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兕子来我家明达张宇全文阅读免费全集_最新全本小说大唐小兕子来我家(明达张宇)
雨夜救赎雨夜的城市被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乌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路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像一只只昏昏欲睡的眼睛,勉强照亮着行人匆匆的脚步。雨水汇成细流,沿着街边的沟渠汩汩流淌,带着落叶和纸屑奔向未知的下水道。呡蜷缩在巷口的垃圾桶旁,雨水早已浸透了她的单薄衣衫,冰冷地贴在她的皮肤上。她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与手臂上自行划开的伤口中渗出的鲜血交融,在脚下积成淡红色的水洼。她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让眼前的景象更加扭曲——路灯长出了獠牙,蠕动着向她逼近;雨水化作针尖,刺入她的每一寸肌肤;街边的广告牌扭曲成怪脸,对她发出无声的嘲笑。
整个世界都在对她嘶吼着“怪物”。“滚出去!你这个疯孩子!
”继母的尖叫声还在耳边回荡,那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钝刀反复割锯着她的神经,“这个家只有你弟弟才配得到爱!你就是个不该存在的怪胎!”呡颤抖着抱住自己,指甲深深掐入胳膊上尚未愈合的伤口。新鲜的疼痛让她暂时清醒,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空虚和绝望。她知道自己又要发病了,那种想要撕裂一切的冲动在血管里奔涌,像被困的野兽般嘶吼着要破笼而出。她咬紧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在这个雨夜彻底消失时,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一把黑色的伞撑开在她的上方,伞面是厚重的帆布材质,伞骨上挂着的雨珠像一串串水晶,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呡抬起头,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视线,看见一个穿着浅灰色毛衣的男人。他的毛衣看起来柔软温暖,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片深色。他的眼神很温柔,像是从未见过世间的阴暗,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狼狈的身影。“需要帮助吗?”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她,像春风拂过柳梢般柔和。呡警惕地向后缩了缩,背后的垃圾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不相信善意,从小到大,每个对她示好的人最后都会被她吓跑——当他们发现她那些“不正常”的行为时。
那些曾经承诺永远陪伴她的人,最终都变成了她病历上冷冰冰的诊断记录的佐证。
但男人没有离开。他蹲下身,伞依然稳稳地举着,将自己大半个肩膀暴露在雨中。
“我叫林洲,”他说,声音平稳而温暖,“我家就在附近,你可以先去避避雨。
”他的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臂上,但没有流露出厌恶或恐惧,只有深切的担忧。
呡注意到他握着伞柄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齐,这是一双属于艺术家的手。
或许是太冷了,或许是林洲眼中的真诚太过罕见,呡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双腿因长时间蜷缩而麻木,险些跌倒。林洲及时伸手扶住了她,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透过湿冷的衣物传递来一丝令人安心的温度。他撑着伞,小心地将她护在雨伞中央,自己却淋湿了半边身子。他们穿过昏暗的街道,脚步声在雨声中几乎听不见。呡偷偷打量着他的侧脸,他的鼻梁很高,嘴唇抿成一条温和的线条,下颌线清晰却不显凌厉。在这个雨夜,两个陌生人的命运悄然交织在一起,像两条原本平行的线,开始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弯曲缠绕。温柔的牢笼林洲的家位于一栋老式公寓楼的五层,楼道里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作,显示出主人的艺术品味。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整洁得不像一个独居男人的住所。
米白色的沙发柔软舒适,上面随意放着几个几何图案的抱枕。
原木茶几上放着几本心理学书籍,书页间夹着精致的金属书签。阳台上的绿植生机勃勃,绿萝的藤蔓垂落下来,龟背竹的叶子宽大翠绿,几盆多肉植物在角落裡茁壮成长。
整个空间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混合着咖啡的醇香。
林洲给呡拿了干净的毛巾和一杯热牛奶。毛巾柔软蓬松,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牛奶盛在一个手工制作的陶杯中,温度恰到好处。他没有追问她身上的伤口和异常的行为,只是轻声说:“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我去给你找件干净衣服。”浴室里,呡站在花洒下,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冰冷的身躯。她看着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有些已经淡化成白色印记,有些还鲜红刺目。水流过伤口带来轻微的刺痛,但她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这是她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温暖。那天之后,呡像是找到了避风港的流浪猫,小心翼翼地接受着林洲的好意。她发现林洲是个自由插画师,书房里摆满了他的画作和工具。
