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墓碑前的真相我跪在养母的墓碑前，把她的精神病诊断书撕得粉碎。

纸片混着雨水糊在墓碑上，黑白的照片里，她还在对我笑。“他们都说是你疯了，才会编出那些被人贩子拐卖的故事……”我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道疤，“可我知道你没疯。”风把碎纸卷起来，像一群灰蝴蝶。我攥紧口袋里那本刚收到的日记，封皮上“沈美娟，1988”几个字硌得我手心生疼。律师早上宣读遗嘱的时候，二婶笑得最大声：“常小静，你妈把房子捐了，就给你留了本破本子！养条狗都比养你强！

”我没吭声，只是把日记本死死按在怀里。养母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小静，这里头有你的命。”现在我知道了。我抖着手翻开第一页，纸上的字迹已经发黄：“1988年9月12日，雨。火车站西广场，穿蓝裙子的女人会来抢我的孩子……”我浑身发抖。这段话我从小梦到大——暴雨，火车站，一个年轻女人死死抱着婴儿，被几个黑影硬生生掰开手指。婴儿在哭，我也在哭，每次醒来枕头都是湿的。日记里夹着一张照片。我只看了一眼就把它摔在地上。

照片里的女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有衣服不一样——她穿着件蓝裙子。我冲进养老院时，外婆正在糊纸盒。她看见我手里的照片，皱纹一下子垮下来。

“你妈沈美娟……被拐走前在周家当保姆。”外婆说，“周家少爷搞大她肚子，又嫌丢人。

他们说她疯了，可我知道……”窗外打了个雷。我低头看照片背面，有人用红笔写了一行字：“救救妈妈。”02 铁盒的秘密我死死攥着那张照片冲回家，翻箱倒柜找出养母的遗物——一个铁盒，里面全是剪报。

周氏集团继承人周正雄大婚”、“周家千金周莹留学归来”……每张报纸上都用红笔画了圈。

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孕检单，名字是沈美娟，日期1988年3月。我的手抖得拿不住纸。

突然有人砸门。开门看见二婶叉着腰站在外面，身后跟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常小静，律师所来收房子了！”二婶的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你妈欠的医药费还没还清呢！

”穿西装的男人递给我一张纸：“常女士，根据遗嘱，这处房产已捐赠给福利院，请您三天内搬离。”二婶一把抢过我的铁盒：“哟，还藏着周家的东西？

人家现在认了真千金周莹，你这种野种……”我抢回铁盒撞开她冲出门，听见她在背后尖叫：“疯子养出来的疯子！”雨又下大了。我蹲在公交站台翻开日记本，突然看见第二页写着一行字：“9月12日晚，带着日记本睡在火车站长椅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车票——是养母去年偷偷给我买的，终点站就是火车站。

03 穿越时空的呼唤我攥着日记本冲进火车站，浑身湿透。候车室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裹着军大衣的流浪汉在打盹。我缩在长椅上翻开日记本，手指摸到第三页黏着的车票——1988年9月12日，K347次，终点站居然和我口袋里养母买的车票一模一样。窗外炸了个响雷，我猛地抬头。

穿蓝裙子的女人正被三个男人往站台拖，她怀里死死抱着个包袱，白裙子被血染红了一片。

那是我梦了二十五年的画面。我发疯似的冲过去，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她转过头，脸上的泪和血混在一起——和照片里一模一样。“妈！”我嗓子哑得不像自己的声音。

她突然瞪大眼睛，一把将我扯到身后：“快跑！他们是冲我肚子里的——”话没说完，领头的刀疤脸就揪住她头发往柱子上撞。我扑上去咬住他的手腕，腥臭的血灌进喉咙。

“小贱人找死！”他抡起拳头砸向我太阳穴。最后一刻，我看见蓝裙子女人从包袱里掏出把剪刀。世界黑了。04 母女重逢我睁开眼时，后脑勺火辣辣地疼。刀疤脸正拽着蓝裙子女人的头发往站台外拖，她白裙子上的血更多了。

我踉跄着爬起来冲过去，这次直接扑到女人面前："妈！我是小静！"她突然僵住了，盯着我的脸看了两秒，突然一把抱住我："快装晕！"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我妹妹被他们打死了！"刀疤脸一愣，松开了抓她的手。

