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观的晨钟震得我脑壳发麻。我，清虚，正混在早课队伍末尾，笨拙地结着那个练了八百遍依然别扭的手印。前方师兄师姐手上灵光闪烁，我这儿却安静得像半夜的池塘。连树上扑腾的麻雀都比我更有灵气。

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作为法术一窍不通的废柴，默默无闻地老死观中。直到那天，师父玄明道长竟宣布将掌门之位传给我这個“深藏不露”的弟子。巨大的惶恐淹没了我。

当夜，我跪在师父房外，扛树的蛮力、砸晕野猪的铁犁、震昏河童的鱼叉、戳倒僵尸的指头……一切神乎其技的背后，只是我这身怪异的大力，与法术毫无干系。我泪流满面地等待重罚，却只听师父爆发出畅快的大笑。“傻孩子，”他扶起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欣慰，“为师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玄天观开山祖师，与你乃是同道中人！这，才是我观真正的传承之道！”他转身取出一个尘封的古旧木盒，推到我的面前。

1玄天观的晨钟，哐哐哐震得我脑壳发麻，把我每一个不想起床的美梦敲得稀碎。我，清虚，玄天观资深老油条弟子，正蹭在早课队伍的尾巴尖上，有模有样地学着前面师兄师姐比划。

手指笨拙地结着那个练了八百遍还是别扭的手印，嘴里嘟嘟囔囔念着我自己都听不清的咒语。

前边师兄手上灵光闪烁，师姐周身灵气环绕，再回头看看我这儿……好嘛，安静得像半夜的池塘。就连广场边老槐树上蹲着的麻雀，扑腾得都比我这儿有灵气。

“祖师爷您睁开眼瞧瞧吧！”我内心哀嚎，“徒弟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练得比驴累！

真不是我想当吊车尾啊！拜托您啦，哪怕让我指尖冒个小火星呢？”正疯狂许愿呢，忽然后背一股凉飕飕的压力逼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师父玄明道长溜达过来了。

我的心咚咚直跳，手上动作更乱了，咒语念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清虚。”师父停在我身旁，声音温和却不容商量。“徒、徒弟在！”我吓得一哆嗦，差点咬到舌头。

“新学的‘引火术’，练得如何？使出来我瞧瞧。”师父语气平淡，不像真指望我能成功，大概就是想看看我练到哪一步，然后安排加练或者训话。我头皮发麻。引火术？

我要是能引出来，早课还用这么丢人吗？可师命难违，只好硬着头皮掐诀念咒：“天地火灵，听我号令——燃！”果然，符纸安静如鸡，连个黑点儿都没冒。完蛋，又要挨训！

我仿佛已经看见师父失望的眼神和师兄师姐们憋笑的表情。情急之下，我突然想起昨天打扫卫生时顺手揣进袖子的火折子……不管了，豁出去了！我一边假装念咒，一边用另一只手在宽大袖子里悄悄摸索，迅速掀开火折盖，趁袖子摆动时“嗖”地凑近符纸。

“噗——”一声轻响，符纸总算“听话”地烧起来了，虽然火苗弱得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我长舒一口气，继续“维持”施法姿势，直到符纸烧成灰烬。师父看着那缕青烟，微微点头：“嗯，总算有点样子。不过火候掌握得不行，灵力时有时无，还得勤加练习。

”“是是是，徒弟一定拼命练！”我点头如捣蒜，后背一片冷汗。过关了！真是走了狗屎运！

收起架势，我瞅着自己这双看似普通的手，一阵无奈：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记得七岁初学法术时，第一次练控水，对着木盆里的水念叨了一下午，水面纹丝不动。

最后累得头晕眼花，一不小心打翻水桶，把自己淋成落汤鸡，被师兄们笑话了好几天。

十二岁那年，我不服输，跑到后山悬崖边上感受天地之风，结果风没召唤来，反被吹感冒了，高烧躺在床上直哼哼。师父来看我时那无奈的眼神，我至今记忆犹新。还有一次，晚上在院子里发泄般胡乱打拳，一拳砸在旁边废弃的磨盘上——“轰隆”一声，石磨盘居然被我砸得粉碎！刚好有师弟路过，我吓得赶紧骗他说是练雷法失手。结果第二天，整个道观都知道我“雷法失控”砸了磨盘，大家看我的眼神更怪了——法术练得不咋地，搞破坏倒是一流。再看看我师妹清云，那可是真正的天才。比我晚入门三年，现在五行法术信手拈来，指尖不是冒电光就是转水花。长得好看性格又好，从师父到扫地师弟没人不喜欢她。每次看她施展那些我梦寐以求的法术，我都羡慕得眼直，接着就是深深的自卑。晚上我常偷偷跑到后山加练，符纸烧了一张又一张，咒语念了一遍又一遍，结果法术没练成，倒差点把山点着。最后只能自己吭哧吭哧收拾残局。

