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锋芒初露“苏律师，这份财产分割协议，我们当事人绝对不可能签字——”对方律所的男律师把文件夹“啪”拍在会议桌上时，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眼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能让“盛世律所”半年内创收翻番的合伙人苏晚，而是个刚毕业的实习律师。苏晚没抬头，指尖捏着银色钢笔转了个圈，金属光泽在她涂着豆沙色甲油的指尖晃了晃。直到对方的话音彻底落地，她才慢悠悠抬眼，视线先扫过对方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额头，再落到那份被拍得边角发皱的协议上，嘴角勾了个浅淡却带着锋芒的弧度：“王律师，先擦汗。”她从包里摸出包湿纸巾推过去，语气诚恳得像在关心老朋友，“会议室空调坏了是挺热，但您这汗出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替您当事人心虚呢？”对面的王律师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刚要开口反驳，就见苏晚把自己面前的平板转了个方向，屏幕正对着他。

上面是一段清晰的录音，还有几张银行流水截图，每一条都精准戳在他当事人藏私房钱的死穴上。“您当事人去年在郊区买的那套学区房，房产证写的是他妹妹的名字，但月供是从他私人账户划的，对吧？”苏晚的声音没提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还有他给小三转的那笔‘零花钱’，正好够买您手上这块限量款手表——哦，王律师，您这表是刚换的吧？

”王律师下意识把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嘴里还硬撑：“苏律师，你这是恶意取证，法庭上不算数的！”“恶意？”苏晚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气场瞬间压得人喘不过气，“我客户手里有您当事人和小三的同居视频，还有他挪用公司公款填窟窿的证据。

真要闹到法庭，您说法官是信您这张空口白牙，还是信我这链上锤定的电子证据？

”她顿了顿，指尖在平板上轻轻一点，调出另一份文件：“对了，忘了告诉您，我上周刚帮市监局处理过类似的经济纠纷，您当事人公司的税务问题，我这儿也有份初步核查报告。您要是觉得还能谈‘不可能签字’，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发给您律所主任？”王律师的脸从红转白，最后彻底没了血色，捏着文件的手都开始抖。

旁边坐着的当事人——那个前几天还在媒体面前装深情好男人的企业家，此刻头埋得快贴到桌子上，连大气都不敢喘。苏晚看了眼腕表，起身收拾东西：“给您半小时考虑。要么签我这份公平的协议，要么等着收法院传票，顺便让您当事人准备好应对税务稽查。”她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又回头补了句，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哦对了王律师，下次找对手前，先查查对方的战绩。

我苏晚在离婚案里，还没输过呢。”2 旧情复燃门关上的瞬间，身后传来文件被狠狠摔在桌上的声音，苏晚挑了挑眉，拿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半小时后收协议，收完直接送客户那边签字，顺便把咱们准备好的庆功奶茶订上，要全糖加双倍珍珠的那种。刚发完消息，走廊拐角就撞进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色定制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男人身姿挺拔，五官轮廓深邃，正是锦程律所的首席合伙人，也是她大学时的“前·暗恋对象”——何以琛。

他手里拿着个保温杯，看到苏晚时，脚步顿了顿，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刚谈完？”“嗯，”苏晚靠在走廊的玻璃墙上，抱着胳膊看他，语气带着点刻意的散漫，“何大律师怎么在这儿？难道锦程也开始接这种撕逼离婚案了？

”她这话带着点挑衅。当年在法学院，何以琛是永远的年级第一，高冷寡言，眼里只有法律条文和案例，最看不起的就是离婚案这种“家长里短的琐事”。而她苏晚，偏偏在毕业时选了婚姻家事部，还一路做到了合伙人，成了业内有名的“离婚案女王”。

何以琛没接她的茬，只是把手里的保温杯递过来：“刚泡的热可可，你以前……”他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像是意识到什么，耳根几不可察地红了一下。

苏晚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还有保温杯上印着的“锦程律所”logo，心里莫名窜起一股气。当年她追了他两年，送过无数次热可可，他一次都没接过，现在倒是会主动递了？她没接，反而往后退了一步，挑眉道：“何大律师这是关心对手？

