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轮光：从废相到道尊林皓赵晟完结版小说阅读_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灵枢轮光：从废相到道尊(林皓赵晟)
时间: 2025-09-16 02:48:27
黑石城，中央广场。
晨曦微露，却驱不散广场上弥漫的紧张与燥热。
今日正值一年一度的“启灵大典”，决定无数少年少女命运的时刻。
高台之上，城主与来自青云宗、百草堂等宗门势力的代表正襟危坐，面色肃然。
阵眼处，一块半人高、剔透如水晶的醒灵石巍然矗立，其表面光滑如镜，内里仿佛有星河流转，熠熠生辉。
阵外，人头攒动，焦急等待的父母家人翘首以盼，空气里满是压抑的呼吸声和低语。
“下一位，林皓！”
执事弟子清冷的声音穿透嘈杂，清晰地落下。
人群边缘，一个身形略显瘦削、穿着洗得发白粗布衣的少年猛地一颤。
他深吸一口气，在身后几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和周围混杂着怜悯与漠然的目光中，低着头，快步走入那巨大的启灵阵中。
他便是林皓，黑石城林家一个早己没落、无人问津的旁系子弟。
“手按醒灵石，凝心静神，引导气感！”
主持大典的青云宗外门长老，墨师，声音平淡无波，带着程序化的威严。
林皓（原主）依言将微微汗湿的手掌贴上那微凉的醒灵石表面。
冰凉触感让他精神一振，他拼命排除脑中杂念，努力感应着那虚无缥缈的天地灵气，心中祈祷着奇迹。
片刻之后，醒灵石表面光华流转，其后的空气开始微微扭曲，一个模糊的虚影艰难地凝聚、显现——那似乎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锈迹斑斑的暗沉金属碎片？
虚影黯淡无光，甚至有些虚幻不稳，毫无气势可言，更像是一件刚从古墓挖出、一碰即碎的陪葬品。
与此同时，醒灵石上，代表“图腾共鸣度”的乳白色光柱艰难地攀升了一小截，便如同力竭般剧烈晃动起来，最终停滞不前，顽固地停留在最底层那片象征“微末”的灰色区域。
墨师微微蹙眉，仔细看了看醒灵石显示的光泽和图腾虚影，最终摇了摇头，声音透过阵法传遍广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图腾显化，未知青铜残片。
共鸣度……极低，未入品。
下一个！”
“青铜残片？
还是锈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
“共鸣度未入品？
那不就是……废图腾？”
“啧啧，林家这小子，算是彻底完了……白瞎了一个启灵名额……”裁决落定，广场上的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嘲弄和议论。
无数道目光如同针尖般刺在林皓背上，有冷漠的旁观，有快意的讥讽，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少年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身体难以抑制地微微摇晃，巨大的羞耻和绝望如同冰水灌顶，将他彻底淹没。
他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任何声音，只是凭借着本能，在执事弟子不耐的示意下，踉踉跄跄地逃下了启灵阵，逃离了那片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广场。
自那日后，“废图腾”林皓便成了黑石城人尽皆知的笑谈，也被家族彻底放弃，打发到了城西那间终年弥漫着怪味的炼金工坊，当了个最低等的学徒，美其名曰“好歹学门手艺，未来能糊口度日”。
……时间荏苒，距启灵大典己过去半月。
黑石城西，炼金工坊。
酸腐的金属味混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腐朽油脂的哈喇味，几乎凝固了工坊内污浊的空气。
各式奇形怪状的玻璃器皿与金属仪器，在昏暗跳跃的煤气灯下反射着幽微的光。
角落里，堆放着如小山般的矿物废料和几具不知名生物的苍白骨骼，勾勒出嶙峋诡异的阴影。
林皓的意识，就是从这片浑浊与沉闷中，一点点挣脱出来，沉甸甸地压进这具刚刚因极度羞辱和绝望而意识消散的躯体里。