有一次清理灰烬时，越想越气，手下没注意，“咔嚓”一声把扫帚柄给捏断了！唉，可能我清虚，天生就不是学法術的料。正当我自怨自艾时，广场边上那棵千年老槐树突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不好！树要倒！”有师兄大喊。

我们抬头，看见那棵需三人合抱的古槐，昨天被春雷劈中的地方终于支撑不住，整棵树缓缓歪斜，而它倒下的方向，正好是观里最珍贵的藏书阁！“快拦住它！

”“来不及了！用法术！”“土墙术！”“清风咒推偏它！”广场上乱作一团。

几个师兄师姐慌忙施法，可临时念咒哪挡得住这等庞然大物？古槐一点没减速，眼看就要砸穿藏书阁屋檐！师父脸都白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脑子还没想清楚，人就已经冲出去了。一个箭步蹿到树下，想也没想就扎稳马步、使出吃奶的劲儿，用肩膀死死扛住那粗得吓人的树干！“清虚！快躲开！”师父急喊。“师兄危险！

”清云也惊呼。我也觉得自己完了，肯定要成肉饼。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来，只觉肩膀猛地一沉——我居然……扛住了？！那棵巨槐，真被我一个人用肩膀扛住了！

虽然重得我腿直抖、腰都直不起来，但它确实停住了！我憋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话：“快……快点支起来！我……顶不住了……”周围师兄师弟全看傻了，一个个张着嘴瞪着我，像从不认识我似的。“清、清虚师兄你……”“天呐！

师兄什么时候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这力气……太离谱了吧！”大家回过神来，慌忙找来粗木杆和石头支起支架。等我从树底下爬出来，整个人都快瘫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师父快步走来，一脸难以置信：“清虚，你刚才这是……”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怪力露馅了！我连滚带爬站起来，慌里慌张解释：“是、是师父您教的护身罡气！我日夜苦练，刚才一急不知怎么就爆发了！

纯属运气好！”师父将信将疑：“护身罡气？

可我教的没这么大劲儿啊……”“可能我练歪了！对对，练偏了！没练出罡气，光长力气了！

”我赶紧顺杆爬，冷汗直冒。幸好师父更关心藏书阁和老槐树，没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练歪了还能有这效果……看来你在炼体方面，倒有点天分。

”师兄弟们纷纷投来羡慕佩服的眼神。“原来清虚师兄一直在偷偷练体！”“真人不露相啊！

”我：“……”算了，你们觉得是就是吧，总比被当怪物强。我偷偷抹汗，得，这下我又在奇怪的方向上“进步”了。2自从“扛树事件”后，我在观里的形象变得微妙。

大家还是觉得我法术不行，但看我的眼神多了点……畏惧？

估计是信了那套“练歪的护身罡气”说法。可我清楚，这身蛮力也就扛棵树、砸个石头还行，真遇上妖怪，人家能站着等我打吗？随便来个火球术我就没了！所以每次师父安排下山除妖，我能推就推，推不了就想办法推！时间一长，竟摸出一套“躲任务秘籍”！第一招，装病。

有回师父让我去山下李家庄赶一只偷鸡的黄皮子精。那东西本事不大，但特别狡猾，放屁还巨臭！我马上捂住肚子，一脸虚弱：“师父，我昨天喝了凉水，肚子疼得厉害……”为了演得真，我还真灌了几口凉水。

结果好心的师兄弟们给我灌了三天特制苦药——苦得我眼泪直飙！肚子是不拉了，魂也快没了。第二招，假装闭关。听说西山有狼妖闹事，师父刚看过来，我立刻一脸严肃：“师父！我最近感觉要突破境界了，想闭关几天！

”心想躲洞里总安全了吧？结果师父特别欣慰，每天准时来我洞口讲课，一讲半天。

我饿得眼冒金星又不敢出来，差点晕过去。最后“出关”时腿都软了，境界？

当然啥也没突破。第三招，主动让功。这招我以为最聪明。有一次要对付吵死人的鸦妖，师父本要派大师兄去。我马上跳出来，一脸真诚：“大师兄厉害，这种小妖怪不值得您出手！

我本事不够，愿意把机会让给师兄！”心里美滋滋：既拍马屁，又不用干活。

结果师父和大师兄都感动坏了，大师兄还拍我肩：“清虚师弟懂事！”我正得意呢，下次有个更麻烦的河妖任务，师父直接点名：“清虚上次表现好，这次机会就让给你吧！

”我：“？？？”我不是这意思啊！就这么的，我除了“法术废柴”和“力气怪胎”外，莫名其妙多了个“谦虚懂事”人设。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结果这天早课刚完，师父召集大家，脸色严肃：“山下王家庄有野猪妖祸害庄稼，伤牲口，还威胁村民。清云。

