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黑心房地产开发商(李焕规划)最新章节列表
失重感。
冰冷,绝望,撕扯着每一根神经的失重感。
还有……后悔?放屁!我莫炪怎么会后悔!
就在几秒前,我还在本市最高端的酒店天台酒廊,享受着众人敬畏的目光。那块最后的核心地块,“锦绣天府”,终于被我以天价纳入囊中。香槟杯碰撞的脆响犹在耳边,那金黄色的液体,映照着我志得意满的嘴脸,也映照着台下那些竞争对手们死灰般的面色。
他们懂什么?房地产玩的是心跳,是魄力!是哪怕用尽手段,也要把利益最大化的艺术!
“莫总,恭喜啊!‘锦绣天府’一出,又是咱们市的一个标杆!”秃顶的王总凑过来,谄媚得令人作呕。
我矜持地点点头,抿了口酒,目光扫过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那里面,有多少楼盘打着我的烙印?有多少人掏空六个钱包,甚至预支未来三十年,就为了在我开发的小区里拥有一扇窗?
“标杆?”我轻笑,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是债垛才对吧。”
脑子里闪过上个月处理的投诉。那个带着孩子的母亲,跪在我公司门口,哭诉公摊面积算得离谱,买的一百平到手只剩七十。保安把她拖走时,她那绝望的眼神……啧,麻烦。不过是按“行规”办事罢了,哪家不这么干?要怪就怪她自己没看清合同。还有“锦绣江南”那批业主,闹着说精装修变“惊”装修,瓷砖空鼓,地板发霉?笑话,预算就那么多,表面光鲜就行了,谁还真给你用实木金砖?给他们找个由头拖一拖,拖到没脾气也就完了。
最妙的是“学府苑”。明明划片政策都没定,我就敢让销售拍着胸脯保证能上重点小学。画个饼嘛,家长们就跟疯了似的抢购,价格愣是比周边高了五成。等孩子到了年纪发现上不了?那是教育局的问题,关我开发商什么事?合同上白纸黑字写了吗?
还有期房……呵。图纸画得美轮美奂,沙盘做得跟仙境似的,钱一到手,工程款挪去拍新地皮,滚动开发。至于工期?慢慢来呗,赶上宏观调控或者材料涨价,烂尾了也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大不了申请个破产保护,换个马甲再来。法律?规则?那都是给守规矩的人准备的。我莫炪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比所有人更狠,更没底线!
“莫总,独酌哪有意思?来来来,大家再敬莫总一杯!”又一群人围了上来。
我笑着举杯,应付自如。对,就是这样,站在顶峰,俯瞰众生。那些骂我黑心、咒我不得好死的人,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他们的血汗钱,最终都成了我酒杯里这口价值千金的琼浆,成了我腕上这块限量版的百达翡丽。
酒意上涌,我有些飘飘然,独自走到天台边缘,扶着栏杆,俯瞰这座城市。
夜风一吹,有点凉。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点支烟。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或许是哪个缺德鬼乱放的电缆?还是……有人悄悄伸出的脚?
念头只是一闪。
重心猛地失去!天旋地转!
“呃——!”
惊恐的尖叫被风声堵在喉咙里。坠落的速度太快,玻璃幕墙的流光化作死亡的拖影。
妈的!是谁?!李秃子?还是那个因为烂尾楼差点跳楼的张工头?或者是……那些数不清的,被我逼得走投无路的“业主”之一?
报应?
这两个字像毒针一样刺入我飞速混乱的大脑。
不!我不信!我……
“砰!”
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并非预想中的粉身碎骨,反倒是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什么硬物,剧痛炸开,眼前彻底一黑。
……
混沌。
意识像是在粘稠的墨汁里挣扎。
痛……头疼欲裂……浑身像是被拆散了重组……
还有……什么味道?一股子霉味、灰尘味、还夹杂着一种劣质的檀香味,怪异地混合在一起,冲进我的鼻腔。
我费力地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
雕花的……木梁?古旧的瓦顶?昏暗的油灯光晕在摇曳?
这他妈是哪儿?地狱的装修风格这么复古吗?
我试图转动脖子,一阵剧烈的酸痛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老爷!老爷您醒了?!苍天有眼啊!”
