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瓦后,我被亲生母亲送去地狱胖子叶凡热门小说免费阅读_网络热门小说打瓦后,我被亲生母亲送去地狱(胖子叶凡)
我死在了高二那年的暑假。不是肉体消亡,是灵魂被抽走了。
而那个亲手把我送去地狱的母亲。每当深夜。她都会坐在我房间门口的地板上。抱着膝盖,无声地痛哭。她不敢让我听见,因为如今的我。连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都会让她恐惧。
她怕那个被她亲手制造出来的。名为“优秀”的怪物,会突然碎掉。01“凡凡,吃饭了。
”我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如既往地轻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放下手中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书页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像一道道干涸的血痕。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时针、分针、秒针精准地重合在数字6上。分毫不差。起身,开门。我妈端着一碗汤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略显僵硬的笑。
“今天炖了你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我放了好多海带,快趁热喝。”我接过汤碗,没有说话,走到餐桌前坐下。她跟在我身后,像个尽职的仆人。把一盘盘菜往我面前推。红烧肉,油焖大虾,清蒸鲈鱼。丰盛得像在过年。但我知道,这不是过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三。
自从我从那个地方出来。我家里的伙食标准就直线飙升到了小康之家的天花板。
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我的碗里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多吃点,看你瘦的,在学校学习肯定很辛苦吧?今天老师又表扬你了吧?我听隔壁王阿姨说,这次模拟考你又是年级第一,比第二名高出整整五十分呢!”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炫耀和满足。
但那双看着我的眼睛里。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恐惧。我机械地咀嚼着。
食物在我嘴里没有任何味道。吞咽这个动作对我来说,和呼吸一样。
只是维持这具身体机能的必要程序。“嗯。”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
我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又像融化的黄油一样漾开。“好吃就多吃点。
”她想找话题,拼命地想。她的眼神在客厅里乱瞟。
最后落在了墙角那个蒙着白布的大家伙上。那是她一个月前。
托人从国外买回来的最新款外星人台式机,顶配,能带动市面上所有的3A大作。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凡凡,那个电脑……你想不想玩玩?我听人说,最近出了个新游戏,叫什么……《黑神话悟空》?”“听说特别好玩,要不……妈帮你装上?
”我的手,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电脑,游戏。
这两个词像两根淬了毒的钢针。猛地刺进我的大脑皮层。
“滋啦——”我仿佛听到了电流穿过身体的声音。闻到了皮肉烧焦的气味。
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和无法抑制的抽搐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不。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想玩。”“我吃饱了。”我放下碗筷,碗里的饭菜几乎没动。
我转身回房,关上门,将我妈那张瞬间煞白、写满惊惶与悔恨的脸,隔绝在门外。
靠在门板上,我缓缓滑坐在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恐惧。
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我叫叶凡。曾经的那个叶凡。也喜欢喝莲藕排骨汤,喜欢打游戏。
他最喜欢的游戏是无畏契约,国服玩家们亲切地称之为瓦。
他曾经和兄弟们在虚拟的战场上挥洒汗水。为了一个精准的甩狙而欢呼。
为了一个极限的残局而呐喊。他的世界,充满了RGB的光污染和噼里啪啦的机械键盘声。
他以为那就是全世界。直到高二那个暑假。我妈,秦月女士。
一位独自将我抚养长大的单亲母亲。将她全部的爱与期望都倾注在了我身上。她的爱,像一件定制的羊毛衫,温暖。却也密不透风,让人窒息。
她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沉迷于那些在她看来不务正业的电子鸦片。在她眼里,我每天对着屏幕打打杀杀。是在浪费生命,是在自毁前程。我们为此爆发了无数次争吵。
争吵的顶点。是我在一次区域网吧赛上拿了冠军,捧着五千块奖金和一座廉价的塑料奖杯回家。我以为她会为我骄傲,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却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打碎了我的奖杯。也打碎了我对母爱最后的幻想。“叶凡!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为了这个破游戏,你连觉都不睡了!
