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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周鹏(黄昏赌约第十万次日落)全集阅读_《黄昏赌约第十万次日落》全文免费阅读

时间: 2025-09-16 04:27:18 

我和她的恋情始于一场赌约。“追到那个图书馆里总是坐窗边的女生,三个月为限。

”朋友起哄着打赌。我原本只想玩个游戏,却在她仰头温柔望向我时彻底沦陷。

日落时分她总爱靠在我肩头轻声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那时我不懂她为何总是感伤,直到她消失后才明白——原来她早已知道自己是癌症晚期,而我的赌约,她从一开始就听到了。1 赌约初遇图书馆的窗户很长,傍晚时分,斜阳把它们切成明明暗暗的许多块。光尘在余晖里浮动,空气中有旧纸和木头腐朽的气味,安静得能听见远处书页翻动的微响,还有……我自己心里那点百无聊赖的焦躁。

我又输了一局手游,屏幕暗下去,倒映出我没什么表情的脸。旁边周鹏凑过来,压低的声音也盖不住那股子看热闹的兴头:“欸,看那边,窗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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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他视线瞥过去。一个女生。穿着件很素淡的浅色毛衣,低着头,头发软软地垂下来,遮住小半张侧脸。她面前摊着一本很厚的书,手指偶尔轻轻翻过一页。

窗外的夕阳给她周身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看起来……太安静了,像一幅搁在玻璃柜里的旧画,和我们这帮闹哄哄的人格格不入。“听说挺难搞的,物理系的,没事就泡在这儿,没见谁成功约出去过。”周鹏挤眉弄眼,“怎么样,诚哥?赌一把?

三个月期限,你要是能追到她,让哥们儿几个开开眼,城西那家新开的台球馆,随便玩,我们请。要是追不上……”他拖长了调子,旁边另外两个也竖起耳朵,脸上是如出一辙的、令人厌烦的促狭笑意。我知道他们什么德行。

无聊大学生活里的一点低级乐子,追逐、打赌、拿不下的人开玩笑,似乎就能给贫瘠的青春添上点值得吹嘘的色彩。平时我未必掺和,但那天下午,连续输游戏的烦躁,还有窗外那片过于刺眼的夕阳,让我心里憋着股说不出的邪火,急需一点什么东西来打破这闷罐子一样的沉闷。我扯了下嘴角,目光再次落回那个窗边的身影上。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与世无争,好像周围的一切嘈杂、目光、算计,都跟她没关系。“行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点刻意的不屑,好像这样就能显得我比周鹏他们高级点,虽然做的事同样无聊,“三个月。

有什么难的。等着请客吧。”“哟呵!爽快!”周鹏一巴掌拍在我背上。赌约就这么立下了。

一场心照不宣的、拿别人感情当筹码的幼稚游戏。2 冰湖难融起初,一切都带着目的性。

我摸清了她去图书馆的规律,总是周二周四下午,那个靠窗的位置。我提前去,占了她对面的座位。她第一次看到对面有人时,眼里掠过一丝很轻微的讶异,但很快便垂下眼,继续看她的书,把我当空气。我装模作样地摊开一本根本看不懂的专业书,心思全在对面。我注意到她看书时极其专注,嘴唇会无意识地微微抿着。

她用的书签是一片压得平整的银杏叶,金色的。她带的水杯是白色的,没有任何图案。

她翻页的动作很轻,几乎不发出声音。好几次,我试图找话。推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同学,能借支笔吗?”,或者在她起身去书架时,假装偶遇,问一句“这本书好看吗?”。她的反应始终平淡。借笔,她就默默从笔袋里拿出一支最普通的黑色水笔推过来,不说一个字。问书,她只是点点头,或者摇摇头,最多加一句极轻微的“还行”。疏离得像一座冻湖。

周鹏他们每次在图书馆外撞见我,都用口型无声地嘲笑我的毫无进展。转机发生在一个意外。

那天她起身时,毛衣袖子带倒了桌角的水杯,水泼出来,大半洒在我的裤子和摊开的书上。

她吓了一跳,脸上瞬间涌起慌乱和歉意,立刻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声音细细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窘迫。“没事。”我站起来,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拭。水是温的,浸透布料贴皮肤上,有点腻。