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拍岸，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冲撞——是现代都市车水马龙的喧嚣，是熬夜查阅古籍考证经脉穴位的灯火，也是属于这异世少年十五年灰暗人生的、短暂而压抑的记忆：苍白的面孔，怯懦的眼神，终日与这些试管、坩埚为伍，还有……那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片，以及半月前广场上那锥心的嘲笑……“林皓！
你这废物！
听见没有？
你的‘真灵图腾’！
就这玩意儿？！”
刺耳的嘲笑像一把钝器，猛地砸破了工坊里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的沉闷，也将凌皓彻底惊醒。
他猛地睁眼，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华贵丝绸衬衫、腰间佩着一柄流光溢彩短剑的少年——赵晟，正用两根手指，极其嫌恶地捏着一块暗沉沉的金属片。
正是那块“青铜残片”图腾。
它安静地躺在赵晟指尖，死气沉沉，仿佛所有的灵性都在启灵那日耗尽了。
“赵师兄说得对，林皓，你这东西……哈哈，它能干嘛？
切奶酪都嫌钝吧？”
一个跟班谄笑着附和。
“炼金工坊的垃圾都比你这图腾有价值！
至少废铁还能回炉！”
另一个学徒抱着胳膊，满脸鄙夷。
“共鸣度为零！
墨师都说了，你这辈子最多就是个打杂的命，连最低级的‘凝纹’都做不到，还不死心？”
赵晟手腕一抖，将那金属片像丢弃秽物般扔向林皓。
哐当一声，金属片砸在林皓面前的石台上，弹跳了一下，险些掉进一旁咕嘟冒泡、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绿色溶液里。
就是这声脆响，像最后一块拼图，猛地撞入了凌皓仍在混沌撕裂的脑海。
剧烈的头痛潮水般退去，两种记忆疯狂交织、融合、沉淀……最终，定格。
我……是凌皓。
也是……林皓。
地球上的求学生涯，对古老东方气功、经脉学说的痴迷……异世界少年十五年的灰暗人生，因这废图腾而承受的无尽嘲弄与自我怀疑……最终，在赵晟带着人又一次的羞辱性“检验”后，这具身体原主那根脆弱的神经终于崩断，意识消散……而我，来了。
林皓（凌皓）缓缓抬起头。
视线从石台上那块受尽鄙夷的金属片上移开，落在了正得意大笑的赵晟脸上。
他的眼神，不再是往日那个林皓的怯懦与闪躲，而是一种深沉的、带着某种奇异洞悉力的平静，深处却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悄然点燃。
这眼神让赵晟的笑声下意识地卡了一下，随即转为更盛的恼怒。
一个废物，也敢这样看他？
“看什么看？
废物东西！”
赵晟上前一步，习惯性地伸手就想去推搡林皓的额头，“认清你的命！
你这玩意，给我的‘紫电龙纹矛’提鞋都不配！
它甚至连最低级的‘灵枢技’都无法承载！
你就是……”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林皓额前散乱黑发的那一刻。
林皓动了。
他没有后退，也没有格挡，只是右手快如闪电般伸出，不是朝向赵晟，而是精准地一把抓起了石台上那块冰凉粗糙的金属片！
入手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轰然爆发！
仿佛沉寂万古的死火山骤然复苏！
体内那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原主修炼了半年都未能凝聚出一丝“魂纹”的元气，此刻竟像是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征召，疯狂地向着握住金属片的右手奔涌而去！
不！
不是简单的涌向图腾！
那冰冷的金属片内部，似乎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漩涡，不仅贪婪吞噬着他体内自发涌出的微薄元气，更开始强行抽取、拉扯他生命本源中的某种东西！
剧痛！
撕裂般的剧痛从身体最深处传来！
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钎，自下腹某处一个从未被感知过的、宛若深渊般的神秘节点起始，沿着一条从未被这个世界认知的、玄奥而晦涩的能量通道，野蛮地向上冲撞、贯通！
“这感觉……难道是古籍中提到的‘任脉’？
但这个起始点……这个世界称之为‘灵枢’？！
它在吸收我的力量冲关？！”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皓混乱的脑海，那是他异世灵魂带来的模糊认知与这具身体本土知识的瞬间碰撞！