女人趁机拽着我往候车室跑，拐进厕所才松开我。"你到底是谁？"她喘着粗气掀开我刘海，"为什么和我长得..."她的手突然停在我额头的胎记上，整个人开始发抖。

"这个月牙疤..."她声音都变了，"我女儿生下来时，这儿也有个..."窗外传来砸门声。她猛地把我推进隔间："不管你是谁，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妹妹沈小梅！"她从包袱里掏出个信封塞给我："拿着这个去找周正雄，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厕所门被踹开了。05 红药水的谎言刀疤脸踹开隔间门的瞬间，我妈抓起拖把捅向他眼睛。他捂着脸惨叫，我们趁机从窗户翻出去。

她拉着我钻进火车站后巷的小旅馆，用围巾包住头对老板说："要最便宜的单人间。

"房门一关，她就瘫在地上，白裙子全被血浸透了。我掀开她裙子，看见她肚子上有道疤。

"不是血，是红药水。"她喘着气解开包袱，里面裹着件蓝裙子，"我假装流产才逃出来...你真是小静？

"我撸起袖子给她看手腕的疤："这是你走后我自己割的。"她突然哭了，抓着我的手按在她肚子上："那你得救救你妹妹...周正雄派人追杀我，就因为我怀了他的..."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她猛地把我推到床底，自己抓起剪刀对准门口。"美娟姐？"门缝下塞进来一张纸条，"周少爷让我带句话。

"06 月台诀别我妈抓起纸条，脸色刷地变白。她拽起我就往窗外爬："快走！

他们要灭口！"我们翻出旅馆后墙，钻进一条黑漆漆的小巷。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声音，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我妈突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个信封塞给我："这里面有周正雄写给我的信，还有...你的出生证明。

"我捏着信封的手直发抖："那你呢？""我去引开他们。"她突然抱住我，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勒进骨头里，"记住，9月12号晚上十点，K347次火车，你一定要上去！"摩托车声越来越近。她猛地推开我，自己朝着反方向跑去，边跑边喊："我在这儿！来抓我啊！"我躲在垃圾箱后面，看着三个男人跳下车追她。

她跑得跌跌撞撞，白裙子在月光下像只受伤的鸽子。他们把她堵在火车站月台上。

刀疤脸揪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贱人！周少爷的钱也敢讹？"我妈突然笑了，嘴角淌着血："你们回去告诉周正雄，他女儿会来找他算账的！

"刀疤脸掏出刀朝她肚子捅去。我再也忍不住了，尖叫着冲出去："妈——！

"她回头看见我，眼神突然变得凶狠："滚！别过来！"转身就朝刀疤脸扑过去，剪刀直接扎进他脖子。另外两个人愣住了。我妈趁机抢过刀，对着他们乱挥："小静！

上火车！现在！"我哭着往K347次列车跑。身后传来一声枪响，我回头看见我妈倒在血泊里，手还指着我的方向。"上去..."她嘴唇动着，"去找...周莹..."我跳上火车的那一刻，看见她最后对我笑了，和养母墓碑上的照片一模一样。07 新闻发布会上的真相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2023年的医院病床上，手里还攥着那张染血的车票。护士正在换输液瓶，看见我醒了吓了一跳："你昏迷三天了！怎么在火车站晕倒的？"我没回答，直接扯掉针头冲出去。周氏集团今天开新闻发布会，大楼前挤满记者。我混在人群里，见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周莹的采访："感谢父亲这些年对我的培养..."她穿着香奈儿套装，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周正雄。

我低头看手里的信封——出生证明上清清楚楚写着"父亲：周正雄"。保安没拦住我。

我冲上台抢过话筒，全场闪光灯啪啪乱闪。"周正雄！"我的声音在发抖，"1988年9月12日，你雇人杀了沈美娟！

"大屏幕突然切换成我手里的证据——周正雄当年亲笔写的信："美娟，把孩子打掉，给你五千块。"周莹手里的咖啡杯啪地掉在地上。周正雄脸色铁青地站起来："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