但我心里那点游戏人间的念头,在她无措的、染上薄红的脸颊前,莫名其妙地散了些。

她坚持要赔偿我干洗费或者书钱。我拒绝了,顺势说:“那请我喝杯饮料吧,就当赔罪了。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湿漉漉的裤腿,最终还是轻轻点了头。就在图书馆楼下的咖啡厅,我们有了第一次像样的对话。我知道她叫沈知意,物理系大三。话依然不多,我问什么,她答什么,偶尔微微笑一下,笑容很浅,嘴角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很快就消失。但至少,坚冰裂开了一道缝。3 心动危机我开始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她对面,不再需要借口。

我会给她带一杯热奶茶,她接过时会小声说谢谢。我会在她看书累了揉眼睛时,把手机里存的冷笑话推给她看,她看了,有时会极轻地笑一声,肩膀微微抖动。

我发现她其实没那么冷,只是有点慢热,或者说,像是长久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有些迟钝和怯生生的。她懂的东西很多,不只是物理,偶尔聊起文学、电影,甚至一些冷门的知识,她都能接上话,眼神会亮起来,虽然声音还是轻轻的。

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去图书馆,期待看到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样子。周鹏他们的赌约,像退潮一样,在脑海里渐渐变得模糊,偶尔想起,会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那天下午,我又把一杯她喜欢的燕麦拿铁推到她面前。她抬头看我,说:“下次……下次别破费了。”“顺手的事。”我拉开椅子坐下,“看你喜欢喝。

”她沉默了一下,手指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忽然很轻地说:“你为什么……总是来找我?

”图书馆很安静,她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落下来,却在我心里砸出不小的动静。我抬眼看她,她正看着我,眼神很干净,带着一点点纯粹不易察觉的疑惑,像林间偶然发现陌生来客的小鹿。那一瞬间,周鹏他们的哄笑、那个该死的赌约,像针一样刺了我一下。我几乎要招架不住那样的目光。我垂下眼,翻着手里的书,页角被我捏得有点皱。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练习过很多次看起来足够真诚的笑:“因为想见你啊。这理由行不行?

”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迅速低下头去,耳廓漫上一点很淡的红晕。她没有再追问。

我心里那点负罪感,奇异地被一种更汹涌的情绪覆盖了。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疯长起来,脱离掌控。我盯着她发红的耳朵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坏了。我不是在玩。我是真的,心动了。意识到这一点,让我之后几天的行为都有些反常。我有点不敢去图书馆,怕见到她,又忍不住想去。去了,坐在她对面,反而比平时更沉默。她似乎有所察觉,但也没问。

只是有一次,我盯着窗外走神,回过神时,发现她正看着我,目光里有关切。见我看她,她又立刻低下头,假装看书。那种小心翼翼的、无声的关切,像温水一样漫过心脏,烫得我坐立难安。赌约的期限像悬在头顶的倒计时,周鹏他们开始频繁催问进度,言语越发不堪。我第一次对他们发了火:“催什么催?滚蛋!”他们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暧昧,认为我是“栽了”,是“玩不起”了。我没否认,我心里乱糟糟的。

我想跟她坦白,又怕得要死。怕看到她失望、厌恶的眼神。

怕连现在这样坐在她对面的机会都没有。纠结和自责像藤蔓一样缠紧了我。打破僵局的,是她。一个周二下午,我磨磨蹭蹭地到图书馆,发现她破天荒地没在看书,而是看着窗外,像是在等我。看到我,她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我坐下后,她递过来一张对折的纸条。

我愣了一下,打开。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迹:晚上有空吗?听说艺术楼的天台,能看到很完整的日落。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然后疯狂地加速起来。我抬头看她,她脸颊泛着红,眼神却带着一种罕见、柔和的坚定。“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有空。”4 十万日落那天傍晚,我们一前一后走上艺术楼空旷的天台。风很大,吹得她的头发和毛衣衣摆不停飞舞。夕阳正在西沉,巨大的、橙红色的火球,把天空和云彩染出无比绚烂又无比哀艳的色彩。我们靠在栏杆上,谁都没说话。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风和夕阳,还有我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她忽然轻轻地、试探性地,朝我这边靠近了一点。然后,极其缓慢地,把额头抵在了我的手臂上。很轻的一个触碰,我却像是被定住了全身,血液轰地一下冲上头顶。过了很久,或许只有几秒,我僵硬地动了动胳膊。她微微一颤,像是受惊般要抬起头。我却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翻手抓住了她微凉的手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脑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彻底放松下来,安心地靠着我。我们就这样依偎着,看着巨大的夕阳一点一点沉入远处城市的剪影里。天空的颜色从炽烈的金红,渐变成温柔的粉紫,再过渡到寂寥的蓝灰色。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我们交缠的呼吸。她忽然极轻地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怅惘:“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那时不懂,只觉得这诗句配着眼前的景,美得让人心口发胀,又隐隐有点说不出的酸涩。