“呃——！”
林皓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抓住金属片的手因为剧烈的冲击和疼痛而剧烈颤抖，指节攥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那股被元气与金属片奇异力量引动的能量，凶猛冲过胸膛，势如破竹地贯通了这条隐秘的路径，首抵眉心！
轰！
脑海一片空白，随即是无与伦比的清明！
他“看”到了！
那条被强行冲开、点亮的能量通道清晰地印刻在他的感知中！
与此同时，眉心深处，一点金光骤然亮起，如同开辟鸿蒙的第一缕光！
神识自生！
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在那条被贯通的道路的起始点，一个微小却稳固的能量漩涡正在缓缓形成，如同一个力量的泉眼，将周围散逸的元气微弱地吸纳过来。
那，似乎就是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根基——灵枢！
而他，在误打误撞下，竟然以外力强行冲开了第一个！
“哈哈哈！
快看！
这废物发抖了！
拿都拿不稳了吗？”
赵晟和他的跟班们并未察觉到那内在的、天翻地覆的剧变，只看到林皓突然抓住图腾，然后痛苦地颤抖起来，顿时笑得更加猖狂。
“肯定是元气反噬了吧！
废图腾也敢乱催动？”
“自取其辱！”
赵晟笑得几乎弯下腰，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再次伸手，这次目标是林皓死死攥着的金属片：“拿来吧你！
这垃圾还不如给我拿去垫桌脚……”他的指尖再次即将触碰到金属片。
就在这一瞬——嗡！
一声轻微却极具穿透力的震鸣，自那暗沉的金属片内部响起。
嗤！
一道长度不足半尺、虚幻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微光，毫无征兆地从金属片最粗糙的那一端骤然探出！
光影摇曳不定，边缘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但它出现的瞬间，工坊内所有的嘲笑声像被一把无形的刀骤然切断！
赵晟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嘲笑凝固，慢慢转变为一丝惊疑不定。
他腰间那柄华美短剑图腾，竟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几不可闻的低鸣，像是警惕，又像是……一丝难以言喻的畏惧？
那是什么？
所有学徒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截微弱得可怜的金色光晕。
灵枢技？
不可能！
绝无可能！
一个零共鸣度、无法凝纹的废图腾，怎么可能激发出灵枢技？
哪怕是再微弱的光影，也必然是以元气驱动图腾内部的能量结构为基础！
可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他们从未感受过的气息——并非狂暴，并非炽热，并非冰寒，而是一种极致的“锐利”！
一种仿佛能切开一切阻碍、斩断一切纠缠的、纯粹的锋锐！
林皓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额角因为刚才那番强行开辟第一个‘灵枢’、贯通能量通道、自生神识的剧变而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黑发被濡湿，几缕贴在皮肤上。
但他的眼神，己经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冰冷的、带着某种刚刚苏醒的古老威严的平静。
他的目光扫过僵立的赵晟，扫过那些满脸惊愕的学徒，最后落在了自己手中。
那块暗沉粗糙的金属片上，那抹淡金色的、虚幻的微光正在轻轻摇曳，如同风中残烛，却又顽强的存在着。
他感受着体内那条被强行贯通的能量通道，感受着起始点那微小的能量漩涡（灵枢），感受着眉心神窍中微微波动的奇异力量（神识），再看向那节微弱金芒时，一种血脉相连、如臂指使的奇异感觉油然而生。
他嘴角轻轻一勾，那不是笑，而是一种发现天地至理、洞穿世界本质的恍然与淡漠。
他看向脸色变幻不定的赵晟，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刚刚那番剧烈变故后残留的沙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韵味。
