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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2:09:19 

秦岭余脉深处,云雾常年缠绕着青黑色的山脊,山脚下藏着个叫清溪村的小山村。

村子依着一条潺潺流淌的清溪而建,百十户人家的土坯房散落在青石板路两旁,屋顶的黑瓦上常年覆着一层薄霜,像给村子裹了件素色披风。村口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树干上刻满了岁月的纹路,枝桠遒劲地伸向天空,每到春天,就会开满洁白的槐花,香飘十里,连清溪里的水都带着淡淡的花香。村里的阿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中等身材,肩膀却格外宽厚,那是常年扛柴练出的结实身板——每担柴足有百十来斤,他却能背着走十几里山路。他爹娘在他十岁那年,上山采崖柏时遇到山洪,连尸体都没找回来,只留下一间坐北朝南的土坯房。房檐下挂着两串干辣椒和几串玉米棒子,红的红、黄的黄,算是家里仅有的“装饰”;窗台上摆着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碗沿上还沾着一圈褐色的米汤印,那是他娘生前用过的物件,他一直没舍得扔。

阿强靠砍柴为生,每天天不亮,鸡刚打第一遍鸣,他就背着磨得锃亮的柴刀上山。

柴刀是他爹留下的,刀柄被摩挲得光滑油亮,泛着暗红色的包浆,刀刃锋利得能轻松劈断碗口粗的木头。他砍柴有个规矩:只砍枯木,不碰新苗,遇到结果子的树,哪怕枝桠挡路,也会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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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老人常坐在老槐树下念叨:“阿强这娃,心善得像山泉水,清透得很。

”有次邻居王大娘的孙子小宝发烧,烧得小脸通红,嘴唇干裂起皮,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王大娘家里穷,没钱请郎中,只能抱着孩子坐在门槛上哭,眼泪滴在小宝的脸上,烫得孩子直抽气。阿强砍柴回来,肩上还扛着半担柴,远远就听见哭声,赶紧放下柴担跑过去。他摸了摸小宝的额头,烫得吓人,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那是他攒了半个月的卖柴钱,二十几个铜板,用粗布层层包着,边角都磨破了——塞给王大娘:“大娘,你先拿这钱去镇上请郎中,我去山上采点草药,先给小宝降温。”不等王大娘推辞,阿强就转身跑回山里。当时天已经擦黑,山里的风刮得松树叶“哗哗”响,像有鬼怪在哭。他打着火把,凭着记忆在山坡上找薄荷、柴胡、金银花——这些都是他娘生前教他认的草药,说是退烧管用。山里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腿,茅草划破了他的手背,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想着快点采到草药。等他揣着满满一兜草药跑回村里时,郎中已经到了,正给小宝把脉。

阿强赶紧把草药交给王大娘,让她熬成汤药,自己则坐在门口劈柴,等着消息。直到后半夜,屋里传来小宝“娘,我饿”的声音,阿强才松了口气。王大娘拉着他的手抹眼泪,粗糙的手掌把他的手攥得紧紧的:“娃啊,你比亲儿子还亲。要是小宝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婆子也活不成了。”阿强只是挠挠头,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大娘,邻里之间,该帮的。小宝没事就好,我先走了,明早还得上山砍柴。”说着,他拿起柴刀,脚步轻快地回了家——那天晚上,他连晚饭都没吃,却觉得心里亮堂堂的。这年秋末,山里下了场早霜,树叶落得满地都是,踩上去“沙沙”响,像在唱一首轻柔的歌。

阿强像往常一样上山,这次他打算去后山的黑松林,那里枯木多,半天就能砍一担,还能顺便采些松果回来,炒着吃香得很。他背着柴刀,腰里别着个粗布干粮袋,里面装着两个玉米面窝头和一块咸菜——咸菜是王大娘给他的,用盐腌了半年,咸香爽口。

他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山路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布鞋,脚底板传来阵阵凉意,可他脚步没停,还哼着村里老人教的山歌:“秦岭山高水又长,砍柴的汉子走四方,砍捆枯柴换米粮,心里头亮堂……”走到黑松林入口,一阵风吹过,松树叶“哗哗”响,像是在跟他打招呼。阿强正准备往里走,突然听见一阵微弱的“呜呜”声,像是小动物的求救,又细又轻,带着说不出的委屈,夹杂在风声里,若有若无。他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声音从松林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像是快断气的小猫在叫。阿强心里一紧,心想莫不是谁家的鸡仔掉进陷阱了?或是小松鼠被藤蔓缠住了?他握紧柴刀,顺着声音的方向往里走。黑松林里的树又高又密,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树皮上爬满了青苔,枝叶层层叠叠,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柱,落在地上厚厚的落叶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子。地上的落叶积了有半尺厚,踩上去软软的,还带着一股潮湿的腐叶香,偶尔能看到几只小虫子在落叶里钻来钻去。阿强走得很小心,生怕踩空,也怕惊到求救的小动物——他知道,受惊的小动物会咬人的。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阿强终于看到了声音的来源——一棵老松树下,一只白狐被猎人的捕兽夹困住了。那老松树的树干上有个大大的树洞,洞口还挂着几根干枯的藤蔓,像是老人的胡须。白狐就蜷缩在树洞旁,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像一团刚从天上飘下来的雪球,落在褐色的落叶堆里,格外显眼。

