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新娘踹了状元郎,他反倒赖上我!小山楚无恙完整免费小说_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冲喜新娘踹了状元郎,他反倒赖上我!小山楚无恙
我卖掉的记忆成了别人的奢侈品一家公司推出“记忆净化”服务,可将痛苦记忆提取制成晶莹琥珀,出售给渴望他人真实体验的上流阶层; 当我终于决定卖掉与逝去恋人最后争吵的悔恨之夜,却在拍卖会上看到那段记忆被镶嵌在钻石中, 被亿万富豪买下作为私人收藏,禁止任何人再次体验。---酸雨的气味总是先于景象抵达,混杂着城市陈旧的叹息,从窗缝里渗进来。我缩在扶手椅里,看着窗外霓虹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流淌成模糊的光斑。
房间里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嗡鸣,还有那一段无论过去多久都鲜明如昨的记忆,在颅腔里无休无止地循环播放。利亚姆的声音,嘶哑的,破裂的,是我从未听过的绝望:“你就非要走?就今晚?”我的回答,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投向他最脆弱的角落:“对,就今晚。和你多待一秒,都让我窒息。
”门被摔上的巨响。不是他,是我。是我摔的门。
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间我们曾称之为“家”的、突然变得无比空旷的公寓里。然后是电话铃。
一遍,两遍,十遍,无人接听……我的怒气在冰冷的夜风里逐渐凝结成一种钝痛的不安。
再然后,是尖锐的、划破夜空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莫名地让我心脏骤停。不是冲向我,我知道,但我开始奔跑,冰冷的空气割着喉咙。医院走廊的白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警察的嘴一张一合,声音却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酒后驾驶……冲下高架……当场……”每一个词都像一颗生锈的钉子,楔进我的耳膜,钉入我的脑髓。悔恨。那不再是情绪,那是实体,是每天清晨压在我胸腔上的花岗岩,是每次呼吸都带出的铁锈味,是夜里啃噬骨头的冰冷齿列。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它从未离开,只是愈发沉重,愈发棱角分明,要将我从内部彻底凿穿。
直到我在街角那个永远循环着甜美虚假广告的巨屏上,看到了“清忆”。
“……为您卸下生命的沉重,留驻时光的琥珀。”穿着无菌服的人微笑着,背景是极致的纯白和科技蓝。画面切换,一枚晶莹剔透的橙色琥珀特写,内部封存着一丝朦胧的、烟雾状的物体,光线穿过,折射出温暖宁静的光泽。
画外音用抚慰人心的语调说:“痛苦的记忆,亦是独特的生命结晶。‘清忆’,化负担为永恒艺术品。”下面有一行小字:“清忆记忆净化与资产化有限公司”。资产化。
他们管这个叫资产化。我的手在口袋里,攥紧了那张被摩挲得边缘发毛的名片。
利亚姆葬礼后,一个穿着过分考究的男人塞给我的,当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名片上只有一个复杂的徽标和一个地址。鬼使神差地,我去了。
接待室冷得像墓穴,空气里飘浮着消毒水和某种甜腻的香氛混合的怪异气味。
顾问的声音平滑得没有一丝波纹,像AI生成的语音:“您选择的‘悔恨之夜’记忆片段,情感浓度评级为A+,罕见且强烈。提取过程安全无痛,您将彻底解脱。作为回报,您将获得一笔补偿金,并且,这段记忆经我们技术固化处理后,将进入流通领域,或许能为您找到…某种意义上的共鸣与延续。”他递过厚厚的协议。条款密密麻麻,像一群蚁群,爬满了纸页。
我的视线落在“记忆所有权永久转移”、“委托方放弃一切追索权利”的字样上,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笔很沉。签下名字的刹那,我仿佛听见利亚姆最后那声呼喊,微弱,但清晰。我猛地抬头,四周只有冰冷的墙壁和顾问职业化的微笑。是幻觉。当然是幻觉。
提取舱像一枚巨大的乳白色蚕茧。冰冷的电极贴上太阳穴时,我最后一次放任自己沉入那片深海:他眼底的破碎,我话语的冰冷,警笛的嘶鸣,医院死亡般的白光……尖锐的痛楚袭来,几乎让我痉挛。接着,一种空洞感席卷而来。
不是平静,是彻底的“无”。那片日夜喧嚣、折磨我的区域,突然变成了电视的雪花屏,只剩下茫然的静电噪音。补偿金到账的提示音响起,数字可观,足以让我离开这座雨永不停歇的城市。但我没动。我像一具被抽空内脏的标本,困在原地,感受着那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轻松”。几个月后,另一张邀请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邮箱里。压印着“清忆”的徽章,暗金色的字体宣告着一场“绝无仅有的生命艺术珍品”拍卖会。
地址是城市最顶端的那座通天塔楼,云端之上的俱乐部。我心里某个地方突兀地跳动了一下。
我必须去。拍卖会场的光线调得恰到好处,幽暗,却能让每一件“拍品”都笼罩在神圣的光晕下。空气里弥漫着金钱和特权特有的味道,低沉耳语在香槟杯碰撞的间隙流淌。满座衣香鬓影,每一张面孔都写满了满足的好奇和一种居高临下的鉴赏姿态。他们不是在购买物品,是在狩猎体验,用钞票做成的网,捕捞别人生命里最真实的惊涛骇浪,用以点缀自己过于平淡无奇的人生。司仪的声音磁性而煽情,一件件“生命艺术品”被呈上琉璃台:童年被遗弃的恐惧,封存在一块幽蓝的水晶里;战火中失去家园的绝望,被塑形成一株扭曲的、材质不明的黑色雕塑;初恋破碎的心殇,在两片交叠的泪滴状玻璃中缓缓旋转……买家们举牌,颔首,志在必得。