“垫桌脚？”
“你试试。”
晨曦微露，却驱不散广场上弥漫的紧张与燥热。
今日正值一年一度的“启灵大典”，决定无数少年少女命运的时刻。
高台之上，城主与来自青云宗、百草堂等宗门势力的代表正襟危坐，面色肃然。
阵眼处，一块半人高、剔透如水晶的醒灵石巍然矗立，其表面光滑如镜，内里仿佛有星河流转，熠熠生辉。
阵外，人头攒动，焦急等待的父母家人翘首以盼，空气里满是压抑的呼吸声和低语。
“下一位，林皓！”
执事弟子清冷的声音穿透嘈杂，清晰地落下。
人群边缘，一个身形略显瘦削、穿着洗得发白粗布衣的少年猛地一颤。
他深吸一口气，在身后几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和周围混杂着怜悯与漠然的目光中，低着头，快步走入那巨大的启灵阵中。
他便是林皓，黑石城林家一个早己没落、无人问津的旁系子弟。
“手按醒灵石，凝心静神，引导气感！”
主持大典的青云宗外门长老，墨师，声音平淡无波，带着程序化的威严。
林皓（原主）依言将微微汗湿的手掌贴上那微凉的醒灵石表面。
冰凉触感让他精神一振，他拼命排除脑中杂念，努力感应着那虚无缥缈的天地灵气，心中祈祷着奇迹。
片刻之后，醒灵石表面光华流转，其后的空气开始微微扭曲，一个模糊的虚影艰难地凝聚、显现——那似乎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锈迹斑斑的暗沉金属碎片？
虚影黯淡无光，甚至有些虚幻不稳，毫无气势可言，更像是一件刚从古墓挖出、一碰即碎的陪葬品。
与此同时，醒灵石上，代表“图腾共鸣度”的乳白色光柱艰难地攀升了一小截，便如同力竭般剧烈晃动起来，最终停滞不前，顽固地停留在最底层那片象征“微末”的灰色区域。
墨师微微蹙眉，仔细看了看醒灵石显示的光泽和图腾虚影，最终摇了摇头，声音透过阵法传遍广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图腾显化，未知青铜残片。
共鸣度……极低，未入品。
下一个！”
“青铜残片？
还是锈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
“共鸣度未入品？
那不就是……废图腾？”
“啧啧，林家这小子，算是彻底完了……白瞎了一个启灵名额……”裁决落定，广场上的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嘲弄和议论。
无数道目光如同针尖般刺在林皓背上，有冷漠的旁观，有快意的讥讽，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少年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身体难以抑制地微微摇晃，巨大的羞耻和绝望如同冰水灌顶，将他彻底淹没。
他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任何声音，只是凭借着本能，在执事弟子不耐的示意下，踉踉跄跄地逃下了启灵阵，逃离了那片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广场。
自那日后，“废图腾”林皓便成了黑石城人尽皆知的笑谈，也被家族彻底放弃，打发到了城西那间终年弥漫着怪味的炼金工坊，当了个最低等的学徒，美其名曰“好歹学门手艺，未来能糊口度日”。
……时间荏苒，距启灵大典己过去半月。
黑石城西，炼金工坊。
酸腐的金属味混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腐朽油脂的哈喇味，几乎凝固了工坊内污浊的空气。
各式奇形怪状的玻璃器皿与金属仪器，在昏暗跳跃的煤气灯下反射着幽微的光。
角落里，堆放着如小山般的矿物废料和几具不知名生物的苍白骨骼，勾勒出嶙峋诡异的阴影。
林皓的意识，就是从这片浑浊与沉闷中，一点点挣脱出来，沉甸甸地压进这具刚刚因极度羞辱和绝望而意识消散的躯体里。
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拍岸，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冲撞——是现代都市车水马龙的喧嚣，是熬夜查阅古籍考证经脉穴位的灯火，也是属于这异世少年十五年灰暗人生的、短暂而压抑的记忆：苍白的面孔，怯懦的眼神，终日与这些试管、坩埚为伍，还有……那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片，以及半月前广场上那锥心的嘲笑……“林皓！