它的右后腿被捕兽夹死死夹住,锋利的夹齿深深嵌进肉里,鲜血顺着夹齿流出来,染红了周围的落叶,像一朵朵暗红色的小花,触目惊心。白狐的身子蜷缩着,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尾巴尖还在微微发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痛苦,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顺着雪白的脸颊往下流,滴在落叶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见阿强走近,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却因为疼痛,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连身上的毛都竖不起来,反而显得可怜兮兮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阿强停下脚步,慢慢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温和,脸上露出无害的表情:“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他从干粮袋里掏出一个玉米面窝头,用手掰成小块,轻轻放在地上,“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窝头是玉米面做的,香得很。”白狐警惕地看着他,鼻子动了动,闻到了窝头的香味——那是粮食的香气,它在山里很少闻到。

可它还是没敢上前,只是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阿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突然扑上来。阿强知道它害怕,便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一根枯树枝上,拿出自己的窝头,咬了一大口,故意嚼得“嘎吱”响,示意这东西能吃。

他边吃边说:“你看,这东西能吃,我没骗你。我不会伤害你,就是想帮你把腿弄出来。

”过了一会儿,白狐见阿强没有恶意,只是坐在那里吃东西,还时不时朝它笑一笑,才慢慢伸过头,小心翼翼地叼起一块窝头,飞快地咽了下去,又抬头看了看阿强,见他没反应,才又叼起一块,这次吃得慢了些,像是在细细品味。等白狐吃完了半块窝头,阿强才慢慢靠近。他蹲在白狐身边,仔细看了看捕兽夹——这是村里猎户常用的铁夹,齿尖锋利,弹簧也紧,夹口处还缠着一圈铁丝,要是硬掰,恐怕会把白狐的腿夹断。

阿强皱了皱眉,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既打开夹子,又不伤到白狐。

他从腰里解下砍柴用的粗麻绳,那绳子是他娘生前给他编的,结实得很,他一直用来捆柴。

他先把白狐的前腿轻轻捆住,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它:“忍忍,我把你前腿捆住,免得你挣扎时被夹得更狠。”白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乖乖地不动,只是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阿强,眼神里少了些恐惧,多了些信任。

阿强又在周围找了两根手腕粗的树枝,树枝很直,没有分叉,他把树枝插进捕兽夹的缝隙里,双手握住树枝的末端,用力往下压。“咔嚓”一声,捕兽夹的口稍微松了点,阿强额头上渗出了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落叶上。他对着白狐轻声说:“忍忍,马上就好,很快就不疼了。”说着,他使出全身力气,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脸憋得通红,终于把捕兽夹掰开了一个足够大的口子。他赶紧用左手按住夹齿,右手轻轻把白狐的腿拉出来——那腿上的毛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伤口处还在流血,看起来触目惊心。阿强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粗布——这是他娘生前给他缝的手帕,浅蓝色的,上面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他一直带在身上,舍不得用——小心翼翼地给白狐包扎伤口。包扎的时候,白狐疼得浑身发抖,爪子紧紧抓着落叶,把落叶抓得粉碎,却没咬阿强一口,只是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呜”声,像是在撒娇。阿强动作更轻了,他把布叠了好几层,轻轻缠在白狐的腿上,再用细麻绳系好,生怕勒得太紧。“好了,包好了,这样就不流血了。

”阿强松了口气,把捆着白狐前腿的绳子解开。白狐站起身,试着走了两步,右腿一瘸一拐的,疼得它打了个哆嗦,却还是坚持走到阿强身边,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它的毛很软,蹭在手上痒痒的。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感激,像是在道谢,然后转过身,一瘸一拐地钻进了松林深处,雪白的身影在浓密的树林里闪了几下,很快就消失了,只留下几片飘落的狐毛,落在阿强的手背上。阿强捡起一片狐毛,雪白的,像棉花一样软。他看着白狐消失的方向,笑了笑,拿起柴刀,拍了拍身上的落叶,继续砍柴去了。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做了件好事,就像帮王大娘救小宝一样,都是顺手的事。那天下午,他砍了满满一担柴,比平时多砍了不少,扛着柴下山时,脚步都比往常轻快。从那以后,阿强的生活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每天他砍柴回来,推开家门,总能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他肚子“咕咕”叫。有次他砍了一下午柴,累得腰酸背痛,肩膀被柴担压得通红,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回到家时,他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黄澄澄的,飘着一层厚厚的米油,看着就养胃;旁边还有一盘炒青菜,绿油油的,油光发亮,应该是用山茶油炒的,香得很;最让他惊喜的是,桌上还放着两个白面馒头,暄软雪白,捏在手里软软的,还冒着热气。阿强愣住了,他记得早上出门时,水缸还是空的——他本来打算回来挑两桶水,晚上好用热水泡脚;米缸里也只剩一点玉米面了,还是他昨天从镇上买回来的,够吃两顿;油坛里的山茶油也快见底了,他都舍不得用。