像是在购买一瓶稀世佳酿,或是一幅名画。然后,全场灯光暗下,只剩一束追光,打在司仪戴上白手套的手中。一枚巨大的、完美切割的钻石,被托举起来。光芒锐利,几乎刺眼。而在那钻石最核心的心脏位置,镶嵌着一小块温暖、朦胧的琥珀金。
我的呼吸停止了。即使隔着距离,即使形态被钻石的璀璨重新定义,我也认得。
那里面封存的,是我的一部分,是我夜夜无法摆脱的罪与罚,是我用尽气力才亲手剜出的心脏一角!“……接下来的这件拍品,‘挚爱永诀的嘶鸣’,情感评级A+,极其稀有。”司仪的声音变得无比庄重,甚至带上一丝颤栗的敬畏“它承载了人类情感中最炽烈也最复杂的层面——极爱中的至痛,永失我爱的悔恨,以及……无可挽回的命运裁决力。”他的话语像一把精巧的刻刀,剥离出我那晚记忆最赤裸、最血淋淋的神经末梢,呈现在这些猎奇的目光下。
“更为独特的是,”他微微一顿,吊足胃口,“提取后,记忆主体表现出罕见的情绪稳态,印证了这段体验的极致性与…净化彻底性。这确保了收藏品的纯粹与强烈,绝无稀释。
”台下响起一阵压抑兴奋的吸气声。“起拍价,九百万。”竞价牌此起彼伏,像丛林里突然亮出的兽瞳。数字在屏幕上疯狂跳动,每一次刷新都伴随着轻微的惊叹。
我的血液在血管里凝固,又瞬间沸腾,冰火交加,让我微微发抖。最终,槌落在一个天文数字上。聚光灯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最前方一个慵懒举牌的身影——那个科技巨头,以收集“人类极端情感体验”著称的亿万富豪。他微微侧头,对身旁的助手说了句什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拍下了一杯合口味的矿泉水。人群发出羡慕又了然的叹息。
司仪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恭喜您!
您将拥有这份独一无二的人类心灵史诗……”就在这时,富豪抬了抬手,止住了司仪的恭维。
他拿过话筒,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感。
“感谢各位对这件艺术品的兴趣。”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也扫过我藏身的阴影角落,“正因其极致稀有与脆弱,我宣布,它将作为我的绝对私藏。”他微微扬起下巴,像在宣布一条自然法则。“即刻起,它将被封存于我的私人保险库。未经我本人允许,禁止任何形式的二次体验、展示或研究。它,只属于我。”“咔嚓。
”钻石被放入特制的黑色天鹅绒保险箱,合盖,落锁。那抹温暖又残酷的琥珀金光,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黑衣保镖无声地簇拥着那个箱子,如同护送一件国之重器,迅速离场。
人群响起礼貌性的、略带遗憾的掌声。我僵在原地,拍卖厅的喧嚣瞬间退潮,变成遥远的海浪声。指尖冰冷,一种前所未有的、庞大的虚无感攥住了我。我不是来缅怀,不是来找回。我知道那已经卖了,没了,像被切除的器官,不再属于我。可我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他们买走了它,买走了我的地狱,我的污秽伤疤,我最深重的罪孽。
他们把它变成璀璨的宝石,然后,宣布它禁止触碰,禁止存在。连我……连我自己,都无法再“看见”的那一晚,那个我恨之入骨又赖以生存的悔恨,被绝对地、永久地囚禁了起来。它不再是我的。也不再是任何人的了。
它只是他保险库里的一个编号,一项资产,一个被所有权绝对覆盖的“不存在”。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声哽在喉咙深处的、利亚姆的名字,最终无声地碎在了拍卖行冰冷奢华的空气里。我亲手卖掉了通往我地狱的唯一钥匙,而现在,连那座地狱,都成了别人的私有禁地。公司的“幌子”拍卖行的冷气似乎钻进了骨髓。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承载着我心脏一角的黑丝绒盒子消失在保镖的簇拥中,四周虚伪的掌声像潮水般拍打着我空洞的躯壳。禁止触碰。禁止存在。我的地狱,成了别人保险库里的一个编号。一种比悔恨更冰冷的东西,在那片被清空的废墟里悄然滋生——是暴怒。被物化,被剥夺,甚至连痛苦的权利都被富豪的轻描淡写彻底没收。那笔可观的补偿金还在账户里,此刻却像是对我愚蠢的最大嘲讽。他们买走了我的灵魂碎片,而我,竟还为此感激涕零地收了钱。休想。我转身,挤出依旧洋溢着虚假热情的人群。酸雨还在下,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却让我前所未有的清醒。回到那间充斥着利亚姆幽灵的公寓,我打开电脑。屏幕的光照亮我毫无表情的脸。“清忆”。记忆净化。资产化。
我开始用那笔卖掉记忆的钱,像最偏执的猎犬一样,疯狂挖掘关于这家公司的一切。
公开信息光鲜亮丽:尖端神经科技,伦理委员会认证,造福心理创伤者。完美的外壳。
但金钱能敲开很多门,也能让很多沉默的嘴巴开口。深网的加密论坛,用比特币支付的匿名信息源,从“清忆”离职后被高额封口费压得喘不过气的低级技术人员……碎片化的信息开始汇聚。
记忆提取并非他们宣称的“复制”,而是彻底的“剪切”。
他们利用了大脑记忆本身的脆弱性和可塑性,在提取的同时,会植入精密的、令人舒适的虚假记忆薄雾,覆盖掉那片空缺,让客户感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