你的成绩呢!你的人生呢!”她歇斯底里地哭喊,声音尖利得刺耳。两天后,她对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夏令营。一个能帮我戒掉网瘾,重塑自我的好地方。我信了。那个地方,叫华南启迪行为矫正中心。听起来,像个正经的教育机构。但当地人都知道它的另一个名字。
杨永信的徒子徒孙开的地狱。我还记得被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壮汉从车里拖出来时的场景。
我妈站在不远处,不敢看我,泪流满面地对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说。
“杨主任,我儿子……就拜托您了。”那个被称为杨主任的男人,叫杨卫国。
他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秦女士,你放心。网瘾,是一种精神疾病。我们这里,有最科学、最有效的治疗方案。三个月,我保证还你一个全新的、懂事的、优秀的好儿子。
”然后,我被带进了一扇厚重的铁门。那三个月,是我人生中的地狱。所谓的治疗,就是电击。他们把我绑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用皮带束缚住我的手脚。
杨主任拿着两个电极片。像一个优雅的指挥家,微笑着对我说。“孩子,别怕。
这只是为了帮你清除大脑里的精神垃圾,让你重新认识到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电流涌入身体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撕扯。
骨头缝里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求饶的本能。
除了电击,还有殴打。任何不服从的行为。比如吃饭慢了,走路声音大了。
甚至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驯。都会招来教官们的拳打脚踢。他们称之为行为强化训练。
我还记得一个叫小军的男孩。因为晚上想家,在被窝里偷偷哭。被发现后,被三个教官拖到院子里,用皮带抽得皮开肉绽,哀嚎声响彻了整个监区。而我们其他人,被命令站在一旁观看。杨主任站在我们面前。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说。“你们看,这就是不遵守规矩的下场。在这里,集体荣誉高于一切。他的哭声,打扰了大家的休息,破坏了集体的和谐,所以他必须受到惩罚。”那一刻,我看着杨主任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魔鬼。在那个地方,我学会了三件事。服从,麻木,和伪装。
我不再反抗,不再有任何情绪。我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吃饭,睡觉,接受治疗,参加感恩教育课。在感恩课上。我甚至能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曾经的罪行。
感谢杨主任和各位教官将我从深渊中拯救出来。我的表现,堪称模范学员。三个月后,我妈来接我。杨主任当着她的面,对我进行了一次成果检验。“叶凡,你还想打游戏吗?
”我看着地面,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不想。游戏是精神鸦片,会毁了我的人生。
”“你恨你的妈妈吗?”“不恨。我感谢妈妈送我来这里,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杨主任满意地笑了。他转向我妈,像一个展示完美作品的工匠。“秦女士,你看。
脱胎换骨。你现在拥有了一个崭新的儿子。”我妈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冲过来抱住我,泣不成声:“凡凡,我的好儿子……妈的好儿子……”我任由她抱着,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我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馨香,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我的眼睛,平静地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电疗室。我知道,从我踏出那扇铁门开始。
曾经的那个叶凡,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一具名叫叶凡的行尸走肉。02回到家后,我变了。我不再碰电脑。不再看手机。不再和以前的朋友联系。
我把所有关于游戏的海报、手办、外设,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桶。我像一台精密的学习机器,每天准时起床,吃饭,上学,放学,写作业,睡觉。
我的生活被一张精确到分钟的时间表严格控制着。我的成绩,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飙升。
从班级中游,到年级前十,再到年级第一。我成了老师眼中的天才,同学眼中的学神,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我妈起初是欣喜若狂的。她四处向亲戚朋友炫耀她的教育成果。
炫耀杨主任的神奇疗法。她觉得她做出了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她把我从歧途上拉了回来。
但渐渐地,她发现了不对劲。我太乖了。我从来不跟她顶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从来不提任何要求。给什么吃什么。给什么穿什么。我没有了喜怒哀乐。
脸上永远是平静的,或者说,是麻木的。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碎了我最喜欢的那个印着艾什头像的马克杯。在以前,我肯定会心疼得大叫起来。
但那天,我只是默默地拿起扫帚,将碎片扫进垃圾桶,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愣在原地,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迷茫和恐惧。她开始试图弥补。
她开始学着做我以前爱吃的菜。尽管她总是掌握不好火候。她开始偷偷看游戏直播。
试图了解我的世界。尽管那些快速切换的画面和专业术语让她头晕眼花。
她买了那台顶配的电脑。小心翼翼地放在我房间。蒙上白布,仿佛那是什么神圣的祭品。
她想把那个鲜活的、会笑会闹会跟她吵架的儿子找回来。但她不知道。被摔碎的镜子,就算用再好的胶水,也粘不回原来的样子。上面布满了裂痕。每一道裂痕,都在提醒着曾经的破碎。我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我妈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凡凡,学习累了吧?喝杯牛奶,早点休息。”我从书本里抬起头,接过牛奶。她没有走,局促地站在我书桌旁。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看着我桌上摊开的习题册,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凡凡,要不……这个周末,我们出去玩玩?去……去游乐园怎么样?你小时候最喜欢坐过山车了。”游乐园。过山车。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一些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尖叫声,风声,失重感带来的刺激与快乐…但这些画面。很快就被另一幅画面所取代。电流通过身体时,那种剧烈的、仿佛要将人撕裂的失重感和尖叫。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不去。