一个带着浓重哭腔、沙哑苍老的声音猛地在我床边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艰难地偏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灰布古代衣裳、头发花白梳着发髻的老头,正扑在床边,一张老脸哭得皱巴巴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老爷?拍戏呢?我这是在哪个片场?不对啊,我不是从天上……
昏迷前的记忆碎片猛地涌上来,坠落的风声,冰冷的绝望……
“水……”我嗓子干得快要冒烟,声音嘶哑得自己都认不出。
那老头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冲到一张掉漆的木桌旁,哆哆嗦嗦地倒了一碗水,又小心翼翼地端过来,试了试温度,才一点一点喂到我嘴里。
碗是粗糙的陶碗,水有点涩,还带着点土腥味,但此刻于我无异于琼浆玉露。
几口水下肚,我才稍微缓过点劲,脑子也清晰了些。我仔细打量四周:房间低矮窄小,墙壁是斑驳的土坯,家具除了我躺的这张硬板床和那张破桌,就只剩一个掉漆的木箱,窗户是纸糊的,透着外面灰蒙蒙的光。一切都透着穷酸和破败。
这绝不是片场。片场造不出这种深入骨髓的陈旧感和贫穷感。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我的脑海。
我猛地抓住那老头的手,声音发颤:“这…这是哪儿?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是谁?!”
老头被我吓了一跳,看着我仿佛不认识他的眼神,悲从中来,又开始抹眼泪:“老爷,您真的摔糊涂了不成?这是咱家啊!应天府,城南芝麻巷!如今是洪武爷坐龙庭的年头啊!您是莫炪莫老爷,咱们是这应天府的老住户啊!您前日非要去瞧瞧城西那处刚盘下的废地,说是有大用,结果不小心从荒坡上滚下来,磕破了头,昏睡了两天两夜了!可吓死老奴了!”
应天府?洪武爷?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口巨钟被狠狠撞响!
明朝?!朱元璋?!我……我他妈从二十一世纪的天台,一脚摔到了六百多年前的明朝初年?!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让我一时失语,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自称“老奴”的老头。我,莫炪,二十一世纪叱咤风云、身价亿万的黑心房地产商,变成了明朝南京城一个破落户的“老爷”?
这玩笑开得也太他妈大了!
“老爷,您…您别吓唬福伯啊,您还认得老奴吗?我是福伯啊,从小看着您长大的老仆人……”老头见我眼神发直,脸色惨白,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年的商海沉浮,别的本事没有,强作镇定、快速适应环境的能力还是有的。
死了,但又没完全死。换了个时空,换了个身份,活过来了。
虽然这新身份看起来穷得叮当响,但……总比真的摔成肉泥强。
而且……
我的心脏突然砰砰狂跳起来。
洪武年间……朱元璋……大规模建设京城……
作为一个房地产起家的老总,我对“建设”这两个字有着近乎本能的敏感!这可是南京!明朝初年的首都!正在大兴土木的首都!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无数的机会!巨大的市场需求!原始的、尚未被开发的房地产市场!
什么公摊、期房、学区、景观……这些现代房地产玩烂了的套路,在这里,全是降维打击的核武器!
虽然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穷光蛋,但我莫炪脑子里装的东西,就是最大的金矿!
一股极度兴奋的火焰猛地窜起,瞬间将方才那点恐慌和不适烧得干干净净。
黑心?呵,无商不奸。不管在哪个时代,想要攫取巨额财富,就得比别人更狠,更懂得利用规则,不,是制造规则!
明朝又怎么样?朱元璋又怎么样?只要操作得当,这里就是我莫炪东山再起,甚至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房地产帝国的完美舞台!
那些现代社会的条条框框、越来越严格的监管,在这里通通不存在!这里,将是冒险家的乐园,是我这种人的天堂!
我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贪婪,充满了熟悉的算计和野心。
后脑勺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却像是在提醒我新生后的第一个目标。
我看向还在抹泪的福伯,努力挤出一个和蔼自认为的笑容,尽管配上我此刻苍白的脸可能有些诡异。
“福伯是吧?”我声音放缓,“我…我没事了,就是头还有点晕,很多事记不清了。你刚才说,我在城西盘下了一块废地?”
福伯见我似乎稳定下来,松了口气,连忙点头:“是啊老爷,您可是把家里最后那点积蓄,连同祖传的一块玉佩都典当了,才凑钱买下那没人要的坡地。老奴劝您,您非不听,说那是…那是‘风口’…结果就…”
风口?这原主还挺超前。
我心中狂喜。有地!有地就好!这就是启动资金!
“好,好得很!”我忍不住笑出声,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但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盛,“福伯,等我好了,带我去看看我的地!再看看这应天府,到底有多大!”
福伯看着我脸上那与他记忆中老实巴交的老爷截然不同的、充满贪婪和欲望的笑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老爷摔了这一跤之后,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变得……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