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发现真相后他却后悔莫及(陆长宴顾淮安)完结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发现真相后他却后悔莫及(陆长宴顾淮安)
沈玉微的嫁衣是真红,红得像泼在地上的血。凤冠霞帔压得她脖颈发僵,喉头那股杏仁味的苦还没散尽,五脏六腑像是被冻住的冰块,指尖却在发烫——不是活人的暖,是毒药灼烧经脉的余烬。“小姐,该上轿了。
”侍女青禾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圈红肿得像桃儿。沈玉微没回头,铜镜里的人影脸色惨白如纸,唇上点的胭脂是唯一的亮色,像从坟里爬出来的新娘子。
她抬手抚上心口,那里贴身藏着枚暖玉,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温意,像只濒死的蝶,在她冰冷的皮肉下扑腾。三日前,镇国公府接到圣旨:靖王萧烬身中巫蛊,命在旦夕,需镇国公府嫡女沈玉微即刻嫁入靖王府冲喜。父亲摔了茶盏,母亲的牌位前香灰落了满桌。沈玉微知道,这哪里是冲喜,分明是替死。
靖王萧烬是先帝嫡子,战功彪炳,却在半年前平叛归来后突然中咒,夜夜被烈火焚身之痛折磨,太医束手无策,钦天监说需得“至阴至纯”之女方能缓解。
而她沈玉微,八字轻,命格阴,恰是那至阴之女。“小姐,不如逃吧?”青禾攥着她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奴婢知道有条密道,我们逃去江南,隐姓埋名……”沈玉微轻轻摇头。她若逃了,镇国公府上下三百余口,都会成为靖王的陪葬品。喜轿临门时,她端起一杯茶尽她最后的孝道。
父亲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眼里的血丝比她嫁衣还红。“微儿,委屈你了。
”她扬了扬嘴角,不知是哭还是笑。喜轿晃晃悠悠地穿过朱雀大街,在靖王府门前落下,红绸装点的朱门里静得可怕,没有鼓乐,没有贺客,只有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守着,像守着一座坟墓。有人掀开轿帘,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那手很烫,隔着厚重的嫁衣,沈玉微都能感觉到那灼人的温度。她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男人穿着暗红色的锦袍,墨发用玉冠束起,额间沁着薄汗,脸色却白得吓人。他的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是刚从烈火里滚过一遭,可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却比沈玉微此刻的体温还要冷。
这就是她的夫君,靖王萧烬。萧烬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像在审视一件物品。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时,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冰锥刺到。“凉的。”他低声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沈玉微有些害怕,手僵在那里不知所措。萧烬再次牵起了她的手,一时间喜乐满天。王府的门打开,里面分外隆重。沈玉微有些震惊,任由他牵着自己跨火盆、拜天地。整个过程,他的手都烫得惊人,掌心的汗濡湿了她的指尖,而她的冰凉似乎能缓解,指节被握的紧实。拜完堂,她被送入洞房。红烛高燃,映着满室喜庆,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青禾被拦在门外,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直到深夜,萧烬才推门进来。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还有一种……焦糊味?
沈玉微坐在床沿,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他的步伐有些踉跄,解开腰带时,动作却狠戾得像要扯碎什么。锦袍滑落,露出他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新的旧的叠在一起,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渗血,像是被烈火反复灼烧留下的印记。“过来。”他命令道,声音嘶哑得厉害。沈玉微没动,她心里忐忑不安,腿也有些发软,她没有做好准备,更不想靠近这个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男人。萧烬似乎没耐心了,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床边。他的手烫得惊人,沈玉微挣扎着想离开,萧烬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宽大的手死死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抓得她骨头生疼。“躺好。”他说,语气不容置疑。
沈玉微被迫躺下,没注意心口的暖玉正悄悄升温。萧烬在她身边躺下,没有碰她,却将身体贴得极近。他的体温像团火,几乎要将她烧化,可他却还在发抖,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再近点。”他又说,声音里带着哀求。沈玉微迟疑了一下,侧过身。当她的手臂碰到他的胸膛时,萧烬猛地吸了口气,身体的颤抖竟奇迹般地减轻了。
他像是贪恋这冰凉的触感,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身体里的灼热几乎一瞬间消失殆尽。
