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魙渊老瞎子婉娘热门的网络小说_热门的网络小说画骨魙渊(老瞎子婉娘)
我在桥下捡到一个穿嫁衣的女子。算命先生说她是画皮鬼,我不信。直到那夜子时,我用铜镜照见她正在描画的人皮……1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城南那座废弃的状元桥下。
雨水刚歇,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漉漉的光。我抱着几卷刚从书铺淘来的古籍匆匆往家赶,却在桥洞下瞥见一抹不合时宜的艳红。是个女子,蜷在桥墩的阴影里,肩膀微微颤抖。
走近了才看清,她穿着一身破旧却依然能看出原本精致的嫁衣,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姑娘?我迟疑着开口。她抬起头来。只那一眼,我就忘了呼吸。
我这辈子从未见过这样一张脸。不是美,是妖异。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角微微上挑,瞳孔黑得深不见底。雨水打湿了她的额发,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竟像泪滴般停留在尖俏的下巴上,迟迟不肯坠落。公子...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搔过心尖,我无处可去了。后来想想,一切早有预兆。我带她回家的路上,明明刚下过雨,她的绣花鞋却没有沾上半点泥污。路过街口的算命摊,那个平日总是眯眼打盹的老瞎子突然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嘴唇哆嗦着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飞快地收了摊子。我那时虽觉有些蹊跷,但她一个弱女子,又如此凄楚可怜,我若不管,在这世道她只怕……我自幼读书,父母早逝前亦常教导与人为善,终究不忍。
满心都是身旁这个绝色女子与那点读书人的迂腐善心,哪里注意得到这些细节。我叫陈知白,是个书生,独自住在城西一座祖传的老宅里。父母早逝,给我留下的除了这栋日渐破败的宅子,便是一屋子书和光宗耀祖的期望。她说她叫婉娘,原是邻县一个秀才的女儿,家道中落,被许配给一个六十多岁的富商做填房。花轿走到半路,遇到山匪,家丁仆从一哄而散,她趁乱逃了出来,一路流浪到此。故事合情合理,配上她那双噙着泪的眼,让我心疼得忘了质疑。老宅很大,我收拾出西厢房让她住下。
婉娘很安静,大多数时候就坐在窗前,看着我读书写字。她说她父亲也是读书人,识得几个字,有时会帮我磨墨铺纸。她的手很美,纤长白皙,只是总是冰凉得很。
碰到我的手腕时,激得我起一层鸡皮疙瘩。公子的手很暖。她轻声说,眼睛却不看我,只盯着我案头那一叠宣纸。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专心读书。
婉娘的身影总在我眼前晃,她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在书房里。像是檀香,又混着一丝说不清的、甜腻的味道。我开始做奇怪的梦。梦里婉娘站在我床边,一动不动。
长发披散下来,我看不清她的脸。然后她会慢慢俯下身,整张脸凑到我的面前,近得几乎鼻尖相抵。我还是看不清,眼前仿佛蒙着一层纱,只有那双黑得过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总是在一身冷汗中惊醒,心跳如鼓。窗外月色清明,对面西厢房的门紧闭着,安静得仿佛从未有人出入。第二天我总会暗自嘲笑自己胡思乱想,可到了夜里,梦境依旧。2变化发生在一个月后。先是邻居家养了十年的老黄狗,每次婉娘路过时都会疯狂地吠叫。龇着牙,浑身的毛都竖起来。直到她走远了,还伏在地上发出呜咽般的声音。接着是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疲惫。原本晨起读书神清气爽,如今却总是睡不醒似的,对着书卷半天看不进一个字。脸色也日渐苍白,母亲留下的铜镜里,我的眼下一片青黑。我疑心是染了风寒,或是读书太耗心神,自己去药铺抓了几副安神补气的药,喝下却不见好。并未将这些与婉娘直接联系起来,只道是身子孱弱。直到那天,我去城隍庙街的书铺还书。拐出巷口时,一个身影突然拦在我面前。是那个街口算命的老瞎子。但他此刻一点也不像瞎子,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地盯着我。后生,你印堂发黑,周身绕着一股秽气。他压低了声音,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你最近是不是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家?我心里一跳,强笑道:先生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你懂!他凑近我,嘴里一股烟熏火燎的气味。
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她不是人!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胡说八道!
