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序浑身都难受，难受的要死，这种感觉，实在是难熬。

稀里糊涂感觉有人在掰他的嘴，也不管嘴里有什么，狠狠咬下。

竟然没有一怒之下把他拍死？

“滚呃……草！”

“别说话了！”

南沉雪指尖灵力汇聚，按在嬴子序眉心。

温和的灵力流入他破碎不堪的经脉，一寸寸游走，最后凝于心脉，包裹住噬灵篆文，一点点消融剥离。

整个过程，如同剜心。

嬴子序疼得脑子一片混乱，理智全无，手脚无意识地在那厮身上乱抓。

等到体内噬灵咒彻底消失，嬴子序才恢复些许理智。

额头鬓发湿漉漉的，一双含情眼潋着水光，瞬间调动修为将那漂亮南沉雪摁在身下……南沉雪用尾巴尖勾住嬴子序的即将落下的嘴巴，把人推开一些，盯着他迷离的眼睛质问：“嬴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唔！”

“小爷……我知道！”

“嬴子序！”

南沉雪梗着脖颈吼完，眼眶通红一片。

“要我。”

“还是……女人？

我可以给你找合适的！”

南沉雪都不知道他是揣着什么心思说完这句话的。

他等着答案，风停雪止，呼吸停滞。

惶恐，不安，还有那一丝丝不该生出的念头。

他竟然在期待！

啊哈？！

他竟然在期待？

许久未能等待答案，南沉雪的心似乎被凌迟了一般，鲜血淋漓，反手扇了自己一耳光，正要起身，却被扯掉鹤氅与薄衫的嬴子序扑倒，摁在榻上，不得脱身。

可，若南沉雪执意脱身，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你……我要…要你！”

嬴子序脑袋是晕的，人也不算清醒。

说出来的话，大多是下意识的，依靠着身体为数不多的本能。

南沉雪知道，他应该拒绝的，他不该觊觎他，更不该亵渎他，但……被嬴子序吻上的那一瞬，他主动放弃了理智，选择了沉沦。

他等了太久太久，等一个不可能的结果。

如今，这个结果就这么明晃晃地送在他面前，他实在扛不住诱惑。

他想，自私一回。

衣物一件件剥落……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南沉雪顺势躺下，任由嬴子序在他身上发泄、施暴。

……嬴子序记不清过程，反正就是这样那样，全程那叫一个不可描述！

可无论怎么折腾，南沉雪都没有把他掀飞出去，只有顺从和承受……若说反抗，或许就是中途咬了他一口。

咬的嘴巴。

不仅给他咬破了。

还喝他的血！

现在还肿着……整理着乱七八糟的记忆，嬴子序心中烦躁，垂眸瞟向一边尚在沉睡的南沉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点儿警惕心也没有！

敢觊觎小爷！

弄死你！

呸！

什么仙君！

什么风骨！

什么道德！

在嬴子序成为人族叛徒的时候就不复存在了！

右手拂过耳珰，剑光浮动，一片残剑骤然出现在嬴子序手里。

曾经名震天下的晚来剑，如今也只剩下几截残破不堪的剑身，还是他的小剑灵晚晚帮他保存下来的……晚晚也死了，被他害死的。

嬴子序攥着残剑，即使他握得很紧，锋利的剑刃也没有伤到他分毫。

仙剑有灵，又怎会伤到自家主人？

嬴子序眸底一片猩红，攥着晚来，朝着南沉雪喉咙捅去！

就在剑尖要刺穿皮肤的刹那，嬴子序停手了。

他跪坐在榻，双手抓着残剑，狭长的凤眸中是躁动的疯狂。

“明明醒了，为何不躲？！

装什么睡！”

“啊？

说话！”

闻言，南沉雪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清澈！

干净！

似雪山之巅不染纤尘的莲，皎洁而又纯粹。

“我躲开，你就扎不到了。”

“……你是不是有病！”

嬴子序被噎了一下，想不明白他是什么奇葩脑回路。

“……神魂残缺算吗？”

南沉雪抓着被褥一角，瞥着近在咫尺的残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哑着嗓音，有些无奈地问。

“脑残！

蠢猫！

草！

我**你***#*@%……”嬴子序气得浑身颤抖，满嘴脏话不堪入耳。

右手一翻，晚来残剑化作流光回到他的耳垂处。

“说！

你到底是谁？！”

嬴子序很烦，说话也暴躁得没边儿。

闻言，南沉雪一时哑然，不是被冒犯到了，而是一时间难以适应如此粗俗的他。

不是说清冷仙君吗？

这人……怎么不太对劲？

想想也是，他那般守护人族，最后却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不疯才怪。

都怪自己……若不是一首在沉睡养魂，或许就……被褥里的南沉雪小幅度动了动，转而闷哼一声，身上哪哪儿都疼！

感觉要散架了。

这人，还真是年轻气盛。

若非嬴子序身上有伤，也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辰去。

嘴巴，腰，脖子，屁股……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

本是要用灵力疗伤的，忽然想到什么，便停下了。

“离渊南枝，世人都称我——玄玉妖尊！”

“玄玉妖尊南沉雪？！”

“九境？！！”

嬴子序眉毛都飞了，暗骂一句，“靠！”

“嗯。”

就在南沉雪神游天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滚烫的手狠狠扼住他的脖颈。

随着那只手不断收紧，南沉雪呼吸不畅，几息间，脸色都憋红了。

“呃…疼……”嬴子序下意识卸掉手上力道，但没松手 ，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九境。

怕什么！

大不了就是一死！

干都干了，小爷都破罐子破摔了！

谁怕谁！

“说！

你有什么目的？”

嬴子序说话很冲，没有半点儿对九境妖尊的尊重。

事情一波几折，先是被所谓正道推出来侮辱他的邪修，然后是姗姗来迟的行道宗首席，末了稀里糊涂与离渊妖尊滚上了榻。

当真是一出好戏，你方唱罢我登场，每一出，都远远出乎了嬴子序的意料。

本以为仙门沆瀣一气要置他于死地，却没想到行道宗首席竟然会跳出来救他。

但这正义，多少有些迟了，对嬴子序而言没有太大意义。

顶多，就是给他些许心灵慰藉。

不过这事儿也有意思，符清辞自以为是擅自行动，实则背后有大人物支持，不然她不可能轻而易举把他从万宝阁带出去。

行道宗自开宗立派以来，便秉持代天掌罚，替天行道的理念，向来刚正不阿。

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若是把他交给行道宗，那跟自爆真相有什么区别？

近年来，行道宗宗主闭关，万剑宗日渐崛起。

他被陷害一事，行道宗应当是被蒙在鼓里的，对方有所怀疑，但摸不清真相，不敢擅自出手，只得借着小辈的手把他带回去……当时情形，嬴子序能隐约感知到暗处藏着不少蠢蠢欲动的大能，可南沉雪凭着一枚玉佩就把他带走了。

这事儿明显有古怪。

莫非行道宗与离渊有勾结？

不然无法解释。

若是如此，那就更有意思了。

偌大的修真界，竟无一处净土。

也不知道一个个的，修的什么仙，问的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