你这废物！
听见没有？
你的‘真灵图腾’！
就这玩意儿？！”
刺耳的嘲笑像一把钝器，猛地砸破了工坊里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的沉闷，也将凌皓彻底惊醒。
他猛地睁眼，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华贵丝绸衬衫、腰间佩着一柄流光溢彩短剑的少年——赵晟，正用两根手指，极其嫌恶地捏着一块暗沉沉的金属片。
正是那块“青铜残片”图腾。
它安静地躺在赵晟指尖，死气沉沉，仿佛所有的灵性都在启灵那日耗尽了。
“赵师兄说得对，林皓，你这东西……哈哈，它能干嘛？
切奶酪都嫌钝吧？”
一个跟班谄笑着附和。
“炼金工坊的垃圾都比你这图腾有价值！
至少废铁还能回炉！”
另一个学徒抱着胳膊，满脸鄙夷。
“共鸣度为零！
墨师都说了，你这辈子最多就是个打杂的命，连最低级的‘凝纹’都做不到，还不死心？”
赵晟手腕一抖，将那金属片像丢弃秽物般扔向林皓。
哐当一声，金属片砸在林皓面前的石台上，弹跳了一下，险些掉进一旁咕嘟冒泡、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绿色溶液里。
就是这声脆响，像最后一块拼图，猛地撞入了凌皓仍在混沌撕裂的脑海。
剧烈的头痛潮水般退去，两种记忆疯狂交织、融合、沉淀……最终，定格。
我……是凌皓。
也是……林皓。
地球上的求学生涯，对古老东方气功、经脉学说的痴迷……异世界少年十五年的灰暗人生，因这废图腾而承受的无尽嘲弄与自我怀疑……最终，在赵晟带着人又一次的羞辱性“检验”后，这具身体原主那根脆弱的神经终于崩断，意识消散……而我，来了。
林皓（凌皓）缓缓抬起头。
视线从石台上那块受尽鄙夷的金属片上移开，落在了正得意大笑的赵晟脸上。
他的眼神，不再是往日那个林皓的怯懦与闪躲，而是一种深沉的、带着某种奇异洞悉力的平静，深处却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悄然点燃。
这眼神让赵晟的笑声下意识地卡了一下，随即转为更盛的恼怒。
一个废物，也敢这样看他？
“看什么看？
废物东西！”
赵晟上前一步，习惯性地伸手就想去推搡林皓的额头，“认清你的命！
你这玩意，给我的‘紫电龙纹矛’提鞋都不配！
它甚至连最低级的‘灵枢技’都无法承载！
你就是……”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林皓额前散乱黑发的那一刻。
林皓动了。
他没有后退，也没有格挡，只是右手快如闪电般伸出，不是朝向赵晟，而是精准地一把抓起了石台上那块冰凉粗糙的金属片！
入手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轰然爆发！
仿佛沉寂万古的死火山骤然复苏！
体内那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原主修炼了半年都未能凝聚出一丝“魂纹”的元气，此刻竟像是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征召，疯狂地向着握住金属片的右手奔涌而去！
不！
不是简单的涌向图腾！
那冰冷的金属片内部，似乎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漩涡，不仅贪婪吞噬着他体内自发涌出的微薄元气，更开始强行抽取、拉扯他生命本源中的某种东西！
剧痛！
撕裂般的剧痛从身体最深处传来！
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钎，自下腹某处一个从未被感知过的、宛若深渊般的神秘节点起始，沿着一条从未被这个世界认知的、玄奥而晦涩的能量通道，野蛮地向上冲撞、贯通！
“这感觉……难道是古籍中提到的‘任脉’？
但这个起始点……这个世界称之为‘灵枢’？！
它在吸收我的力量冲关？！”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皓混乱的脑海，那是他异世灵魂带来的模糊认知与这具身体本土知识的瞬间碰撞！
“呃——！”
