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28岁生日这天，我结婚三年的妻子唐薇，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奋不顾身跳进泳池，只为救起她的白月光。她抱着昏迷的陈青，湿透的裙摆紧贴着玲珑的曲线，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尊严上。所有人都用看小丑的眼神看我，等着我摇尾乞怜。

但我砸了那瓶八二年的拉菲，当众宣布离婚。唐薇回头，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满是嘲讽：『江衍，你想清楚，我从不吃回头草。』我笑笑：『正好，我也不走回头路。』三年后，我陪新女友产检，却撞见唐薇抱着个病恹恹的小男孩，从我女友的诊室出来。四目相对，她指着我对小男孩说：『念念，不是要找爸爸吗？他就是。

』01我28岁的生日宴，设在我与唐薇的婚房别墅，滨海庄园。宴会进行到一半，陈青落水了。前一秒还端着红酒杯，与商界名流谈笑风生的唐薇，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泳池。高跟鞋都来不及脱。她像一条美人鱼，决绝地游向那个正在水中扑腾的男人——她的青梅竹马，陈青。

宾客们的惊呼声、泳池的水花声，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耳朵。我端着酒杯，站在泳池边，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我是今天生日宴的主角，江衍。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水里那对“璧人”身上。唐薇是江城第一名媛，商界女强人，而我，是她那个籍籍无名，靠她上位的“软饭男”老公。至少，在所有人眼里是这样。三年前，我一个穷学生，靠着一份商业策划案，入了唐薇的眼，从此一飞冲天，成了她的枕边人。

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不被看好，流言蜚语从未断过。他们说，我是唐薇用来抵抗家族联姻的挡箭牌，是陈青出国后，她聊以慰藉的替代品。我不信。

因为我见过她清晨卸下所有防备，像小猫一样缩在我怀里的样子。

也见过她为了我一句无心的夸赞，笨拙地洗手作羹汤，烫出满手的水泡。我相信她爱我。

直到今天，直到陈青回国，直到他“不慎”落水。唐薇费力地将陈青拖上岸，他似乎呛了水，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紧闭着双眼。唐薇焦急地跪在他身边，双手按压着他的胸口，进行着急救。那双为我弹过无数次钢琴的纤纤玉手，此刻正用力按在另一个男人的胸膛。

“快叫救护车！”她冲着周围的人群嘶吼，声音里带着连我都没听过的慌乱和恐惧。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希望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我。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掏出手机。

而我，这个正牌丈夫，自始至终，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她甚至没看我一眼。我慢慢放下酒杯，拿起旁边桌上一瓶未开封的，82 年的拉菲。这是唐薇特地为我生日准备的。她说，要给我最好的。“砰！”酒瓶在我脚边炸开，暗红色的酒液混合着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巨大的声响，终于让所有人的目光从陈青身上，转移到了我这里。也包括唐薇。

她终于抬起头，隔着人群望向我。她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平日里精致的妆容也花了，看起来有些狼狈。可那双眼睛，依旧清亮，也依旧冰冷。“江衍，你发什么疯？”我笑了，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和她守护的男人。“我发疯？

”我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陈青，“唐总，生日宴上救人是应该的，但救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现场保安、工作人员，哪个不比你一个弱女子专业？”“你这么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是想演一出情比金坚的戏码，好让大家看看，你唐薇有多深情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唐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江衍，注意你的身份！”她身边的闺蜜，周晴跳出来指着我鼻子骂，“唐薇救人是出于好心，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的身份？”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是她老公，今天还是我生日，我的身份就是看我老婆给别的男人做人工呼吸吗？”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你！

”周晴气得说不出话。唐薇扶着陈青的手臂，慢慢站了起来。她一米七二的身高，此刻却需要仰视我。“江衍，别闹了，很难看。”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闹？

”我往前一步，逼近她，几乎能闻到她身上冰冷的池水气息，混杂着她惯用的“无人区玫瑰”香水味，形成一种诡异的、让我作呕的味道。“唐薇，从结婚那天起，我就告诉过你，我什么都能忍，但底线不能碰。”“今天，你碰了。

”我脱下手上那枚她为我戴上的婚戒，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离婚吧。

”我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江衍，你站住！”唐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颤抖。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想清楚，从我这里走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话语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和高傲，“我唐薇，从不吃回头草。”我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