”“在！”清云一步上前，干脆利落。“你擅长木系法术，此任务交给你正合适。务必小心。

”我心里乐开花！太好了！没我事儿了！按平时经验，这时候我就该乖乖闭嘴猫着。

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也许是前几天被夸“谦虚”夸上头了，或者只是想装一下关心除妖事业，我脑子一抽，往前一站，学着戏台上的大将把手一挥，特别豪气：“师父说得对！区区野猪妖，哪用得着师妹出马？太浪费人才了！

我本意是：师妹这么厉害，打野猪妖太大材小用了。顺便暗示我之前躲任务不是懒，是看不上小任务。说白了就是想装个X，反正活已经派给清云了。谁料，师父一听，眼睛唰地亮了，满脸欣慰：“好！说得好！这才是我玄明的好徒弟！有魄力有担当！

既然这样，清虚你就和清云一块去吧！师兄妹联手，肯定顺利！你也好多攒点实战经验！

”我：“！！！”笑容瞬间僵硬。不、不是啊师父！您听不出来这是客气话吗？

我怎么就豪气了？怎么就有担当了？我只是随口接话啊！心里一万头野猪妖狂奔而过，惨叫声一片：完了完了！要露馅了！野猪妖啊！那獠牙能捅穿树！我除了力气大、跑得快，什么法术都不会啊！但所有人都看着，师父一脸欣慰，清云师妹也好奇地望着我，似乎期待我大显身手。我还能说啥？我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从牙缝里挤字：“……弟子……遵命。

一定……拼命……不负师父期望……”每个字都带着心碎和绝望。临走前，我悲壮地收拾行李。换洗道袍？带！干粮？带！水壶？带！最关键的是——符纸！

像模像样的各种符——驱邪的、镇妖的、火球假的、天雷更假的——整整包了三捆，塞满包袱。唉，遇到妖怪，先劈头盖脸撒一把符，希望能吓它一跳，给我点时间用拳头揍它……或拽着师妹赶紧跑。走到大门口，师父还特意来送行，嘱咐清云小心，又鼓励我好好干。我看着师父慈祥的脸，想到可能回不来了，悲从中来，戏精上身，拉住师父的手：“师父！万一我这次回不来……”师父立马打断，用力拍我肩膀，信心满满：“哎！别说不吉利的！你肯定行！师父信你！你的护身罡气和……那份豪气，打野猪妖绝对够用！早点回来！”我：“……”得，最后退路也没了。我眼泪汪汪，背上死沉的包袱主要是符纸重，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有点小兴奋的清云师妹，踏上了下山的路。3下山一路，我磨磨蹭蹭，恨不得野猪妖自己想通提前跑路。清云倒是兴致勃勃，走得轻快，裙角飞扬。

她时不时用上新学的御风诀，脚尖一点就轻盈滑出老远，看得我羡慕不已。“师兄，你看我这御风诀用得怎么样？”她转身笑问，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我光顾着心里酸“我这辈子学不会了”，一不留神，“咔嚓”一声，踩碎了山路上的青石板……清云惊讶看来：“师兄，你脚步怎么这么……重？

”我尴尬得脚趾抠地，干笑：“没、没事！最近练功太猛，力气没收住，没控制好，哈哈……”其实心里滴血：什么练功过度，明明是心情太差，怪力又失控了！清云恍然大悟，眼神更佩服了：“原来如此！师兄连赶路都在修炼，真是太用功了！”我：“……”师妹，你这……。好不容易蹭到王家庄，问清野猪妖出没地。那家伙确实嚣张，农田一片狼藉，地上有巨大蹄印和撞断的树。我们躲在被啃秃的玉米地旁等着。没多久，地面微震，哼哧哼哧喘气声传来。紧接着，庞然大物从林子冲出。好家伙！那哪儿是野猪，根本是座小肉山！比普通野猪大三倍，鬃毛如钢针，獠牙又弯又尖，眼冒凶光。我腿都软了，下意识后退，手忙脚乱掏符纸——关键时刻，还得靠它们壮胆！清云却没慌，轻喝：“妖怪别嚣张！”双手结印，口念咒语：“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缚！”地上冒绿光，粗壮藤蔓破土而出，缠向野猪妖腿脚，一下子把它捆结实。“太好了！师妹厉害！

