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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糖纸(沈屿许念)最新免费小说_完本小说免费阅读记忆中的糖纸沈屿许念

时间: 2025-09-16 02:07:26 

1 糖纸之殇高三那年,我家花钱请来的补习老师,是沈屿。 他永远平静无波,无论我怎样将咖啡泼上他的衬衫,或撕掉他熬夜整理的笔记。 我觉得无趣,认定他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忍的木头。 直到那次郊游,我故意将他丢在荒芜的山顶,笑着发短信:“走不动了?求我啊。” 他回:“我妈进急救室了,能来接我一下吗?

” 我嗤笑:“新骗术?” 关机,沉浸于派对喧嚣。 多年后他母亲葬礼上,我看见他黑西装口袋露出的褪色糖纸,和我童年珍藏的那张一模一样。 才明白,他早已认出我是那个吃光他所有糖的小丫头。 而他那句未曾说出口的“求我”,原是为了见母亲最后一面。---高三的午后,阳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切割在外,空调房里弥漫着奢侈品牌香薰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烦躁的咖啡渍气息。

那气息来自沈屿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一小块深褐色的污渍,是十分钟前,许念“不小心”打翻那杯冰美式时留下的。他仿佛毫无所觉,目光仍凝在摊开的数学模拟卷上,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半点波澜:“这道题辅助线的关键在……”“吵死了。”许念猛地向后一靠,真皮转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打断他,纤细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卷着发梢,视线挑剔地在他身上逡巡,“你就这一件衬衫?看着就倒胃口。

”沈屿握着笔的指尖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松开。他抬起眼,那双眸子是沉静的黑色,像望不到底的深湖,映不出她丝毫的刁难与恶意。“抱歉。”他声音依旧平淡,甚至带着点公式化的温和,“我们继续看题吧,这道题型下周模考很可能……”“不听了。

”许念忽然笑起来,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抓过手边他熬夜整理了好几天、写得密密麻麻的物理知识点手稿,慢条斯理地,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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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纸张撕裂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看着他,嘴角翘着,等待一丝裂缝,一丝恼怒,哪怕是一丝屈辱,从他那张永远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崩裂开来。

没有。他只是沉默地看着那变成两半的纸页,然后起身,极其自然地将它们捡起,叠好,放在桌角:“没关系,我还有电子版备份,明天打印一份新的给你。”又是这样!

许念心头那股无名火猛地窜高,烧得她又闷又躁。就像用尽全力一拳砸进棉花里,得不到半分回应,只剩下自作孽的可笑感。家里花钱请来的这个补习老师,江城大学的高材生,据说门门功课顶尖,却穷得需要同时打好几份工。

她原以为捉弄这样的人会很有意思,看他失态,看他窘迫,看他为了钱忍气吞声的狼狈。

可沈屿不一样。他好像没有情绪。无论她是故意刁难题目,还是将他的笔记扔进垃圾桶,或是像现在这样毫无理由地发脾气撕毁他的心血,他都照单全收,然后用那种该死的、平静无波的态度应对过去。仿佛她所有的手段,都只是幼稚无聊的胡闹,不值得他投入半分真正的情绪。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今天到此为止。

”她彻底没了兴致,烦躁地挥挥手,“看见你就烦。”沈屿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几本边角磨损的旧书,一个屏幕有裂痕的旧手机,还有那叠被她撕坏又被他捡起的笔记。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没有丝毫被羞辱后的仓惶或愤怒。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说:“下周的月考重点我晚点发你邮箱。记得看。

”回应他的,是许念抓起手边一个靠枕砸向门板的闷响。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许念喘着气,盯着那扇门,胸口堵得厉害。为什么?为什么不生气?就因为她家付的钱够多?

多到足以让他丢掉所有自尊?真没劲。她抓起手机,屏幕上跳跃着朋友发来的派对邀请,光怪陆离,喧嚣诱人。那才是她的世界。至于沈屿?不过是个无趣的、背景板一样的存在。

她很快把他抛在了脑后。机会来得很快。周末,一群朋友约着去城郊新开发的景区野餐爬山。

不知是谁起哄,说许老师最近备考辛苦,不如把那个“万能出气筒”家教也叫上,帮忙背东西也好。许念挑了挑眉,觉得这主意不错。让沈屿看看她真实的生活,看看他与他们之间隔着怎样不可逾越的鸿沟,看他在那份格格不入里是否会终于露出破绽。

她一个电话打过去,语气施舍:“喂,周末跟我们出去爬山,给你三倍课时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他清晰而平静的回应:“好。

”郊外的山风带着清新的草木气息,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一群人笑笑闹闹,背着轻便的背包,只有沈屿,肩上挎着一个沉重的野餐包,里面塞满了各种饮料零食。

许念和朋友们走在前面,拍照,嬉闹,偶尔回头,看到沈屿沉默地跟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额角有细密的汗珠,神情却依旧没什么变化,仿佛背负重物徒步登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这让她刚被山风吹得稍微舒畅点的心情又阴郁下去。快到山顶时,路过一个岔路口,指向一条更偏僻陡峭的小道,标识写着“未完全开发,谨慎前往”。朋友们都累了,选择在平台休息。一个恶劣的念头毫无征兆地窜上许念的心头。她忽然指向那条偏僻的小路,对沈屿说:“喂,我听说那上面有个观景台视角绝佳,你去看看,要是真好,我们再上去。