“正好，唐总。”“我也不走回头路。”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今晚的月色，似乎格外清冷。02离开唐薇的第三年，我创立的“奇点科技”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我从一个别人口中的“软饭男”，变成了科技新贵，江总。这三年，我过得很好。好到足以将过去那些不堪，彻底掩埋。

我也交了新的女朋友，姚然。她是我公司楼下医院的一名医生，温柔、善良，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不知道我的过去，只知道我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创业者。

她从不问我赚多少钱，只关心我有没有按时吃饭，会不会又因为改代码而熬夜。和她在一起，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温暖。我们甚至有了结婚的打算。今天，是我陪她来医院做员工体检。拿到报告，一切正常。她挽着我的胳膊，笑意盈盈：“走吧江老板，为了庆祝我们都身体健康，你得请我吃顿好的。”“没问题，姚医生想吃什么，我都……”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我看见了从走廊尽头，迎面走来的人。

唐薇。她瘦了些，但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样。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脸上是精致的淡妆，看不出任何情绪。时间似乎格外偏爱她，三年过去，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她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她也看见了我。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没有火花，只有冰冷的尴尬。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一个看起来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着一身干净的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正蔫蔫地靠在唐薇的肩上，一双大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我。不知为何，我心头猛地一跳。

“江衍？”姚然察觉到我的异样，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那位是……？”她有些疑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唐薇已经抱着孩子，走到了我们面前。

她的目光在我 和姚然紧紧相牵的手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好久不见。”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好久不见。”我客气地回应，不动声色地将姚然往我身后拉了拉。我不想让姚然卷入我混乱的过去。

唐薇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嘲讽。“不介绍一下吗？

”她问。“我女朋友，姚然。”我简单地介绍，然后指了指唐薇，“我前妻。

”姚然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礼貌地冲唐薇点了点头。“唐小姐，你好。”唐薇没理会姚然，她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在她怀里的孩子和我之间游移。“妈妈，我难受。

”怀里的小男孩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唐薇立刻低下头，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念念乖，我们看完医生就回家。”她抬起头，再次看向我，眼神复杂。

就在我以为这场尴尬的重逢即将结束时，她怀里那个叫“念念”的小男孩，突然伸出小手，指向我。“妈妈，他……”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我看着那孩子，那双乌黑的眼睛，像极了……我。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快得让我抓不住。唐薇深吸一口气，然后，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对怀里的孩子说：“念念，不是一直要找爸爸吗？”“他就是。”03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重，擂鼓一般敲击着我的胸腔。

姚然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江衍……她说什么？

”她的声音在发抖。我无法回答她。我死死盯着唐薇，试图从她那张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 ઉ迹。但没有。她很认真，认真到残忍。

“唐薇，你疯了？”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她怀里的孩子，那个叫念念的小男孩，正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胆怯，还有一丝……渴望？

“爸爸？”他怯生生地喊了一声。这两个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我的心脏。

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墙上。“你别胡说八道！”我冲着唐薇低吼，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这孩子是谁的？陈青的吗？”除了陈青，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那个让她在我的生日宴上，不顾一切跳下泳池去救的男人。提到“陈青”两个字，唐薇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一抹痛楚和厌恶飞快地从她眼底闪过。“和他没关系。

”她冷冷地回答。“那是谁的？”我追问，“唐薇，我们离婚三年了！

你现在抱着个孩子来认爹，你不觉得荒唐吗？”“三年？”唐薇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江衍，你数学真好。这孩子，两岁零八个月，你算算，他是怎么来的？”两岁零八个月……我的心猛地一沉。我开始疯狂地回忆。

离婚前……我和唐薇的夫妻生活，一直很和谐。但有一次，是在我们离婚前一个多月，我记得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特地提前下班，准备了烛光晚餐，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我等到午夜，她才拖着一身疲惫和酒气回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眼睛，像疯了一样扑进我怀里，疯狂地撕扯我的衣服。那一晚，她格外的主动，也格外的……绝望。

第二天早上，她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唐总，对我绝口不提昨晚的失态。难道就是那一次？

我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不可能……”我喃喃自语，“我们一直有做措施。

”“总有意外，不是吗？”唐薇淡淡地反问，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递到我面前，“不信的话，自己看。”我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鉴定结果那一栏，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支持江衍为唐念的生物学父亲，亲权概率为99.9999%。