她是不是皮肤冰冷?是不是只在夜间精神?你是不是自从她来了后就日渐虚弱?
家中的牲畜是否见之狂躁不安?老瞎子一连串地问道,每问一句,我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看我神情,知道说中了,更是急迫:后生,听我一句劝,那是画皮鬼!最善幻化美人形,专吸书生精气!你如今阳气已损,再晚几日,必死无疑!我后背发凉,嘴上却强硬:光天化日,哪来的鬼怪!再妖言惑众,我报官了!
老瞎子定定地看了我片刻,忽然叹了口气。眼中的精光熄灭了,又变回那个浑浊的老瞎子。
劫数啊...他摇着头,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塞进我手里。把这个藏在床下,或许能保你一夜性命。若真想活命,明日此时,来青石观找我。说完,他拄着拐杖,哒哒地走了。我站在原地,手心里是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纸,边缘已经磨损,散发着淡淡的朱砂气味。3回到宅子时,天已经擦黑。婉娘站在门口,一身素衣,在暮色里像一抹幽魂。公子去了好久。她轻声说道,目光落在我紧握的手上。
买了什么吗?我下意识地把手往后藏了藏:没什么,几本书而已。
她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笑了:公子脸色不好,是累了吧?我炖了鸡汤,趁热喝一碗。那碗鸡汤很香,我喝下去却觉得浑身发冷。婉娘就坐在我对面,安静地看着我。烛光下她的脸美得不真实,皮肤光滑得没有一丝纹理。
我忽然想起老瞎子的话——画皮鬼。怎么可能,我暗自嘲笑自己。
婉娘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命运多舛了些。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心里的黄符纸硌着皮肤,老瞎子的话在耳边回荡。
...专吸书生精气...必死无疑...我坐起身,犹豫再三,还是将那张符纸展开,压在了床褥底下。就在符纸接触床板的一瞬间,对面西厢房突然传来一声极轻微、像是被刺痛般的抽气声。我屏住呼吸侧耳听去,再无声息。
后半夜我睡得昏沉,没有再做那个熟悉的梦。而是梦到自己走在一片大雾里,四周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老瞎子的声音在反复回荡:画皮鬼...画皮鬼...
醒来时天已大亮,头痛欲裂。婉娘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饭。西厢房的门关着,我敲了敲,里面传来她虚弱的声音:公子,我有些不适,想多歇会儿。我心里莫名一紧,嘴上却只应道:那你好生休息,我出去一趟。我几乎是跑着去了城隍庙街。
老瞎子的摊位空着,旁边卖炊饼的小贩说,老头儿一大早就收拾东西往城外去了,说是去什么道观。我立刻想起他昨天的话,青石观。青石观在城西十里外的山上,我晌午出发,到达时已是午后。道观很小,破败不堪,门口一个瘦小的道士正在扫地。
找谁?他抬起头,约莫三十岁年纪,眼睛亮得惊人。我找……一位算命先生,他说今日会在此等我。道士打量我片刻,叹了口气:你来了。师兄等了你一早上,刚才突然说有事要下山,让你把这个带回去。他递给我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面铜镜,巴掌大小,边缘已经发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这是什么?照妖镜。道士语气平淡。
师兄说,此镜与你有缘,或可助你窥见真相,亦能护你一时。你且拿去……师兄还说,你若不信,今夜子时,用这镜子照一照那位佳人,便知分晓。此镜非凡铁,能照见本源,破虚妄。我捏着那面冰凉的铜镜,手心出汗:若是……若是照了之后,果真如他所言呢?道士的眼神变得锐利:那你就立刻来找我们。记住,镜子照过之后,她必有所察觉,绝不会容你活到天亮。下山的路格外漫长。我捏着那面铜镜,心里乱成一团。婉娘怎么会是鬼?她明明有影子,能吃饭喝水,能碰能摸。
之处又浮现在眼前:冰凉的皮肤、只在夜间精神、我日渐虚弱的身体、还有邻居家狂吠的狗。
4回到宅子时,夕阳西下。婉娘站在院子里,背对着我,正在看那株老梅树。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公子回来了。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的布包,这是什么?我下意识地将布包往后藏了藏:没什么,淘来的旧书。她的笑容淡了些,慢慢走近我。夕阳给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美得令人窒息。公子今日似乎有心事。
她伸出手,似乎想碰我的脸。我猛地后退一步。她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那双黑眼睛盯着我,深不见底。我炖了汤,公子趁热喝吧。良久,她轻声说道,转身走向厨房。我看着她的背影,心跳如鼓。那顿晚饭吃得食不知味。婉娘很少动筷,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烛光摇曳,她的脸在明暗之间显得有些陌生。公子相信世上有鬼吗?