我搂紧她的肩膀,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脱口而出:“怕什么,明天还会再有的。

以后天天陪你看。”她靠在我怀里,声音轻得像梦呓:“要是能看十万次日落就好了。

”我那时完全沉浸在幸福里,只觉得这话孩子气,又浪漫得可爱,便收紧了搂着她的手臂,笑着应和:“十万次?那得看到下辈子去了。好啊,那我就陪你看十万次,少一次都不行。

”她在我肩头轻轻摇了摇头,发丝蹭得我脖颈痒痒的。 “不一样的。”“有什么不一样?

一次日落我陪你,十万次我也陪你。”我语气笃定,仿佛真的能掌控未来无限的时光。

她沉默了一会儿,夕阳把她的睫毛染成了金色。 “看一次日落,就是一天过去了。

”她轻声说,“看十万次,就是十万天过去了……是很长很长的一生啊。”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乎融在风里:“林诚,没有人能看十万次日落的。能和你一起看到的这一次,就是……唯一的一次了。”我当时只当她又在感怀时光易逝,甚至觉得她这份敏感的哀愁格外动人,便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说:“傻瓜,说什么呢,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来,明天我们再来。以后的每一天,只要你想,我们都来看。

看到你看腻了为止。”她没有再反驳,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更紧地靠在了我怀里。

那时我不懂,她那句“唯一的一次”里,包含了多少已知的绝望和当下的珍惜。

她在我肩头轻轻动了一下,没有再说话。那一刻,什么赌约,什么周鹏,什么三个月的期限,全都被我抛到了脑后。我心里被一种滚烫的、饱胀的情绪填满了。我只觉得,怀里这个人,这片刻的黄昏,我好想好想抓住,一直抓住。5 夕阳限好从那天起,我们就像校园里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晚上送她回宿舍楼。

我会在楼下磨磨蹭蹭地拉着她的手不想放,她会红着脸小声催我快回去。一切都很好,好得像一场不真实的美梦。只是她似乎格外偏爱黄昏。只要天气好,她总会拉我去天台,或者找个安静能看日落的地方,靠在我怀里,安安静静地看太阳落下去。而且,每一次,她都会看着那片绚烂的天空,轻声念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起初我还会笑着说“明天又来了”,或者“夕阳没了还有星星啊”。后来,我渐渐察觉出她语气里那一丝难以忽视的、与热恋氛围格格不入的哀伤。

那不是少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伤,那是一种……更深沉的,更寂寥的东西。

我问过她:“为什么总说这句?听起来有点难过。”她从我怀里抬起头,眼睛映着最后的霞光,亮得惊人,却也空得惊人。她笑了笑,笑容很淡,像随时会融进晚风里:“就是觉得……太好的东西,好像都留不住。看一次,就少一次。

”我心头无端一紧,把她搂得更紧:“瞎说。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天天看,我保证看到你发腻为止。”她没反驳,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我怀里,含混地“嗯”了一声。

但我感觉到,她搂着我腰的手,收得格外紧。除了这一点,她一切如常。不,甚至比刚认识时更“常”。她的话多了一点,笑容也多了一些。但我却隐隐觉得,她好像在努力地、拼命地燃烧着什么,像要把所有的光和热都在最短的时间里释放出来。

有一次,我搂着她感觉她瘦得惊人,肩胛骨隔着毛衣都硌手。我皱眉:“你怎么又瘦了?

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她躲闪着我的检查:“没有,体质问题吧,吃不胖。”“瞎扯,明天开始盯着你吃双份的。”她只是笑。还有一次,我们在图书馆,她看着书,脸色忽然变得很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猛地合上书,站起来时身体晃了一下。

我赶紧扶住她:“怎么了?不舒服?”她推开我的手,力道很软,声音更软:“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我回宿舍休息一下就好。”她坚持不让我送,自己慢慢走了回去。那天晚上我发信息问她,她说睡了一觉好多了。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都是破绽,处处都是被忽略的伏笔。可当时沉溺在热恋和幸福中的我,像被猪油蒙了心,愚蠢地相信了她所有轻描淡写的解释,只顾着沉浸在“拥有”的喜悦里。

我甚至开始刻意回避周鹏他们。他们再拿赌约开玩笑,我会真的翻脸。那笔赌债,我早就偷偷自己去台球馆结清了,我不想让任何东西玷污我和她之间。我以为时间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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