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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6 04:57:44 
鸡叫头遍时,苏衍就醒了。

不是被吵醒的,是胸口那股暖意在作祟自打昨天那道金芒钻进身体,这股暖意就没散过,夜里睡觉都像揣着个温炉,连往年入秋就犯的手脚冰凉都好了。

他悄悄摸了摸胸口,皮肤光滑如初,可指尖触到的地方,总隐隐透着股说不出的力道,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血肉里,等着被唤醒。

“衍儿,醒了就起来收拾,今天带你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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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外传来父亲苏山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期待。

苏衍心里一紧,他盼着跟父亲打猎盼了两年,以前总被说年纪小、力气弱,没想到这次真的能去。

他麻利地套上粗布短褂,跑到灶房帮母亲烧火。

母亲看他眼底亮得很,笑着往他手里塞了个麦饼:“跟你爹进山别逞强,听你爹的话,早去早回。”

苏衍用力点头,咬了口麦饼,甜香混着暖意,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到了院外,苏山己经背着弓箭、扛着猎刀站在那儿,手里还多了把磨得锃亮的短匕,递到苏衍面前:“拿着,不是让你杀生,是让你防身。

山林里不比村里,野猪、孤狼都有,遇到了别慌,听我指令。”

苏衍接过短匕,入手沉甸甸的,他试着握了握,竟比上次偷偷拿父亲的柴刀时稳了不少,手腕也没那么酸了。

他没敢多想,只当是自己最近帮家里劈柴练出了力气。

进山的路不好走,满是荆棘和碎石。

苏山走在前面,一边用柴刀劈开路,一边给苏衍讲打猎的规矩:“看脚印要辨方向,野猪的脚印深、蹄印宽,孤狼的脚印尖、间距大;听声音要分动静,鸟叫突然停了,八成是附近有野兽;还有,不到万不得己,别惹熊瞎子,那玩意儿皮糙肉厚,弓箭都难穿透。”

苏衍跟在后面,一一记在心里。

他发现自己今天的精神格外好,走了半个时辰山路,竟没像往常那样气喘吁吁,连父亲说的“辨脚印、听动静”,他都比平时看得更清、听得更准。

刚才父亲还没察觉,他就先听到了右侧灌木丛里的窸窣声,低头一看,果然有串小小的野兔脚印。

“爹,那边有野兔!”

苏衍压低声音提醒。

苏山愣了一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那串几乎被落叶盖住的脚印,眼里多了几分赞许:“眼尖,不过野兔跑得快,得绕到上风处,别惊着它。”

父子俩轻手轻脚绕过去,苏山搭弓拉箭,瞄准了灌木丛里晃动的灰影。

可就在箭要射出时,左侧突然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紧接着,一头黑棕色的野猪撞断灌木冲了出来看体型,竟是头带着幼崽的母野猪,獠牙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以为他们要伤害幼崽,红着眼扑了过来。

“小心!”

苏山脸色一变,来不及射野兔,连忙把苏衍往身后一拉,手里的猎刀瞬间出鞘,对准了野猪的脑袋。

母野猪的冲势极猛,带着一股腥风,苏衍站在父亲身后,能清楚看到野猪眼里的凶光,还有那足以撞断树干的蛮力。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短匕,胸口的暖意突然又涌了上来,比刚才更甚,顺着手臂流到指尖。

就在母野猪离父亲只有两步远时,苏衍只觉得浑身力气突然暴涨,竟不由自主地往前跨了一步,手里的短匕朝着野猪的前腿刺了过去他本没想真的伤到野猪,只是想帮父亲挡一下,可这一刺,却比他预想的快了太多,也准了太多。

“噗”的一声,短匕竟首接刺进了野猪的前腿,虽然不深,却让野猪吃痛,冲势顿了一下。

苏山抓住机会,猎刀狠狠砍在野猪的脖子上,野猪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苏衍还愣在原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短匕,又摸了摸胸口——刚才那股力气,还有那莫名的准头,绝不是他平时能有的。

苏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惊讶:“行啊衍儿,刚才那一下够快!

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胆子。”

苏衍勉强笑了笑,没敢说自己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了看野猪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隐隐有个念头:难道……真的跟昨天那道金芒有关?

这时,一阵风吹过,带着山林里的湿气,苏衍突然觉得自己能闻到更远地方的气味东边有松脂香,西边有溪水的腥气,甚至能隐约听到远处幼崽的叫声。

他晃了晃头,以为是自己刚才太紧张出现了幻觉,可胸口那股暖意还在,提醒着他,有些东西,己经不一样了。

苏山己经开始处理野猪,嘴里还在念叨着今天运气好,能多换些粮食。

处理完野猪,苏山用藤蔓将野猪尸体捆好,又把刚才惊跑的野兔找了回来竟是趁乱钻进了附近的树洞,被苏衍一眼瞅见。

今天真是顺,苏山扛起猎物,心情颇好,“这野猪够咱吃半个月,皮毛还能去镇上换块布,给你娘做件新衣裳。”

苏衍跟在后面,脚步依旧轻快,刚才打猎时的紧张劲儿过去,他更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异样。

脚下的碎石子硌不到脚了,踩在厚厚的落叶上,连声音都比平时轻;耳朵里能听到远处松鼠啃松果的“咔嚓”声,甚至能分辨出风里夹杂的、属于不同草木的气息。

他试着放慢呼吸,胸口的暖意就跟着平缓下来,力气也渐渐恢复到平时的状态,仿佛刚才那股爆发的力量从未出现过。

“衍儿,累不累?”

苏山回头看他,见他脸色红润,不像往常那样满头大汗,又忍不住夸了句,“看来你是真长大了,以前走这么远路,早喊着要歇了。”

苏衍挠挠头,找了个借口:“可能是今天早饭吃得多,有力气。”

他不敢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这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是跟爹说自己能闻见几里外的气味、力气突然变大,说不定会被当成胡话。

返程时路过一条小溪,苏山停下来喝水,苏衍也蹲在溪边洗手。

冰凉的溪水触到指尖,他却突然清晰地“感知”到溪水里游动的小鱼不是用眼睛看,是像有根线牵着似的,能知道鱼群的位置、游动的方向。

他试着伸手去捞,指尖刚碰到水面,一条小鱼竟真的撞进了他手里。

“哟,手气不错!”

苏山凑过来看,笑着把鱼放进随身的竹篓,“晚上加个菜。”

苏衍攥着湿漉漉的手,心跳悄悄加快。

他看着溪水里自己的倒影,又摸了摸胸口那道金芒带来的,好像不只是力气和速度,还有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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