她突然问道。我筷子一抖,一块豆腐掉在桌上。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强自镇定。
她轻轻笑了:是啊,读书人是不该信这些的。饭后我以温书为由躲进书房,反锁了门。
铜镜就藏在袖中,冰凉地贴着手腕。时间过得极慢。我坐在书桌前,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耳朵却竖着,捕捉着外面的每一点动静。婉娘似乎一直在院子里踱步。脚步声很轻,却持续不断,像是什么东西在焦虑地徘徊。亥时末,脚步声停止了。
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再无声息。我坐在黑暗中,手心里全是冷汗。子时到了。
我捏紧铜镜,深吸一口气,轻轻打开书房门。院子里月光如水,西厢房的门窗紧闭,里面黑漆漆的,似乎人已经睡下了。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窗下。窗纸破了一个小洞,正好能窥见室内。里面没有点灯,月光从窗棂漏进去,勉强照亮床铺的方向。床上没有人。
我心里一沉,正疑惑间,忽然听到极轻微的窸窣声从房间的角落传来。我调整角度,向声音来源看去。月光照亮了角落的梳妆台。婉娘背对着窗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似乎正在梳头。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背影。动作很慢,一下,又一下,梳子划过长发,没有发出应有的声音,反而像是……像是在划破什么柔软的东西。
我屏住呼吸,将铜镜悄悄对准那个破洞,调整角度。
镜子里映出的景象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根本没有美人梳妆。
镜中只有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皮肤是腐烂的青灰色。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尖牙。它手里拿着的也不是梳子,而是一支蘸着鲜红颜料的笔,正在……正在一张铺在桌上的人皮上描画!那张人皮五官俱全,正是婉娘的脸!
只是尚未画完,眼睛的地方还是两个空洞,嘴角咧着一个诡异的笑容。
恶鬼专注地描画着人皮的嘴唇,一笔一笔,鲜红的颜料像是刚刚凝固的血。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吐出来。恐惧像冰水浇遍全身,我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就在这时,镜中的恶鬼突然停下了笔。它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两个黑洞般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它发现我了。我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后退,转身就想逃跑。可是已经晚了。5西厢房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个身影飘了出来。不,不是飘,是速度太快,像一阵风刮到我面前。是婉娘。不,是那张画皮。人皮已经穿戴整齐,眼睛画好了,嘴角带着完美的微笑。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纯粹的、非人的恶意。公子看到了?她轻声问,声音还是那样柔美,却让我毛骨悚然。我转身要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她慢慢逼近,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露出下面青黑的皮肤。既然看到了……
她的声音开始变调,像是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那就留你不得了……
她伸出那只依然纤美的手,五指突然暴长,指甲变得乌黑尖利,直直抓向我的胸口!
就在这危难之际,我怀中突然爆出一团金光。是那张黄符。它从我怀里飞出来,悬在半空,散发出强烈的光芒。画皮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被金光逼得连连后退。
脸上的人皮开始融化脱落,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真容。臭道士!它尖啸着,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符纸的金光渐渐暗淡下来。画皮鬼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再次逼近。我趁机转身,拼命向大门跑去。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还有那种令人牙酸的、皮肤被撕开的声音。我不敢回头,拼命地跑。
就在我的手碰到门闩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掐住了我的后颈,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
想跑?多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在我耳边嘶嘶作响。看了我的皮,就要用你的心来换……我被重重摔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几乎窒息。
画皮鬼完全撕掉了那层美人皮,现出本来面目:一个近三米高的青黑色怪物,四肢细长扭曲,指甲如刀,脸上只有三个黑洞:眼睛和嘴。它俯下身,那张散发着腐臭的嘴越靠越近……我绝望地闭上眼睛。6就在这时,大门轰然洞开。孽障!