还是觉得我刚才欺负人了？”“没有，”何以琛收回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保温杯的杯壁，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你处理得很好。”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那个王律师，上个月刚输了个类似的案子，你赢他不意外。”苏晚愣了一下。她知道王律师资历浅，却不知道何以琛会关注这种小角色的战绩。这家伙，难道一直在偷偷关注她？正想追问，她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说王律师那边服软了，已经在准备签字。苏晚眼睛一亮，对着电话里说了句“干得漂亮”，挂了电话转身就走，路过何以琛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伸手抽走了他手里的保温杯。“谢了啊何大律师，”她晃了晃杯子，笑得眉眼弯弯，“全糖加奶，我现在就好这口。下次想送，直接送到我律所，别在这种犄角旮旯偶遇，显得你好像在跟踪我似的。”3 暗流涌动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留下何以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旁边的助理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家这位高冷到能冻死人的何大律师，居然会主动给女律师送热可可？还会脸红？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何以琛没理会助理的震惊，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备注为“苏晚”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最后只发了一句：奶茶少喝全糖，对胃不好。发完，他收起手机，转身走向自己的会议室，只是脚步比刚才轻快了些。苏晚回到律所时，助理已经把签好的协议送回来了，庆功奶茶也摆满了整个办公区。同事们围过来恭喜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谈判的细节，苏晚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跟大家开玩笑。

“你们是没看见那王律师的脸，从红到白再到青，跟开了染坊似的，”苏晚笑着说，“还有他那个当事人，头埋得快到桌子底了，估计是没想到自己藏的那些小九九全被咱们扒出来了。”“晚姐你也太厉害了！

”刚入职的实习生小姑娘满眼崇拜，“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做个能把对手怼到说不出话的律师！”“那你可得好好学，”苏晚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不仅要懂法律，还得会抓人心。对付这种想钻空子的人，就得一次性把他的底牌全掀了，让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行政部的同事探进头来：“晚姐，有位姓何的律师找你，说是锦程律所的，已经在会客区等了。”苏晚手里的热可可差点没拿稳。何以琛？他还真追过来了？

她放下杯子，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对同事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走到会客区时，何以琛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侧脸的线条依旧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苏晚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过去了，何以琛还是那个能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何大律师找我，不会是来要回你的保温杯吧？

”苏晚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带着点调侃。何以琛抬起头，把手里的文件推给她：“不是。

我这儿有个跨国并购案，对方公司的法律顾问是你大学时的导师张教授，他推荐你加入我们的团队，一起处理这个案子。”苏晚拿起文件翻了几页，瞳孔微微一缩。

这案子她知道，涉及金额数十亿，是今年业内最大的案子之一，多少律所抢破头都想接。

锦程能拿到这个案子，已经够让人意外了，何以琛居然还会邀请她加入？

“你就不怕我抢了你的功劳？”苏晚抬眼看向他，眼里带着疑惑。何以琛看着她，眼神认真：“我只关心案子能不能成。你的专业能力，我信得过。”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而且，张教授说，这个案子里涉及到婚姻家事相关的条款，你比我们律所任何人都擅长。”苏晚心里一动。张教授是她的伯乐，当年她选婚姻家事部时，所有人都不理解，只有张教授支持她，说她有这方面的天赋。现在张教授推荐她，肯定是希望她能有更好的发展。“行，”苏晚合上文件，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案子的所有会议，必须在我们律所开，”苏晚笑得狡黠，“还有，团队里不能有那种看不起婚姻家事律师的人，要是有人敢给我甩脸子，我直接走人。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何以琛听的，当年他虽然没明说看不起，但每次她跟他聊起自己的案子，他都一脸冷淡，明显是不感兴趣。何以琛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没问题。

我会跟团队里的人说清楚，你的地位和我平等，没人敢对你不敬。

”苏晚满意地笑了：“那就好。什么时候开始干活？”“明天上午九点，在你们律所会议室开会。”何以琛站起身，“我先回去准备资料，明天见。”“明天见。

”4 针锋相对看着何以琛离开的背影，苏晚拿起桌上的文件，嘴角忍不住向上扬。

跨国并购案，加上何以琛，这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无聊了。第二天上午九点，锦程律所的团队准时到了盛世律所。为首的除了何以琛，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长得娇小可爱，看向何以琛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爱慕。

“晚姐，这位是我们律所的实习生林薇薇，这次案子她负责协助我们整理资料。

”何以琛介绍道。林薇薇立刻上前，伸出手，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苏律师您好，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您真是太厉害了，能跟您一起工作，我太荣幸了！

”苏晚握住她的手，笑容得体：“客气了，互相学习。”只是握手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