”唐念……原来他叫唐念。手里的报告，薄薄一张纸，却重若千斤，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早点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告诉你？”唐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怀孕了，让你为了孩子留下来？江衍，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唐薇，不需要用孩子来绑住任何一个男人。”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插在我的心上。是啊，她是谁？她是唐薇，是高傲的、说一不二的唐氏集团总裁。

她怎么可能向我低头。“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我红着眼问她。“没什么意思。

”她移开视线，看向怀里的孩子，眼神瞬间变得柔软，“念念生病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我的心，又被狠狠地攥了一下。白血病……“医生说，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的几率最大。”她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所以，我来找你。

”原来是这样。如果不是孩子病了，需要我，她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让我知道他的存在？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凉，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唐薇，你凭什么？”我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腕，“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就凭我是他妈！

”唐薇也激动起来，用力甩开我的手，“江衍，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三年前，是谁在生日宴上大闹一场，头也不回地离开？是你！是你先不要我们的！”“我不要你们？

”我气得发笑，“唐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那天晚上，到底是谁不要谁？

是谁为了别的男人，把我当成一个笑话？”我们的争吵，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姚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劝我：“江衍，我们先离开这里，有话好好说。”我没有理她。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唐薇。我们就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又随时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的困兽。

“妈妈，我怕……”怀里的唐念被我们吓到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声音里带着哭腔。

唐薇瞬间冷静下来，她抱着孩子，背过身去，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那个背影，看起来竟有些孤单和脆弱。我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许久，她转过身，脸上的激动已经褪去，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伪装。“江衍，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我只问你一句，救，还是不救？”04“救，还是不救？”唐薇的问题，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看着她怀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怯懦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说出“不救”两个字？那是我的儿子。一个我缺席了将近三年的，亲生儿子。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最终还是没有立刻答应。我需要理清这团乱麻，也需要……给姚然一个交代。“好，我等你。”唐薇没有逼我，“这是我的电话，你想清楚了打给我。”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然后抱着孩子，与我擦肩而过。

那股熟悉的“无人区玫瑰”香水味，再次萦绕在我的鼻尖。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江衍。”姚然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回头，对上她那双写满担忧和受伤的眼睛。“我们……谈谈吧。”她说。咖啡馆里，我和姚然相对而坐。她一直低着头，默默地用小勺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言不发。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压抑得让人窒息。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对不起，然然。

”姚然搅动咖啡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我，眼眶红红的。“所以，是真的？”她问，“你和她……有个孩子？”我艰难地点了点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试图解释，“我向你保证，这三年，我和她没有任何联系。”“我信你。”姚然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岁的孩子。

”她苦笑了一下，“江衍，你让我怎么接受？”我无言以对。是啊，这太荒谬了。换做是我，恐怕也无法轻易接受。“那孩子……病得很重吗？”她又问。“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姚然的身体震了一下，她是医生，她比我更清楚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所以，她找你，是为了让你救孩子？”“嗯。”“你会救他，对吗？”我看着她，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给了她答案。姚然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着泪，一颗一颗，砸进咖啡杯里，漾开小小的涟漪。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然然，你听我说，”我伸出手，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江衍，”她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和决绝，“我们……还是先冷静一下吧。”“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她站起身，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没有给我任何挽留的机会。

我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忽然觉得，我和她之间，可能已经没有以后了。

我在咖啡馆里坐了很久，直到咖啡彻底冷掉。手机屏幕上，是唐薇的名片，和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这三年来，我刻意地不去想起这个号码，我以为我已经忘了。

原来，只是自欺欺人。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

”唐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是我。”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想清楚了？

”“明天我去医院做配型检查。”我说，“但我有条件。”“你说。”“我要孩子的抚养权。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既然她选择瞒着我生下孩子，那么现在，就别怪我用孩子来报复她。我要让她也尝尝，失去最重要东西的滋味。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江衍，”她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沙哑，“你非要这样吗？”“是。”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又是一阵沉默。“好。”她说，“我答应你。”她的干脆，反倒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以为她会和我争，会和我吵，会像三年前一样，高傲地拒绝我的一切要求。可她没有。

“只要你能救念念，我什么都答应你。”她的声音，竟带着一丝……哀求？挂了电话，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反而更加烦躁。唐薇，你到底想干什么？第二天，我按照约定，去了医院。唐薇已经在等我了，她身边没有带任何人，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