敢尔!一道金光如利箭般射入,正中画皮鬼的背部。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猛地向后跌去。老瞎子站在门口,手持桃木剑,道袍无风自动。
他身边是那个青石观的小道士,手持铜铃,摇动间发出清越的响声。师兄,它道行不浅!
小道士喊道。布阵!老瞎子喝道,桃木剑舞动,数道黄符飞射而出,贴在院子的四方。
画皮鬼嘶吼着,试图冲破黄符组成的金光阵。每次碰撞都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青黑色的皮肤上冒出白烟。我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人鬼大战。
老瞎子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下一道血符,口中念念有词。剑身顿时红光大盛,他大喝一声,一剑刺向阵中的画皮鬼。就在剑尖即将刺中的瞬间,画皮鬼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啸叫。所有的窗纸齐齐震破,我被这声音震得耳鼻流血,几乎昏死过去。红光与黑气猛烈碰撞,整个院子飞沙走石……等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战斗已经结束了。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和焦黑的印记。
老瞎子坐在地上喘息,道袍破损,嘴角带着血迹。小道士正在收拾散落一地的法器。
结、结束了?我虚弱地问。老瞎子摇摇头,脸色凝重:被它重伤,但还是逃了。
这画皮鬼道行比我想的还深,吸了不少书生精气,快要化成魙了。寻常画皮鬼,不过是怨魂附皮,吸些精气。此獠积怨百年,害人无数,已近『鬼死为魙』之境,更为凶戾。
魙?鬼死为魙。小道士低声解释。比鬼更可怕,无形无质,几乎不死不灭。
我浑身发冷:那怎么办?老瞎子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仔细查看我的脸色,又扒开我的衣领。不好!他倒吸一口凉气,它已经给你种下了印记,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它也能找到你。我低头看去,只见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黑色的手印,正隐隐作痛。道长救我。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瞎子长叹一声:冤孽啊,你为何要招惹这种东西?我涕泪交加,将如何遇见婉娘、如何带她回家的事一五一十道来。老瞎子听罢,沉默良久,才道:这画皮鬼原名婉娘,是百年前一个被负心书生抛弃的女子,在洞房花烛夜自缢身亡。
因怨气太深,无法超生,化为画皮鬼,专找书生报复。
他指着我院子里那株老梅树:若我猜得不错,你那宅子,正是当年那个书生王生后来迁居所建的宅院。他因心中惧怖,竟将苏州故居那棵婉娘自缢的老梅树也一并移栽了过来,妄图镇封,殊不知怨灵早已附于树中,随之而至。你眼前这棵,正是百年前在苏州夺去她性命的那棵!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解铃还须系铃人。
老瞎子道,要彻底除掉它,了结这段百年恩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它的真身,那张它生前绘制、死后附身的人皮。毁掉人皮,才能让它魂飞魄散。人皮在哪里?
老瞎子目光投向那株老梅:怨气最深之处,即是藏身之所。
他吩咐小道士准备法事所需物品:黑狗血、墨斗线、百年雷击木、还有至阳之人的血,也就是我的血。幸好你还是童子身,你的纯阳之血是克制它的关键!画皮鬼白日虚弱,藏于人皮中休养,今晚子时必会再来取你性命。老瞎子神色严峻,我们必须在日落前找到人皮,设下陷阱。我们来到老梅树下。这棵树至少有三百年树龄,树干粗壮,枝叶却稀疏得很,透着股死气。老瞎子绕树三圈,突然停在西北方向,用桃木剑敲击树干。空的!小道士惊呼。老瞎子让我取来铁锹,顺着树根向下挖。
挖了约莫三尺深,铁锹碰到一个硬物。是一个褪色的胭脂盒,材质似木似骨。打开后,里面果然叠放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展开来看,正是婉娘的脸,栩栩如生,甚至带着一丝微笑。只是眼角处有一道细微的破损,像是被尖锐的树枝划过,又或是泪水长久冲刷留下的痕迹。就是它了。老瞎子神色凝重,这人皮已与画皮鬼魂魄相连,必须用至阳之血混合黑狗血,以雷击木为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