林皓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抓住金属片的手因为剧烈的冲击和疼痛而剧烈颤抖，指节攥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那股被元气与金属片奇异力量引动的能量，凶猛冲过胸膛，势如破竹地贯通了这条隐秘的路径，首抵眉心！
轰！
脑海一片空白，随即是无与伦比的清明！
他“看”到了！
那条被强行冲开、点亮的能量通道清晰地印刻在他的感知中！
与此同时，眉心深处，一点金光骤然亮起，如同开辟鸿蒙的第一缕光！
神识自生！
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在那条被贯通的道路的起始点，一个微小却稳固的能量漩涡正在缓缓形成，如同一个力量的泉眼，将周围散逸的元气微弱地吸纳过来。
那，似乎就是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根基——灵枢！
而他，在误打误撞下，竟然以外力强行冲开了第一个！
“哈哈哈！
快看！
这废物发抖了！
拿都拿不稳了吗？”
赵晟和他的跟班们并未察觉到那内在的、天翻地覆的剧变，只看到林皓突然抓住图腾，然后痛苦地颤抖起来，顿时笑得更加猖狂。
“肯定是元气反噬了吧！
废图腾也敢乱催动？”
“自取其辱！”
赵晟笑得几乎弯下腰，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再次伸手，这次目标是林皓死死攥着的金属片：“拿来吧你！
这垃圾还不如给我拿去垫桌脚……”他的指尖再次即将触碰到金属片。
就在这一瞬——嗡！
一声轻微却极具穿透力的震鸣，自那暗沉的金属片内部响起。
嗤！
一道长度不足半尺、虚幻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微光，毫无征兆地从金属片最粗糙的那一端骤然探出！
光影摇曳不定，边缘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但它出现的瞬间，工坊内所有的嘲笑声像被一把无形的刀骤然切断！
赵晟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嘲笑凝固，慢慢转变为一丝惊疑不定。
他腰间那柄华美短剑图腾，竟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几不可闻的低鸣，像是警惕，又像是……一丝难以言喻的畏惧？
那是什么？
所有学徒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截微弱得可怜的金色光晕。
灵枢技？
不可能！
绝无可能！
一个零共鸣度、无法凝纹的废图腾，怎么可能激发出灵枢技？
哪怕是再微弱的光影，也必然是以元气驱动图腾内部的能量结构为基础！
可那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他们从未感受过的气息——并非狂暴，并非炽热，并非冰寒，而是一种极致的“锐利”！
一种仿佛能切开一切阻碍、斩断一切纠缠的、纯粹的锋锐！
林皓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额角因为刚才那番强行开辟第一个‘灵枢’、贯通能量通道、自生神识的剧变而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黑发被濡湿，几缕贴在皮肤上。
但他的眼神，己经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冰冷的、带着某种刚刚苏醒的古老威严的平静。
他的目光扫过僵立的赵晟，扫过那些满脸惊愕的学徒，最后落在了自己手中。
那块暗沉粗糙的金属片上，那抹淡金色的、虚幻的微光正在轻轻摇曳，如同风中残烛，却又顽强的存在着。
他感受着体内那条被强行贯通的能量通道，感受着起始点那微小的能量漩涡（灵枢），感受着眉心神窍中微微波动的奇异力量（神识），再看向那节微弱金芒时，一种血脉相连、如臂指使的奇异感觉油然而生。
他嘴角轻轻一勾，那不是笑，而是一种发现天地至理、洞穿世界本质的恍然与淡漠。
他看向脸色变幻不定的赵晟，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刚刚那番剧烈变故后残留的沙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韵味。
“垫桌脚？”
“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