”我忍不住喊，差点收符纸。可野猪妖力气吓人，怒吼一声，浑身肌肉绷紧，猛地挣扎！

“噼里啪啦！”藤蔓直接被挣断！脱困野猪妖被惹怒，红眼盯住清云，刨刨蹄子，低头猛冲过去！速度极快，势头吓人！“师妹小心！”我吓得大喊，脑子空白。

清云脸色也变，似乎没想到畜生力气这么大，急忙想再施法，但来不及了！

眼看獠牙就要撞上清云，我急得眼红！左右一看，旁边地里有农民扔掉的旧铁犁，锈迹斑斑，但看起来沉。顾不上法术了，求生本能让我箭步冲过去，双手抓起铁犁，感觉没多用劲，就把它举起对着冲来的野猪妖，用尽全力砸下！“哐！！！”闷响震得手发麻。

势头凶猛的野猪妖，冲劲戛然而止，哼都没哼，晃两下，“嘭”地倒地，四肢抽搐，不动了。

脑袋上明显凹下去一块……世界突然安静。我还拎着变形的铁犁，呼哧喘气，心砰砰跳。

清云惊魂未定，看看地上野猪妖，又看看我手里变形的铁犁，嘴张得圆圆，一脸震惊。

“师、师兄……你刚才用的是……”她结结巴巴，“难道是……失传的……搬山术？

借大地之力附在铁器上，一击制敌？”我愣住。搬山术？啥高级玩意儿？没听过！

但看师妹崇拜好奇的眼神，再瞅地上不知死活的野猪妖，瞬间反应过来——机会来了！

又能糊弄过去了！赶紧扔了变形的铁犁，故作高深拍手上灰，干咳两声，挺直腰板：“咳咳，师妹好眼力。正是搬山术皮毛。可惜学得不好，只能借点地气附铁犁上，让师妹见笑了。

”说完偷偷抹冷汗。清云眼睛更亮了：“师兄太谦虚了！这还叫皮毛？师兄果然深藏不露！

”我干笑，赶紧趁热打铁，从包里掏出一张最大、最复杂的假符纸瞎画的安神符，嘴里胡乱念“焚尸灭迹咒”，用火折子点着扔野猪妖身上——主要怕它突然醒。

清云看我“善后”，连连点头，觉得师兄做事周到又有深意。回道观，清云兴奋向师傅汇报战绩，重点描述我如何“临危不乱”、“施展失传秘法搬山术”、“借铁犁一击搞定猪妖”。

师傅听得一愣一愣，尤其听到“搬山术”时，眉头紧锁，疑惑看我：“搬山术？清虚，为师……没教过你这个吧？”我后背冷汗“唰”地下来，支支吾吾：“呃……弟子、弟子是平时翻藏经阁杂书，自己瞎学的……对，自学成才……”师傅沉默看我好久，看得我头皮发麻，差点要坦白时，他突然拍手大笑：“好！好一个自学成才！没想到我玄明门下，还有这等天才！

平时不声不响，原来在钻研高阶法术！是为师疏忽了，差点埋没你的天赋！”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本旧书，郑重递我：“这是为师珍藏的‘凝火成罡’法术秘诀，威力很大，正适合你现在练！拿去吧，好好修行，别辜负你的天分！

”我双手发抖接过那本我肯定练不成的秘籍，看着师傅欣慰笑容和师妹崇拜眼神，心里五味杂陈。天才？天知道我这“天才”当得多心虚！之后几天，我借口“闭关研究秘籍”，成功躲掉后面几个小任务，总算清净了。4好日子没过几天，师傅又安排下山采买。本来只叫了清云和两个师弟，我一想采买不会撞妖怪吧？安全！

就主动申请同去，当散心。清云当然欢迎，她现在看我眼神发亮，觉得跟我出门特别安心。

路上，听村民议论，说前面溪流闹“水鬼”，拖走牲口，甚至有路人被拉过，虽没出人命，但吓坏不少人。我一听“水鬼”，心里打鼓。水鬼啊！水里力气超大，还会拖人下水！

我游泳一般，力气到水里也使不出，关键不会避水咒！这要真遇上，不就露馅了？

我赶紧提议：“师妹，听说这条路不太平，咱们还是绕道走吧，安全最重要。”清云却皱眉，特别坚定摇头：“师兄这话不对。我们既是修行之人，遇邪祟作乱，岂能因害怕绕开？

正该查清是何作怪，若是害人之物，必须除掉，这才不辜负玄天观济世救人之名！

”她说得正气凛然，眼神清澈坚定。我说不出话，感觉自己像怕死怂包。完了，高大形象一旦立起，想塌都难！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斗志满满的师妹往溪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