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州契约婚姻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曾有个共患难的前女友。 起初我并不在乎，只是相处六年，我却无法自控的沉溺其中，直至爱上他。 他的前女友再度出现，问他：“你喜欢上你的妻子了吗？” 陆州沉默，而我也知道了他的答案。

陆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城市天际线在暮色中渐次亮起。我站在陆州身旁，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灯光下明明暗暗。“记住，微笑。”他低声说，手臂绅士地环在我腰间，恰到好处的力度既显亲密又不越界。闪光灯此起彼伏，记者们争相记录着陆氏总裁与夫人结婚六周年的甜蜜时刻。我扬起嘴角，这个表情我练习过无数次，熟练得几乎成了肌肉记忆。“陆先生，结婚六年，有什么秘诀吗？

”一个记者高声问道。陆州转向提问者，眼神温柔得几乎让我都信了：“尊重和理解，最重要的是给彼此空间。”我维持着微笑，指甲却悄悄掐进了掌心。

他给的“空间”确实足够大——大到六年来我们分房而睡，大到除了必要的公众场合，我们几乎像合租的陌生人。回到别墅已是深夜十点。佣人接过外套后悄然退下，偌大的客厅顿时只剩下我们两人。“今天表现得很好。”陆州松开领带，语气公事公办，“明天王总的宴会别忘了，下午司机会接你做造型。”我点点头，转身欲上楼。“秦薇，”他突然叫住我，“谢谢你。”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不客气，陆总。各取所需而已。

”六年前，我家濒临破产，父亲急病入院，陆州需要一个不会纠缠他的妻子来阻断家族安排的联姻。一纸契约，各取所需。

他帮我家渡过财务危机，我给他一个名义上的陆夫人。多么公平的交易。

只是当初谁也没料到，这场戏一演就是六年。第二天傍晚，我准时出现在宴会厅。

一袭墨绿色长裙，衬得肤色雪白，颈上的钻石项链是陆州早上派人送来的——价值不菲，却没有一丝温度。陆州正在与人交谈，见到我走来，自然地伸出手。

我将指尖轻轻搭在他掌心，如同以往每一次表演。“王总，这是我夫人，秦薇。”他介绍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王总哈哈大笑：“早就听说陆总与夫人恩爱有加，果然名不虚传。”我微笑颔首，余光瞥见陆州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他演技越发精湛了，我想。或许我也是。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去露台透气。初夏的晚风带着花香，吹散了厅内的闷热。我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忽然有些恍惚。这六年，我扮演着陆州的妻子，打理着他的家务，出席着各种场合，甚至记住了他所有咖啡不加糖、牛排只要七分熟的习惯。而我呢？我原本是谁？

原本想要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没有回头：“透透气。

”陆州站到我身旁，递来一杯香槟。他今天格外耐心，或许是因为王总是重要客户，需要把恩爱戏码做足。“累了的话，再待半小时我们就走。”他说。我转头看他。

陆州今年三十五岁，岁月待他优渥，只添成熟不减俊朗。有那么几个瞬间，我几乎错觉我们真的是一对夫妻。“好。”我轻声应道。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厅内走向露台。是个女人，一袭红裙，身姿窈窕。当她走到灯光下时，我感觉到陆州的身体明显僵住了。那女子看起来三十出头，眉眼精致，气质独特。

她目光直直落在陆州身上，仿佛我不存在。“陆州？”她声音微颤，“真的是你？

”陆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才开口：“林雨？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周。

”她走近几步，目光终于转向我，“这位是？”陆州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住我的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我妻子，秦薇。”他又向我介绍，“秦薇，这位是林雨，我的...老朋友。”我伸出手：“你好。”林雨轻轻一握，指尖冰凉。

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陆州：“能借你几分钟吗？有些...关于过去的事想告诉你。

”陆州犹豫了一下，看向我。我知趣地点头：“我去趟洗手间。”走出露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林雨已经站到陆州面前，仰头说着什么，眼中水光潋滟。陆州低头听着，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洗手间里，我对着镜子补妆，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林雨。

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一次，六年前签协议那天，陆州喝醉了，迷迷糊糊叫过这个名字。

第二天我问他，他面无表情地说是一个故人。现在我知道了，故人回来了。回到宴会厅，我发现陆州和林雨都不见了。王总走过来：“陆总刚才说有急事先走了，让你自己回家。

”我愣在原地。六年来，这是陆州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抛下我。“好的，谢谢王总。

”我维持着得体微笑，心里却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回到家已是深夜。别墅灯火通明，我走进客厅，意外地发现陆州坐在沙发上，领带松散，面前摆着半杯威士忌。“你回来了。

”他说，声音有些沙哑。我点点头，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她还好吗？”陆州抬眼看来，目光中有几分惊讶：“为什么这么问？”“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我平静地说，“她就是你曾经那个共患难的前女友，对吗？”空气凝固了几秒。

陆州仰头饮尽杯中酒：“是的。”然后是一段漫长的沉默。我起身准备上楼，却被他叫住。

“我们是在大学时认识的，”陆州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那时候我一无所有，离家出走，靠打工完成学业。她陪我住过地下室，吃过一周泡面...”我站在原地，没有转身。

这是陆州第一次向我倾诉过去。“后来呢？”“后来我父亲病重，我不得不回家接手公司。

她...离开了。”陆州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但握着酒杯的手却指节泛白。“为什么离开？

”“因为她知道，如果我继续和她在一起，就会失去继承权。”他顿了顿，“她认为那是对我好。”我终于转过身：“那你恨她吗？”陆州抬头，眼中是我读不懂的情绪：“不，我理解她的选择。只是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那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心脏抽痛了一下。六年了，我竟然还会为这个不爱我的男人感到心痛。“晚安，陆州。”我转身上楼，不再回头。

那晚之后，有些事情悄然改变了。林雨开始频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有时是电话，有时是短信，有时是直接来公司找陆州。陆州从不拒绝，但也从不解释。

我发现自己开始在意。在意他接电话时微微柔和的语气，在意他某天戴了一条我从没见过的领带，在意他偶尔的心不在焉。这不对劲。

我们只是契约关系，我不该在意。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追随着他的身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总是在他靠近时加速。一天下午，我偶然路过陆州的公司，决定上去给他个惊喜——六年来我第一次有这样的冲动。

秘书认得我，直接让我进了办公室。门没关严，我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但我真的后悔了，陆州。”是林雨的声音。我停在门外，进退两难。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陆州说。“真的能过去吗？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爱我了。

”一阵沉默。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林雨。”“但那是契约婚姻，不是吗？

你告诉过我的。六年了，你都没有爱上她，不是吗？”我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多么可悲，我竟然期待他说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这与你无关。”陆州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还有会要开，你先回去吧。”我慌忙退到走廊转角，看着林雨红着眼眶走出办公室。

等她进了电梯，我才整理好表情，敲门进去。陆州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却孤独。听到声音，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秦薇？你怎么来了？”“路过，顺便来看看。

”我放下手中的餐盒，“给你带了点午餐，秘书说你还没吃。”他看了看表：“正好，一起吧。我下午没事了。”我们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安静地用餐。我注意到他眼底的疲惫，忍不住开口：“你最近很累吗？”“有点。”他揉了揉太阳穴，“城南那个项目有点棘手。

”“是因为林雨吗？”我鼓起勇气问。陆州动作一顿，看向我：“为什么这么问？

”“她经常找你，不是吗？”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在乎，“其实你不用顾虑我，我们的协议里不包括情感忠诚这一条。”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陆州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在建议我和她重修旧好？”“我只是说，