！你这个畜生！苏辞看到他，状若疯狂，拼命地往前冲。陆决整理了一下衣襟，对身边的助理冷冷道：让法务部来处理。

告诉警察，这是我的家事。说完，他转身就走，不想再看苏辞那张充满恨意的脸。站住！

苏辞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的啼血，陆决，你不想知道苏磬是怎么死的吗？

陆决的脚步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苏辞被两个警察架着，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年前，九月十二号。是小屿的四岁生日。我姐姐，那个被你扔在别墅里五年，连产检都得自己挺着大肚子去做的女人。她只想给自己的儿子，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你知道吗？重度抑令，每天都要靠大把的药才能睡着。那天，她只是想给孩子烤一个蛋糕，只是太累了，忘了关瓦斯……苏辞的声音哽咽了，他死死地盯着陆决，每一个字都像是用血写成的。等我接到邻居电话赶到的时候，别墅里全是瓦斯的味道。我姐姐倒在厨房里，手里还攥着一袋打发失败的奶油。

小屿趴在她身上，哭得快要断气，一个劲儿地推她，喊‘妈妈，你醒醒，蛋糕糊了’……

陆决感觉自己的呼吸，在那一刻被抽空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苏辞后面说的话，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模糊不清。抑郁症？瓦斯？蛋糕？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也不愿意相信的画面。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我每个月……都给了她钱……钱？苏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狂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滚落，陆决啊陆决，你以为你给的是钱吗？那是逼死她的催命符！

她把自己关在那个笼子里，一天天烂掉，枯萎掉！她不敢联系家人，因为你威胁过她，你要是敢跑，就让我们苏家在上海滩消失！你知不知道，她死的时候，银行卡里还躺着你打来的上千万！她一分没动！她要的不是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