“果然……只有你能压得住。”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还有更深的绝望。
沈玉微闭上眼。原来钦天监说的是真的,她的“死凉”,真的能缓解他的痛苦。
他们就像两块相互取暖的冰与火,注定要这样纠缠下去。夜深人静,红烛的光晕在墙上晃动。
萧烬松开她躺到一边,呼吸渐渐平稳,似乎睡着了。可沈玉微能感觉到他身体依旧滚烫。
她没有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的鸳鸯戏水图,心里一片茫然。她死了吗?好像没有。
她活着吗?也不像。就在这时,心口的暖玉突然热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触碰。
沈玉微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屋子里并无他人,只有红烛在安静的燃烧。
可她分明听到了声音。很轻很轻的,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不是萧烬的声音,更像是……无数细碎的叹息,从四面八方涌来,又消散在空气里。她低头看向心口的暖玉,玉质温润,此刻竟比之前更暖了些。那声音又来了,断断续续的,像是隔着一层水。
沈玉微屏住呼吸,”“……二十年前……那场火……”“……他也中了咒……活不长的……”断断续续的词句,拼凑不出完整的意思,却让沈玉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能确定,这不是幻觉。而身边的萧烬,不知何时醒了。他正睁着眼睛看着她,眼底的红潮褪去了些,却带着探究和警惕。
“你在做什么?”沈玉微猛地转头看他,他没有听到?“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在说话。”萧烬刚才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所以他很确定的说:“没有,应该是风声。”沈玉微知道那不是风声。那声音,来自一个她从未触及的世界,而那个世界,似乎藏着她和他命运的秘密。红烛燃尽,天色微明。萧烬早已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满室未散的、属于他的灼人气息。沈玉微抬手抚上心口的暖玉,那里依旧温热。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自己这个活死人能活多久,更不知道,这场以命相抵的婚事,会将他们引向何方。但她知道,从今夜起,一切都不一样了。入府第三日,沈玉微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到午夜子时,心口的暖玉就会变得异常温热,而周围的景象也会发生微妙的变化。红烛的光晕会变得模糊,空气中会弥漫起淡淡的白雾,那些细碎的低语也会如期而至。她把这称为“阴阳缝”——一个介于生死之间的模糊地带。
起初,她很害怕。那些低语有时凄厉,有时悲戚,像无数亡魂在诉说冤屈。但渐渐地,她发现自己能听懂一些词句,那些破碎的片段,似乎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十八年前的一场大火。
……皇子……被抱走了……”“……巫蛊……是他们下的咒……”永安宫是先帝宠妃的宫殿,十八年前确实走水失了火,那位宠妃和刚出生的皇子都葬身火海。这件事早已成了深宫忌讳,很少有人再谈起。可如今却被亡魂反复提及,难道当年的事还有隐情?难道萧烬的咒,与那场大火有关?沈玉微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萧烬背上的疤痕,想起他夜夜忍受的烈火焚身之痛,若真的另有隐情,那她是不是能帮他结束痛苦,自己是不是也能从这场交易里解脱。这日午后,青禾终于被放进来伺候。小姑娘见到她,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小姐,您还好吗?”青禾哽咽着说。“我没事。”沈玉微握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青禾愣了一下。“小姐,您的手怎么这么凉?”“老毛病了。”沈玉微含糊道。
她不能告诉青禾真相,一个活死人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青禾将带来的包袱打开,里面是几件沈玉微常用的衣物,还有一本她没看完的诗集。“小姐,您真的还好吗,奴婢听说靖王他……”青禾心疼沈玉微,觉得她是在安慰自己。“他怎么了?
”“府里的下人说,自从靖王中咒之后,性情大变,不仅喜怒无常,还疑神疑鬼,听说他的从不在外面吃喝,府里也经常发卖下人,整的人心惶惶的。最可怕的是,前不久在他发病时,失手打死了一个丫鬟……”青禾的声音越来越小,眼里满是担忧。
沈玉微沉默了。她想起昨夜萧烬痛苦的模样,还有他身上那些狰狞的疤痕。
一个人本是天潢贵胄,风光无两,却突然遭受烈火焚身的诅咒,性格的改变也是意料之中的。
至于其他的,以他们短暂的相处来看,萧烬善良的底色还在,那些传言怕是另有隐情。
青禾见沈玉微沉默,正想出言安慰,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是萧烬的贴身侍卫秦风。
“王妃,王爷请您过去一趟。”沈玉微跟着秦风穿过回廊,来到萧烬的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药味,萧烬正坐在书桌后看卷宗,脸色比昨日好了些,但眼底的红血丝依旧醒目。“坐。”他头也没抬。沈玉微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心口的暖玉又开始微微发热。她注意到书桌上放着一个药碗,里面的药汁黑糊糊的,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这是给你的。”萧烬终于抬头,指了指那碗药,“钦天监说,你身子太凉,需得温补。”沈玉微看着那碗药,没动。她是个活死人,还需要吃药吗?