”我低声说,“我要学习。”“可是……劳逸结合也很重要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哀求。“学习就是我唯一的休息。”我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决。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进了她的心脏。我看到她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悔恨、痛苦、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什么也没说。
默默地退出了我的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我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面无表情地端起牛奶,一饮而尽。牛奶很甜,但我尝不出。我知道,她今晚又会坐在我门口的地板上,哭一整夜。
但那又与我何干?是她亲手杀死了她的儿子。现在,她只是在为一座坟墓,守灵罢了。
我转过头,看向书桌的抽屉。我拉开抽屉,里面没有文具。没有零食,只有一部黑色的、老旧的录音笔,和一沓厚厚的资料。资料的最上面,是一张男人的照片。
男人大约五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笑容和煦,看起来斯文儒雅,充满学者气息。
照片下面是他的名字:杨卫国。我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张脸。眼神里没有恐惧,也没有仇恨。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03转眼,就到了高三下学期。我的生活依旧是两点一线。学校,家庭。我像一个孤僻的幽灵。游荡在喧嚣的校园里。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我去!凡哥?真的是你?
”一个洪亮得像打雷一样的声音在我身后炸开,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扑了过来。
一只肥硕的胳膊重重地勒住了我的脖子。我身体瞬间僵住。一股被束缚的恐慌感涌上心头。
我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挣脱。甚至动了攻击的念头。“咳咳……胖子,放手。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那个身影这才松开我。
一张熟悉的、圆滚滚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王昊,我以前的死党,我们都叫他胖子。
我们曾是一起逃课上网、一起分享一碗泡面、一起在瓦的世界里并肩作战的兄弟。
自我从中心出来后。我就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凡哥!你小子死哪去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胖子一拳捶在我胸口,力道不小。
但我却感觉不到疼。他上下打量着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困惑和担忧。“凡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而且你这脸色……跟特么刚从坟里刨出来似的。你家出什么事了?”我摇了摇头:“没事。
我很好。”“好个屁!”胖子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英语词典,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暑假前还好好的,一个暑假回来,你跟变了个人似的!
老子去你家找你,你妈说你转学了,我他妈差点就信了!
要不是今天在光荣榜上看到你那张帅脸,老子还被蒙在鼓里!
”他指着教学楼门口那块巨大的红色光荣榜。我的名字和照片被放在了最顶端。
后面跟着一长串令人炫目的分数。“年级第一,叶凡。牛逼啊凡哥!”胖子啧啧称奇,随即又皱起了眉。“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的你,就算考个倒数第一,只要拿了五杀,都能乐呵三天。现在的你……笑都不会笑了。”他的话,像一根根针。
扎在我早已结痂的伤口上。周围已经有同学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我不想成为焦点。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弯腰捡起词典,转身就要离开。胖子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胳T恤。
他的手很热,很有力。“走?去哪?去图书馆啃书?叶凡,你特么看着我的眼睛!
”他把我拽了回来,强迫我与他对视。他的眼睛里,没有嘲笑,没有怜悯。
只有浓浓的担忧和一种我几乎已经忘记的情绪——真诚。“告诉我,那个暑假,你到底去了哪里?”我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该怎么说?告诉他,我被我妈送去了一个人间地狱?告诉他,我被人像牲口一样电击、殴打?告诉他,我的灵魂已经被碾碎,只剩下一具空壳?我说不出口。那种羞耻和屈辱。
比身体的痛苦更让我难以承受。见我沉默,胖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行,你不说,是吧?”他突然扬起了拳头。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绷紧,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在中心里,这是我每天都要经历的。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耳边传来一声闷响,和胖子压抑的痛呼声。我睁开眼,看到胖子一拳砸在了我身后的墙上,墙皮簌簌地往下掉。他的拳头,已经血肉模糊。
他红着眼,死死地瞪着我,声音都在发抖。“叶凡!你特么的在怕什么?啊?
你连躲都不躲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敢跟教导主任拍桌子的叶凡呢?他死了吗!
”我的心,像是被这记重拳狠狠地砸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那片死寂的废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