怎么会有小米粥、炒青菜和白面馒头?这些东西,他平时都舍不得买,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买一点白面,蒸两个馒头尝尝鲜,小米更是稀罕物,只有镇上的粮铺才有卖。

他以为是邻居王大娘帮忙,第二天一早就揣着两个铜板去道谢——他想给王大娘买包盐,算是报答。王大娘却坐在门槛上纳鞋底,笑着说:“娃啊,我可没去你家。

你是不是自己忘了,昨天卖柴的时候,顺便买了米和面?”阿强摇摇头,很肯定地说:“大娘,我没买啊,昨天卖柴才得了八个铜板,我都攒起来了,想给你买包盐呢。”他把铜板递过去,王大娘却没接,只是拍拍他的手:“傻娃,大娘不缺盐。那是谁给你做的饭?难道是村里的李婶?她平时最疼你了。

”阿强又去问了李婶,李婶正在院子里喂鸡,听了他的话,笑着说:“阿强,你是不是做梦了?我昨天下午一直在喂鸡,哪有空去你家做饭?再说了,我家的白面还不够吃呢,哪有闲钱给你做馒头。”阿强又去问了张大爷、赵叔,还有村里其他几个相熟的邻居,大家都说没去过他家,还围着他问:“阿强,你是不是遇到好事了?是不是有姑娘看上你了,偷偷给你做饭?”阿强红了脸,挠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笑着说:“可能是哪位好心人吧,反正不是坏人,我就安心吃了。”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每天早上阿强出门砍柴,晚上回来,水缸总是满满的,水还带着山泉水的清凉,喝一口甜丝丝的;桌上摆着热乎的饭菜,有时是野菜饺子,皮薄馅大,咬一口满嘴香——野菜是山里的荠菜,鲜嫩得很,里面还掺了点肉末,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有时是红薯粥配咸菜,红薯甜糯,一抿就化,咸菜是新腌的,带着点脆劲;偶尔还会有一碗鸡蛋羹,嫩得像豆腐,上面撒着一点葱花,香极了,他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蛋羹。阿强心里纳闷,却也没多想,只当是遇到了“田螺姑娘”——村里的老人给他讲过田螺姑娘的故事,说有个小伙子救了田螺,田螺就化为人形给他做饭。他觉得,自己可能也遇到了这样的好事。

每天回来能吃到热乎饭,他已经很满足了,甚至开始期待每天晚上的饭菜——他想知道,今天“田螺姑娘”又会做什么好吃的。可村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阿强是遇到神仙了,神仙可怜他孤苦伶仃,特地来帮他做饭;有人说他家里闹鬼了,是女鬼在给他做饭,想勾他的魂,不然怎么会悄无声息的;还有人劝他搬去村里的祠堂住,祠堂里供奉着祖先的牌位,能镇住邪气。阿强却不害怕,他觉得不管是谁帮忙,都是好意——那些饭菜做得那么香,怎么会是坏人呢?

螺姑娘”像是知道他爱吃什么似的:他前天砍柴时念叨了一句“要是能吃野菜饺子就好了”,第二天桌上就摆着野菜饺子;他昨天说“红薯粥喝着暖和”,今天回来就有红薯粥。有一天,阿强决定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帮他。他早上像往常一样出门,背着柴刀,扛着柴担,却没去砍柴,而是绕了个圈,躲在自家屋后的柴草堆里——柴草堆是他上个月劈的柴,堆得有半人高,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干草,很隐蔽,从这里能清楚地看到院子门口和窗户,却不容易被人发现。太阳慢慢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把土坯房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起床了,有人开门倒水,有人在院子里劈柴,还有人牵着牛去河边饮水,传来阵阵吆喝声。阿强躲在柴草堆里,一动不动,眼睛盯着院子门口,连眨眼都不敢太用力,生怕错过什么。中午的时候,太阳升到了头顶,晒得人暖洋洋的。

阿强从干粮袋里掏出一个玉米面窝头,慢慢啃着,眼睛还是没离开院子。

他看到有邻居从门口路过,朝院子里看了看,又走了;看到几只鸡在院子门口啄食,被他早上撒的玉米粒吸引,在门口转来转去。可一直到下午,都没人进院子。太阳慢慢落下,西边的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色,村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又渐渐散去,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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