萧烬的心情似乎不错,戏谑的说道:“放心,毒死你,谁来给本王压制恶咒?”他的话刻薄,却让沈玉微有些恍惚,没有中咒之前,他应该也是这般模样吧。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药汁很苦,滑入喉咙时,却带来一丝奇异的暖意,虽然转瞬即逝,却让她心口的暖玉也跟着热了一下。“明日随我去趟皇家寺庙。”萧烬说,“母后要为我祈福。”沈玉微点头应下。她知道,这是做给外人看的。靖王冲喜成功,身体好转,王妃贤淑相伴,这才是皇室想看到的景象。次日,两人一同乘车前往皇家寺庙。
马车里空间狭小,萧烬的体温再次成了问题。他似乎在忍受痛苦,额头渗出细汗,身体微微发抖。沈玉微犹豫了一下,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冰凉的触感传来,萧烬的身体一僵,随即回握,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颤抖渐渐停止。他侧过头看她,言语戏谑:“你就这么想活下去?”沈玉微看了他一眼,无视他嘴角的戏谑,把头扭到一边。
“我不想死,更不想成为别人的祭品。”萧烬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可你现在,和祭品没什么两样。”沈玉微没反驳,他说的是实话。萧烬却收起了笑容,意味深长的看了着她。到了寺庙,太后早已在等候。太后是萧烬的生母,看上去雍容华贵,眼神却锐利得像刀子。她的目光在沈玉微身上扫过,带着审视和不满。“身子骨看着确实弱。
”太后说,语气淡淡的,“既然入了王府,就该好好伺候王爷,别辜负了皇家的恩宠。
”“是,儿媳明白。”沈玉微低头应道。祈福仪式冗长而枯燥。沈玉微站在萧烬身边,听着僧人诵经,只觉得昏昏欲睡。祈福结束后,太后单独留下了萧烬。萧烬回来时,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说话,径直拉着她上了马车。马车上,他一路沉默,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沈玉微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又在升高,身体也开始发抖,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靠近她寻求冰凉。沈玉微不解,但做不到熟视无睹,再次主动握住他的手,萧烬的脸色稍缓了一些,但身体还在发抖。沈玉微心里一阵慌乱,她不管用了?快到王府时,他突然开口:“以后,离太后远些。”沈玉微愣住了,随即明白了过来。
看来刚才与太后得谈话惹怒了他,会是什么内容呢?沈玉微不禁好奇。萧烬没解释,只是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眼神晦暗不明。回到王府,萧烬就没了人影,直到用完膳才出现在沈玉微面前。用过晚膳再次没了人影,直到深夜萧烬也没有来,这是他们成婚后第一次萧烬没有在她的房中过夜。沈玉微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心口的暖玉越来越热,她知道,阴阳缝又要来了。子时一到,周围的景象果然变得模糊。
白雾弥漫,无数低语在耳边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咒……是她亲手下的……”“……谁让萧烬挡了她亲儿子的路…”沈玉微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的喘气,她终于拼凑出了完整的真相,可真相也太过残忍了。“站住!小姐…不,王妃已经歇下了,莫要叨扰。”青禾压着嗓子拦住了急慌慌的秦风。沈玉微听到了。
“青禾姑娘,王爷受烈火灼烧,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了,属下斗胆来请王妃救救王爷。
”话音刚落,沈玉微就穿戴好了斗篷,打开了房门。“人呢?”沈玉微问道。
“请跟属下来”秦风大喜过望,急忙领着沈玉微往王府一处偏僻的院落走去。刚踏进院子,就听到萧烬低沉的隐忍声。“秦风,再拿冰来!”萧烬似乎要到忍耐的极限,大声的喊着。
秦风闻言不敢耽搁,转身去取冰来。沈玉微眉头紧皱,难道他是在用冰缓解灼热?
看来效果并不如意。沈玉微确实有些犹豫,萧烬没有找她缓解不知是否有什么缘由,自己贸然前来万一惹怒了他,今后在这府里怕是更加艰难。“啊!”萧烬达到极限,再也忍不住喊了出来。沈玉微立刻提起衣裙冲了进去。屋里充满了水汽,像夏日正午般炎热,屋子的正中央,一个大大的木桶里盛着不断挣扎萧烬。沈玉微快步走过去,穿过重重水雾,来到萧烬面前,纵使见过他恶咒发作的样子,此刻还是被吓了一跳,一道又一道的炙热在萧烬的全身组成密密麻麻的网,甚至有几条蔓延到了脸上。
萧烬察觉了不对劲,猛地转头看去,通红的眼睛其实早已看不清来人 。“谁在那!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