”几个朋友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没人吭声。沈屿抬头,望向那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小径,又看了看她。“快点啊!”许念不耐烦地催促,嘴角却含着笑,“等着呢。

”他沉默地放下沉重的野餐包,什么也没问,只说了声:“好。”然后便转身,朝着那条荒芜的小路走去。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树丛后。“哈哈,他还真去啊?”“念念,你也太会整人了吧!”朋友们围上来,嬉笑着。许念扬着下巴,心里那点恶劣的期待再次膨胀。等他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灰头土脸地下来,会不会终于有一丝愠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风渐渐变凉,吹散了之前的燥热。休息够了,有人提议下山去预定的农家乐吃鱼。“那他呢?”林薇有些犹豫地指了指山上。

许念正对着手机屏幕补口红,闻言漫不经心地道:“让他自己走回去呗,又不是不认识路。

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她拿出手机,对着沈屿刚刚消失的方向拍了一张荒凉小路的照片,发了条短信过去:上面风景真好呀,沈老师多欣赏一会儿?我们车坐不下,先走一步咯。

几乎是在短信显示发送成功的瞬间,她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新短信,来自沈屿。

回复速度快得惊人。内容却完全不是她预想中的任何反应。许念,我妈刚才晕倒被送进市三院急救了。你们应该还没走远,能回来接我一下吗?这里很难叫车。

拜托了。白色的对话框,黑色的字,像冰冷的代码,猝不及防地砸进许念眼里。她愣住了。

山顶的风吹得她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一秒,一种被戏弄的恼怒猛地攫住了她。骗谁呢?

这么巧?刚把他丢下,他妈就进急救室了?这种拙劣的借口!

她几乎能想象出他编造这条短信时,脸上那副永远平静无波的可恨表情!

他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愧疚?让她慌慌张张地去接他?可笑!她冷笑着,指尖用力地敲击屏幕:新骗术?下次编点新鲜的。玩得愉快哦,沈老师。发送。想了想,犹觉得不解气,又飞快地补发一条:对了,徒步下山记得注意安全,听说傍晚这附近有野猪出没。发完,她直接按住电源键,看着屏幕彻底黑下去。

世界清净了。“谁啊?沈屿?”有朋友凑过来问。“嗯,”许念把手机扔进包里,语气轻快,带着一丝炫耀的恶意,“说我把他丢下,他妈就正好进医院了,让我回去接他。

骗三岁小孩呢?”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卧槽,这哥们为了让你回去接,也挺拼的!

”“人才啊!”“走走走,吃鱼去!饿死了!”喧嚣声淹没了那一点点微弱的不安。

许念甩甩头,把那个荒唐的插曲抛诸脑后,融入了下山的热闹人群。

山下的农家乐烟火气十足,啤酒杯碰撞的声音,笑闹声,猜拳声,混杂着烤鱼的香气,构筑成一个坚实的热闹堡垒,将山上的清冷和那条可笑的短信彻底隔绝在外。

许念喝了一点酒,脸颊微烫,笑得很大声,仿佛要将心底那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适的空虚感彻底驱散。她再开机时,已经是深夜。

派对散场,她独自坐在回家的车里。手机屏幕亮起,一连串的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蜂拥而至,几乎卡顿了手机。全都来自同一个号码。

最早的一条,在她关机后几分钟。不是骗你。是真的。麻烦你。隔了十分钟。

急救室在催缴费,我必须马上赶到。求你了,接一下电话好吗?又过了二十分钟。

许念,接电话! 这条短信,甚至打破了他一贯的平静,带上了一个罕见的、仓促的感叹号。最后一条,时间显示是三个小时前。 不用了。

只有三个字。不用了。车窗外,城市的霓虹流光溢彩地闪过,映在许念骤然失神的脸上。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了一下,一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毫无征兆地沿着脊椎攀爬。

她手指颤抖着,下意识地回拨那个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而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关机了。

他那种二十四小时从不关机、生怕错过任何一份兼职联系的人,关机了。许念握着手机,僵在后座,窗外飞逝的光影在她眼中明明灭灭,却照不进骤然冰封的心底。

那股强压下去的不安,如同黑色的潮水,轰然反扑,瞬间将她淹没。几天后,那股冰冷的不安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在她心底凝成了一块坚冰,日益沉重。

她试图用更喧嚣的派对、更放肆的购物来麻痹自己,但沈屿最后那三条短信,尤其是最后那句“不用了”,像鬼魅一样缠着她,在每一个夜深人静时钻进耳朵里。

她开始失眠,食欲不振。林薇看她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小心翼翼地问:“念念,你没事吧?

是不是……因为沈老师那件事?”“我能有什么事?”许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拔高声音,尖利得甚至有些破音,“他骗人难道还是我的错了?”林薇吓得不敢再问。

又过了几天,许念几乎要被这种无声的煎熬逼疯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父亲助理打来的,语气是公事公办的谨慎:“小姐,之前您吩咐留意的那位沈屿先生……他母亲……于前天凌晨去世了。追悼会定在明天上午,在西郊殡仪馆……”后面的话,许念一个字都没听清。耳朵里像是炸开了一颗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她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去世了。……真的进了急救室。……不是骗局。她握着手机,手指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胸口那片空洞呼啸着,涌上来的是足以将她溺毙的冰冷和恐慌。第二天,西郊殡仪馆。

空气里弥漫着香烛和消毒水混合的沉闷气味。来的人比许念预想的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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