他的作品充满想象力,色彩运用大胆而富有情感。他父母早逝,独自在这座城市生活,却将生活过得诗意而精致。林洲煮得一手好菜,最喜欢在傍晚时分站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温暖的光晕。他最喜欢画窗外的那棵老槐树,不同季节、不同光线下,那棵树在他的画笔下呈现出千姿百态。
有时呡会发现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像是在和看不见的人交流,但当她问起时,他只是笑笑说是在寻找创作灵感。呡仍然会发病。有时深夜她会突然惊醒,觉得天花板在向下挤压,墙壁在向她逼近,必须用疼痛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每当这时,林洲总会轻轻敲门进来,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她到天明。他会带来一杯温热的薰衣草茶,或是读一段舒缓的诗句,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剂镇静剂。“你不是怪物,”有一次他握住呡自残的手,用棉签小心地为她消毒伤口,他的动作轻柔而专业,“你只是受伤了。”他的眼神如此坚定,让呡几乎要相信这个说法。三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林洲在厨房做饭时,呡从背后抱住了他。她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
他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轻轻转过身,手上还拿着切菜的刀,脸上带着些许惊讶。
“让我照顾你吧,”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呡踮起脚吻了他。窗外又开始下雨,雨点敲打着玻璃窗,发出轻柔的节奏。但这一次,呡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躲雨的地方。
她的心中涌起一种近乎虔诚的感激,混合着长期孤独后终于找到归属的悸动。在这个瞬间,她相信也许自己真的值得被爱。裂痕初现他们度过了一段近乎幸福的时光。
林洲的公寓成了两个人的小家,呡开始学着布置空间,在窗台上增加了几盆植物,在墙上挂上了她自己创作的画作——那些曾经只敢藏在床底下的黑暗绘画,如今被装裱起来,获得了存在的权利。林洲学会了识别呡发病前的征兆:她会不自觉地掐自己的手掌,眼神开始游离,呼吸变得急促。他会在她情绪失控前握住她的手,轻声引导她做深呼吸练习。
他书架上关于心理学的书籍越来越多,笔记本上记满了关于如何帮助她的心得。
呡则开始学着控制自己的冲动,因为不想让林洲看见她“丑陋”的一面。
她开始服用医生开的新型药物,虽然副作用让她时常感到头晕和恶心,但至少发作的频率降低了。她甚至开始尝试写日记,记录下每天的感受和进步,希望有一天能成为配得上林洲的人。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林洲接电话时开始避开她,有时会在阳台上一聊就是半个小时。他的笑容偶尔会变得勉强,眼神中闪过一丝呡读不懂的疲惫。呡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细微的变化,但不敢追问,害怕得到的答案会摧毁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直到那个雨夜来临前夕。林洲正在书房处理工作,电脑屏幕上是他刚画完的插画——一幅充满阳光和鲜花的场景,与他此刻凝重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来后脸色微变。“现在吗?
可是呡她...”他压低声音,瞥了一眼在客厅看电视的呡,“...好吧,我马上过去。
”他匆忙拿起伞出门,忘了电脑还亮着。呡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她走进书房,原本只是想帮他关闭电脑。
但屏幕上跳出的消息提示吸引了她的注意——一个名叫“阿沅”的人发来的信息。
“她今天又发病了吗?真是辛苦你了...”呡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滑动着鼠标,翻看之前的记录。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把刀,刺入她最深的恐惧。
“有时候觉得呡简直变了一个人,好可怕...”这是林洲发的。
“要是你能多陪陪我就好了,她那样的人真的值得你这样付出吗?”阿沅回复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总不能丢下她不管。”林洲这样写道。
最新的一条是阿沅刚刚发来的:“突然有点不舒服,能来陪陪我吗?
”呡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看着那些文字,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熟悉的冲动再次涌上来,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她仿佛听到继母的尖笑声在耳边回响:“看吧,没有人会真的爱你!你只是个负担,是个怪物!”她冲出家门,跑进渐渐密集的雨幕中。雨水冰冷地打在她的脸上,但与内心的刺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她漫无目的地奔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